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难为——妖童素足
时间:2019-06-20 08:48:13

  原来陛下心里早做打算。这太子不过是个明面上的。
  终究是帝王
  大年总是过的热热闹闹的
  这炮竹的碎屑残留在雪地里,仆人在打扫着。年虽过,寒气未消。依旧是极冷的。
  这眼瞧着冬天要尽了,那梅花开的愈盛,清寒透骨之余更是多了一分艳。盛极而艳。
  偏院里
  闲适之余,便是有些无聊。那压箱底子的方帕子,安澜今儿也没心思绣。
  一块又一块,不过是由着落灰。
  “彩浣,你去帮我寻些书来。”安澜道。
  彩浣一愣,安姨娘怎地要看书了?只觉有些奇怪。
  “安姨娘,你平日里不是不看书的吗?”
  “偏远偏院,一直偏院的叫着,我想是时候给它取个名了。”安澜道。
  往后这府里,可还有其他的偏院。上一世,安澜的院子,是有个名的。闲着也是闲着,这一世安澜自己取个名。
  “哦。”
  彩浣应了。
  彩浣也是个死不肯受累的,去管家那拿些书,书也是重的。便特意唤上了院里的一个婆子。
  那婆子是拉着一张脸,怀里抱着一堆书跟着彩浣的。待进了屋子,安澜瞧着那婆子,又望了一眼彩浣。
  彩浣见安姨娘瞧向了她,便道:“安姨娘,你素日不看书。我也不晓得你喜欢哪样的,就都拿了一些。”
  “嗯。”
  安澜应道。
  身后那婆子是暗地里一个白眼,还一等丫鬟呢,小嘴张张的,还特意带上不看书这几个字。
  婆子退了下去,彩浣在给安姨娘燃了香,沏了茶后,也退下了。
  安澜坐在椅上,随意翻捡着那些书,在看到其中一本后,却是眸子闪了一闪。
  十指纤纤,如凝脂玉。是一本佛经。彩浣那丫头,也太不挑了,连佛经都带了过来。安澜翻捡了书页,却是细细读了起来。
  佛究竟有多慈悲
  春眸敛目,如葱玉指细细摩挲,安澜不禁想到。佛有多慈悲,安澜不知道。
  安澜所接触的男人不多,外男最多的便是温景苏。
  来生,你不入佛,我不为妾。
  松下佛泣泪,应是安澜最狼狈的时候。那个男人,却愿意为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颂经。
  来生也是 要嫁人的
  安澜两生不曾动过情,而那无意温暖的一举,安澜却是愿意报答。
  情有分轰烈俱焚,也有涓涓细流
  一切不过来生
  下午,安澜小憩了一会儿
  冰凉柔软的发,有些凌乱。却仍掩不住锦被中人的娇颜。
  昏昏沉沉中,安澜觉着身上有些重,醒时,一眼便瞧见了面前放大的俊颜。
  反射性的,不受控制的瞳孔一缩。
  而这下意识的反应,却是让温景苏沉下了脸,声音有些阴鸷:“看到本侯就这么怕吗?”
  “没。”
  安澜撇过头,眼神有些闪躲。她小憩一向浅,天黑前必是会醒的。安澜向外头望去,透着纸窗,外面还透着亮。还是白日里。
  “这么早,侯爷怎么不在军营?”安澜问道。
  “你希望我在军营?”
  温景苏反问。
  安澜敛了眉目,未答,却轻轻摇了一摇头。
  睡了一会儿,身子有些酸软。安澜动了动,想要起来。
  “妾给侯爷奉茶。”
  安澜道。
  温景苏松了手。怀里的温香软玉一下便离了开来,徒留寒意。只着着亵衣的安澜,修长脖颈,隐约可见精巧锁骨。
  安澜下了床,待走至桌边时,眼角一瞥,瞥到了案上那一页纸以及笔墨。眸光一闪,沏了茶,端至床边时,却发现温景苏已经睡着了。
  这么短的时间,想是累极了。
  细致眉眼,极俊逸的。温景苏的睡相极好。
  安澜站了一会,又将茶端回了桌上。又走至案旁,将纸业揉作一团,废弃了。
  温景苏的睡,也浅。不过半个时辰,他便醒了。醒来,便瞧见安澜正安安静静坐在榻上,绣着方帕子。
  此情此景,颇有一种少时夫妻的静谧温馨。只是温景苏知道,安澜绣的,只是一些方帕子。一些永远用不到也没人用的方帕子。
  似乎想到面前女子一颗冰冷冷的心,温景苏眼里闪过一丝阴翳以及连他都不明白的懊恼。
  “本侯怎么不知你何时信佛了?”温景苏坐了起来,刚刚睡醒的声音不若往常清冽,而是多了一丝暗哑。
  拿针的手,一下刺破了手指。血珠子冒了出来。安澜皱了皱眉,抬头望向了床边,“侯爷你醒了?”
