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味表小姐(重生)——吃颗仙桃
时间:2019-06-22 10:40:14

  折腾了一天,姜楚已经没了力气,原来嫁人还是一个体力活,光是梳妆打扮就耗费了这么长时间,老嬷嬷安抚着她的情绪,“这发髻太复杂了,小姐耐心一些,您一定会是最美的,洞房花烛的时候说什么也得让世子惊艳一番。”
  姜楚心道哪有什么惊艳,顾明衍都看了一天了,也不会惊艳到哪去的。
  “阿楚小姐,听说今天一天没找到世子,他该不会上青楼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了吧,大婚呢,这么不重视,没半点要娶媳妇的模样。”
  青葵在一旁笑道,“嬷嬷,我们世子是个妻管严呢,他可不敢去那种地方。”
  嬷嬷临走前叮嘱了姜楚一堆,无非是今晚就不要躺着了,省的把发髻弄乱,明天也要起个大早,好好补一补妆容。
  姜楚连连应答,她端详着铜镜,里面的人红妆妥帖,朱唇一点红,她还从未画过这样艳丽的妆,顾明衍终于有机会从梁上下来,他一步一步走到姜楚面前,眸中难掩惊艳,“我们楚楚真是怎么打扮都好看。”
  姜楚小动作不断,不知如何遮掩羞涩,心里紧张不已,最后委屈道:“今晚不能睡了。”
  顾明衍笑出了声:“我帮你把发髻拆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我们不必在意这些的,毕竟明晚你也不能睡。”
  “不能拆。”姜楚专注于前面那句,没听清后面的话,她躲过顾明衍蠢蠢欲动的手,“好不容易编好的,你不准自作主张。”
  “好好好,我陪着你不睡觉,等天快亮时我就回去换喜服,尽快早一点来接你。”
  所谓陪着你不睡觉,就是要干些别的事,等顾明衍将她的口脂全都泯灭干净后,她才觉得这几天顾明衍正经过了头,今晚才该是正常的模样。
  天光微亮,顾明衍走之前凑在姜楚的耳边,轻道:“你枕头边上的小册子还挺好看,记得多看看,拿来消磨时间也不错。”
  她气急败坏,真的是什么东西都能被顾明衍给发现。
  喜宴当天,顾明衍明明一晚上没睡觉却精神抖擞,姜楚跟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扶着走,告别父母,坐上花轿,跪拜天地高堂。几乎是没有意识就完成了一系列的事情,反正只要跟着顾明衍做就好了,那种踏实感,完全不用她费心思。
  果真是十里长街的红,一眼望不到头,听说京城的酒楼饭馆全都免费,那些花销都被顾王府包了,人群中挥洒着糖块,时不时还扔进她花轿中几块。
  姜楚被扶到屋里,在床上端端正正地坐着,想着街中的盛况,若不是她盖着盖头,还真想看看当时是什么模样。还未坐稳一刻,顾明衍就火急火燎地进来了,嬷嬷吃惊道:“世子啊,您这还没跟宾客们敬酒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顾明衍挑起红盖头,“过来先和你喝交杯酒,早些把这沉甸甸的头饰给摘了,顶着怪累的,让我们楚楚好好休息一下。”
  一切按照顾明衍吩咐做完后,姜楚躺在床上拉紧被角,晚上就要跟顾明衍做那些小册子上的事儿了,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她有些怕。
  在外面一杯一杯敬酒的顾明衍心不在焉,特别想赶走这些没眼色的人,他想不透成亲的礼仪为什么非要这样,明明房中有娇妻,却还好过了这一关。
