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明熙受不了他,哪有人自己夸自己的,“果果,你叔真不要脸。”
果果充耳不闻,她抱着充气锤,两眼放光,这运动会太有趣了!
“走吧。”费忆南嘴角上扬,揽住明熙的肩,而她就负责牵着果果,只见青山碧水间,这一家三口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连小草都为他们俯首让路。
其他家长们都感觉到压力很大。
“这次,我们会评选一个最和谐奋进的家庭,包括人缘,体力,名次数,目前看来果果一家独占鳌头哦,其他家庭努力呀!”
老师一声令下,果果一家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我来吧。你别上了。”在射箭环节,明熙胳膊软地拿不起弓,费忆南拿下她的弓箭。
明熙两颊红着,不知是被太阳晒得,还是因为自己这将出口的话,“昨晚吊你脖子吊的……”
他体力真强。
抱着她边走边做,他没怎么样,她两胳膊简直就断了似的,明明做的时候超爽……
“你太缺乏锻炼了。”费忆南搂了搂她腰,嘴角笑意邪气。
“讨厌。”明熙羞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果果一家冲呀——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酥酥月 40瓶;〔888〕 2瓶;27273477 1瓶;一千瓶啦!感谢某位有心凑整数的读者!
第55章 真相
这一天在孩子群中渡过,明熙一点未见不开心之色。
她是个很投入的人, 无论是做人, 还是做事, 虽然今天是她生日, 但在昨夜毫不犹豫答应果果时,一点都未觉遗憾。
她有点担心费忆南不高兴, 毕竟是她自己记忆中与他的第一个生日, 上次他过生日时, 鲜花,蜡烛,黑胶音乐,贴面舞,无一不用心。
这次轮到她,她却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也很忙。别的男家长生意长生意短无处不彰显时, 明熙却知道,他那顿没有好好吃成的午餐, 和静静沉默之中偶尔的一声嗯,那便是电话那头的千军万马, 挥斥方遒。出门两月之久, 她耽误他太多了。
是不是该回去了?
从濮塘回来时,明熙脑海里这么问了自己一句。
费忆南在开车,一边问她去哪里用餐,声音低沉沉地让人有想入睡的冲动。
明熙眼皮拉拢着,怀里搂了一只小女孩呼呼大睡的身体, 无意识轻喃,“回宁城吧。”
费忆南从后视镜里瞟她,知道她要睡了,摇头哂笑。
东关街,夜色喧嚣。
应湘的烘培店在主街的中断,小桥流水,香味萦绕。
诺大的玻璃落地窗外面,一排排精心修剪过的花草攀爬延展,好几个穿着汉服的年轻姑娘在花架旁拍着照。
一个年轻爸爸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遮着小女孩已经睡着的脸庞,挡过一阵袭来的夜风,迈步进了店内。
“哇,好帅呀。”年轻的汉服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当场失声呼起来。
惹得费忆南蹙眉回头望。
那几个小女孩子立即在原地欢呼跳起来。
店里面,应湘无奈笑着,“是不是觉得像我们上学的时候?”
他上学那会儿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
“不记得了。”费忆南把果果送到楼上,木制的台阶上,踩着两个成年人的脚步,闷闷地发饷。
应湘把休息室门打开,让他将女儿放进去,然后看着他弯腰在果果床前,温柔小心的拿被子给孩子盖起来。
“你说是不是因果循环?”应湘忽然苦笑,“从她出生,你就没缺过席,她甚至一度以为你是她爸爸,可惜是我没能力,没能满足果果心愿,现在,你知道她是你妻子的侄女,你们还是成了一家人。”
“你愿意,你也会是我们的家人。”费忆南看着她,“你不知道,当我得知果果是你和予安的孩子时,内心多高兴。为明熙高兴,为我岳父岳母高兴,也为予安高兴。你对他是有过心的对吗?”
“别说了。”应湘笑容渐冷,直至消失。
“你怕提到他。是因为你在后悔,你在自责。”
她没有反应。
费忆南失望地从她肩膀边上擦出来,“今天是明熙生日,她和果果在一起很开心,如果你不能靠你自己走出来,那我就只好推你一把。”
“你想干什么?”应湘怔愣。
费忆南背影冷漠无双,淡淡留给她一句话,“我为明熙,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太自私了。”应湘声音充满恨意。
“这趟出行本来就是修补之旅,你认为果果这么大颗灵丹妙药,我会放弃?”
