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姐过来找她,说结束后可以送她回家。她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陆锦年的关系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虽然她就是走后门,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要了陆锦年的车钥匙,说在停车场等她。
因为今天见了梁尽,她一晚上心情都很高兴,哼着小歌往停车场走。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在花坛边捡到了10块钱。她想着应该会有人回来找,就坐在花坛边等了一会儿,想着一会儿人还不来就送到保安处让人发失物招领,反正她现在也没事。
她等啊等,也没见有人来找。路过的同事问她在这里干嘛,她说她捡到钱了,在等人过来找。同事问她多少钱,她说:10块。
同事笑她说:别等了,才10块钱谁还专门来找。这是哪里呀,像是有人缺10块的地方吗?
温灿被同事这么一说也觉得在这里等有些傻,打算把钱交到保安那里。
还没走,姜逢过来了,问他们:“你们见到地上掉的10块钱了吗?”
同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姜逢,温灿开心地递上了手里发皱的10块钱,“姜助理,这是你掉的吗?”
姜逢点点头,接过温灿手中的钱,“谢谢你啊。”
说完把钱揣在他高级定制的西装兜里走了。
同事惊得合不拢嘴:“想不到姜助理是这么惜财。”
他本来想说,像姜助理这么有钱的人也会在意这10块钱?但想到这话有觉得姜助理抠门的嫌疑便换了说辞。
温灿倒不在意,10块钱也是钱,她要是丢了10块钱也会找一找。她告别同事,哼着歌儿往停车场走。
在停车场等了一会儿陆锦年也没有来,她正刷着微博,听到车窗被人叩响。
看到是姜逢她有些意外,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姜助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逢拉着她往一边走,“来来来,你帮我解释一下,是不是你捡到10块钱还给我的,还站在那里等来着?”
温灿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了姜助理,是钱有问题吗?”
“钱没问题,是人有问题。有人不相信我能找回我的10块钱,还不相信有人捡到了我的10块钱还给我。”
这个不相信姜逢的人就是梁尽。姜逢把温灿拉到梁尽的面前说:“喏,人在这儿了,你不信你自己问!”
温灿见到梁尽的那一刻瞬间四肢僵硬,脸红到了脖子根。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手不停绞着身上的衣服,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那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
姜逢也后悔过。如果他当时不去找那10块钱,也不较真非要把温灿拉到梁尽面前。那么他现在也不用带坏坏这个小祖宗。
可是后悔没有用,他就是这么一个抠门又较真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温灿大概20章以后才会见到坏坏爸,接下来是交代他们之间矛盾的超长回忆。不喜欢的小天使可以不看啦~愉快看文最重要~
第七章
梁尽薄唇微启,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温灿脸上的潮红瞬间蔓延到了耳根,她心跳加速,吞吞吐吐回道:“我我……叫温灿,温柔的温,灿烂的烂,不对……是灿烂的灿。”
“温灿。”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陌生又梦幻,她像在梦里,没有真实感,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姜逢抗议道:“不行,你还没问呢,这算是信了还是不信?”
梁尽懒怠与他争辩。温灿从云端回到现实,她恭敬地说了一声“梁总,姜助理,我先走了。”便匆匆离去。
但身体好像没有回到现实,她走得急了,左脚拌了右脚险些摔倒。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子,才没有摔个四脚朝天。
温灿忍不住回过头瞄一眼他们有没有看到她有些丢人的样子。视线猝不及防对上了梁尽的眼睛。
姜逢背对着她,不知在说些什么。梁尽的好像没有在听他说话,眼睛看着她,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温灿慌忙跑了。
回到陆锦年的车里,她捧着自己滚烫的脸,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直到陆锦年上了车,送她回了家,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呢?那种意味深长又笃定的眼神是不是她看错了?
如果没有看错,是不是意味着他注意到了她?
想到这里,她用手拍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再胡思乱想。
可是没有用,过不了一会儿她又禁不住想,如果他注意到了她,会不会对她有一点点好感?由这一点点好感转化为一点点喜欢?再由这一点点喜欢变成很多喜欢?