  房中红烛摇曳,时间愈久,她眼皮就越睁不开,实在是太累了,模模糊糊之间,脸颊覆上顾明衍的唇瓣,腰身被一双大手紧紧禁锢着,动弹不得,他吻到姜楚耳边,轻声安哄:“别怕,别紧张。”
  顾明衍吻住姜楚的唇,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堵在里面,现在她这副模样,像极了风中摇曳的桃花,他呼吸粗重起来,褪下衣袍,挑逗着身下娇软的楚楚,一寸一寸地贪恋着这副身躯。
  红帐之内,翻云覆雨,起初生涩,复而熟稔再上,两人缠绵在一起,娇喘声阵阵……
 
 
第五十八章 
  门外树叶沙沙作响, 光线从门窗缝隙中渗进来。顾明衍拄着头,看床里侧睡得乖巧的姜楚,小姑娘轻微的呼吸声均匀安稳, 颈背上的吻痕格外夺目, 处处透露着他昨夜的肆意。
  昨夜,洞房花烛,娇妻在怀, 柔软的纤腰,细白的锁骨, 就连姜楚朦胧之间惊慌的眼神,都能让人心肝一颤, 叫他如何把持得住。
  他的确也没把持住,像着了魔一般倾身而上,姜楚彻底从睡意中清醒后, 害羞地死活不松开被子。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温言哄着,在她耳侧厮磨轻吻, 这才让他得逞。
  “不要,疼……”姜楚似在梦中呓语, 眉间紧锁着。顾明衍躺下抱住她,含住她的唇珠, 安抚着怀中人的颤抖。
  姜楚一睁眼,就是顾明衍那张脸,她想起昨夜让人脸红心跳的孟浪场面, 就忍不住地往被子里缩,迷糊着视线不敢去正眼瞧人。
  顾明衍轻轻咬了她耳垂一下,“做春梦了?刚才嘴里还嘟囔着话,梦见我怎么了?”
  姜楚:“……”夜里千辛万苦地让他欢愉,偏偏下手还没个轻重的,她都没睡多长时间,一大早还要被调戏,怎么看都是她吃亏,这么一想就好委屈啊。
  顾明衍见姜楚不理人,死赖着脸皮紧搂着姜楚,“好了不逗你了,夫君伺候你更衣起床,累不累,要不就别起了,在床上躺一天。”
  躺一天,不知要被怎么吃豆腐呢,她浑身酸痛,瞥了顾明衍一眼,“我衣服呢?”
  顾明衍下床,顺从地去衣架给她拿衣服,姜楚看着他的背影,不免有些感叹,两人这么亲密地相处,她是真的嫁给了顾明衍啊,而不是一场虚无的梦。
  在被子里东鼓捣西鼓捣,姜楚才淡定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并非寸缕不遮,反而用一身里衣裹的严严实实。顾明衍有些好笑,“你哪里我没看过,害羞什么。”
  姜楚扶腰坐下,梳着一头墨发,此刻她脸上的红依然没有消散。青葵青寇进来给她梳妆打扮时,两个小丫头交换了一下眼神,一看小姐的模样,就心有灵犀地想起了画本子上的内容,便偷偷地掩面轻笑。
  姜楚娇嗔道:“你们是不是也快到了要嫁人的年龄,有想要嫁的人吗?”
  两个小丫头立刻不说话了,也都红着脸连连摆手。
  顾明衍就这么在床沿坐着,死盯着姜楚的脸,“我的世子妃真是好看,比桃花还好看。”
  姜楚弯弯唇角:“顾明衍,你骂人那么厉害,夸人却夸的这么随意,是不是嫌弃我长的不好看?”
  顾明衍被噎住,自从认识了姜楚,他就已经从心底把姜楚和桃花绑在了一起。
  ——他的楚楚最好看,比桃花还好看。
  每次被姜楚惊艳到后,他只能这样感叹,习惯性地想说这句话,只不过,以前从未说过,现在终于能光正地到出口,啧,怎么还被嫌弃上了!
  “我又不会诵一些诗词歌赋,那些辞藻华丽的语言都形容不出来,你比我这宝贝桃花还要宝贝,这样好吗?”
