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沈先生偷亲了——王三九
时间:2019-05-28 09:23:57

  “睡一次不就知道了。”他嗓音蛊惑,“很柔软,适合滚来滚去。”
  依然是娇软的口吻,盛苓靠近他的耳边吹着温热的风,“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软趴趴的。”
  软、趴、趴的。
  哪有?!!
  “啊啊啊啊啊——”楼下传来暴躁激烈的男声,因为变声中所以显得古怪而尖利,“谁他妈弄死了我的蜘蛛,我的小可爱!”
  沈西则。
  沈大少爷的暴怒吸引了整栋楼的注意。
  但他的气势显然没有以前足,这里白天和晚上都只有一个保姆,愣是他想抄家掀天,也只有一个人唯唯诺诺的哄着。
  偏偏,这里的保姆是沈里请来的,每天看看家,养养花,没有对少爷百依百顺的习惯。
  于是,沈西则的愤怒,在没有人帮衬纵容下,显得无能。
  …
  盛苓第二次迟到了。
  每次迟到的原因和某老板扯不清关系。
  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慌慌忙忙,反而心安理得地下车,然后不凑巧地撞见刘秃头,在刘秃头一声“沈总早上好”后,她连带着沾光,免去迟到罚款的五十。
  刘秃头像个恭迎贵人的小太监,小短腿跟上盛苓的步伐,嘘寒问暖。
  盛苓觉得,他那句“沈总早上好”后面,应该还有一个“猛”字。
  不然怎么会左看看右看看地打量她。
  “刘总。”盛苓微笑,“你那里有员工们的详细资料吧。”
  “当然有,在我电脑里。”
  刘秃头热情洋溢地把盛苓带过去,没有问她做什么,反而对昨晚的事颇具好奇心。
  他是后来知道公司的几名女员工把盛苓卖给秦总了,口头上教训一句,刘秃头自个儿没啥办法,让人盯着秦总那辆车,又暗搓搓联系了沈里。
  忧心忡忡一晚上,结果今早看见盛苓坐在沈老板车上,平安无事,他悬着的心放下来。
  “盛苓啊,昨晚你和沈总有没有深入的交谈过?”刘秃头旁敲侧击地问。
  “有啊。”
  “真的假的?”
  盛苓漫不经心地拿笔记录电脑上的数据,“你想听什么?”
  一句反问,让刘秃头没了胆量,他哪敢多问这些,心里有点数就行。
  记好数据后,盛苓便回去了。
  她记性还算不错,昨晚一共三个女同事,罗姐领的头,把她扔狼窝里后,她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当然,她们自认为这不是件坏事,毕竟秦总身边多的是上赶着宽衣解带的女人。
  罗姐她们亲眼看见盛苓被带上车,觉着事情差不多办成了,但是盛苓脸上又没有贞洁被毁掉的羞辱和憎恨。
  反而和以前一样,端着目中无人的架子。
  这架子对男人来说是清纯冷傲,对女人来说是做作,绿茶婊。
  对盛苓来说……只是因为她近视眼罢了。
  经过罗姐办公桌的时候,盛苓特意停顿了下。
  屏住的气息过于安静,罗姐忍不住抬头瞪了眼,一副纯白无辜事不关己的模样,“怎么了?”
