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放肆!”伴随着一声娇斥,飞来一物,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然后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了。
  梅香的颧骨处被撞了一下,疼得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可她顾不得了。因为那声娇斥之后接着就是一顿骂:“还有点规矩没有?!你一介奴婢,不经主子同意,硬闯主子闺房,我倒要去问问我那好五妹,她底下的下人规矩就是这样的吗?”
  梅香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她这么做有五小姐的暗示授意,才不怕她呢。
  没听到奴婢的求饶声,林蔚然便猜到这丫环胆敢如此行事原来是有人授意啊。于是她换了另一种说法,“如果五小姐做不了主,那我就请示老夫人!我再不是侯府亲生的,老夫人尚且没有发话让我出府,轮不到你这奴婢来作贱!”
  林蔚然阴森森地道,她就是狐假虎威,她才不受这鸟气呢。
  那林昭然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吗,无非想派个下人来亲眼看看自已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呗,再推测一下事成没成!
  梅香抖了抖,这才怕了,四小姐拿着她和五小姐对峙她不怕,五小姐会护着点她。但如果四小姐非要到老夫人跟前对峙,纵然四小姐会落下小题大作的印象,但她一介奴婢硬闯小姐的闺房确实没规矩,老夫人要震慑下人,罚她定不会手软。
  “四小姐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最终梅香没有见到四小姐,就灰溜溜地走人了。
  穷寇莫追,林蔚然没有不依不饶,她知道即使真的拿她立了威也没用,她在侯府站不住脚主要是因为她鸠占鹊巢的身份。梅香已经服软,而且也没达到目的,她再闹下去,弊大于利,何必呢。
  被这么一闹,林蔚然又想起了和男人的那档子事,她避子汤还没喝呢。她愁啊,在古代未婚先孕绝不是闹着玩的事,它可不像在她原先的世界,只要有钱,找个地方窝个八九个月,把孩子生下来完事。在这里,唾沫钉子都能喷死你。
  这避子汤即使是晴雪去买也不保险,存菁阁那位正盯着她这边等着抓她的小辫子呢。这药啊,要是能从天而降就好了。
  突然,她想到一个主意,于是研磨铺纸,写了一封信。幸亏原主底子还在,只写了两遍就顺手了。
  她将晴雪唤来,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
  传信于外男,尽管四小姐的吩咐不妥当,但晴雪还是依她的吩咐去了。
  这事就跟和四一九的对象一夜之后让人家买事后药一样,实在是有点羞于启齿啊。不管了,林蔚然有些鸵鸟的挥挥手钻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第4章 
  就在林蔚然为穿越一事在景华园中咬着被子恨恨不已的时候,客院中,男人将小厮打发走,便捧着一卷书在看。
  手上的书久久停留在一页,不像往日一般看得那么速度,显然男人的心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平静。
  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不知打哪儿来的微风吹动了纱绢做的帘子,男人开口了,“查清楚了吗?”
  此时,从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大概是习惯呆在暗处,他站的地方也是选择了避光之处。
  “那位是南阳侯府的四小姐,她出了门后不久就晕倒了,幸而遇到她的贴身侍女来寻她,属下暗中护送,直到看着她们进了景华园才离开的。”
  下属这话确认那人是四小姐无疑了。
  男人眼神一凝,“南阳侯的嫡次女?我记得好像是有了婚配的?”
  “是的,四小姐配的是陈郡谢氏的谢洲。”
  听到这话,男人忍不住挑眉,他的身份不会是泄露了吧?