  丝丝血迹儿染了帕子
  刺痛了温景苏的眼
  “明台院?”温景苏冷声问着。
  安澜敛眉未答,他果然看见了。温景苏学识广博,除了他没别的旁人。若要问温景苏这出处,温景苏也定是答的上来。
  安澜的字,是他教的。笔记如出一辙,只不过温景苏的笔锋更凌厉些。
  “侯爷可是要起了?”
  安澜放下手中针线,要伺候温景苏穿衣。那软绸布料搭在手里,安澜近了温景苏的边儿。
  因为只在屋里,安澜只着了一身常服。符了安澜喜好,极素净的颜色。
  “我倒是不信你是个信佛的。”温景苏不知为何,心里涌入烦闷,向是温润的眼睛也浮上一丝暴戾。修长的手桎梏住安澜,将人揽入怀中,逼她望向自己。
 
 
第47章 
  眼中暴戾, 却偏偏含笑,带着一丝轻佻。容颜俊美, 冷酷无情的永安侯也是一个矜贵的上流公子。
  “你说, 你心里是不是有了旁人?”温景苏轻挑安澜的下巴, 嘴角含笑, 一双眼睛却阴鸷的可怕。女子冷媚香气, 尽在鼻间。温香软玉在怀。
  安澜撇过头, “你知道的,我是见不得外人的。”
  温景苏冷冷看着怀里的女子, 安澜说的不假,她的确是见不得外人。能接触的男子, 也只有他一人。
  “为什么要给院子取名?”温景苏问。
  安澜却是转头看着温景苏,春水眸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已经娶了嘉锦公主, 侯府里的颜元洛, 他当真不知宁房王送来的用意?
  “你不信我?”
  见安澜这样望着他, 温景苏的眸子里有一丝阴翳, 声音冷凝。
  “侯爷这说的是什么话。”
  安澜道。
  温景苏未语, 怀里的人不再如之前那样病弱, 白皙如雪,带着丝丝媚意。印上了安澜的唇, 一如想象的柔软清甜。温景苏将人压至床上。
  安澜被动承受着。身上的重量,清冽竹香以及看似清瘦却颇为宽厚的胸膛。
  动了情的温景苏, 俊逸容颜多了分桃艳, 声音暗哑。修长手指极容易挑了安澜的衣裳, 一路由脖颈至那绵软。
  火热顶着
  安澜微微颤抖,似想要退缩。温景苏眼微微眯起,伸手箍住了安澜的细腰,细碎亲吻着安澜的脖颈,以及那绵软。等着安澜准备好。
  脖颈处,是生命最脆弱的地方。温景苏细细舔咬,怀里的人,生命是这样脆弱。安澜从小,就在他身边。两人一起长大。安澜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个宅子。接触不到外人,温景苏是在安澜生命里停留最多的人。
  安澜,就像是温景苏一手调、教的。
  在人事上,彼此都是唯一。
  起码现在
  忍耐是极辛苦的。温景苏感受着手掌下的滑腻。她不信他。他私下里的守身如玉就像个笑话。可是,两人之间,他从未给过她承诺。又何来相信一说。反倒是他刚刚的那一句话,幼稚又可笑。而他,为了自己的霸业,也的确无法给出任何一个承诺。
  他需要嫡子。拥有皇家血脉的嫡子。
  也需要各方势力的权衡
  鱼与熊掌,他都想得
  安澜,你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情,一点亏也吃不得的女人。温景苏眸色暗沉,望着身下女子春、情的样子,角带媚,如雪中火。
  “稍相院。”声音暗哑,温景苏给这个院子起了名字。
  梢带媚,角传情
  稍相院,稍相院。安澜漾着水的眸子里,是一种震惊,也是一种宿命。前世也是这个名字,是这个名字,稍相院。
  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冒了出来,安澜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挣扎的念头,她也这样做了。盈满眼泪的眼睛里,毫不遮掩的厌恶。
  那眼里的厌恶,让温景苏停下了,沉默地望着安澜。情谷欠之火一点点退却,森寒的冷意一点点浸染。
  一场有始无终
  永安侯面色颇冷的走出了偏院,在外面跪着的彩浣一脸疑惑,那两个粗使婆子也面面相觑。
  安姨娘这是怎么惹恼了侯爷?
  待彩浣进了屋子,发现安姨娘在床上。那刚刚彩浣脸上闪过一丝薄红。但侯爷怎么那么生气的走了?
  “安姨娘。”彩浣唤道。
  “出去。”
  “哦。”
  “等等。”
  彩浣停下,看着床被锦被里小小的隆起的弧度。
  “我要洗澡。”
  被子里的人如此道。
  彩浣却一下涨红了脸,望了一眼床上,跺了跺脚,出了屋子吩咐两个婆子烧水了。
  当晚侯爷是歇在了书房
  老夫人听着丫鬟来报,止不住的心疼。景儿还年轻,只是这整日里不是上朝就是军营再就是书房,也颇劳累了些。
  “姑姑,表哥勤勉,所以永安侯府的地位在京都可是独一二的。”元宜安慰着。
  温颜氏望了一眼元宜,笑了一下,“就你嘴甜。”
  “元宜,你也年纪不小了。是到了该许婚的年纪了。”老夫人拍了拍元宜的手,“你心里可有什么心宜的人选?”
