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难为——妖童素足
时间:2019-06-20 08:48:13

  “碎玉。那你可知我姐姐的丫鬟的名字?”
  安澜望着元洛,元洛微微笑了一下,“谈霏。”
 
 
第51章 
  “谈霏碎玉。元宜是宁房王府唯一嫡女, 身份自是不凡。她的丫鬟,名叫谈霏。府里还有那么多的庶女,为何偏偏就我的丫鬟能叫挨着谈霏后边的碎玉。”元洛望着安澜, “那自是因为受宠。受我父王的宠爱。”
  正是因为受宠,今天的事才让她憋闷。
  元洛望着安澜
  安澜也望着元洛, 现在元洛仗着自己宁房王庶女的身份又有何用,永安侯府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的人。既然选了永安侯府荣华富贵的这条路, 也该承受着。
  安澜未说话, 白皙娇媚的小脸,倒是不符长相的性子寡淡。什么都未说,倒是让元洛皱了一下眉。
  这个安姨娘到底听没听明白自己的话?
  今天她也是凭白替安姨娘受了嘉平公主的责问,若不是扯出嫂嫂与嘉平公主的情谊,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脱身呢。皱了一下眉,在这里, 她哪哪都要低头做小,憋闷死了。但是在安姨娘前面可不用,元洛冷笑一声, 索性就道:“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是来和你抢男人做妾的。”
  这话一出, 一旁的彩浣是瞪大了眼睛。这表小姐今天发疯了?这说的什么话?
  安澜望着元洛, 未说话。她自是知道的。
  元洛有着老夫人这样的姑姑, 可会是一个贵妾。
  而元洛不知安澜想的什么, 她只自顾自道:“妾身份低微的。我好歹也是宁房王的女儿, 怎么着也是要做个正妻的。只是事事都有元宜那个嫡女压我一头,京中俊杰,自是她先挑。我要嫁,一和元宜比,怎么都是小门小户的。”
  元洛看了安姨娘一眼,“你以为这个妾,是我想做的?想不想做,哪里由得我。我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不过左右永安侯长的着实俊美,比那些个糟老头子好了许多。这次来永安侯府做妾,还是我废了好大功夫,在宁房王那个老头子前装可怜装尽孝装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这元洛许是受了些许刺激,说的话,愈发没了规矩。但把这些日子积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元洛心情好了许多。
  见她把做妾的目的都说了出来,这个安姨娘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还抿了一口茶。元洛眯起了眼睛,倒是把话从自己身上扯到了安姨娘身上。
  “我要和你抢男人,你难道不伤心?”元洛问道。
  安澜看了一眼元洛,温景苏既把眼线撤了,她也不必再说些违心的话,但也不愿意说别的什么。
  元洛轻笑了一下,“我看你也是不伤心的。”这元宜有意和嘉锦公主走的近,这嘉锦公主也不拒绝。恐怕真正在意她做妾的,是嘉锦公主吧。
  “听说,你是早些年逃难来京都想要侯府施舍些的?”元洛见这个安姨娘温温的,心里就不舒服。干脆扯起了她的伤疤。这事儿,元洛原先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府里婆子嘴碎,提了一两句,恰巧被元洛听见了。
  这话,的确是让安澜眼神沉了下来。
  一点点的变化,却是让元洛开心极了,继续撒着盐,“就你这样貌,不在侯府。指不定被哪个少爷贵胄强占了去。知道我兄长吗?宁房王世子。他就随意强占了个粮长的女儿,若不是老夫人和爹的意思,我兄长怎么纳那个粮长的女儿为妾?用了就丢了,从不缺新鲜的。”
  “要怪,就怪你这张脸吧。用刀子划了,再灌上水银,那才是好。”
  元洛笑盈盈慢悠悠道。说完了,才起了身,出了安澜屋子。
  安澜仍是坐在凳儿上,望着元洛和那丫鬟出去,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杯沿,垂下眼睑。
  这才是宅内阴私揭出的一角。
  今天,她躲了留元洛独自面对嘉平公主,元洛心里不忿,就拿着这些话来刺她。
  不过元洛为妾,于她,是极好的。有老夫人这个靠山,元洛可是个贵妾,偏生这个妾,是个心气儿高的。浑身带刺,对嫡对正,可有着敌意。
  某一点上,她和元洛,都是妾,站的可都是同一点。
  一旁的彩浣,还没从元洛表小姐那些个惊天话里缓过神来。这表小姐今天就是疯了。这说的话,怎么这么瘆人呢?
  彩浣还没缓过神来,安澜倒是转了身,望着彩浣,道:“今日公主府的事,你若是随意说了出去,你必是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所以若是想说,得先想好下一位要伺候的主子。”
  彩浣惊讶的望着安姨娘,刚刚表小姐威胁了你,转脸 你就在威胁我了?