  暗卫跟随他多年,多少能猜到一点他的想法,“公子,这是一个局,但却不是针对您的。”
  “药是侯府四小姐下的,是普通的春药,下到了茶水之中——”
  男人好笑,将媚药下到了连下人都能喝到的茶水之中,显然她是第一回 行事,慌张错乱在所难免。
  “不过中途被人换成了无色无味的醉魂媚。而且,在您和四小姐成就好事的时候,有侯府的下人偷偷摸过来,不过都被属下打发了。”
  他的意思就是,侯府之人确实安排了人来抓奸,却不是抓他的奸,而是抓林蔚然的奸。
  醉魂媚?!男人眉毛一挑,当时他就感觉自已中的不是普通的媚药,所以他从头到尾没有想过让对方离开。
  “那茶咱们几个都能喝,你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很显然,幕后之人只是想毁了林蔚然,坏她身子的人不拘是公子还是小厮,都无所谓。
  这句解释之后,暗卫莫名地觉得室内更冷了一些。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上了廖翌沣?而且,谁在帮她?幕后之人是谁?”从她的表现来看,一开始她下药的对象应该就是廖翌沣无疑了。这也是她最后选择偷偷溜走的原因吗?弄错了人之后,看不上他?呵呵。
  “公子有所不知,四小姐并不是南阳侯的亲女。”
  暗卫将林蔚然和林昭然身份互换的事禀报了。
  这出消息并不隐秘,只是他们公子很少关心这些妇人后宅之事,所以并不知道罢了。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林蔚然下的药中途会被换成醉魂媚,为什么会有人想来抓奸。啧啧,可真够乱的,也真够笨的,被人请君入瓮还将计就计了还不自知,搞不好连最初的想法也是被人牵着鼻子引导的。
  “换了药的人是林恩纪的夫人。她是肯定参与了,属下怀疑此事还另有参与者,需要时间细查。”
  “这南阳侯府还真有意思。”男人冷冷地道。
  林蔚然不是侯府的亲生女儿,不想养就不养,何故毁人清白?这样的事闹开来,沾污的除了林蔚然的名声之外侯府也多少要受到点涉及。不过想到她那张艳如朝花盈于袖的脸蛋,又觉得这事不是那么不可理解了。
  这一定不是南阳侯老夫人的意思,是有人不想她呆在侯府了,瞒着老侯夫人做下的。
  要知道,老侯夫人做了几十年的宗妇当家主母,可不是那等容不了人的。他太了解了,这样的宗妇,宗族利益是他们考虑的第一位。家族的繁荣靠的是爷们在外的拼杀,而宗族利益的维系则是靠姻亲故旧,庞大的抱成团的利益团体,而这些团体的维系则是联姻。
  而林蔚然呢,是个姑娘家,不是小子,会分掉财产。
  林蔚然长得花容月貌,不管是送去联姻还是联姻都是极好的,况且都养这么大了。林恩纪的夫人会动手,要么就是林蔚然得罪过她,要么就是利益驱使。
  现在的情况是,幕后之人派出抓奸之人被他的暗卫打发了,没有抓奸在床。
  这幕后之人是林恩纪的夫人的话,她必不会冒着得罪老夫人以及客人的风险将这事抖落开来。
  反倒是林蔚然更有可能将此事捅破,不过男人想起完事后她干净利落地离开的模样,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很小。
  “罢了,且等等。”
  这事理清楚后,男人又将书拿了起来。
  到了傍晚,男人没想到他等来等去等到了一封叫他去买一副避子汤的信!男人顿时气笑了,良久,再看一眼信上的几句话,可以觑见写信者小心翼翼的态度和无赖的口吻,仿佛在说‘这事你也有份可不能当甩手掌柜’。
  他敲了敲桌子,吩咐下去,“去,配一副避子汤给景华园送去。”
  暗卫应了一声是,便咻的跑没人了。抓药的时候他想了想自家主子的情况,又对大夫说了句什么。
  等林蔚然拿到药时,发现是已经熬好的药汤,还暗赞了一句对方体贴,喜滋滋地喝完之后放下心中的大石块安心睡去。
  梅香回到五小姐所在的存菁阁时,狠狠地告了林蔚然一状。
  林昭然听她啰嗦完了之后才将她打发下去,还让贴身大丫环点墨拿了一碟果子点心赏她。
  另一个大丫环染竹则不明白为什么梅香事没办好,五小姐不但不罚,还半推半就地赏了她,“姑娘,梅香这丫头的嘴实在是太口无遮拦了,以后少让她进内院,没得污了姑娘的耳朵!”且她一惯不喜像梅香这样的,要是她管人事调派,梅香根本不可能调到二等丫环的位置上。
  林昭然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她素知染竹清高,向来不喜梅香这类人。
  点墨染竹是她母亲给她的,上辈子她就知道这两丫头不错,跟了她之后,她对两人也信重。
  可她初回侯府,正是要刷存在感的时候。点墨染竹几个纵然都是好的,但她们不像梅香这种这种惯于捧高踩低嘴碎之人,给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能将人给捧上天。
  两类人,各有各的用处,她倚重点墨染竹等人,却也不妨她利用像梅香这样的小人。
  想起梅香方才所言,林昭然眉头微蹙,竟然连人都没见到吗?也不知道那事到底成没成?
