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沈先生偷亲了——王三九
时间:2019-05-28 09:23:57

  一下子,大家对盛苓刮目相看了。
  “我今天还看苓姐拿着玛莎拉蒂钥匙呢。”
  “是不是红色定制款?我天……那车还上过全球报呢。”
  “怪不得平时不屑巴结领导,原来人家家里有钱,可她有钱干嘛还朝九晚五地上班啊?”
  窃窃私语声嘈杂一片。
  盛苓深呼吸,不知道用这种方法转移大家对他们关系的猜测,是好是坏。
  他们各自心里埋着事,全然不见本该是饭局主角的季非,脸色要多差有多差,盘子干干净净,筷子不曾动过几下菜肴。
  比被人当众耻笑还要羞辱。
  还没开始装逼就被狠狠打脸,而且打得不动声色,对方甚至没那个意图。
  是他自讨没趣。
  “我去下洗手间。”
  议论声吵得人心烦,盛苓微微低头,丢下一句,拿起包就走。
  她一起身,大家都好奇地多看几眼。
  以往,她给大家的刻板印象,譬如冷傲,不合群,尽管办事效率不低,也乐于帮助新同事,但不常笑的表面让人觉得她不易相处。
  现在,印象被颠覆了,家里有钱,之前的种种迹象,就变成理所当然。
  沈里用纸巾擦了擦手,问道:“洗手间在哪?”
  刘全有忙指了个方向,又问道:“要不我陪您一起去?”
  沈里走之前丢了个眼神。
  刘全有郁闷了。
  他没有别的意思,单纯怕大老板找不到。
  但他硬是从沈里眼神中读出了“老子不要你帮忙解裤子”的不屑。
  …
  镜中多了个人,突然晃入眼前,惊得盛苓一个激灵。
  看清人影是沈里后,她舒缓一口气,蹙眉:“你怎么来了?被人误会怎么办?”
  “所以我隔了一段时间才出来。”
  “隔了多久?”
  “一分钟。”
  “……”
  “洗个手要五分钟,你在想什么?”沈里帮她把手拿开,握在温热掌心,力道紧了紧,出差许久没见面,看她哪里都想得慌。
  盛苓摇头:“没想什么。”
  “不跟我说实话?”
  “我想你呢。”她半脑半嗔。
  “嗯,这还差不多。”
  管他谎话还是实话,中听就行。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盛苓勉强露出淡笑,“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呢。”
  “怎么了?”
  “看到季非,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感觉自己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不合群。”挤出来的笑越来越浅,“所以我很好奇,你看上我哪点了,仅仅因为我们睡过?”
  就算他们都是第一次,以现在的社会情况来看,双方不会因此而对彼此负责而结婚。
  憋了好久,沈里吞吞吐出一句话:“因为你拿了我的第一次。”嗯,保持二三十年的第一次,被拿走多可惜。
  不过这件事说给女人听,怪丢人的。
  盛苓:“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我当时想的是,第一次就在下,简直是男人的耻辱,我一定要讨回来。”
  “然后呢。”
  “现在想想……如果是和你的话,一直在下都没关系。”
  原本情绪低落的盛苓,不知怎么,听到他这句话,直白且毫无保留地笑了出来。
  嗯?沈老板原来可以一直在下啊。
  “笑什么,我就是为了哄你,你不会真让我……没有一点地位吧?”
