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丞相是娇娘?——里恩er
时间:2019-05-15 10:25:35

  白里随口说了一句,就今天晚上汝安煮的粥,是很贵族的做法,一般寻常人家都不会做。
  “奴婢的爹曾经给一家大人做过厨子,所以奴婢略微知道这些,让丞相大人见笑了。”
  “没有,好喝。”
  白里点点头。
  虽然说夜所剩不长,但托这碗粥的福,白里睡得还算安稳。
  翌日的清晨空气依旧那般黏腻。
  白里早上又喝到了好喝的粥,只是脚还是那般钻心的疼,步子都慢了很多。
  她在出门之前仔细思考了下到底要不要柱个拐,因为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乱,所以她决定还是算了。
  今日的朝堂上有几分不同,比如说多了几个人。
  白景承就稳稳地站在白里的右后方,让白里一直觉得后脑勺冒烟。
  本来以为多一个人已经够了,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快上朝的时刻,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皇子上朝可以不穿朝服,他也少见的没穿大红色衣服,反过来挑了件暗红色,偏紫色使得周身萦绕着皇家气息。
  脸上依旧带着那一副笑意,看似玩世不恭,却属实活得通透。
  白景尘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吃惊的不仅仅是白里,满朝文武都觉得惊讶。
  那道红色的身影稳稳停在了身着青衣的白景承身边,两个人只是轻轻一对视,便似乎迸发出了什么火花一般,空气变得几分焦灼。
  白里暗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写着几分不解。
  白景尘朝着她挑眉笑了下,闭上眼轻点了下头,简单的动作带着丝丝温柔宠溺,告诉他别担心。
  朝堂下的氛围有几分压抑,虽然说白景尘有一段时间没上朝了,但并不能证明他朝廷上没势力,他一来,两大对立关系慢慢缔结,一些中立的摇摆不定的人也开始做出决定。
  毕竟两位是最有希望当皇帝的人,这时候站好了位置,以后能享一辈子清福。
  谁都暗着没说话,除了最后来的小十二。
  一来便大喇喇地拍了下他二皇兄的肩。
  “诶!二皇兄,你怎么想起来上朝了,父皇对你可真好,说出去游历就出去,说回来上朝就上朝……”
  随随便便几句话说得旁边的晟王脸色都变了。
  见着说了半天,他二皇兄也没回他一句,小十二几分无奈地看了看四周,在白景尘左边站了下来。
  今日皇帝看起来心情特别好,许是看到三个皇子在最得意的臣子后面站得整整齐齐。
  “今日朕的恩王重回朝堂,朕心甚慰啊,朕心甚慰。”
  捋了几下胡子。
  “幸得父皇信任。”
  白景尘的漂亮话说得更是好。
  信任,这信任二字能像刀子一样戳向白景承的心。
  但那位就算心里都气紫了,面子上还得是笑盈盈的。
  “那就恭喜二皇弟了。”
  两个皇子人模狗样地笑着,各怀鬼胎。
  “多谢大皇兄,本王还以为大皇兄,会像以往一样不喜本王与你共担朝政,今日一看,是本王多虑了。”
  没等白景承还口,白景尘又补了一句。
  “都是为父皇分忧,是本王小气了,大皇兄自然是不会的。”
  白景承笑容里的细节有几分扭曲。
  “自然,自然。”
  皇帝在上面自然是听出了些什么,眸色里似乎少了几分刚才的情绪。
  “两位皇子自然会是兄弟同心,尽心辅佐陛下,身为长兄,晟王殿下怎会与恩王过多计较,我大里朝定会盛世绵延,洪福齐天。”
  白里顺着这把火浇了层油,又很好地收了尾。
  满朝文武全部跪了下来,一声一声的洪福齐天震响天宇。
  今日的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直到那刑部尚书呈上奏本。
  “臣有本要奏。”
  “爱卿且言。”
  “微臣府上的尚书印被盗,昨日夜里,老臣与家丁拼死抢夺,可奈何那盗贼武功非凡,最终仅仅击伤了盗贼的左脚,可依旧被偷了官印。”
  “竟有人如此大胆?朕赐下的官印也敢偷盗,视皇家尊严于何在?白丞相,晟王,暂行大理寺卿职,前去调查。”
  “陛下,老臣认为不可……”
  “为何?”