  罢了,林昭然轻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她已经做了,且看天意吧。再者,林蔚然和谢洲的亲事注定是不成了的,她行此计,也不过是求个保险。
  翌日,林蔚然按照原主以往的习惯早起准备前去给老侯夫人请安。
  一番洗漱都是晴雪那丫头伺候的,她的另一个大丫环和雪近来是一个劲地降低存在感,尽量不往她跟前凑。
  如今已是深秋,晴雪给她系上薄披风,提醒她该出发了,不然就晚到了。
  临出门前,林蔚然看到缩头缩脑的和雪,脚步顿了顿,她想起来书中发生的一件事。
  以往原主要离开景华园,两大丫环必有一人跟随她,然后一人留守看家。自打原主的身份曝光之后,和雪就不爱跟她出门了。
  因为如今跟着原主出门,不仅风光脸面不在,有时候还要受气,和雪自然不爱。
  无奈之下,只能晴雪来做这事,而和雪则留下看家。
  而她想说的那件事,正是在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因为原主的心软和纵容,让和雪有机会监守自盗。
  和雪管着原主的小库房,等原主被扫地出门时,许多物件都不翼而飞。当原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和雪时,和雪却倒打一耙,说她是奉了原主的命变卖私库的物件的。
  这一番说辞让侯府的人对她又更鄙视了,原主被气了个倒仰。
  林蔚然既然记起这事,就决不允许它再发生。
  “今天就让和雪与我出门吧,晴雪留下。对了,老夫人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她老人家绣一段抹额,就用库房里那匹云锦吧。”
  云锦啊,晴雪顿了顿,“四姑娘那匹云锦你一直舍不得用——”
  这匹云锦很是珍贵,是当年老夫人压箱底的宝贝,是年头她及 的时候老夫人赏的,阖府的小姐就只她有一匹。
  林蔚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但那云锦现在不用,以后就更用不上。用来借花献佛最好不过,至少还能刷刷老夫人的好感度。再者,这其实也是一个借口而已。
  林蔚然的视线落在和雪身上,“那匹云锦是烟紫色的,偏稳重,适合老夫人用。用来做抹额镶一道边子最合适不过的了。还有,你另捡一些其他的贵重料子出来。等我回来商量着搭配。”
  “好的。”
  看着一动不动的和雪,林蔚然皱眉,直接说道,“和雪?将小库房的钥匙拿给晴雪。”
  对于两人的对话,和雪一直装作不知,林蔚然发话了,她不情不愿地将库房的钥匙拿给晴雪。
  晴雪这时也看出了点什么,并不作声。
  林蔚然看了一眼,示意晴雪好好收着。这钥匙和雪拿了出来,就别想再拿回去了。
 
 
第5章 
  到了老侯夫人的萱北堂,已是人声鼎沸,从外面听,那是笑声不断。
  “四姑娘来了。”见到林蔚然,老侯夫人院子里的沈嬷嬷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是的沈嬷嬷,我来给老夫人请安,烦请嬷嬷通禀一声。”
  “四姑娘在此稍等片刻。”
  和雪在一旁咬着唇,脸色胀红,以前哪用那么麻烦,以往她们人刚进萱北堂呢,这些人就急冲冲地前去通禀了,她们人一到门口就被人笑着迎进去了。她就说不想跟她出门嘛,今天偏要点她跟随,她脸都跟着丢光了!
  林蔚然倒是自在得很,也全然不在意沈嬷嬷进去后里面突然降了调的动静。
  “四小姐,老夫人请你进去。”
  林蔚然一进去,场面果然不复之前的笑闹。
  也是,人家一家子骨肉,她的到来就如同落入水中的一粒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林蔚然对着老夫人行了一个请安礼,“蔚然请老夫人安。”
  她这样的请安,场面为之一静,不少人都讶异了。他们发现这是自打林昭然回来侯府之后,林蔚然第一次没有自称孙女,也没有称老夫人为祖母,像是总算知道了避嫌一样。
  场面上的动静林蔚然自然是注意到了,也不知道以前原主是怎么称呼的,今天会有这样的动静,估计她是一直没改口,现在想来一定很尴尬。
  老夫人示意她起来,“这孩子越来越生分了。”
  林蔚然笑,心想她这样的称呼才是正常的呢,先前原主紧巴巴地抓着不愿意改口,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她。
  “是啊四姐,祖母说得对,你虽然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好歹也是在侯府长大的,可不要和我们生分了。”
  林昭然的态度让老夫人满意极了,觉得这孩子大气,果然是他们侯府的血脉,虽然没有在侯府长大,但她的优秀却是泥堆瓦掩也埋没不了的。
  林昭然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让林蔚然叹为观止,林昭然连容都容不下她留在侯府,岂会不介意她的称呼?
  “不会。”林蔚然摇头。
  从林蔚然一出现,林昭然就一直在打量她,特别是双股之间,企图看出她想要的异样来,但却未果。
  正如林昭然不经意地打量她一样,林蔚然眼角一直在留意她,林昭然的疑惑和烦恼的表情都被她收入眼底。她昨晚有好好休息,并且自已给自已做了一些必要的按摩,她睡醒之后就舒服很多了。
  与林昭然露了痕迹的打量不同,林二夫人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这才叫高明呢。
  林蔚然说完这一句后,她找了个边缘的角落呆着,在场的众人很快便将话题从她身上移开,聊起别的事儿去了。她打定主意在侯府在老夫人跟前如没必要都秉持着少说多听的原则,她表现得再好,也只是增加自身的价值,成为老夫人眼中待价而沽的物件,侯府哪会真心替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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