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回到亲生父母那去,在原著中,林家人还算不错的。在此之前,如果能见一见就好了,林蔚然心想,见上一面,多少能看出一点人之品性来。
  都说三个女从一台戏,老夫人屋里大大小小十几个女人了,虽然个个都轻声细语,但也热闹极了。
  她们的话题不知不觉地从慧珍县主的大婚说到太原府的青年才俊,侯府的姑娘们都笑着,含羞带怯地听着,手中的手帕扭啊扭,眼中不时地闪过期待与憧憬。
  林蔚然百无聊赖地听着,她发现不知道是不是与原主的记忆有缺失有关,她们口中的才俊有很多她都对不上号。
  若此时有人细心留意的话,会发现林蔚然和林昭然是场中唯二的两个镇定自若的姑娘。林昭然那是有大志向的,当然看不起这区区太原府的青年才俊。而林蔚然的淡定呢,则是因为压根不知道她们说的谁是谁。
  两人的神态落入老夫人的眼中,深深觉得她俩是有大将之风的孩子,可惜老四这孩子不是侯府的血脉,老夫人暗自摇头。
  “老夫人,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很突然的,林桓嵘的姨娘周氏插了一句话进来。
  老夫人心情正不好,闻言只撩了撩眼皮,“何事?”
  周氏心中打鼓,她也发现了老夫人的心情似乎不好,可刚刚还很不错的。可她都已经开口了,再者机会难得,叫她缩回头她也不甘心啊。
  “老夫人,是这样的,这两日咱们府中不是来了客人吗?妾有幸见了一回,就想打听一下其中的两位。说起来也是三姑娘命苦,也怪我这做娘的没用,十六了还没定下一门亲事,她在上头没出门子,也耽搁底下的妹妹不是?”
  闻言,原坐在小墩子上的林蔚然打算伸伸脚的动作顿了一顿。
  老夫人还没发话,侯夫人李氏便不高兴了,“你想打听谁?”
  周氏瑟缩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回了话,“就是那位廖公子。”
  “廖公子已经成亲了,看你打听的是什么人,难不成你想让你膝下的三姑娘做妾不成?”李氏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
  “不是啊,妾不知那廖公子已成亲了,那那另一位呢?”
  李氏嘲讽她,“什么另一位,廖公子一行人通报了姓名的只他一人。你可真是出息,先看上了人家公子,完了没戏了又看了人家的小厮。”你这什么眼光啊。
  众人也怪异地看向周氏,正如李氏所说,既然没通报姓名,又一道,不是小厮是什么?
  周氏不相信,那样品貌的人怎么可能是小厮,那周身的气度,廖公子在他跟前都被比成了渣渣,她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乘龙快婿就是他,问廖公子不过是为了引出他而已。
  林蔚然心中一动,她隐约知道周氏说的是谁了。如果是他,就难怪周氏会看上,确实非池中之物。
  “好了,都别说了。周氏,你刚才那话说是怪自己,何尝不是怪夫人和我这老婆子。三儿的亲事自有我和夫人操持,知道你关心三儿,但是你逾越了。”
  老夫人发话了,周氏拽着手中的帕子,纵然不甘心,也只能蹲身应了一声是。
  林蔚然有点磕睡,这次的请安时间有点长,但大家都不挪屁股,她也不好先走。她昨天刚破了身,正是虚的时候,虽然昨晚休息得不错,但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能多休息的。
  突然,外间传来一阵快慢有序的步履声,没一会就见门房的小厮撩着帘子快步进来,“老夫人,有贵客到!陈郡谢家谢夫人携子谢洲来访。”
  侯夫人李氏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冒光地看向老夫人。
  “果然是今天会到!”老夫人也说了这么一句话。
  “来,李氏,你们随我一道前往二门迎一迎贵客!”
  看着众人的反应,林蔚然才豁然反应过来,原来她们一直磨在老夫人这里不肯走就是为了这事啊。谢洲要来,恐怕是得知了她与林昭然的身世之后,老夫人相邀,不得不走这一趟吧。再看众人的反应,应该是早已知晓谢氏母子今天会抵达。
  老夫人发话了,众人自然跟随,林蔚然也坠在队伍后面,已经尽量地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了。
  奈何谢洲是她的未婚夫,他的来意,众人心中多半有所猜测,一时间,她们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充满了异样和怜悯,让她很不舒服。
  她们侯在二门,并没有等多久,便看到一行人缓缓朝她们走来。为首的是一位面带肃容的夫人,梳着云鬓,头顶斜插着一支金镶翠挑簪,穿着素色的锦缎菊纹上裳,下面是六幅洒金裙。旁边的公子身高七尺,面如冠玉,风仪楚楚,腰系玉带,更显腿长腰劲瘦,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才叫引人注目呢,那便是谢洲了。
  林蔚然只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莫怪乎林昭然对其会念念不忘,这样的男子不光有一副好样貌,周身更是浸染着大世家钟鸣鼎食的底蕴养出来的气度,引得无数女子心折。
  这样的浊世佳公子,原先与四姑娘订了亲,侯府未婚的姑娘们多半会收敛一些,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公子即将无主,她们焉能不蠢蠢欲动?