  元宜的脸一下微红,少女的娇羞,“姑姑,元宜哪有什么人选。”
  “元宜的娘早早就去了,姑姑是元宜的长辈,元宜愿意一切听姑母的。”元宜声音细小,略娇羞道。
  一提元宜的娘,温颜氏心里就忍不住叹一声,“京中贵胄子弟,姑姑帮你留意着,定帮你挑个最好的。”
  “谢谢姑姑。”元宜道。
  而另一边
  公主院子里
  此时嘉锦正端着一小碗酥酪,一边的恒良正在禀报。
  原是嘉锦原先安排的诗词会,和十三公主的诗词会撞上了。十三公主封号玮熙恒益,名嘉平。
  这一撞上,十三公主只说姐妹许久未见,约嘉锦明日会兴楼小阁一聚。
  这都是正妻,出门自是不妨事。
  “知道了,明日我会去的。”
  嘉锦道。
  恒良领命,又出了屋子,走至外边儿对十三公主那传话的人说了公主的意思。
  这诗词茶会,邀的皆是贵女或命妇,既然时间挤在一块了,邀请的都是同一些人,也只得姐姐妹妹的商议了。
  翌日
  一辆颇是宽敞奢侈的马车从永安侯府出发
  会兴楼,是不是京都最大的酒楼还有待考究,但一定是最贵的酒楼。出入其中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一方富绅。
  本来这十三公主与十九公主的小聚,应该定在茶楼。不过嘉平公主说了会兴楼,那嘉锦也不再说什么。
  嘉锦蒙着面纱,下了马车,上了三楼。
  三楼是专门接待皇孙贵族的,嘉平便是定在了这。
  今日嘉锦穿的,是一件软瑞轻罗缎的衣裳,不隆重也不过于素净。进了包厢小阁,嘉平已经在里面了。
  嘉平封号玮熙,是嫡出的公主。正宫所出。又是十三,于嘉锦来说,那是为嫡为长。
  “皇姐。”嘉锦行了一礼。
  嘉平见嘉锦来了,颇是和善道:“妹妹莫要多礼。”
  今日嘉平穿的,是一件八宝掐花的衣裳,极衬她的嫡出身份。
  嘉锦坐下了。
  “自我出嫁,咱们姐妹也是许久未见了。”嘉平开了口。
  嘉锦接道:“都是京中,见也是容易的。皇姐若想妹妹了,随时来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这几个字一提,却是让嘉平的眼色冷了下来,“如今的永安侯府,哪里是一般人可进的?妹妹还有个公主府,这份殊荣,可真真是独一份。”
  嘉锦看了一眼嘉平,她还以为姐妹和善的景象能多维持一会呢。
  嘉平嫁的,是那年的状元。当年,蛮夷求娶,嘉平是死也不肯远嫁那等荒蛮野人聚集之地。心一横就嫁了当年的新科状元。那新科状元样貌俊朗,也是有文采有抱负之人。
  只是奈何根基太浅,凭着嘉平这嫡出公主的身份扶持,如今也只不过是个侍郎。
  这诗词茶会,邀的都是上流。于嘉平夫君在朝堂助益,那可是极好的。
  只是今年,嘉锦也来掺和一脚。
  嘉锦望着嘉平,嘉平记得她公主府这样独一份的殊荣,那嘉平可记得小时候她是怎样的凭着嫡公主的身份横行的?
  “皇姐,既然知道如今永安侯府如日中天。皇姐又何必与我争?”嘉锦淡淡道。既然嘉平不想维持这表面假象,那她嘉锦也不必。
  诗词茶会联络名门贵妇。娶妻当娶贤,嘉锦想着那日那个男人牵着她下马车的样子,这诗词茶会,她是不会让的。
  “争?”嘉平一冷笑反问。
  “我是不会同你争的。”
  嘉平淡淡道,语气里除了往日的矜骄,还有深深的无奈。永安侯在朝中地位一日比一日,而嘉锦有那公主府的殊荣。傻子才往上撞。
  这话,倒是让嘉锦意外看了一眼嘉平。
  嘉平见嘉锦看向了她,道:“就算我不相让,侍郎府与永安侯府,她们最是知道应该去哪个府的。你我到底是姐妹,何必交恶,让旁人看笑话?”
  嘉锦看了一眼嘉平,没有说话。她和嘉平除了小时候那点子不痛快,的确没有什么。
  “妹妹我办的茶会,也是极用心的。届时还请姐姐赏脸。”嘉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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