  彩浣望了望安姨娘,又瞧了瞧那已经没了表小姐影儿的门口。这表小姐说的话可真是太可怕了。这侯府原本主子就少,彩浣年纪也小,这伺候的还是什么都不管的安姨娘,彩浣的世界原本还单纯着呢。
  伺候旁人,伺候那个元洛表小姐?彩浣想了一想,赶紧把这个想法赶了出去。撇了撇嘴,“安姨娘,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安澜望了一眼彩浣
  彩浣皱了一下眉,“真的。不会说出去的。”
  安澜这才收回了目光。
  今天公主府茶会,守卫自是森严。不得外男靠近的。今天那男子能出现在公主府,想必身份也是不一般的。
  两个婆子进来送了热水,安澜沐了浴。着了丝白的亵衣,一头青丝散下来,也是早早歇了。
  而这厢
  元宜正在自己屋里,等着谈霏去拿新制好的干梅花枕。这偏院安姨娘处的梅花,品种着实的好。这眼见要春天了,那梅花也该谢了。晶莹剔透的花瓣就这样落入泥地里,怪可惜的。元宜索性就吩咐了谈霏就摘些花瓣回来,做香枕。
  香包太小了,做枕头。
  那么大片的梅林,也没个看守的。安姨娘院子,实在太冷清了。
  突然,门开了。元宜以为谈霏回来了,向门口一瞧,却是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你怎么到我这来了?”元宜的脸,一下冷淡起来。看上去,是很不想见元洛的。
  元洛倚在门框上,看着元宜,“我是来看看,你这蠢猪脑袋什么时候能灵光些。”
  “你!”元宜一下怒目而视。
  元洛也目光颇冷的望着元宜,两人僵持着。
  这时,正碰上回来的谈霏,谈霏手里拿着托盘见了元洛,低头进了门,元洛小姐怎么来了?
  这托盘里的香枕,素白暖缎坠着流苏。元洛瞧了一眼,那清淡暗香,不久是她刚刚沿着回来的那条路上的梅花吗?
  “哟,还惯是会享受的。嫌香包太小,不够择干净人家的花的,还挑个大件的枕头。”元洛淡淡嘲讽了一句,随即眉毛一挑,目光却是盯着元宜的,“就你这巴巴的样子的,怕不是做了一对的枕头,献一个给了嘉锦公主吧。毕竟她看见你糟蹋这花,可是会很开心的。”
  元宜见元洛今日这嘴扎人的刺,不就是茶会上被冷落了一会吗?
  “你这满口酸的。”元宜抬了抬头,言语也厉了起来:“庶女就是庶女,别说这茶会上你没说话的地。就是这里,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对我不敬,我随时能着人掌你的嘴。”
  “颜元宜!”元洛一下连名带姓叫了起来。也不倚着门框了,而是站的直直的。颇有几分气势。
  “这里可是永安侯府,不是你的宁房王府。就算是宁房王府,你掌我的嘴,我就去向爹告状。左右讨不了你的好。现在爹的情况你也知道,指不定哪日就去了。你哥哥什么德行,你自己更是知道。宁房王府现在不比往日,爹为什么让我来这,我更是知道。你以为我想做妾?伏小做低了十几年,到头来还是要伏小做低。你以为我愿意嫁给永安侯府?他是俊美不错。给他给不了我正妻的位置。”元洛越说越激动,脸色也愈加不好。说到了后来,忽的止住了语气,觉得自己说错了,不该说这个的,直接往元宜的软肋身上戳:“你以为我像你,心里暗恋着表哥,偷偷的喜欢,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这句话,真的一下让元宜跳了起来,不再郡主的尊贵样子,娇美的小脸上是心虚和惊慌。
  “元洛!你再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撕烂我的嘴?呵。”元洛好笑道:“你可不敢。”
  “撕烂我的嘴,谁给你喜欢的表哥做妾?你表哥那个妾你也看到了,出身卑贱又怎么样。人家长了一张天仙的,最是勾男人的脸。除了我,王府里那些个歪瓜裂枣的庶女,给那个天仙妾提鞋都不配。”元洛冷冷笑道。
  元宜也冷冷看着元洛。
  僵持了一会儿,元洛开了口,颇有几分警告意味:“我将来也是要做妾的。这妾还是你爹求着我做的。你是嫡女的尊贵,全仰赖着宁房王府。不要再和嘉锦公主走的太近了。今天嘉平公主敲打我的几句,还不是因为那嘉锦公主。你我是姐妹,恩怨利益,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宁房王府怎么样,还不是我们姐姐妹妹的撑着。”
 
 
第52章 
  元宜也冷冷站着, 她虽然厌恶元洛, 但元洛句句提宁房王府, 让元宜一口气再咽不下也是要咽下。
  元洛把话说完了, 提走前, 又想起了什么, 转了身, “对了,突然想起来了。这可是我的真心话, 你若是真喜欢表哥,那时哥儿的样貌和永安侯就是颇相似的。你不若生个女儿, 和时哥儿定个亲。就当你女儿代替你成了温氏一脉的正妻。”
