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夜里出现——云目
时间:2019-05-29 09:16:19

  白慕阳闷了闷:“再等等!”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王辰逸凉凉道,转而又想起,“对了,我听说你带着余安安出去玩了,你们两个这几天不会是关系进展神速,所以你才不舍得吧?”
  白慕阳被人说中心思,半天没想出回应的话来。
  王辰逸见他这般,就知道他是默认了,愈是无奈:“我说你,你这么揪扯可不是办法,当断不断早晚扯断!”
  “我……”白慕阳迟疑了下,“再过几天,也许就行了。”
  余安安现在反复梦见他,其实与从前相比已经是进步。按理说,她应该会梦见柳奶奶。但许是因着姜一一的刺激,方才总梦见他,害怕失去他。再过几天,兴许就会有所缓解。
  王辰逸此时压根不信了:“别!你要是真的不急,那就干脆等到她有了你的孩子。到时候多半就跑不了了。”
  他自个说完,都觉得这主意馊到炸裂。
  没成想,另一端的人倒煞有介事地沉吟了片刻。思及白慕阳的性子,这法子兴许真有实施的可能。他想着还是自个积点德,赶忙补充:“不过我得提醒你啊,怀孕期间知道这么震惊的消息,小心孩子不保。”
  “嗯。”白慕阳应了声,王辰逸这才喘了口气。要真是因为他一句废话,把人家女孩子这么骗了,实在是造孽。
  不料,白慕阳紧接着又道:“如果生下孩子呢?”
  “你狠!”王辰逸陡地翻了个白眼,彻底不想说话了。
  ……
  白慕阳挂断电话,一个人在甲板上站了许久。
  王辰逸所说,正是他这几天被刻意压抑的想法。他所有的不安都来自于担心余安安恨屋及乌,不能容忍当初白斯年对柳奶奶的伤害。即便她的理智清楚这些和他无关,但心理上终是有一层隔膜。
  虽说两人之间不至于隔一条人命的隔阂,却也难以逾越。
  余安安现阶段的害怕失去他,更多的是因为现在的她变得柔软,变得脆弱。倘或她想起那几天的事,害怕的人便是他了。
  他绝不能失去她。绝不!
  ……
  白慕阳回到房间的时候,房间的灯亮着,女孩躺在床上,毯子盖在她身上,遮了大半张脸,只露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他走过去,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醒了?”
  “嗯。”余安安点点头,“你不在,我睡不着。”
  “那往后余生,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余安安立时点头,转念才又觉得不对。这话说着,好像是两个人当真会过一辈子。
  她坐起身,双腿蜷缩着,双手抱住膝盖,默了默,想着还是要坦白。
  “慕阳,”她抽出两根手指揪了揪他的衣裳,“我这次好像真的做了春-梦。”
  这几天她的情形多半如此,或是噩梦,或是梦境里的缠绵,亦或,是将醒来后发生的事第二天当做梦境。
  白慕阳没几分奇怪,只笑着问她:“这次梦见了什么?”
  余安安咬咬唇:“春-梦。”她只重复这两个字。愣了一会儿又怕他不懂,只得勉强开口,“只有后半程,慕阳,我没想过红杏出墙,真的。”
  “梦里的人是谁?”白慕阳的脸色到底是沉了沉。
  他明知道不会有别人,可触及到余安安,心眼几乎小到没有。
  余安安微微垂着头,当真是有些心虚:“我问他了,但是记不清他说的什么,好像是说叫什么阳来着。应该是你吧!我身边没有别人名字里有这个字。”
  白慕阳伸手捏捏她的小脸,他也是够了,吃自己的醋。
  “安安,”他摩挲着女孩的脸颊,手指落在她的脸侧,一下一下地捏着她柔软的耳垂。“你现在是清醒的对么?”