  “有这个想法。”她正儿八经地点头,“把高高在上的沈老板压在身下,似乎很有成就感。”
  “成就感,你确定?”男人话音刚落,大手拉过她的胳膊,将人半拖半拽,摁在怀里,“我就不信制不住你。”
  “万一要是制不住呢。”
  “那我求你。”
  盛苓又笑着去捶打他的胸口,感觉身子悬空,后背贴着墙,被他半举着抱住,一点挣扎的空隙都没有。
  额头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男人的气息倾覆而下:“嗯,求你了,让我在上一次。”
  “别闹,可能会有人。”
  “你先答应我。”
  “不行。”盛苓小嘴一撇,“看谁能争取到。”
  上一次,他们五五开,平等了,一旦来事的话,谁在上就不重要了。
  沈里答应得非常愉快,暗地里咬咬牙,小妖精,现在我求你,晚上该轮到你求我了。
  …
  两人不同时间离开饭局,又同一时间回来,虽然面色平常,但很难压住大家内心的胡思乱想。
  基本上,这二人之间,是一张嘴说不清的。
  刘全有心知肚明,见沈老板没公开的意思,他也不好插嘴,反而要当助攻。
  刘全有是什么人,屁能力没有,全靠脑子,观察力比正常人强,他们二人离开饭席,他便发现季非的异样,和刚才的胆大嚣张完全不同,整个人焉了似的。
  刘全有一边安慰季非,一边明里暗里地告诉他,盛苓就算是单身,也不是你我等撩拨的对象,趁早死心,校友又如何,沈老板看上的人,情侣也给你拆了。
  这话听得季非一阵心痛,莫名地觉得盛苓可能是受迫于沈老板。
  刘全有那张嘴,白的能被他说成灰的,再给人暗示成黑的。
  饭吃得差不多,酒还没喝,喝酒之前,沈里帮在座的女士们点了份精致的糕点。
  “沈总客气了。”女士们嘴上客套,推拒着,“晚上吃甜品容易长胖的。”
  沈里看到盛苓没吃多少菜才点了甜食,比起油腻咸腥的菜肴,小粥和甜品更能博得她的喜爱。
  在座的女士说着不要,但等到服务生送来后,比谁吃得都乐呵,比起桌上让男人尽兴的下酒菜,这些满足味蕾的食物确实讨喜。
  酒店推出的是小白兔形状的海盐奶油蛋糕,巴掌点大,看上去软绵绵的,两只耳朵粉嫩粉嫩的,让人想吃又不忍心破坏。
  粥是清淡的山药养胃粥,熬得糯而不腻,口感刚刚好。
  饭菜犹尽之际,季非莽撞地站了起来,举起杯子,要给领导敬酒。
  第一杯,自然敬给大佬。
  “要开车。”沈里言简意赅,连站都没站起来,“抱歉,不能喝酒。”
  季非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转移目标。
  女士们刚吃了甜品,不想喝辣酒,好在有一两个倾慕者站起来,和他碰了杯子意思意思。
  饭局结束,各回各家。
  临走前,沈里拿过外套后,主动抬手,保持表面温和客气的微笑,“季大设计,合作愉快。”
  季非受宠若惊,懵懵懂懂地把手伸过去。
  他们握了不少于一分钟的手,季非想早些抽出来,奈何对方握得太紧,他毫无能力地受着。
  身边是三三两两散去的人。
  末了,沈里交代刘全有一些事,让他照顾好季非,别让他人生地不熟地受欺负。
  “小季啊。”因为沈里的态度,墙头草的刘全有改了称呼,拍拍季非的肩膀,“你别放心上,沈总对你没恶意的。”
  季非沉默不语。
  “女人的事都是小事,对吧,沈总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刘全有这样说,当然是觉得身为校友的季非,还没资格成为沈老板的情敌。
  季非看着自己疼痛难忍的手掌,被握得几乎充血,失去知觉似的麻痹,他抓狂了:这他妈还不算小肚鸡肠?
 
 
第四十章   
  饭局结束后, 盛苓打算自己的家。
  她有事和孟连玉当面说。
  “很重要的事吗?”沈里问道。
  “向她坦白啊。”盛苓唇角勾起, “你不是一直想认丈母娘吗?”
  这件事, 确实比两人在一起要重要得多。
  盛苓一想到孟连玉先前说的话,不免替沈里捏一把汗,之前孟连玉看起来对他挺满意的, 总不至于坦白后打断他的腿吧。
  晚上九点,孟连玉并没有睡觉。
  盛苓洗漱后, 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撒了几颗枸杞进去, 小心翼翼敲响房门,“妈。”
  “怎么了, 还不睡觉?”
  这个黄金时间,孟连玉应该躺在床上看电视,最近新出的婆媳家庭剧深得中年妇女的喜爱。
  “妈,我想跟你说件事。”盛苓按亮房间的主灯。
  灯是浅橘色的少女风, 照得人脸线条柔和,孟连玉确实如同她的猜想,守在电视机旁,屏幕此时播放的是保健品广告, 孟连玉干脆把音量调低, 看都不看。
  和其他老姐妹不同,孟连玉不相信保健品, 更不会上当受骗被牵扯到直销中,这一点, 让盛苓放心许多。
  虽然不信保健品,但孟连玉偶尔上山拜佛,求个平安,不费时不费力。
  “咋了?”孟连玉脸上覆着面膜,说话的嘴无法正常张合,含含糊糊。
  她敷的面膜是盛苓之前买的,因为心疼钱,只用过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中年妇女开始爱美了。
  长说短说都得说,盛苓直言不讳:“我结婚了。”
  孟连玉将脸上的膜片撕下来,揉了揉,“和沈里?”