思绪像春天的小鸟,叽叽喳喳越飞越远。
温灿用掐自己胳膊的办法才遏制了天真的幻想。但这只能让她暂时清醒,那棵种子遇到了阳光和水,等待着破土而出。
几乎是一夜失眠,她挂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她见到过梁尽两次。与以往没有不同,她和同事恭敬地喊上一声“梁总”再目送着他被人簇拥着远去。
那天停车场灼灼的目光像是她的错觉。
那棵种子失去了阳光和水,又回复了等待烂在土里的状态。
破土无望。
周五下班的时候,陆锦年给她打电话,说陆妈妈做了酱肉给她,她放在车里让温灿下来拿。
温灿收拾好东西,坐上电梯直奔停车场。
陆锦年经常忙得脚不沾地,把东西给了温灿又着急忙去了。边走边打电话,“梁总,我已经到公司了……”
温灿拿了东西,跟陆锦年告别,走出了公司。
她每天都可以按时下班,为了避开拥挤,她会走上三站路,去搭乘公交车。30分钟的车程,因为晚高峰要走上一个多小时。
这个点陆锦年和大多数人都还在为了工作忙碌奔波,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却把大把时间浪费在回家的路上,回到住处无非是追剧吃饭,11点钟上床睡觉,然后又是循环往复的一天。
她提着沉甸甸的袋子,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站。路上的行人匆匆,纭市太大太繁华,她置身其中不过是一粒小小的尘埃。
“滴滴”不知道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一直在按喇叭,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温灿有些生气的回头一看,车刚好在路边停稳。梁尽打开车门下来长腿瞩目,他一身正装,身姿挺拔,像对一个老朋友一样,用一种熟稔的语气对温灿说:“去哪儿?上车吧。”
温灿胸口盘桓的那股浊气瞬间飞散。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地说:“不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又说了一句“上车”便先回了车里。
温灿扭捏了一会儿,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车门为她留着,她小步过去,动作轻柔地上了车,关车门的时候力气小没有关紧。她有些紧张地准备打开再关上。梁尽侧身过来伸手替她拉上车门,温灿小小一个,一瞬间几乎是被他抱上了。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了。她的心脏也跟着震动了一下,恢复了心跳。
“地址。”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梁尽的声音像平时一样淡淡的带着股威严。
温灿小声地报了地址,因为紧张声音还带着颤抖。
前面的司机像隐形人一样,不大的空间里气氛凝滞。温灿紧紧挨着车门边坐着,与梁尽隔着一段距离,但她的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的味道,清淡幽长。
温灿的脸烫得都要熟了。
手机震动,梁尽接通电话。
“我这里有点私事,等会儿过来。”
他言简意赅,一字一字,都让温灿本就滚烫的心越发沸腾。
送她回家,就是他的私事吗?
这个念头一出,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沸腾了。
温灿双腿发虚,下车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被梁尽扶住。
“饿了?不过我今天没有时间了,下次再请你吃饭。”
温灿带着这句话,一路轻飘飘的回家。一进家门,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不停地乱滚。
“扑通”一声她从床上滚了下来,也不觉得疼,坐起来继续傻笑。
笑够了跑到镜子面前仔细看自己的脸。嗯,脸红红的气色不错。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够好看,脸太圆了,嗯,今天晚饭不能吃了。脸颊有几点雀斑,啊,怎么办?有什么能快速祛除雀斑的方法吗?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一晚就这么过去。夜里她梦见自己穿着一袭白裙,站在梁尽面前。他温柔的笑着朝她伸出手,她有些羞涩,慢慢把手放在他手上。
一夜好梦。
第二天是周六,陆妈妈打电话让温灿陪她去医院。她特意嘱咐温灿不要告诉陆锦年,温灿只好答应。
到了医院,温灿陪她排队检查。陆妈妈说,其实她也可以自己一个人来,就是现在医院比以前先进了,好多事情她弄不清楚,只能找她来帮忙。
陆妈妈没有上过什么学,温灿不能切身体会,但大概能知道她在面对未知事物时的小心翼翼。
检查结果出来,情况还不错。陆妈妈年轻时受了太多苦,身体落下了很多毛病,现在年纪大了,很多方面都需要注意。
“陆阿姨,下次看病我还陪你来,只是你回去得跟锦年姐说一下,不然她知道了会担心的。”
陆妈妈点点头,温灿把她送回家。没想到陆锦年在家,她看到温灿手里拿着一个装着医院化验单的袋子问她们去哪儿了。
陆妈妈说了实话,陆锦年有些生气。
温灿劝她:“锦年姐,陆阿姨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她不想耽误你工作,我那么闲陪她去也是一样的。你放心,医生说没事的,按时吃药,定期去检查就可以。”
陆锦年:“灿灿,我努力工作赚钱就是为了让她健康的享福。如果,她生病了我都不在她身边,那我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温灿点点头:“锦年姐说的是,我帮你训训阿姨,太不懂事了。”
陆锦年被她的语气逗笑,她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跟亲人置气这样的事上。陆阿姨见她和温灿说说笑笑从房间里出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午饭,陆锦年不想让陆妈妈劳累带她们到附近商场吃饭。快吃完时,陆锦年接到了梁尽的电话。
这样的情况时常发生,她把陆妈妈先送回了家。温灿说自己可以坐地铁回家,但陆锦年知道她转车麻烦,因为办的也不是公司的要事,所以决定带上她一起办完了再送她回家。
温灿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听说是梁尽的私事又控制不住好奇心,装模作样地拒绝了一下:“锦年姐,这样不太好吧?”