  “罗姐,我听说你的丈夫特别爱你。”盛苓站着说话,在气场上比坐下的人高出几分。
  “对啊。”罗姐简短道,她还是狡猾的,在没摸透事情前,少言少语对自己最有利。
  罗姐的家庭,盛苓了解一些,她虽没参与办公室的八卦,耳朵可以听见零零碎碎的消息。
  比如,罗姐是二婚,现任老公做码头生意的,把她和前夫生的儿子当亲生看待,口袋里有一百块,其中的九十九块就给老婆买衣服。
  这种好,得仅限于夫妻彼此真诚,如果一方背叛或者隐瞒的话,婚姻不攻自破。
  盛苓温温婉婉地笑着,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摸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桌子上。
  照片是去年照的,某家夜店,她们一帮人喝酒陪客户,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但是一个女人主动坐人家老板腿上,在人堆里格外扎眼。
  尽管大家都是奔三奔四的年纪,身材和小姑娘比起毫不含糊,肚子没赘肉,有胸有屁股就是好身材。
  照片的角度很刁钻,把女人的妩媚和骚气毫无遗落地拍摄出来。
  罗姐脸色顿时苍白。
  照片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我想,你应该不希望你的老公知道这些。”盛苓压低声音,但在安静的办公室仍然能被人听见。
  “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些照片?”罗姐冷声质问。
  “我不参加聚餐,不代表我不去夜店。”
  除了罗姐,其他两人也有把柄在盛苓手中。
  那两人虽然未婚,但她们所攀附的老板是有家室的,这年头的正房可不是深居简出,个个厉害起来不甘示弱,街头打小三是轻的,重的刑罚都是在夜里进行,惨无人寰到没人敢惹到正主。
  盛苓没有亲自找她们,挨个挨个地说太麻烦,她不找,她们心里应该也有数。
  …
  小区门口,盛苓一边走一边和电话里的何木木聊着天。
  她大致讲了下所发生的的事情。
  她想知道,是公司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
  “是公司的问题啦。”何木木安慰道,“销售这块本来就很乱,家具城那边为了几千的数额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更何况是你们这行。”
  “大概是吧。”
  “你要是做个银行柜员,或者幼儿园老师,屁事没有,就是每天很忙。”
  何木木有意向参加成人高考,她说她厌烦了每天讨债的生活,讨来的钱不是她的,还遭各种各样人的白眼。
  “奶奶的,今天又有个大债主。”何木木愤愤道,“公司一夜破产,欠了好几亿,现在人还搁局子里蹲着呢,等他出来,我们这班人又跟孙子似的要钱。”
  “欠了这么多?”
  “是啊,你应该认识,也是搞房产业的,姓秦。”
  秦总。
  盛苓的大脑一时间难以消化。
  这才过了多久,姓秦的破产了?
  昨晚不是春风得意,怎么今天就摔下马了。
  盛苓心存惑意,但没提及昨晚的事和秦总有关,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问何木木为什么突然想考试了。
  那端羞涩一会,“还不是为了学长,他学历那么高,我想离他近一点,不然我才不会碰书本——”
  走着走着,盛苓没了声。
  她看见单元楼门口一个来回踱步的中年男人。
  尽管隔了一段距离,仍然掩盖不住男人身上和这个老式小区格格不入的气场,矜贵着,儒雅着,甚至从背影来看,摸不透他的年纪。
  盛苓的心怦怦跳过后突然一顿。
  世界仿佛静了下来,手机里的通话不知何时挂断了。
  平缓的脚步走过去,她瞳眸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男人。
  视线炙热如火,又寒冷如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盛苓的手,不自觉攥紧包包的袋子。
  眼前的中年男人不是工整规矩的西装,而是看起来更加家常随意的穿着,干净得一丝不苟,面孔转过来时有阳光扫过,使得他眼睛下意识地眯了下,看见盛苓后眼角的皱纹加深。
  原先举止投足间平稳如水的他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苓苓。”干涩的两个字从喉间吐出。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盛苓字字如利剑,“你是假装听不懂,然后逼我们离开这里吗?”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见你们。”
  “怎么,盛先生老当益壮,应该不缺私生女吧,何苦来我这里给自己找不自在。”
  盛岸没想到看似娇弱的她,骂起人来连脏字都不带,却字字珠心,还能平静自若地继续接招。
  他知道,他留下来,只会迎接她更多的恶言恶语。
  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如同表面乖巧,但亲自来一趟,还是见识到了。
  “我知道你和你妈妈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你恨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如果你现在过得好的话,我也许会一直心怀愧疚而不是来找你,但是……”
  “抱歉,我们现在也过得很好。”盛苓走到楼道里,避蝇蚁似的避开他,“除非你带着时光机,否则,你所做的弥补既廉价又可笑。”
  片刻的寂静。
  “你妈妈病了。”盛岸陈述道,“你也遇到了困难,不是吗。”
  盛苓深呼吸。
  到底是华尔街的大亨,稍微动点人脉就摸清她们母女的状况。
  “姓秦的那个,是你搞的吗?”盛苓问道。
 
 
第二十章   
  盛岸稍顿几秒,“姓秦的,是谁?”
  “没什么。”
  盛苓脱口问出后就后悔了,她脑子昏头才会觉得他什么都懂。
  她不清楚她这个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突然找来有什么目的,即便他是为了出于愧疚想要补偿她们,她也不会给这个机会。
  恨本来就是看不清摸不着却渗入骨髓的,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保持最初的决定,不论盛岸穷困潦倒,还是富可敌国,和她以及孟连玉,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有事有困难,可以找我。”盛岸看着和他眉眼相似的女儿,深叹一口气,“算了,我知道你不会找我,我还是和你母亲谈吧。”
  “你没资格见她。”
  “她会原谅我。”
  “她不是原谅你,她是想让我原谅。”盛苓唇角扬起讥讽,“你觉得我像是因为一个玛莎拉蒂钥匙就原谅你的人吗?”
