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沈先生偷亲了——王三九
时间:2019-05-28 09:23:57

  偏角落的卡座,盛苓透过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复杂装饰,看着前方的歌舞,笑道:“以前算命的人告诉我,说我一辈子都很苦。”
  “生活就像糖衣药丸,你不能把它含在嘴里,你得在它变苦之前赶紧咽下去。”
  何木木感慨完后,打算说说自己前段时间的事,却发现盛苓往舞池中走去。
  她懒得追,先喝完酒再说。
  “她人呢?”
  突如其来的男人身子立在矮桌前,手指了指何木木对面空了的牛奶杯。
  尽管对他印象不深,但这个英俊面孔让何木木一下子就想到之前盛苓提起的人,他问得话又那么随意,两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跳舞呢。”何木木回答,又闷头闷脑喝酒,“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没有。”
  “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才会来这里。”
  何木木可能喝得有点多,话说得也随意而杂碎,“你要是想和她在一起,就对她好一点,内心缺失的人,一点点好都是爱。”
  沈里问:“她以前受过情伤?”
  “这倒没有。”何木木耸肩,“我只知道她很小的时候被人欺负,从初中剪了短发,练了跆拳道,大学时才蓄起长发,直到现在。”
  怪不得,她人看似弱不禁风,凶起来……还挺招架不住呢。
  “沈老板,我跟你说,你可不要惹她。”
  何木木抿了口酒,“高中时有人欺负她,知道她害怕蜘蛛,把一个带白卵的母蜘蛛放在她头上,盛苓当时很淡定。第二天呢,男同学突然就出车祸断腿了,盛苓也没来上学,据说在家玩了一上午的蜘蛛,克服恐惧。”
  “还有……”
  何木木借着酒意,说起来没完没了。
  沈里已经进了舞池。
  打听到她下班后来这里,他一路尾随跟过来了。
  本来就是他卑鄙在先,低头俯首哄自己的女人,不是丢脸的事。
  嘈杂拥挤的人群,沈里将跟着音乐蹦迪的盛苓拖出来,强行半拉着,不经意地,听见一声衣料扯断的声响。
  她穿的不是超短裙,而是学生风的圆领卫衣,搭了及膝的格子裙,乍一看还以为刚入学的大学生。
  “你干嘛?”盛苓蹙眉看着自己撕了口子的裙子,“你能不能轻点?”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裙子,还对不起他之前瞒着她所做的事。
  “只是坏了一个角,不会走光。”沈里稍稍俯下身看过后,给出结论,“我帮你打个结,可以吗?”
  盛苓难得乖巧地点头,被他从舞池中拉出来后乖巧站在一个凤尾竹盆栽前,没有不满,好整以暇看别人跟着节拍舞动。
  至于裙边,随他去好了。
  沈里单膝半跪在地上,鼻间是轻轻飘来的气息,她的裙子是出公司前刚换的,上面还有漂洗时落下的香气。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摸遍裙子上下,挑了顺眼的两个带子,可以用蝴蝶结掩盖撕拉的痕迹。
  “好了没有?”盛苓问道。
  话音落下,一个走路带风拿着托盘的服务生路过。
  托盘带起的风,不偏不倚往他们这边吹去。
  掀起了她的裙边。
  其他人也许看不见,但半蹲着,呈现出求婚姿势的沈里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次穿的不是他买的那条。
  而是带有碎花的浅白色小裤裤,简单款,由于离得近,还能看见外侧突出的骨头。
  等风吹过,盛苓再想捂裙已经来不及,急慌慌地蹲了下来。
  殊不知,越是半遮半掩,越容易引人遐想。昏暗的环境不影响刚才春似的的风景,模糊之中,反而加深男人脑海里的印象。
 
 
第二十七章   
  不知从哪看过一句话, 男人骨子里是有破坏的欲望, 尤其是对于完整的东西, 直男的雏女情结便是这样由来的。
  他刚才已经不小心撕坏了裙边。
  还想再撕坏一点。
  等服务生走过,盛苓站起来,捂着裙子的手依然没有挪开, 不经意地抬眸,看见身侧男人意犹未尽的神色, 她是成年女性, 大概能想到他脑子里的颜色。
  黄色。
  屎黄色。
  “你在想什么?”她问道。
  “没什么。”沈里倒是平静的很, 内心的禽欲掩盖得非常好,唇角敛起, “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小裤裤很好看。”
  盛苓心跳有些加快,毋庸置疑,刚才飘过的小风,让她不该表露的都露了。
  但是你看了就看了。
  说出来, 不就是在耍流氓。
  “好看吗?”平复心情,她语调沉稳陈述,“还想再看看吗?”
