包厢里坐满了人,男男女女,热闹不已。姜逢一进来便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一口一个大师兄。胡说毫不关心,一进来便注意到了几个人。他们或坐或站,有在和美女聊天的,有在喝酒的,简单的T恤被他们穿得紧绷绷的,遮掩不住喷张的肌肉。
在人群中他们是那么夺人眼球,胡说的心顿时飘了起来。她往姜逢那边靠了靠,怕他又生气 只轻轻拍了拍他胳膊,姜逢一看她,她的眼神就欲言又止起来,不经意飘向她的心之所向。
姜逢明了。
他向一个师弟低语了几句,那师弟便领着他们朝胡说的目标走了过去。
简单互相介绍几句后,姜逢和师弟便安排胡说在一个猛男身边坐下。
都是大老爷们,打过招呼便算认识了。其他人也不在意除了喝酒,便是与美女热聊。
只有胡说心思不单纯,怀揣着小心思,坐在猛男旁边。猛男看上去很紧张,一直偷摸瞧胡说,眼神很有点儿意味深长。两个壮汉坐在那里,互相保持着距离,与周遭的热烈格格不入。
这时姜逢发来消息:他叫钱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重点观察对象,好好聊,你们有共同语言。
发完消息,一个穿着黑色修身短裙的美女拿着两杯酒坐过来,她轻摇酒杯向姜逢发出邀请,“喝一杯?”
按姜逢以前的作风,肯定是会拒绝的。但今天胡说那一牵手扰得他很慌乱,看着美女姣好的面庞,他没有拒绝。美女坐在他身边,身上散发着特有的属于女人的香气,这让姜逢安定下来。
对比臭哄哄的男人,他果然喜欢香喷喷的女人啊。
胡说比猛男还高一点,气势也更足。为了能摸一摸他的胸肌,她主动搭起了话。
猛男顿时娇羞起来,说话结结巴巴。聊了几句胡说发现话题告罄,便索性拿起酒杯与他对饮。
这一喝,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边喝酒边斜眼瞄猛男的胸肌,猛男的确也很猛,两人拼酒他丝毫不惧,仰着脖子就灌。胡说终于找到了摸胸肌的方法,人是会醉的呀,等猛男喝醉了,她就可以借机摸了呀,想到这里她越喝越起劲。
那边的姜逢,酒量本来就浅。喝了美女一杯酒,师弟们再来邀酒就不好拒绝了,一杯接一杯灌下去不少。
最后醉醺醺的两人被赵金送上了车。
胡说脑袋不清醒,但还是能自己走的。可怜猛男是被同伴抬着上车的,胡说扒着车门不甘心地吼道:“别走,快让我摸摸!”
几个服务员差点没按住她,胡说眼睁睁的看着猛男离她而去心痛不已。
赵师弟知道姜师兄住哪儿,找人开车送他们回家,又接着上楼去处理那一个个喝大了的酒鬼。
姜逢的眼睛已经睁不起来了,胡说抓着他的领子,痛心疾首的摇晃着他哀嚎:“我的胸肌!猛男!”
考虑到胡说的体型,赵金找了两个男人送他们回家,就怕一个人搞不定。此时两个大男人看着被胡说□□的姜逢,觉得只靠他们区区两个人也搞不掂她呀。
而本来就很难受的姜逢在剧烈的摇晃之下,终于吐了出来,且精准无比的全吐在了胡说的身上。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直线行走的车子歪歪扭扭的走了几下才平稳下来。
两人强忍着不适把胡说和姜逢送回了家便马不停蹄的滚了。胡说一路跳脚在房间里乱撞,“水?水在哪儿?”
她把脏掉的衣服都脱了,露着雄厚的上半身,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那种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
姜逢吐完后舒服许多,虽然脑袋不清醒但知道自己回了家。他像是没有看到胡说,自己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
凭着记忆,他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冰凉的水打下来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点。
好脏啊!好脏啊!在外面跳脚的胡说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她脑袋晕晕的,怎么也找不到水洗澡。
客厅里没有开灯,她被这闷热黏腻又恶心的感觉折腾的快要发疯。
她用手摸索着在脸上寻找,终于找到一处记忆中的位置。一用力,“撕拉”一声,脸皮被扯开。
人皮脱到一半,她听见某处传来了水声。她急急用脚一蹬,顾不得许多朝有水声的地方跑去。
姜逢洗澡从来不关门,他一个人住随性惯了,水刚打湿全身,就突然听到门被什么冲开。他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便被一个娇小的身影以一股怪力撞倒,他的背砸在冷冰冰的墙上,无力的摔倒在地上。
他晕晕的,迷茫地看过去。
这次他看清楚了,哦,是一个女孩。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甜甜的,乖乖的。
她站在花洒下,清水顺着她乌黑的头发,流向她不着一物的身体。
姜逢醉了,胡说也醉了。
他们都觉得像在做梦似的,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如果他还清醒,怎么可能在面对小美女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退让呢。
他恶声恶气地对这个闯入他地盘的小东西说:“喂,这是我家,我的水,谁让你用了?”