果果是谁?
明予安的孩子。
这对明熙,对明家二老而言,意味着的疗效绝对不亚于十全大补丸。
所以应湘指责他自私。
但费忆南向来就是这种冷漠无情的男人,应湘在他面前,平静时是朋友,交战时就是对手。
他只能保证她安全,但不保证她会不会失去什么。
兴许他还会讽刺上一句,“你失去的只是你的壳。”
他要撬掉她那块壳,哪怕过程鲜血淋漓。
当他用那双温柔干净有力的手掌,触摸明熙掉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时,明熙是硬生生被冻醒的。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外面空气明明很炽热,她却打了一个冷颤,掀开眼皮,惊醒,“怎么了?”
他站在车外,后头橙色的路灯从后面打出光来,让他一双眸在半明半暗中更加深不可测,“和果果玩的开心吗?”
“开心啊。”明熙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提到果果?”
“她以后会经常和你一起玩。”
“是不是应湘太忙了?”明熙表示理解,然后笑着把自己右手手腕伸出来,“她今天送我一块手表,虽然是不值钱的生日礼物,但我很喜欢。而且你知道吗,我也给她化了一块,你真的好讨厌啊,竟然不告诉我,我竟然和果果同一天生日,这得多大的缘分啊,你从车里拿出礼物给她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你惊呆的地方还有很多呢。”费忆南轻笑一声。
“好了,好了,快上车,我要吃生日晚餐去了。”明熙睡了一觉,满血复活,现在肚子咕咕叫,得到处去找吃的。
“不会怪我没准备?”在车上,费忆南问她。
“不要的,我们就很普通正常的出来吃一顿,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开心的结果就是两人在老门东吃完饭后,找不到车子所停的位置。
明熙一手拿着桥头排骨啃,一手被费忆南牵着在诺大的地下停车场,没完没了地转圈圈找,最后找到人家一个饭店的后厨里去,在楼梯间被人家问地哑口无言。
“你们停在哪个区,a,b还是后面的h?”
“……”明熙反正是不说话。
费忆南假装淡定地轻咳一声,“在一个双层停车位的下层。”
对方:“……”
“这里都是双层停车位啊。”和人家告辞后,明熙啼笑皆非地掐了下费忆南胳膊,瞧瞧他刚才回的什么话,在一个双层停车位的下层……
“怪我。”费忆南也无语发笑,“刚才下车和你聊的太开心,根本没注意我们停车的位置。”
“我也没有注意。”明熙真的崩溃了,大笑道,“我们两是对二傻子吧!”
“我傻,不关你事。”费忆南心疼了,不准她骂自己,然后,半搂着她腰,在停车场里半小时游,最后绕地别提找车了,连他们自己都差点没走出去。
做为热门旅游区的停车场,自然是大到通天,好不容易在一个清洁工大妈的帮助下,费忆南狼狈地把自己今天过生日的小妻子从地下拉出来。
然后抱歉地和她面对面,靠在一个长满五颜六色小花的景观窗台上,气氛情意绵绵,“对不起,今晚我好像醉了。”
“可你没有喝酒。”明熙笑着戳穿他。
“和你在一起就醉了。”他牵住她白嫩的手指放在唇边吻。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味道啊?”明熙蹙起眉头,发现有点不对劲。
“什么味道?”费忆南只觉得好香,忍不住又深情地吧唧了几口。
“这是厕所啊!”明熙失控大叫。
费忆南闻声扭头,看到一批批男男女女表情惬意,手掌湿哒哒地从自己所趴的窗台墙里出来,细听夜色微风中,墙内呼啦呼啦冲水声不断,显然,确确实实是一间厕所!
表情失控中的二人彼此相觑一眼,随着一阵夜风,墙内气味飘鼻,扑哧两声,又惊又怂地迅速逃离。
明熙简直服了他。
这一晚上带的什么路啊!
两人逃到一条了无人烟的巷子里打闹,打着打着,费忆南把她按在墙上,炽热的呼吸,伴着撩情的舌尖猛地窜进了她嘴里,那怎可一个撩字了得,细细追缠,深深舔。弄,明熙身体发热,心脏发热,在墙壁与他胸膛之间腿软不已。
“生日快乐……费太太。”
“同快乐……费先生。”
他们相视一眼,然后深深拥抱在一起。
长长的巷子似乎无尽头,青砖黑瓦,藤萝枝蔓,今生为伴,永世为侣,如生生世世不熄。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明熙惺忪朦胧间发现自己手上套了一只硕大的粉钻戒指,那闪亮的光泽将她一下刺醒,然后跑到窗边,对着窗外的光线跳着孔雀舞般不住转动手指,“天,天哪……”
太美了!