  “对……”
  不对,为啥她一点都不惊讶?
  “那就结呗。”孟连玉挥挥手,“让开点,别挡着我看电视。”
  盛苓:“……”
  为毛一点都不惊讶。
  这下,轮到她意外了。
  广告结束,还有片头,闲暇时,孟连玉可能觉得女儿结婚这件事挺重要,和她追连续剧一样重要,“你爸之前和我说了。”
  “盛岸说什么了?”
  “什么盛岸,他是你爸。”
  盛苓耸了耸肩,“那你先叫人老公。”
  “你这孩子——”孟连玉说着从床上跳起来,想拿鸡毛掸子去追打,奈何这屋子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别说鸡毛掸子,桌上连个杂物都没有。
  盛苓猜想自己上班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盛岸估计费了不少甜言蜜语,才把中年妇女哄得这么服帖。
  她之前撂下话,让他先把婚离了,再谈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等哪天有空,你和他一起回家看看。”孟连玉说道,“有些话,我想当面问他。”
  盛苓“噢”了声,心里想道,她要不要把家里的鸡毛掸子和棍子藏起来?
  …
  第二天清晨。
  盛苓走得早了,公交站台前没什么人。
  一辆红色轿车停靠在路边。
  车上下来的人影,是盛苓还算熟悉的面孔,不过不爱搭理,和她对上目光后,又不温不淡移开。
  “我想和你谈谈。”盛漫兮开门见山。
  “我要上班。”
  “去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不耽搁时间。”顿了顿,“还有顺风车。”
  冷傲如她的盛苓,当然不是为了顺风车才答应的。
  也不是为了蹭杯咖啡。
  纯属一个人闲来无趣,有个人陪着说话可以解闷,虽然这个人是她不愿意待见的妹妹。
  等咖啡的过程,盛漫兮往脸上喷了定妆喷雾,然后优雅端坐在座位上。
  即便化了妆,盛苓也看出她脸色不是很好。
  “我爸帮我找到合适的肾。源了,你不用对我抱有警惕。”盛漫兮陈述道。
  “你们找没找到,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吗,姐姐的心也能话一样直白吗。”微笑,盛漫兮并不完全如同表面上的傻白甜,“如果我真的因为没有合适的配型而死,姐姐你下半辈子能安心度过吗?”
  人性这东西,向来不适合摆在明面上说。
  如果盛漫兮活下来,而且活得好好的,盛苓会讨厌她,嫉妒她,可能还有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憎恨,如果没有她们母女,她和孟连玉不会过得那么惨。
  可如果盛漫兮死了,死因和盛苓有间接的,近乎于零的关系,未来的许多年,也许她想起来,良心不可能一点痛楚都没有。
  盛苓面无表情地问:“所以,你在告诉我,我应该感谢你,不然你死了,我良心会过不去,下半辈子都不得安生吗?”
  “姐姐说话别这么刻薄。”
  这一口姐姐叫得还真亲密。
  盛苓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动怒,微恼,都中了盛漫兮的计,所以继续保持表面上的平静。
  咖啡送上来,两人都没动过,隔着层层迷雾,盛苓看见盛漫兮把一个小盒子放在正中央。
  “这是我爸爸珍藏在书房的戒指。”
  盒子打开,亮出一条祖母绿戒指,经过岁月的淘洗,淡去鲜亮的色彩,然而越是暗沉,越显得物品珍贵。
  “这是他一直想给阿姨的。”盛漫兮说道,“只是没找到机会罢了,我替他送给你们。”
  “这么好心?”
  “这个东西,放在家中最不显眼却不给任何人靠近的地方,尽管看不见,但我和妈妈心里都很膈应,送出去反而是一种解脱。”
  盛漫兮说得挺有道理。
  盛苓嘴上应承下来。
  心里想的是,她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真是假,就算真的是给孟连玉的戒指,也不能给她。
  当面把东西放入包中,盛苓的眼睛已经开始搜寻垃圾桶了,等人走后直接扔掉。
  垃圾桶没找到,倒是看见表上的时间,她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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