胡说也不清醒了,他们都说凡间的酒醉人,没想到她也醉了。如果她还清醒,姜逢敢这么跟她说话,她肯定是睚眦必较要给他好看的。
可是她不清醒了,姜逢凶她,她心虚了,她往后退了一步,“那我还你一半,一起洗嘛,你别凶我。”
姜逢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吃软不吃硬,既然对方这么可怜,他就勉强让她一点吧。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矮个,把水开到最大,旁若无人的洗了起来。胡说被挤到一边,只淋到一点点水,她很着急,跺跺脚,“你让我一点嘛!”
所以啊,她最讨厌自己长得又矮又瘦了!
姜逢看着跳脚的小东西实在可怜,大方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胡说瞅着空,把身体挤到水幕下。水温被调高,热热的打在身上很舒服。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小小的动作都会触碰到对方光洁的肌肤,但他们毫不在意。洗着洗着,两人察觉到了彼此身体的不一样。
姜逢的眼睛几乎是本能的看着某个地方。
胡说也是不由自主的看着某个地方。
她的脑海里响起一个烦人的声音。
“大恩人,身上长个那个是什么感觉啊?”
哦,她原来也有那个的,但她觉得很碍事就割了。
她指指那个东西,好奇地问姜逢:“那个不碍事吗?我可以帮你割了,不痛的。你好心分水给我洗澡,我可以帮你的忙。”
姜逢发直的眼神收了回来,他气急败坏的说:“这可是宝贝!别胡说八道!”
宝贝?
胡说撇嘴,“它什么用都没有算什么宝贝?”
“它用处可大了!”
“怎么用嘛?”
雾气氤氲,浴室里气温骤升,两人都红了脸。姜逢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看着某个地方,觉得喉咙干渴。
他的眼神迷离,说话声音不自觉飘了起来,“我教你?”
“好呀!”胡说干脆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她的眼神太过清澈, 没有一丝杂念。姜逢勉强拉住即将失控的理智, 将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
这水太热了,热得他全身发烫。他脑子里一片混沌, 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门在哪儿呢?
浴室里热气蒸腾,他的眼神飘散,怎么也找不到门在哪儿。
胡说看他不说话了, 等得着急。他四处张望, 眼睛一次又一次从她发顶扫过,就跟看不到她的人似的。她气坏了,她有这么矮吗?她踮起脚, 一手拽着他的胳膊支撑自己不太稳的身体,一手精准无比的拍在他的脸上,“喂,我在这儿呢, 你找什么呢?”
她的手刚抓到他的胳膊,姜逢就感觉一团火顺着她的手直冲脑顶,烧得他脑袋发懵, 然后她那清脆的一巴掌又把他拍醒了。
他还没有回答,她身体一软扑在他怀里。他下意识伸手去接抱了个满怀, 湿润柔软的身体没有任何阻碍与他贴近。
好软。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掉进了软绵绵的梦里。
胡说觉得自己洗澡洗得好累, 站不住了。抱着他才感觉有了支撑没有那么累,她的脸在他的胸膛蹭了蹭,硬硬的, 好舒服。
她也有硬硬的肌肉呀,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软的。哎,她的肌肉呢?
她急坏了,站直了四处寻找,“我的胸呢我的大胸呢?”
她强壮的胸大肌呢?
她往地上到处看,好像胸会掉在地上一样。
软绵的身体一离开,姜逢从云端掉入海里。胸?胸在呢啊,白花花的像小兔子似的晃得他眼晕。
“胸在呢,你别蹦了。”
再蹦他就受不了了。
“没啦,骗人。”她委屈地摸着自己的胸口,还是软的。
“你摸的是什么?”
这个画面太刺激,他快流鼻血了。
“这不是我的,你摸摸它是软的。”
她拉着他的手往那里一放,姜逢的脑袋一片空白。
喝醉酒的人哪里有什么理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他把她拉入怀里,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我等会儿帮你找,先教你怎么用宝贝好不好?”
那里气势汹汹地顶着她,胡说暂时忘记了要找胸,“好呀,你看它又这样了,你不会烦吗?”
