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高攀不起,告辞(穿书)——落雨秋寒
时间:2019-06-07 16:14:20

  看着那根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钥匙,和雪的脸一白。
  林蔚然指着它们,“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是我命令你偷偷当掉这些物件的话?这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你如何解释?我会多此一举地让你多拓一条一模一样的钥匙不成?”
  “你是景华阁的大丫环,你父母没少拿你的身份吹嘘吧?你在你们家那片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知道你管着小库房的人也不少吧?我让你去拓钥匙,我不怕被贼惦记上啊!”
  “而且你监守自盗的日子不短了吧?我的身世被揭开也不过是一个多月,你监守自盗长达几年,难道在以前的日子还能未卜先知,事先替我将物件变卖妥当了?可这些你变卖回来的银子我可是一个子儿都没见着哇。”
  林蔚然嘲讽。
  噗嗤——
  林蔚然说得太好笑,有人忍俊不禁。
  林蔚然逐步条理分析的一席话下来,和雪是辩无可辩。
  其实他们才不用那么麻烦呢,他们是主,和雪这样的是仆,说她偷了就是偷了,搜查不就行了,哪用得着自降身份去和她争辩呢。这么一想,这些人又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林蔚然倒也想和她们一样,但命啊!
  “老夫人,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如果你需要铁证,去查一查她拿物件去典当的那个当铺便能一清二楚。”这会连谢夫人都忍不住帮林蔚然说话了。
  和雪眼中一片绝望。
  此时她正好看到一群丫环婆子簇拥着林昭然缓缓过来。
  “五小姐救救我!”和雪朝林昭然扑了过去,张开手就要抱住她的双腿。
  染竹情急之下,向前一踏步推开她,“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扑过来扑倒了五小姐怎么办!”
  和雪冲着林昭然磕头,一边磕一边说,“五小姐救救我吧,您答应过我等我从景华园出来就让我去您的存菁阁当差的。”
  染竹急眼了,跺着脚轻斥,“你胡说什么?”
  见事情扯上了林昭然,老夫人脸一沉,“五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这个时候,林昭然仍旧不见慌张,她先看细细地看了一眼和雪,然后才从从容容地回话,“祖母,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老夫人以眼神示意她往下说。
  “祖母也知道前阵子四姐姐的景华园人心惶惶,而存菁阁新建,人手紧缺,固然有祖母和母亲疼我,我说一声就能补齐人员上来。但我想着用生不如用熟,这时候她求到了点墨那里,我也就随口应下了。后来想想她是四姐姐的大丫环,这身份确实不妥当,便没有再提那事。今天要不是这丫环提起,孙女都忘了呢。”
  她这么一说,老夫人心一松,面上却是无奈,“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不是的不是的,五姑娘——”和雪慌乱地挣扎着。
  但老夫人没再给她机会,“住口!还敢含血喷人!还敢攀扯五姑娘!”
  “真是刁奴一个,以往四小姐在你手里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受多少气!来呀,将她发卖出去!远远的,老婆子是再也不想看到她!”
  和雪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候命的老嬷嬷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拖了出去。
  林蔚然暗自摇头,和雪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与林昭然,一个是老鼠,一个是宝器玉瓶,老夫人岂能容忍她将脏水引到林昭然那里。
  在最初之所以肯让她开口说话,一来她是景华园的大丫环,是当事人之一,正如谢夫人所言,不好偏听偏信,二来另一个原因就是林蔚然不是侯府血脉,老夫人也没那么愤怒。
  怪只怪她不该看不清形势吧。
 
 
第9章 
  “快——快——手脚都麻利着点!”
  远远地就听到晴雪催促的声音,林蔚然环视了一眼,先是老夫人并谢夫人三人在,接着林昭然以及侯府诸位小姐都前后赶到了,人都来齐了啊,正好。
  小皓子眼睛滴溜溜地转。
  处置了和雪,本来老夫人就打算叫散了。
  此时院子外传来动静,所有人都都不由得投去了视线。他们都认出了打头的正是林蔚然的大丫环晴雪,而她身后则是一长队的挑东西抬东西的脚夫?