  “府上的家丁,都说,都说……微臣不敢多言。”
  刑部尚书哭丧着脸。
  皇帝语气凌厉了几分。
  “朕恕你无罪。”
  “家丁们都说,那盗贼看着身形极其像丞相大人。”
  
 
  第71章 嘬一口谁也不知道。
 
  白里在前面听着那刑部尚书开口的时候, 就有一种预感,总感觉那刑大人说说话就会拐到她身上, 给她扣一个什么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屎盆子,所以眼皮子都没跳一下地静静等着。
  她才不怕刑大人耍花招, 她倒是怕他不刷什么花招。
  走一步瞧一步,白里目光平视,一直听着刑大人在那编。
  直到听到了最后,哦。原来在这等着呢。
  真是巧了,他昨天击伤了盗贼的脚,而她的脚恰恰也受伤了。
  天下才不会有如此巧合,白里心里笑了一下, 丞相府内的鬼终于忍不住了。
  还未等她开口。
  “你放肆,丞相大人岂是你随意污蔑的。”
  在皇帝一边的王公公一甩浮尘,瞪了瞪他的小眼睛, 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里挑了一下眼皮子,看向皇帝旁边站着的王公公, 可以啊, 关键的时候还知道护一下她。
  白里朝着他轻笑了一下, 没说更多的话。
  她等着刑部尚书再自由发挥一下,省得回府上后悔,说因为自己口条不行才没污蔑成功。
  刑大人啪地一下跪了下来。
  听着那清脆的声音, 白里眉毛都皱了下,她都觉得膝盖疼。
  “陛下,微臣岂敢随意污蔑丞相大人, 陛下明鉴啊,陛下……”
  说着又重重磕了一个头。
  白里突然觉得自己耳朵烫烫的,可能是刑大人在心里骂了她八辈祖宗,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谁在心里能对竞争对手说好话呢,何况这个竞争对手还害得他,好几次跪在朝廷,额头还磕出过血。
  愿意骂就骂吧,反正骂一骂她家祖坟上又不会冒青烟,冒青烟的永远是他们那些做坏事的大贪官罢了。
  站在白里后面的白景尘看着面前的人动都没动一下,嘴角挑了抹笑,他对白里有自信。
  白景承嘴上倒是闲不下的。
  “刑大人许是看错了,丞相大人身材那般娇小,盗贼也可能是一介女子。”
  白景尘听了他这句话以后,鼻子里哼了一声。
  “皇兄说得极是,过去些日子里,本王去晟王府上找皇兄议事,寻不到,又去烟柳巷寻,也几次没分清皇兄与那花柳女子。”
  说完还小声接了句。
  “皇兄对身材的喜好口味还真是独特。”
  站在前面的白里忍住了想笑的嘴,努力稳了稳心神,
  白景尘这是想着法嘲晟王身材不行呢。
  “够了。”
  皇帝在上面一声。
  “刑大人,你可知污蔑丞相是大罪。”
  等着刑部尚书再沉重地磕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的空档,白里不急不慢地说了句,依旧是那种冷淡的嗓音。
  “刑大人,当时月黑逢高,您是如何确定您击伤了那盗贼的脚的呢?”
  刑部尚书知道白里这人心性极稳,而且办事滴水不漏,跟她对话的时候,生怕出什么问题,所以一句话在心里掂量三遍才说出口。
  “微臣自幼便视力极佳,而且昨日与那歹人近身搏斗,自然看得是极其清楚。”
  白里转过身,面相刑大人,目光清冷,她独特的气场排开,压向刑部尚书。
  “千真万确,是左脚?”
  可以见到的,刑部尚书的汗从鬓角滑落。
  “千真万确,御前不敢撒谎。”
  “好。”
  白里淡淡回了一句。
  回身向陛下行礼。
  “恕臣失礼。”
  之后一把拽下左脚的银靴。
  拆下帽子上的髻簪,一头青丝瞬间垂下,随着白里低头的动作覆盖住她的上身,更显得一张脸温润动人。
  只不过目光上还是那一分凌厉。
  发簪在腿边一滑,里衣顺着膝盖齐齐地割下,漏出来一条匀称的玉腿,和一双极美的嫩足,左脚上,没有任何伤口。
  白里站起身,一双眸望向刑部尚书更是冷若冰霜。
  “看来刑大人的眼力真的还是不够好。”
  刑大人刚站直了的腰瞬间又塌了下去。
  “陛下恕罪,丞相大人恕罪,陛下赎罪,丞相大人恕罪……”
  看来给刑部尚书报信的人,消息也不是很准确。
  白里回过神,留给他一个背影,把脚放回靴子中,望向地面,一言不发。
  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白里猛得一回头,她想确认一下刑大人的目光到底看向何处,看向的方向,就一定是给他通信的人。
  白里并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就敢把手伸到她的丞相府。
  可惜,那刑大人再次磕得七荤八素,不知道眸光正在看向谁。
  暂且留着他一条性命,毕竟这个人蠢得紧,换一个精明的上来,可能更不好对付。
  白里拱了拱手。
  “陛下,相必刑大人只是一时没有看清楚,加上寻印心切才出此言,末相心里委屈下就算了,不愿过多叨扰陛下。”
  皇帝点了点头。
  “若非丞相大人宽宏大量,朕今日定要治你的罪。”
  “起来吧,刑大人,免得这御前啊,太过失态。”
  王公公在陛下后接了句话。
  刑部尚书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
  “诸位爱卿还有事情吗?”