  “呃?”余安安怔了怔,方才点点头。现在卧室的灯亮着,眼前人的脸是无比清晰的。
  白慕阳凝着她,女孩的眼神仍有些迷蒙不清,只怕这一晚不管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仍旧可能分辨不清。除非……
  他猛地欺身上前,重重地吻上女孩柔软的唇瓣。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迫使她微扬着头承受。
  余安安原也没打算拒绝,尤其在那一场梦之后,她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男人的唇划过她的脖颈的时候,忽然加厚了吮吸,余安安痛了一下,便只觉得浑身酥麻。尤其他灼热的呼吸打在白皙的肌肤,引诱着她缴械投降。
  他含住那柔软的顶端时,余安安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身子又酥又痒,像漂浮在半空中,不得升起,又不得降落。她抓着他的手臂,拼命想要找到支撑点。
  这感觉同梦里的完全不同,梦里更多的是两个紧紧地相拥,现在,却仿佛是骨血相融。
  他的手指划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前几晚发生的事在明丽的灯光下一同在她眼中炸开。那些,应该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如果不然,她不能接受得如此没有前奏。
  身上的人却是不允许她有片刻的失神,手指很快落在最隐晦的那处,细细地揉捏,撩拨。她的呼吸很快开始不平稳,甚至发出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声音。
  那声音柔媚得像个妖精。令人羞耻又隐隐地期待着。
  余安安下意识紧咬住唇,白慕阳很快又是俯身吻住她的唇,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在她松软的间隙,又是轻咬住她的唇瓣,嗓音沙哑道:“安安,看清楚,现在你眼前的人是谁,他在干什么,全都看清楚。”
  “你……”余安安羞窘得只想要闭着眼,半点不敢去看他,哪还有心情听他说这些蛊惑人的话。
  “安安!”他忽然加重了力道。
  “嗯……”余安安被迫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俊颜,他的脸一直没有任何瑕疵,即便是此刻,眼底充满了情-欲,眸子微微发红,依然是最好的模样。
  在某一个瞬间,余安安忽然想,她想看他为她发疯。
  后来,他果真是发疯了,连带着她都在风雨里沉浮。
  疼痛大概只是那一瞬间的事,她盯着蓝色的天花板,在那么一瞬,想着如果这是梦,未免太真实了些。
  事情结束那一刻,余安安整个人似乎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身子似乎仍在漂浮着,并没有升空或是落下的感觉。
  她纵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然而,基础的生理知识还是知道的。
  余安安大约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攀附着他的脊背,一双眼迷蒙又无辜地望着眸子发红的男人:“原来这种事这么快呀?”这和她以为的猪跑似乎不大一样。
  白慕阳身子本微微颤抖着,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和相爱之人做这种事的强大诱惑力。因而同许多男人一样,第一次那回,难免缴械投降快了些。
  然而一抬眼瞧见余安安这般神情,不由得咬牙道:“余安安!”
  她正经愣住,他已经许久没有连名带姓地叫她。
  然后,她很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仿佛在深海里沉浮一般,唯有紧紧地抓住他,才能有所依托。
  迷蒙间,她似乎听见他在耳边说:“安安,我们生个孩子吧!”
 
 
第47章 
  她无法给他答复, 也没有思绪放在他这一句话上。
  这一夜, 余安安被折腾到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
  将近凌晨的时候, 白慕阳抱着她去清洗,她闭着眼浑身酸软的不行,但一双手臂仍紧紧地环着他的脖颈, 仿佛不论到何时,他都是她的依托。
  白慕阳爱极了她这样的自觉和潜意识, 帮她清洗过后, 抱着她回房时瞧见露在外面那一小片血红。
  那是女孩初次留下的证明。
  他纵是没有洁癖, 这时自然也该将床单和毯子全部都换了新的,女孩才能睡得安稳些。然他迟疑了下, 终是将女孩放在了床的另一侧,那血色便留在了床上。
  既然余安安总是混淆,那就留些证据。
  纵然这么折腾的一整晚,她也不可能会分辨不清。
  白慕阳将她放下后, 伸手抚了抚她紧蹙的眉,忽的听见女孩低声呢喃:“慕阳,我梦见我们那个了,我怎么总是做这种梦呀?”
  她的声音里仿佛还有意思懊恼。
  白慕阳浑身一僵, 拎过一旁的衬衣, 慢条斯理地扣好衬衫纽扣,方才俯身贴着她的耳朵, 轻声道:“安安,总有一天, 孕检报告会替我告诉你,这一切是梦,还是现实。”
  然而,放完狠话不过一秒,他的目光落在那小片血红上,立时啪啪打脸。
  不用等到孕检报告,待余安安醒来,她自然就清楚了。梦境与现实的差异,若非他刻意帮她模糊,她也不会这样混淆不清。
  不过这一夜,他想着,又是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角,他第一次知道何谓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
  余安安一直睡到下午,方才伸了伸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她如往常一般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正要去洗漱,结果一下地,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她愣了愣神,脑中的画面瞬间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神色渐渐变得不可置信。末了,又是揪着头发自言自语:“这次不会不是梦,是真的吧?”