她激动地快心梗发作,一声喜悦地尖叫爆发出来。
任何女人面对珠宝都会疯狂。
明熙疯地彻底,洗漱时要看自己戒指,吃饭时要瞧着自己戒指,连出去买菜,都特意拿戴戒指的那只手付账。
她甚至在网上定了全套的礼服鞋子,就为了配这只光彩夺目的粉钻。
“这么喜欢?”他在餐桌边工作,从屏幕前笑着瞄了她一眼。
“你告诉我多少钱,我会更喜欢她。”明熙才不会说果果画的那只手表会比这只粉钻更让她感动之类的话,礼物虽然不能用钱衡量,但被刺激的心是可以用钱衡量的。
“四千五百万美元。”
“天哪你疯啦——”明熙被刺激大发了,从沙发一跃而起,表情惊慌失措,“四四千多少万美元大大大概多少人民币???”
“几个亿吧。”
“费先生你狂了——”明熙惊呆了,她动作都变成了被关在动物园洗脸的黑毛大猩猩,“几个亿,几个亿,我手好重,抬不起来了你看!”
费忆南嗤笑,手指悠闲地在键盘上敲着,“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话是没错。但我心理压力好大,也不敢随意戴出去了,几个亿,我也会担心我被绑架,这完全不是礼物了,是定时炸。弹,我只能藏在屋里欣赏了。”明熙有种要哭的冲动,一边是感动,一边是真的戴不起。
“以后有很多场合适合你戴她,担心被抢的话,出门带几个人吧。”
“不要。”明熙一口回绝,她想到在宁城生活时,她每次出门身边跟的一大人,“我有自己的生活,才不要带什么保镖。”她又美滋滋地摸着那枚有着醉人姿态的大粉钻,“以后出席重要场合再戴,或者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其他时间就收藏起来,以后留给下一代,当传家宝传。”
“随你。”费忆南不在意她这些小细节,只笑着告诉她以后还会送更多的珠宝给她,明熙既高兴又发抖,“那你工作必须得加油了,我们这就回宁城吧,我都感觉我像个杨贵妃,霸着君王不早朝。”
“再等等。”这位君王丝毫不着急,一句等等,就是六月份中旬,真正的夏天到来了。
比预先计划的三个月春游期多出半个月。
明熙开始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等到六月中旬,后来,当有一天早上,应湘牵着果果,身后拖着果果巨型的仿佛永远不会再回来的行李箱来敲门时,她心里惊了惊,难道掐着的是果果小学放假的时间?
“他们怎么回事?”应湘来后,是费忆南开的门,他一早就在院子里踱步,眉头紧蹙,时不时双手插口袋,一副思考等待的架势。
明熙一开始以为他等的是公司里的事,可敲门的是应湘后,他那脸色如抛出去的石块,轰隆隆地沉进湖心,深沉不见底。
接着,两人就在书房里大吵。
确切地说是费忆南在吼。
明熙跟他相处的这小半年,一向都被捧在手心里,哪曾听到他这般失风度对一个女人暴怒的时候,她和果果吓地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面对明熙的问题,果果茫然地摇头。
“那怎么吵起来了?”明熙皱眉思考。
想想这段时间和应湘母女有关的事,除了果果三天两头被费忆南接来在这边生活学习,有时候还过夜,就没啥其他大事情。
而且用费忆南的说辞,应湘新店开张繁忙,家里也少有亲朋,帮她带孩子,她会很乐意。
于是明熙就没心没肺地带着果果去高山露营,去拍美丽灿烂的星河,她和费忆南走到哪里,就把果果带着到哪里。
带孩子么,她不像别人对孩子心生烦厌,就觉得和果果在一起很开心,她自苏醒以来也很少有朋友,和这早熟的小娃娃在一起,乐趣无比,她就下意识地真诚邀请了一下果果暑假来宁城玩。
就这话,一直到果果暑假真来了。
应湘把她送过来了。
但脸色苍白如纸,像是明熙夺走她什么一样。
“你为什么,不能主动和明家人说出果果的存在?”屋子里,费忆南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