这是困扰她很久的问题,这样会造成行动不便,干什么都怪怪的。
“不烦不烦,这样才好用啊。”
夜还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为她答疑解惑。
坏坏可生气了,因为胡说丢下他自己跑了。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还记着这回事儿,他不安分的把脚从被子里踢出来,气呼呼的喊了句坏蛋。
坏坏的样子可乐坏了温灿,她指着气鼓鼓的的坏坏对刚洗完澡出来的梁尽说:“快看快看,你儿子多记仇。”
梁尽走过来,往床上一坐,帮露着小肚皮的坏坏拉好衣服,“他生气你还这么开心。”
可真是个心大的妈妈。
温灿戳戳坏坏的圆鼓鼓的小脸,开心地笑道:“我们宝宝多萌啊,生气都这么可爱。是不是呀~”
坏坏被温灿逗得痒痒,两只小手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戳。可防得这边防不了那边,温灿趁他不备,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她今天心情可好了。
坏坏很快就被温灿逗得转移了注意力,母子两个躺着床上玩着无聊的游戏。温灿把坏坏的两只小脚举起来,一个一个教他数脚趾头。梁尽坐在床头,专心致志的看着书,他们两个的吵闹一点儿也没有打扰到他。
坏坏的脚举累了,温灿故意把他的脚转向梁尽那边,然后手一放,坏坏胖乎乎的脚丫打在他的书上。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们的笑点,先是坏坏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温灿也跟着笑。屋子里跳跃着他们欢快的笑声,梁尽的脸上看似毫无波动,但眼神柔和,他把书合上放在床头柜上。眼神一过来,温灿就捂住了嘴巴不敢笑。
坏坏可不怂,他的脚还搭在梁尽的身上,故意抬起来又砸下去。梁尽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两只小脚丫,坏坏的脚动不了了,像条胖泥鳅扭了扭上半身,没能逃脱,他立即讨好的喊了声“爸爸~”
他又看向温灿,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说:妈妈你快救我呀。
温灿这才上前替坏坏解围,她握着梁尽的手把它从坏坏脚上拿开,“好啦,我们不闹了,睡觉吧。”
梁尽的手一松开,坏坏就立马往一边滚了两圈,好不容易逃离了魔掌。这个空隙,梁尽把温灿抱住顺势躺在床上,胳膊箍着她的腰不让她起来。
“你放开我呀~”她扯了扯他的胳膊没扯动。
在坏坏看来,这是妈妈为了救他被爸爸给按住了。他爬起来把圆滚滚的身子往他们身上一扑,他拉着梁尽的胳膊,谄媚地叫道:“爸爸,睡觉觉。”
本来还要挣扎的温灿被小狗腿萌到,她伸手抱住坏坏,梁尽也放开了禁锢她的手,让坏坏得以安全的落入她的怀中。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她的怀里又有他们的宝贝。他一伸手,便可以把他们两人纳入怀中,他摸摸坏坏微微发汗的额头,“好了,不闹了,睡觉。”
他起身把大灯关掉,只开着夜灯。房间里的视线暗下去,他重又回到床上,在温灿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他在坏坏的另一侧躺下,没有再贴着温灿。
温灿看着他,他像在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凉凉道:“放心,今天不会再摔着你的宝贝。”
他这么说温灿不好意思起来,“他还小,我不放心,以后慢慢再分床。”
孩子长大可快了,稍不留神他就变成大孩子,时光留也留不住。她倒是想坏坏长大慢一些,她好再多爱他一些。
“嗯,慢慢来。”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会让她有机会慢慢来的。
连日的晴天使空气燥热,终于在后半夜迎来了小雨。小雨淅淅沥沥一下便到了早上也未停歇。
雨天让人沉眠,身体都慵懒了许多。温灿赖在床上还不肯醒,坏坏也还在呼呼大睡。梁尽将领带拉好,走之前跟温灿说了声他要去公司下午回来。温灿迷迷糊糊应了声好,梁尽大概对于他们能睡懒觉心里不平衡,本来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把她拉起来亲了几口才走。
然后温灿就醒了。
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因为晨吻而害羞荡漾。
梁尽在楼下遇到了刚刚回来的胡说。她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脏兮兮的,大眼萎靡。一看就是一夜放纵,浑身还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良好的教养让他面色如常,没有嫌弃的的表情。
鉴于温灿的生死仰赖于她,梁尽客气的打了招呼,顺便吩咐孟管家让厨房做醒酒汤给胡说送过去。
胡说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跟丢了魂儿似的脚步僵硬的回了房间。
温灿也是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听孟管家说胡说一夜未归,还喝了不少酒,整个人状态不太好,送醒酒汤的时候,她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想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
她一听不好,让孟管家帮忙照看坏坏,放下筷子跑去慰问。
胡说果然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