  姜楚看着顾明衍因为她一句玩笑话,却这么认真地解释,她心底泛出暖意,有个人这样纵着她,感觉还不错。
  阿礼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望着蓝空之上的云朵,嘿嘿地笑了两声。这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上竹苑冷清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女主人,屋子里世子跟世子妃拌嘴,世子妃耍小脾气,世子温柔地宠爱……这才有种家的感觉嘛。
  磨蹭好大一会儿,两人才赶到正堂里,一杯一杯地给家中长辈敬茶。顾青鸿点点头,嘴巴咧地老开,“不错不错,阿楚该叫父王了啊,来,把本王送你们小两口的东西搬到上竹苑去。”
  姜长宁抿着茶,骄傲地白了一眼苏林静,苏林静立刻看过来,端着笑脸,道:“两个孩子修成正果这件事多好,可惜了,老夫人没能喝到这孙媳妇的喜茶,也不知老夫人身体如何了。”
  顾青鸿派过去寻问病情的人刚好回来,弓腰,“王爷,老夫人无碍,就是天太热,所以有些头晕罢了,她说城郊的一处宅子她很喜欢,希望可以过去住两天避暑。”
  顾青鸿一瞬变了脸色,“王府挺好的,外面哪有家里安全,每天派人多送点冰过去就好了。”
  敬完茶后,姜楚跟随姜长宁说体己话,姜长宁依然在控诉最近苏林静干的事,芝麻般大小,无非是谁买了一件华服,抑或是谁院里多种了几株花等等,奈何两人不对头惯了,什么都能吵起来。
  “阿楚,姑母跟你说,那苏林静真是太不知好歹了,嫉妒我买的衣服贵,竟然跑到老夫人跟前告我的状,她以为我惧怕老夫人?真是笑话。”
  姜楚疑问道,“姑母,老夫人病了吗?”
  姜长宁想都不想,“装的,每年都要来一次,夏天是老夫人小儿子的忌日,她想要出去给那个顾青昊上香呢!”
  姜楚遣散了四周的人,凑到姜楚耳边,“阿楚,以前我没估摸着你会嫁给阿衍,就没告诉你顾家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现在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啊。”
  听姜长宁细细讲述一番,姜楚只感到震惊,原来顾王爷并非老夫人亲生,她只是继母而已,嫁到顾家后生了一个儿子,叫顾青昊。
  顾家祖上开的是镖局,传了好几代,到了顾青鸿这里,才终结了镖局。那次他接了一单大生意,帮当时的一个藩王送一些货物。那个藩王正是当今的魏皇。
  彼时,魏皇还只是一个小小封地的藩王而已,只有钱财,和极少的兵力,在乱世中根本无法护住属于他的封地。当年朝代动荡不堪,各路人马都妄想在战乱中争得一席之地,接二连三地挑起事端,百姓们的起义队伍也不在少数。
  乱世出英雄的道理谁都懂,谁知道天下会是谁的呢,于是护送炮火的生意顾青鸿不做白不做,当下就接了魏皇的这单生意,从此二人结识。
  魏皇送的这些炮火,是为了给予一支起义军,他坚信起义军会荡平乱世,也愿意耗费财力支持。但没想到起义军最后败给了另一个军队。
  两人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一拍即合,与其仰仗他人扫平乱世,不如自己单干,于是招兵买马,用豪言壮语激励士兵,奔走在炮火之中。经历了诸多风雨和险情,结识了有才干的兄弟,后得以建立大魏。
  但顾青昊,并非死于战火之中,也并非死于敌军的乱箭之下,他只是在行军途中染上了疾病,不幸而亡,却也伤透了老夫人的心。
  姜楚细细思索了一番,问:“姑母,可是为何王爷不准老夫人出门呢?其实去外面养养病也是很好的。”
  姜长宁拍了拍她的头,“闹呢,万一老夫人一不小心又捅出什么大篓子怎么办。当初顾青昊染上的病是会传染的,老夫人死活不肯烧掉顾青昊的衣物,就将那些东西偷偷地收在木箱里,不准旁人碰。”
  “但还是生出来了事端,姑母也是听别人说的啊,不知真假。知道王妃吗?就是朝阳公主,阿衍的母妃,是因为这种病而去世的。不知哪个下人勿动了那箱子里的衣物,染了疾,传染给了许多人,其中就有王妃,王府一时闹得乌烟瘴气的,唉……”
  姜楚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心脏很疼,颤抖着声音,“那顾明衍他知道吗?他知道王妃是如何去世的吗?”