  元宜冷冷看着元洛
  “这样看着我作甚,我说的是真心话。时哥儿虽然是庶子, 但是这嫡不嫡, 庶不庶的。最主要的, 不过就是时哥儿那份血脉和样貌。”元洛浅浅笑道。这为的不就是情谊吗?元洛出了个这样的主意,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独留元宜一人立在原地。
  “小姐。”一旁的谈霏轻轻唤道。
  元宜看了一眼谈霏, 吩咐道:“把那枕头拿去烧了。”
  “是。”谈霏应着。
  “等等。”
  元宜又道, 望了一眼那枕头,“放在箱子里吧。”
  谈霏点了点头,将那香枕压在了箱子最底下。这枕头,怕是用不到了。
  “小姐,你也莫要把元洛小姐的话放在心上。”谈霏安慰道。
  元宜望了一眼谈霏, 未说话。
  京都最大的烟柳所, 宝月阁
  顶上包厢内, 一应的贵胄纨绔公子哥在寻了,其中,身份最是尊贵的,也就便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恒王,蕴琛。蕴琛是太后的老来子,那可真是当成心肝宠着。过多的溺爱,倒是养成了蕴琛风流不羁的性子。
  至今未有一个王妃。太后未其无色好人家的女儿时,蕴琛只笑道:“万花丛中过,何必独恋一枝。”
  恒王长相颇是俊美风流
  这宝月阁内的姑娘,最是愿意服侍恒王的,抛开那炙手可热的权势不说,就单那风流长相,姑娘就芳心暗动了。
  此时蕴琛正斜斜依靠,墨色锦缎绣着暗纹,愈发衬的他面如白玉,眼中含笑。手中端着玲珑九曲杯,目光却玩味了起来。
  在瞧了今日见的那女子,如今这一屋子比起来,庸脂俗粉了许多。出现在和硕懿慧公主茶会上的,必是哪家闺秀。
  不知是哪位大人那样沉得住气,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儿,竟然京中无人知。旁的人家,怕是早早借着这个女儿,攀扯一门好亲事。
  一应贵胄子弟,皆是瞧恒王脸色的。如今见恒王未提起兴致,其中一样貌也是清俊的子弟暗暗使了个眼色,低呵道:“下去。”没用的东西,讨不得恒王的开心。
  这一声低呵,让一应美貌女子颤抖一下,随即起身小心翼翼退下了。
  恒王掀了下眼皮,望了眼那清俊男子,开口道:“何必训。女人,是用来宠的。”他是风流好色,可也不是到处发情的公狗,见女人就上。这沈狄,也未免有些好笑。
  沈狄看了一眼恒王,面色有些怪异,女人是用来宠的,可也不见你对她们上心。如此想着,但嘴里还是应道:“侯爷有所不知,今日有一女,善琴,传闻其音,清韵悠扬。”
  “哦?”恒王应道。
  沈狄见恒王有意,拍了拍手。
  随即一轻纱覆面的罗衫女子抱着一琴进了来,罗烟款款,如烟似雾。一双秋水明眸,端的是惹人怜惜。
  美虽美,但不够美。恒王望着那抱琴女子,又望了一眼沈狄,“琴不错。”女人女人,看的就是脸。若论琴,他自己就独善音韵,要他人干什么。
  沈狄脸上笑容一瞬间凝滞。
  “沈少爷这可真是卖弄了。”一声冷笑,从旁传来。说话的,是按察使之子,杜谢,刚任了个笔帖式的小职。
  “恒王,近些时间,京都行了个新玩法。”杜谢道。
  蕴琛提起了兴趣,“哦?”
  只见杜谢只笑不语,起了身出去了会,带又回来时,身后却领了个不过十三四岁样貌颇是清秀的男孩。
  只见男孩穿着薄纱,面含羞怯。
  “”
  蕴琛看了一眼杜谢,蕴琛一向脾气极好,纵是不悦,也多以玩笑处之。如今蕴琛只淡淡道:“想不到杜公子所好,异于常人。”
  杜谢面上也有些尴尬,他也不好这口。只不过恒王性子怪异疯癫,他想着若是讨了个巧,万一恒王喜欢呢?
  又将那琴女叫了回来
  极有眼色的,又吩咐老鸨换了一批貌美女子过来。
  这琴女奏了半响,有人望了一眼上方的恒王,貌似不经意道:“这琴女,原是出自宜青州。”
  nb s “哦?”蕴琛望了一眼莫秦明,而这献琴女的沈狄却是一脸蒙,这琴女出自宜青州?出自宜青州又如何?
  莫秦明是户部尚书之子,自己也是年少有为,如今也任了侍读学士之职,听说,他入了太子幕下,只是不知这消息准不准确。
  “宜青州连逢大旱又是大涝。这朝廷赈灾,所耗费也是不小。”莫秦明道。
  蕴琛却是看向了那琴女,“你是宜青州的人?”
  见王爷问,那琴女停了指,起身行礼,小心翼翼答道:“是。”
  蕴琛看了一眼琴女,又看了一眼莫秦明,“怪不得身姿如此窈窕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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