  “可以吗?”
  “是不是还想把它变成透明的?”
  “半透明也行。”
  啪——
  盛苓飞快利落地送了一巴掌给他脸上,转身就走。
  小手软绵绵的, 打得不重, 警戒性一挥,对于他来说, 反而毫无警戒,更像是表达嗔恼。
  突然有种想把她双手举到头顶, 放在枕头上的冲动。
  舞池深处,一道清瘦的身影穿过人群,呼哧呼哧小跑过来,“哎哟,舅舅,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看到沈西则那张脸,沈里恢复常色:“怎么了?”
  “姥姥说找你有事商量,打你电话也没接,就让我跑腿了。”
  沈西则不是个愿意跑腿的人,何况做事的人那么多,哪轮得着他一个少爷,纯属是不想听妇人们东扯西扯。
  这里的噪音很大,铃声很容易被淹没。
  沈里把手机调了震动,“她找我有事吗?”
  “盛家人不是回国了吗,就是你的小未婚妻,姥姥让你待客。”沈西则撇撇嘴,“那女的是个林黛玉就算了,偏偏是个作天作地的病秧子,仗着她爹,真把自己当仙女了。”
  沈里知道沈西则说的是谁,背后说人坏话是不道德,他对盛漫兮兴趣不大,所以没有接话。
  沈西则自幼是受宠的少爷,盛漫兮同样如此,娇生惯养少爷小姐,不对头也属正常。
  点燃一根香烟,沈里往卡座走去,“你跟她说我在忙。”
  “我说了啊,她老人家不信。”
  沈西则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舅舅身后,懒得再向老人家汇报第二次,打量下四周,环境不算高端,但也看得过去。
  “舅舅。”沈西则颠颠跑过去,“问个问题,你第一次的时候疼吗?”
  沈里反问:“你疼?”
  “卧槽,那种感觉……跟被门夹了似的。”
  可能不是自愿的,也可能是对方身上有药性,沈西则一开始感觉生不如死,再也不想体会第二回 ,虽然后来好很多。
  沈里自顾自地走,没说话,走到人多的地方,自觉捻灭了烟。
  借着灯火,沈西则发现他下巴处有个红印子,“老沈,你这脸怎么了,被猫抓了吗?”
  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沈里淡淡答:“不是。”
  “被女人抓的?”
  “女人和猫有区别?”
  沈西则乐了,真痛快,谁能想到向来正襟危坐,谈合同能把对方眼泪逼出来的沈大老板,脸还能被野猫给抓伤了。
  “舅舅,我觉得你哄女人的方式得改一改,别满脑子色意,你得和她谈心,别指望她主动投怀送抱。”
  沈西则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字字句句教导,“女人好比插座,你见过插座主动找插头的吗?咱们作为主动方,就应该掌权,而她们只管享受。”
  “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看舅妈挺温柔的啊,总比她那个闺蜜……”
  沈西则的话只说到一半。
  因为他不知不觉发现,他们所前往的卡座上,坐着两个人,正是他嘴里吐出的两个。
  盛苓慢条斯理地吃着果盘里的西瓜,“我这个闺蜜怎么了?”
  沈西则有苦说不出,憋屈地瞪了亲舅舅一眼:你怎么不告诉我何木木也在这里?
  沈里心安理得回一个悠悠的眼神:你又没问。
  沈西则长这么大,没怕过谁,包括他妈他姥姥,惟独被眼前的何木木震慑住了。
  震慑归震慑,厌恶感只增不减,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他总不能求爷爷告奶奶地祈求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英雄救美。
  相比他们,何木木淡定得多,处事上不依不饶的她,在听见别人说的坏话后,心平气和地继续坐着,说:“没位置了。”
  她们订的是情侣两座,隐秘又小,两个闲杂人过来,只能站着。
  沈西则简直要抓狂,在高级夜店里,别人订好至尊包厢,都未必能请得动他,结果在这破旮旯底,他被人拒绝说没位置了。
  你以为老子稀罕啊!!!