  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到了。东西一放下,那些脚夫就退了出去。
  晴雪回到林蔚然身边,轻声说道,“四小姐,东西全在这里了。”
  院子里被堆得满满当当,有人认出了这是林蔚然小库房的物件。
  “你这是做什么?”老夫人看向林蔚然。
  林蔚然苦笑,“回老夫人的话,这些都是我小库房的东西,我已经让晴雪做了分类,这些册子,请您过目。”
  “现在物归原主。可惜蔚然用人失当,且疏忽失察,致使部分物件已经被和雪偷盗出府变卖干净,这些在册子上都有标记,那脏银也被和雪拿去替她哥哥还赌债去了。”林蔚然一脸的惭愧。
  “禀老夫人,这是在和雪屋里搜出来的脏银。”晴雪适时地补充。
  老夫人随手将册子番开,再一看那地上的脏银不过一二十两,连这些脏物的零头都抵不了。
  看着这一幕,所有人都为之一静,所有人都目光不是落在林蔚然身上就是落在院中的物件身上,但终归还是回到林蔚然身上的,或者疑惑不解或者不是滋味。她知不知道自已将来的生活会面临什么,又知不知道这一院子的物件可以保证她将来无论在哪都能衣食无忧?
  林二婶看着一院子的物件,又死死盯着林蔚然好一会才移开视线,同时一直捏着的拳头才似不甘地松了松。
  其实不止她们觉得可惜,林蔚然也是这般觉得的。但她看得很开,这些东西,侯府给她了她才能带走,不给她,她是一片布一个子儿都带不走。
  如果这一幕要是发生在她亲生父母来接她回家之时,能起到画龙点晴的震撼效果。那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才叫精彩呢。
  可惜她资本不够,只能先拿出来用了,先刷一波老夫人的好感度再说。也省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惦记这些东西了,林蔚然若有似无地往人群中扫了两眼。
  林二婶心不在焉地看着一地的物件,手中的帕子无意识地绞啊绞,真是失算了。
  林蔚然自然也留意到了谢夫人探究的眼神,她冲她笑了笑。其实她觉得谢夫人大可不必再评估她,她是绝无可能嫁入谢家嫁给谢洲了的。一是她的身份有变,齐大非偶,再者她失身一事,注定让她不可能成为谢洲的妻子。
  这世道对女子,说严格也严格,说宽松也宽松。在乡下,能娶到媳妇就好了,哪还会太过在意什么贞洁不贞洁的,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娶回家后能好好过日子就行。但谢家是大族,对此肯定非常在意的。
  她来的不是时候,既然已经没了那个资格,也就断了那份念想。
  老夫人的视线主要落在打头的几箱物件上头。
  所有的物件林蔚然都让晴雪做了粗略的分类。
  老夫人打量的这几箱东西都是很有代表性的物件,以及非常珍贵的首饰头面和料子,比如云锦之类的,这些很多都是她之前给出去的东西,其中有几件是侯爷所赐,后面才是李氏嫁妆里头压箱底的东西。
  看着这些,老夫人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这些东西确实不能让她带走,比起她或者李氏开口或者使手段,林蔚然的识趣确实让人很是意外和满意。
  仿佛经事之后通透了,行事手段张弛有度,可惜不是侯府的孩子,一时间,老夫人心中的遗憾越发浓重。
  最终老夫人徒留一声感叹,“何至于此!”
  林蔚然淡笑,“老夫人,自打我和五妹的身世被曝出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些事,很迷茫,想必您也不好受。这场互换,纵然非我本意,确实也是我占了便宜。”
  这是林蔚然第一次剖析自已内心的想法,没有人出声打扰。
  众人先是被她的大手笔给镇住了,此时安安静静地听她述说,林蔚然紧紧掌握着事情发展的节奏。
  “俗话说造化弄人,承蒙上天所赐,让我得已在侯府锦衣玉食地长大。这些年来,无论是您还是侯爷和夫人的爱护,我都铭感五内。还有侯府的贵女教育,让我受益匪浅。我想说的是,无论以后我造化如何,我都会铭记侯府对我的恩德。”
  她这番话确实是发自于内心的,这也是原主内心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被诸多的情绪思绪所覆盖,埋藏于内心深处罢了。
  古代的阶层固化是很严重的,如果没有这场互换,她这一辈子恐怕都接触不到侯府这个层面的东西。
  “好孩子!正如你所说,造化弄人,这也是一场缘分,你让人把这些东西全抬来的做法,是在剜我的心哪。”老夫人掩盖住的感情也被她的话激发出来。
  “不是,老夫人,您听我说,五妹回来时,除了一身衣服,不曾得林家片瓦。这些年侯府对我已经够好的了,可惜我无法将你们对我的好还回去给五妹。我又岂能再领受这些金银物件?我受之有愧啊。”
  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她不可能在人家祖母跟前诋毁人家的孙女。
  接着,林蔚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而且我听说我家人要来接我了,我也想见见我的亲生父母。”
  “你舍不下你的亲生父母,就舍得下我们这些相处了十多年的亲人吗?”老夫人颤着声音问。
  林蔚然今天的所作所为,勾起了老夫人强压心底的感情,毕竟是养了十几年,且这些年,林蔚然对她比对南阳侯夫人还亲,之前真相曝出来时,老夫人着实难受了一阵子。也是随着时间流逝,她才慢慢看开看淡了些。
  这些林蔚然也看出来了,她觉得若非原著中原主中了计,自甘堕落委身于一外男‘小厮’,伤风败俗的行径伤了老夫人的心,老夫人也担心她污了侯府的门庭,怎么样也不会将她扫地出门。