  林桓嵘今天恰好在家,他一向欣赏谢洲这个准女婿,让一向器重的大儿子林溯风亲自迎他去了,端坐在书房等他来拜会。
  进了大门之后,谢氏母子二人应该各自分开的,谢洲应随林溯风去书房,而谢夫人则由下人引去二门。但谢洲坚持要送母亲至二门,林溯风自然无不可。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两波人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谢氏母子更是人群中的焦点。
  谢洲给老侯夫人和侯夫人李氏问了安,便欲辞别母亲,随林桓嵘而去,临行前他状似无意地扫了人群一眼,目光在林蔚然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这一幕被一心将他放在心上的林昭然留意到了,手忍不住紧紧一捏,指甲入肉的痛感让她稍微回过神来,脸上继续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第6章 
  两波人分开,老夫人与谢夫人走在前头,不时说笑两句,一行人簇拥着回到了萱北堂。
  谢夫人全程板着一张脸,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于男人来说,又何偿不是?
  谢洲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南阳侯府拿着早年与他们家老太爷的约定说事,他们也不会被迫应下了这门亲事。
  林蔚然看着也不算太差,但南阳侯是怎么回事?还有半年就要成亲了,竟然和谢家说林蔚然不是他们家的孩子,荒谬!荒谬至极!
  谢夫人情绪不高,老夫人心想现在谈的话估计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加上萱北堂的人太多了,不宜谈话,于是便让李氏安排谢夫人先住下。有什么话等歇好了再说。
  谢夫人倒是焦灼,却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谈好的,只能客随主便,顺着老侯夫人的意先去歇息了。
  而老夫人也乏了,挥手让前来请安的众人散了。
  景华园中,得知谢夫人母子远道而来,晴雪忧心忡忡。
  林蔚然倒是没心没肺,这事轮不到她做主,想再多也没用。
  老夫人和谢夫人有得来谈呢,她的意愿也从来不在她们考虑之列。
  早上的时候林蔚然找了个由头将小库房的钥匙从和雪手里拿了回来,这会当然是趁机进去清点观看一番。
  小库房离她的卧室不远,门外挂着一把黄铜锁,锁打开后,三人鱼贯而入。
  小库房不大,也就二十来平吧,屋里一共放了三排架子,两排沿着墙壁放,中间再放一排,隔成两个过道,能容两个人并排着走还有些余地,倒也不显拥挤。
  这些架子上都摆放着物件,见到了实物,很多东西她都能叫得出名字和说得出来历,比如这柄八宝玉扇是那年姑姑回来赏的,那一小方的澄泥砚是她开蒙入家学的时候大哥林溯风送的……
  看到这个满满当当的小库房,林蔚然都不得不感叹未被揭露身世之前原主在侯府的受宠程度。
  原主长得好,连老夫人都多宠爱几分,不时的赏些东西,加上南阳侯夫人给的,她是侯府的的所有姐妹中第二富裕的了,一些庶子比她也是远远不及的。
  相比林蔚然和晴雪对小库房感觉新鲜和好奇,和雪淡定很多,说句不客气的话,库房里的东西她闭着眼都知道哪里放着什么。
  “晴雪,咱们小库房的物件很久没整理清点过了,我记得有些物件取用了,不知道有没有做相关的登记。改明儿你清点一下,和之前登记在册的对一下,重新登记造册吧。”
  林蔚然的话刚落,和雪身子一僵。
  林蔚然说话时,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和雪的反应,她想和雪这个时候已经监守自盗了,她最后看了一眼库房,很多东西和记忆中相差不大,就是位置摆放有些错乱。
  想来她尚不敢拿有标志或者太过显眼之物,一定是把心思动到了不起眼的物件上了。
  林蔚然有些头痛,其实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让她交出小库房的登记册子,一一勾画比对,亏空的物品看多寡,再交由夫人或者老夫人处理是最好的办法。
  但难保和雪不会像书中那样反咬她一口说是她指使的。毕竟她不是侯府的孩子,在其他人看来,她迟早都得离开的,离开了南阳侯府的福窝回到乡下林家去,是需要多一些银子傍身的,这便有了理由动机。
  可是这么放过她,她又不甘心。况且如果放任不理,还会助长她的气焰。自已还不知道要在侯府呆多久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需要杀鸡儆猴,震慑一番,让他们安分一阵子才好。
  心中定计之后,林蔚然寻了个机会与晴雪面授机宜一番。
  和雪想着明天要上交册子一事,心不在焉的,自然不曾注意到这点。
  这晚,晴雪伺候完林蔚然,又洗漱好回到属于大丫环的房间时,已经是很晚了。
  可她回到去时,和雪竟然还没睡,就坐在床头上等她,灯也没点,她回去时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景华园的屋子都大,大丫环是两个人住,有事情也好交待。二等丫环也是两个人一屋,只不过屋子相对来说大丫环住的要好上一些而已。
  “她就是一个抱错的,能不能在侯府呆下去都未可知呢,你怎么还那么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和雪很是不解。
  她们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你还没睡?”晴雪不想和她说这些,两人道不同,说再多也只是鸡同鸭讲。
  和雪却执意要谈这个,“你看咱们景华园的,不止是我,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想往外调谋个生路的?”