  沈西则怒火从双眸溢出。
  何木木则低头玩手机,用吸管喝果汁,完全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盛苓翻了眼号码,又看向他们,起身出去接了。
  沈里递给沈西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喂,舅舅你干嘛……你把我扔狼窝?”沈西则瞪着亲舅舅离开的方向,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孤立。
  再这样下去,他一个满十八的,嫩得出水的小奶狗,被大龄剩女欺压得,啃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上次的事。”何木木头没有抬,“算我欠你的。”
  “你不会还想还我吧?”
  “这个怎么还?”
  沈西则立刻摆手,算了算了,是他怂,对方如果说出以身相许的话,他立马走人。
  只要对方不纠缠,让他做啥都行。
  可惜沈少爷手头里没啥钱,不然还能豪气一掷,甩上一张支票说,女人,这是你的一夜费用。
  和何木木撇清关系,沈西则感觉一身轻。
  正欲转身走人的时候,肩膀突然一重,身子被人强行扭了过来。
  “大哥,就是这个人上回打的我们。”
  熟悉的声音响起,何木木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从几个穿着背心的青年中,找出她学长的面孔。
  她心目中留学归来,满腹书经的学长,此时就是个弟弟,夹杂在混混之间,身上有衣有裤,却是个比地痞还恶心的家伙。
 
 
第二十八章   
  强行转过身, 被迫看着这几个人的沈西则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
  都是花臂青年, 染着不规则的头发, 红棕紫,裤子上挂了叮当响的链子,踩着黑色布鞋, 俨然一副社会大佬的姿态。
  小弟弟们看起来还是个学生模样,不过走在最前方的头目, 颇为眼熟。
  沈西则暴躁脾气上来了, 反身踹了对方一脚, “你他妈敢拽老子?”
  头目在发现自己碰的人是沈少爷后就后悔了,立马把手松开, 回过头不确定地问身后的弟弟,“你说的人是他?”
  “就是他!坏了我们几个好事。”学长弟弟振振有词。
  “你个沙雕!”头目二话不说地反手一巴掌拍过去,“知道这是谁吗,沈家少爷, 也是你敢惹的人,还想连累老子,滚!”
  “大哥大哥……”
  “草拟吗的。”
  学长没想到会是这副情景,分明是他上回吃了哑巴亏, 这次逮着机会找人报复, 怎么到头来自己又挨了一顿揍。
  学长抱头鼠窜,痛哭流涕。
  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 保安立刻过来制止。
  “真的不好意思,沈少爷大人有大量。”头目一边被制服保安拽着走, 一边磕头认罪,“我小弟他脑子有毛病,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如果不是这个学长作妖,沈西则也不会被女人瞎扑,一团怒火顿时在胸腔燃烧,他想踹得那人找不着回家的路,想了想,不行。
  舅舅还在外面。
  只要采取文雅点的方式了。
  沈西则摸出手机,拨打110。
  回回都是别人报警抓他,今天终于让他体会一次别人的滋味。
  “喂……警察吗,我要报案,前几天有人强爆我……哦不是我,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不过没成功,被我救下来。”
  都给老子蹲局子去吧。
  沈西则恨恨地想着,临行前看了眼呆若木鸡的何木木,“蠢女人,只长力气不长脑子,事情过去这么久还没报警,非得老子出马。”
  何木木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她是真心喜欢过学长的,所以没想到会中圈套,他竟然想把她带到酒店,和其他男人一起。
  见她沉闷抑郁的模样,沈西则后半句骂人的话咽了下去,算了,给自己积点口德。
  走到门口,他发现舅妈和舅舅都走了。
  什么鬼。
  那后面那个喝过酒微醺的何木木该怎么办?谁送她回家?
  …
  盛苓接到的电话是盛岸打来的。
  他并不知道盛漫兮和她碰面的事情,但知道自己的妻子,去公司找过。
  开头是老套的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她,给你添了麻烦。”
  “车原本的主人是谁的,你就送给谁吧。”
  粉色系的定制版玛莎拉蒂,她还真的消费不起。
  也没有这个福分。
  “一开始,我就想把它送给你。”电话那端的盛岸沉默了会,“是她们母女误会了。”
  “那就继续误会吧,我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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