  姜长宁叹了一口气,“王妃去世后,老夫人愧疚啊,就把阿衍养在身边,好好护着疼爱,养的仔仔细细的,可以用溺爱来形容,每次王爷揍儿子时,老夫人护得最勤。”
  “但阿衍慢慢长大,总归是知道了那件事,这才慢慢疏远了老夫人。阿衍这孩子估计心里也是难受,对老夫人是又敬又恨呐,从小将他照养大的祖母,却也间接地害死了他母妃,唉……”
  姜长宁见姜楚一脸担忧的模样,“你别说,老夫人现在跟老小孩似的,知道她为何总不爱出席一些场合吗?她在意王爷跟阿衍的看法,怕出来次数多了惹人嫌,偶尔独自在屋里摔个小盘子,或者骂两句娘,埋怨着王爷跟阿衍对她冷淡。姑母撞见好多次了,也难怪她不喜欢姑母。”
  絮絮叨叨一下午,姜楚往回折,穿过石子路,就看到老夫人站在哪等着,她突然就想起来了老夫人跟姬敏敏那天一起奚落她的模样,老夫人肯定是不喜欢她的,于是她只行了个礼,就要越过去。
  没想到老夫人拿起手绢抹起了泪,“哎呦喂,我这老婆子命真苦,孙子都娶媳妇了,孙媳妇连杯茶都不敬。”
  姜楚:“……”上次还撮合顾明衍跟姬敏敏来着,这次直接称呼她为孙媳妇,老夫人竟然还会哭,根本不像平时端着的模样,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姜楚看了看老夫人旁边的菊姑姑,端着一杯茶,明显是让她给老夫人敬的,她顿了顿,拿过来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这才收起那一点都不真切的哭相,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手,一堆抬着箱子的下人蜂拥而上,“楚丫头,我老婆子也没什么能给的,就只有金银了,算作你们成亲的礼物,以后等我死了,我那些钱都给你们。”
  “我别的不说,就说阿衍小时候,他对桃毛过敏,每次吃桃的时候都得把桃毛清洗干净,他院中的桃树是因你而留着的,你多多照顾他,别让他因为桃毛给病了。”
  老夫人说完这话,转身而去。菊姑姑跟在后面,叹着气打趣,“老夫人,您不是说要把王府给搅和个天翻地覆吗?这会儿怎么又巴巴地过来讨茶,真是把您这辈子一半的积蓄都送过去了,也不知世子领不领情。”
  “朝阳的死,终归是我的不对……”
  菊姑姑安慰道:“要不是当初那个丫鬟贪财,还以为那箱子里有什么宝贝,她怎么会偷偷打开,自己染上病了不说,还连累了王妃。”
  老夫人摇摇头,“我早该一把火烧了那箱子,若不是太想念我的昊儿……我怎么就做出了这种蠢事,那箱子会要人命的啊……我糊涂啊。我的昊儿回不来了,我的孙儿也怨上我了。”
  菊姑姑:“那老夫人,您觉得阿楚小姐做这个世子妃如何啊?”
  “阿衍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但成亲之前,她有时让我乖孙难受,我心里也难受,只好借着别人来气一气她了,我别的能干吗啊?阿衍最宝贝她了,我又不能将她拎过来训话,她对我乖孙好,我便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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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楚回到上竹苑,顾明衍在一旁擦拭着宝剑,冷眼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财物,她轻轻走上去,“这是老夫人送来的。”
  顾明衍嗯了一声,周身有些低沉,他看着姜楚担忧的面容,艰难地开口,“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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