  “人各有志吧,四小姐是个很好的人。”
  “晴雪,你就没想过如果四小姐被赶走,你该怎么办?你现在不积极做准备,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好活留给你?你可别说你做了好几年的大丫环,还能干得来二三等丫环的活计!”
  晴雪坚决不受蛊惑,“那是以后的事,不劳你费心。”
  和雪吞吞吐吐,“晴雪,如果说我有门路能调到五小姐的存菁阁,你去不去?”
  晴雪沉默,她不会去,但五小姐毕竟是主子,她说不出硬气的拒绝的话来。说了后以和雪的性子无理都得搅三分,她拒绝的话指不定会被她曲解成什么样说给有心人听。四小姐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她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和雪得意,以为她的沉默是默认了,“好晴雪,这事儿不难,只要咱们弄个投名状,指定能心想事成。”
  晴雪板着脸道,“这事你不要说了,服侍四小姐我会做到有始有终,除非夫人或者老夫人发话,否则我不会先弃四小姐而去。”
  和雪气急,“你这死脑筋,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这么死心踏地!”
  “我也奉劝你一句,为人奴婢最紧要的是忠心,咱们毕竟是四小姐的大丫环,更看重这点。咱们要是这么做了,就是品德有暇,去到哪都不可能会得到重用的。”说完这句,晴雪便打住了话头,自顾自地睡下了。
  独留和雪坐在自已的床榻上,想着明天要交账册的事,脸上阴晴不定。
  她想拉拢晴雪到同一阵线上来,但她不上勾,她就得另寻法子。
  至于她说的忠心,她也想啊。可是她哥嗜赌,一直都戒不掉,有时借不到钱还借高利,可高利岂是好欠的?她老子娘舍不得儿子吃苦断手断脚,只一个劲地逼她这个做女儿的。家里有个无底洞却没有金山银山可败,她能怎么办?只能从四小姐这里弄一点东西去填了窟窿,幸亏她管着小库房,便宜她行事。一开始她只敢拿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这些小东西是四小姐随手把玩的,玩过后就随手一扔,也不会登记在册的物件。后来这些小东西淘换完了,她只能将主意打到册子上一些不起眼的物件上,并且天天都在提心吊胆,祈祷不要被发现。
  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已命真苦。说实话,得知四小姐不是侯爷的亲生女儿时,她是松了一口气的,然后就天天盼着四小姐被赶出侯府,如此一来,她做下的事就不会被发现了。即使到了最后清点时,发现库房的东西有所减少,也有四小姐这个出了府的替罪羊在。
  可是四小姐白天那一出真是晴天霹雳一样,将她吓破了胆。
  但是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些东西她是还不上的了。都怪四小姐,没事清点什么库房啊,还有晴雪,清高什么,还不同意她的提议!她倒要看看她最后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朝晴雪的床榻上瞪了一眼,不料却被她手腕上一件发光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月光照在钥匙上的反光,那是小库房的钥匙。
  她咬咬唇,眼神渐渐疯狂,家里这几天又在逼她了,她这回干一票大的!
  第二天,晴雪醒来时,发现手上的钥匙还在,愣了一下。
  但和雪已经起来了,不在屋子里。
  晴雪刚出房门就见和雪从小厨房里探出头来,带了点讨好地说道,“晴雪,我已经烧好了热水,你兑一些冷水然后端进去伺候四小姐起床吧。”
  她的勤快让人意外,晴雪进去将情况一说。
  林蔚然想了想,“这两日还是要多留意她的举动。”
  她可是记得和雪监守自盗的原因就是家中有个嗜赌的哥哥,这样的人认识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辈,这些里头,有会拓锁的也不奇怪。小库房的钥匙一直在和雪手里,她要这么干实在是太方便了。
  林蔚然将想法透露了一二,听得晴雪一愣一愣的,会这样吗?发现和雪没拿钥匙的时候,她着实松了口气呢。根本没想过还会有私下备份钥匙的情况。
  其实林蔚然这样的想法在这里少见,在原来的世界里却是很普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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