  她们母女互相体谅。
  如同盛苓恨盛岸,恨的不是他有没有尽父亲的责任,而是恨他抛弃了孟连玉,让她单亲母亲独自受苦。
  盛岸最终还是走了。
  手机铃声打断盛苓的思绪,手指僵硬地接听。
  何木木:“怎么好端端挂断了,我以为你出事了呢。”
  “没什么,刚才看见一个人。”
  “谁?”
  “我爸。”盛苓没有隐瞒,讽刺笑道,“我又不是儿子,他找我有什么用,又不能给他送终。”
  盛苓语气里的怨恨和恶毒,让何木木沉默着。
  她和盛苓认识很久了,一开始确实以为盛苓是个普通的妹子,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觉得,并不是表面这样。
  学生时期,纵然再安静的女同学,也会受到旁人排挤。
  因为何木木的惹是生非,一个社会大姐大迁怒到盛苓的身上,星期五校门口带着一帮男生堵住了她,朝她吐口水,说脏话。
  具体做了什么,何木木没听盛苓提起过,她只知道,没过多久,那个社会大姐大就转学了,起因是她的家中失了火,房子烧了一多半,若不是抢救及时,险些没了命。
  她们的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因为大姐大的房子离得近,所以她们看得清清楚楚,从窗户口冒出的滚滚浓烟,烧得旺盛。
  何木木当时想喊盛苓一起去凑热闹,但她因为姨妈痛没来上体育课。
  何木木后知后觉地想,那场小火灾和盛苓有没有关系,或者仅仅是巧合。
  有时候何木木觉得盛苓像个神仙,可她喝奶茶吃麻辣烫的时候又接地气得很。
  “对了。”何木木岔开话题,不想提到不愉快的事情,“今晚是陈瑶瑶的演唱会,你真的不去吗?”
  “没兴趣。”
  “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吧,不能浪费这么好的位置。”何木木自言自语,“本来想带学长一起的,可是他也不喜欢,哎……”
  一个人看演唱会很无聊的。
  挂了电话,盛苓突发奇想,何木木去看演唱会的话会不会碰见沈里。
  他们的票应该是连在一起的。
  想想又作罢,她不去的花,沈里没可能去,他的那张票,完全作废。
  盛苓在玄关处换了鞋,进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
  桌上放着一些熬好的中药,放在塑料包装中,厨房飘逸着浓郁的气味。
  “妈。”盛苓倒了杯水,往卧室走,果然看见躺在床上的孟连玉,不禁忧心问:“咳嗽又犯了吗?”
  “小毛病。”孟连玉捂着胸口,脸色比平常白上几分。
  盛苓突然说:“我们搬家吧。”
  盛苓知道,孟连玉的咳嗽和她以前做小工脱不了关系,呛入不少灰尘,导致肺部落下疾病,夏天还好,一到冬天,他们这栋老房子里会有人开煤炭暖炉,空气污染严重。
  孟连玉现在犯咳嗽,多半是因为隔壁楼栋的人没有公德心,在楼顶焚烧垃圾所导致的。
  为了少走几节楼梯和步伐,经常有人直接把垃圾给烧了。
  “算了吧。”孟连玉摆摆手,“现在房价太贵,你哪来的钱?”
  “没事,我可以贷款。”盛苓坚持道,“换个中高档小区就不会有这些人了。”
  “都是老邻居,乍离开的话,我还舍不得呢。”
  穷极生恶,所谓的老邻居,一年也未必见得了几次面,还会污染环境。
  再加上盛岸知道她们的住址,盛苓换房子的决心已经定了。
  按照现在的行情看,房价只涨不跌,但多数是虚涨,大部分开放商即便卖不出去房子也会捏在手里,给消费者制造一种“大家都买房”的错觉。
  盛苓知道有几处的商品房优惠拿得多,只是贷款不方便,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托何木木问问。
  何木木给了她一个负责房贷的电话。
  “只要你征信没问题,家庭无不良记录,肯定能审批下来。”
  有了何木木这句话,盛苓放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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