  身体某处到现在还是酸胀的,双腿也是合不拢,甚至整夜的欢愉都仿佛真切的发生过。而白慕阳的脸,一直很清晰。
  直至余光望见床单那点血红色,她彻底失了声。对,床单没换,但她身上的睡衣却是换了的。
  余安安彻底无法淡定,她扶着墙走到浴室,透过镜子瞧见脖子上那一颗草莓印,终是软软地靠在墙上。
  她靠着墙,整理思绪整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那一团乱麻给揪扯清楚。
  她问自己:确认发生过了对么?对!
  后悔吗?不后悔!
  默了默,她又是忍不住红着脸反思:那余安安,对于这种事,你对白慕阳满意吗?
  余安安想着,脸颊愈是发烫。是了,不论是清醒理智,还是迷蒙状态下的她,做的选择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最近她的脑子实在是不大好使。
  余安安做完心理建设后,却是愈发不敢出门,不敢见白慕阳。尤其想着昨夜两人坦诚相对,就觉得脸颊滚烫得要沸腾一般。
  她垂下头,想就着凉水灭一灭脸上的温度,结果这水泼了没两下,她便瞧见左手上有一个晶莹反光的东西。
  她的手指翻过来,戒指?
  她除了常戴的腕表,从未在手上或是身上戴过任何东西,什么时候戴的戒指?且这戒指落在她的左手中指上,这是订婚的意思吧!
  思及此,余安安猛地瞪圆了眼睛,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方才她满脑子都是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这时仔细回想方才惊觉,昨晚确然是有一个人穿着哆啦A梦的玩偶服,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就是一枚戒指。
  而她,接下了这枚戒指。
  她仔细回想着昨晚哆啦A梦里面的人说过的话。
  “安安,我想一辈子照顾你,我知道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太想和你在一起,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嫁给我,好吗?”
  那时,是他去过洗手间,回来时忽然就穿了哆啦A梦的玩偶服。而她的喘息将将平复,整个人窝在软软的毯子里。
  拒绝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但太过美好,就有种虚幻的错觉。
  “你……你确定吗?”她窝在床上,纵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但瞧着眼前此景,也是突然有了种不真实感。她兀自晃了晃脑袋,“可是我不确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梦里,我最近经常做梦。”
  玩偶服极厚,他方才摘了头上的壳,这会儿额上也是落下汗水。
  他仍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这时身子微微前倾,唇角是温柔至极的笑意:“若这是梦,安安,你愿意吗?”
  “嗯嗯!”她眨眨眼,重重地点头。
  ……
  余安安竭力回想着,直至记忆完全回笼。
  甚至,戴上戒指后,是更为缱绻缠绵的激烈。
  余安安红着脸平复了好一会儿,方才挪着步子走了出去。
  白慕阳正坐在外面的客厅处理公事,这时瞧见她起来了,猛地站起身过去扶她:“还难受吗?”他从未与别人有过这种事,但也知道他昨晚过于凶猛了些,她那会儿便是不停地求饶,这时走过来,走路的姿势都不大对。
  他不说还好,这一开口,仿佛猛地将昨晚种种摆在眼前,余安安的脸色刚平复下去,这会儿又开始涨红。
  顿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我饿了。”
  “我去热饭。”他赶忙走到厨房,一面同她道,“我想着你这时候该醒了,煮了点粥,这时候有点凉,我再热一热。”
  余安安拿着勺子喝粥的时候,白慕阳就坐在她身边,似是想说什么,偏又迟疑着不开口。
  末了,终是她丢下勺子,清冽的目光直直地望向他:“慕阳,昨晚我们……”
  “你记得?”他的眸子陡地亮起。虽说是预料之中的事,却还是忍不住欢喜。
  余安安扁了扁嘴,勃颈上某人刻意留下的小草莓,还有床上的血迹,甚至这一身酸软无力的骨头,她若是不记得,那才是稀奇。
  “嗯,”她轻声道,“我都记得,但是……”她说着,愈是难以启齿。
  白慕阳侧身探过来,她咽了咽口水,垂下头低低道:“以后的话,我们还是关灯吧!”她记忆里他的脸实在太过清晰,甚至有一会儿他非要换姿势,以至于她将有些情形看得太过真切,到现在还在脑子里徘徊。
  为此,羞耻感炸裂。
  白慕阳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扯到关灯上了,愣了愣,眼底不由得浮出一抹暧昧,又是温柔笑道:“好!”随后起身,“你先喝粥,我去把床上用品换了。”
  这游艇一直有人定期打扫,但今日他们准备回去了,还是他自己换下。这种极致隐秘的事,他并不愿旁人知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