  “今晨上朝的时候,见着丞相大人的腿脚不太利索,不知能不能看看丞相大人的右脚呢?”
  白景承突然插了一句话。
  白里心神一顿,右脚是绝对不能看的,她昨日确实伤了右脚。
  她回头看向白景承,向他走了几步。
  步步踩实,没有一点不正常。
  “大皇兄最近是不是与刑大人走得太亲近,不小心共同传染了眼疾?本王见着白丞相这步子稳健的很。”
  “好了。白爱卿今日委屈了,但这尚书印的事情还得劳烦爱卿和承儿一起调查。”
  “儿臣也愿相助。”
  白景尘拱了拱手。
  “也好,退朝。”
  临走时白里给了王公公一个目光,意思就是老地方见。
  一来去去霉气,二来也为了解一下状况。
  在白景承离开的路上,白里淡淡说了句。
  “晟王殿下戾气别那么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使得使不得?”
  眼波流转,上调的语气更是在他心上戳了一刀。
  白景承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白里瞥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要么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要是不是,他也会顺着这条线索握住通向丞相府的那个鬼。
  这战争既然已经打响了,那她白里一定会全力迎战。
  “走?”
  耳边突然一声低低的耳语。
  痒得白里脖子一缩。
  “你先走吧,我进宫去找趟王公公,一会去你府上。”
  白景尘眯了眯潋滟的桃花眼。
  “怎么,想本王了?”
  白里瞥了他一眼,伸手捏了下他受伤的手。
  白景尘嘶了一声,龇牙咧嘴的。
  “别想美事了,该换药了。”
  说完,几步先于白景尘走出去。
  他坐在后面看着白里的背影,笑了下,但是很快恢复了正经。
  他自从那晚以后一直都想着一个问题。
  未出阁?
  一个男子,怎么也不会说出自己未出阁这种话吧。
  就算这个男子是个断袖,也万万不会说此言论。
  白景尘从来没见过白里的身体,就算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唇齿之吻,但是今天,朝堂上,白里的小腿,以及那只玉足,让白景尘心里的疑问更大了些。
  天生女相,可以理解,可是身上怎么也那么像?
  白景尘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思索着这个问题,挑了下眉,慢慢涌现出一种想法。
  有了代理大理寺卿这个身份以后,白里进出御花园也有了个自由点的理由。
  许是王公公还在陛下身边伺候着,她到了老地方也没见到他。
  反正也不急,太阳渐渐升起来了,空气中的潮湿慢慢被驱散了去,暖融融的,挺舒服,白里随手掐了根狗尾巴草,咬在嘴里,脱了朝服,躺在一旁的亭台边,晒太阳。
  闭上眼睛,太阳在眼前镀上一层金色,周身也满是暖意。
  因为昨天晚上属实是缺少睡眠,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一席白色的长衫,宽大的袖子微微向下垂着,御花园内一副仙境,她的头发随意拢了拢,更显出几分洒脱,本是一副逍遥公子不谙世事的模样,却偏生过着刀尖舔血的营生。
  一边,白里并不知道她一直躲着的人就这么巧的遇上了,要是知道能这么就遇上,白里死都不会在这亭台上睡着。
  远远的,白淳夕看着一个男人躺着睡了,本还想着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打算上去教训一下,结果还没走近几步,就看出了是她心心念念的白里哥哥。
  刚想着叫出声,就一下子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知道白里一直躲着她,她要是现在把睡着的白里吵醒了,那煮熟的鸭子也就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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