  众人都看得出来,老夫人话里话外的挽留之意非常明显。
  谢夫人犀利的目光重新落在林蔚然身上,想看看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老夫人——”
  林蔚然一时语塞,好一会,才讷讷而言,“可是五妹妹回来了,侯府又多了一个姐妹,更热闹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很开心,可我父母他们会不会很失落啊。”
 
 
第10章 
  老夫人沉默,她刚才那话一是舍不得,二是忧心与谢家的婚姻,不知何去何从,她看出来了,林蔚然说想回去父亲身边看看的话不是威胁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认真的。
  棘手,老夫人第一次觉得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如果林蔚然硬要回去乡下,她还真拦不得。
  林蔚然她们不知道,院子外不远处,两波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一波是廖翌沣为首的三四人,另一波则是谢洲和林溯风这一群。
  “这侯府抱养的四小姐品性还可以嘛。”廖公子似是自言自语。
  而站在他旁边的男人则是淡笑不语,眼中却是露出一丝困惑,
  审时度势、敢于取舍、勇于进取、借势打力,最重要的是理智,并不感情用事,在她说到林昭然急于回归的问题上点到为止就可以看出来。
  这是他今日在林蔚然身上发现的优点,和那一日她敢给客人下春药的愚蠢,真不像是同一个人的所做所为。
  “走吧,回去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必能如她所愿,也不必往下看了。
  临行前,他目光凝在林蔚然身上。
  而林蔚然似有所感,转头望去,是他?一见到他,林蔚然备不住脸一热。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的目光平静得不起半点波澜。
  那天,男人在客房等了好久都不见高府发作,便知林蔚然是不打算追究了。等来了一封‘讨要’避子汤的书信,那时他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帮她弄到避子汤,那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可是那事真的能当做没发生吗?他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林蔚然。而林蔚然则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他的眼神是有星火跳动,似曾相识,林蔚然不期然地想到那一天,他伏在她身上。也是这样的眼神。
  林蔚然掩饰性地咽了咽口水,这纯属生理反应。
  她一见他如深海般平常深邃的凤眸星眼,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的事,只有她清楚他深海一般的平静下面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甚至连当时的心里活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会他热情地抵着她时,感受到它那形状,重量,以她多年的经验,她当时就想,这回要吃苦头了。
  事后果然没错,酸疼的感觉过去了,当时他在她体内那饱满滚烫勃发如蛟龙戏海的感觉便浮现脑海,那种愉悦感充斥在四肢百骸,让人一想便酥软了身子。
  当时她凭触感她就知道他在那方面本钱很足,天赋异禀。
  穿越前他是中心医院的一名小护士,分配到了生殖美容科,咳,其实也就是负责割包皮的科室。
  每天面对的就是各形各状的那玩意,她还苦逼地当过‘摇手’,他们科室的戏称,就是干帮助病人手术前撸直的工作。
  可以说是‘阅男’无数了。他的那啥,算是她见过的,能排在第一梯队前面的了。不过也因为如此,她昨天吃了不小的苦头,现在那地方还有点酸酸的呢。
  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她曲线分明的腰身上。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笑,她一脸的懵,大佬,你别这么看我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对自已那天的表现很满意(其实她也没怎么表现啊),总想勾搭自已再来一发的样子,捂脸,大概是她想多了。
  相较于廖翌沣几人几乎是站在众人视线的死角,谢洲林溯风等人站得就显眼多了,所有没一会便被院子里的人看见了。
  林蔚然那厢与男人一对视便暗火引动,这厢谢洲林溯风则被老夫人关照着。
  “你们怎么来了?”老夫人问林溯风,视线却落在他旁边的谢洲身上。
  “我和雅之兄正在前厅喝花赏菊呢,就听到老夫人您这边出事了,我放心不下,于是便决定过来看看。雅之兄也一起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总是将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林蔚然的谢洲,心中叹了口气,罢罢罢,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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