陆锦年不在意的说:“等会儿你在外面等我就可以,我一会儿就出来。”
地点是在一家幽静的咖啡馆,陆锦年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下了车。温灿爬在车窗边,看着陆锦年走进去。
她本来以为什么也看不到,但不一会儿看到陆锦年在咖啡馆靠街的窗前坐下。
坐在陆锦年对面的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同是身为女人,她也不由得为这样的美人心动。此时她脸上挂着泪痕,变成了一个伤心美人。
陆锦年不知道说了什么,美人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温灿心想,路过的人该觉得锦年姐是坏人在欺负美人了。
美人最后拉着陆锦年的手,几乎是哀求了。但陆锦年不为所动,把包里的东西给她,又交代了该交代的话就离开了。任美人独自坐在窗前哭得肝肠寸断。
仿佛看一出默剧,温灿惊叹于这部剧的颜值。
陆锦年上了车,温灿忍不住问她:“锦年姐,那是谁啊?”
陆锦年不能八卦上司的事,只回答“是不重要的人。”
那么漂亮的“不重要的人”吗?温灿大概已经猜到,这是梁尽交代的私事,自然跟梁尽有关系。
她不是没听说过关于梁尽的传闻。
瞬间,昨夜的期盼成了一片冰原。
第八章
关于梁尽的那些传闻,温灿是进入公司之后才知道的。
公司的茶水间里,同事们议论起此事时并不避讳。温灿初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什么叫只有情人,没有女朋友?”
有情人终成眷属,情人不也是女朋友?
部门里的美女叶薇薇捂着嘴巴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谁说是那个情人,是那个情人。”
最后“那个”两字咬字重,大家都纷纷露出暧昧不清的眼神。
汉语果然博大精深,语文也不太好的温灿反应了许久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她不是傻也不是装傻,是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时间和距离让她在心中为梁尽的形象加上了滤镜,她无法相信他是那样的人。她简单的世界在知道这样的事情后面临崩塌。
她向陆锦年求证,得到了她的默认。
温灿为此颓丧了好长一段时间,比知道梁尽有女朋友了还要难受。
那时陆锦年不知道温灿暗恋梁尽多年,如若知道必定会像之后那样骂她,而不是漠然点头对上司的私事缄口不言。
这件事情温灿没有忘记。
在梁尽透露出对她有兴趣之后,这盆凉水并没有泼灭她热情的火焰。嗯,谁没有个缺点呢?他又没有女朋友或老婆。
温灿没有想到的是,他和上一任还没有撇清楚,就匆匆找上她这个下家。
这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陆锦年把温灿这个“疑似下家”送回家。她注意到温灿有些恍惚,但没有多想。温灿的头一下一下撞着沙发靠背,也没有把在脑海里盘旋的杂念撞出去。
这样想忘却忘不掉的感觉可真难受啊,她愁得连晚饭都没有吃。之后一连几天都心绪不宁,上班的时候频频出神。不是印错了文件,就是打翻了东西,让不怎么喜欢她的叶薇薇狠狠嘲笑了她一番。
温灿每当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就觉得好笑。她沉醉在幻想里终日不宁,而梁尽不过是偶然起意逗弄了她两下。
又是整整两个月。温灿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公司楼下的大堂,他带着陆锦年和姜逢等一众下属匆匆离去,留给她一个遥远的背影;一次是在下班回家的路口,他坐在车里等红绿灯,温灿经过,车窗开着,他刚好看向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