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味表小姐(重生)——吃颗仙桃
时间:2019-06-22 10:40:14

  “……”
  “其他人呢?”
  “还有少去招惹世子殿下。”
  “……”姜楚听到顾明衍,差点呛了嗓子,不管走到哪里,总能听到顾明衍的名字。
  青葵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转头嗔了一眼青寇:“小姐又没问谁最可怕,你说这有什么用。”
  “小姐,咱们府中最有辈分的是老夫人,其次是王爷,王妃去世的早,已经不在人世,然后就是两位侧妃娘娘和其他姬妾们。除了这些,还有二房和三房的人也住在这里。”
  姜楚点点头,“那……王府里面最受别人敬重的是谁”
  “咱们府中掌家的是苏侧妃,她行事利落,公平公正,自是掌家的好手,人们都很崇敬她。二房的人也不错,二房老爷是老夫人的亲儿子,三房倒是常常不受重视。”
  “除此之外,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在后院待过,认识的人也都是浣衣或种植的,她们或许也不知道,平日里也没谈起过各位主子。”
  青寇拿来金缎云锦被,搭在了她腿上,只顾看着小姐天仙似的脸庞,没注意到她眼底的波澜。
  姜楚纤手搭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轻点两下红木,姑母这不好的名声,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清香阁那位苏侧妃,脸上的面具是比她那前世渣夫还要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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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姜楚去姜长宁的房里吃饭,隔着屋门,就听到丹云那亮堂的嗓子,还有姑母咯咯的笑意。
  她皱了皱眉,抬脚走进去,看到丹云瞥了她一眼,随后又低头继续欢声笑语,跟上午跪在地上的模样天差地别,仿佛不是一个人。
  姜长宁看见是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朱唇在面纱下轻启:“阿楚,快来坐下,姑母叫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清炖鲤鱼汤,这鱼是新鲜的,丹云,给小姐盛碗鱼汤。”
  丹云应了一声,拿起旁边的一个白瓷小碗,舀了两勺鱼汤,放到姜楚面前,道:“表小姐,请。”
  姜楚眼皮一跳,觉得有事要发生。
  丹云退至一旁,声音含娇:“表小姐,饭前发生的事儿,都怪丹云不好,丹云别的不求,只求能守在娘娘身边,请表小姐别把丹云赶走。”
  姜长宁脸色不大好看,丹云早就把事情告诉了她,可是自己的侄女是什么性格她最清楚,绝对不会无故辱骂别人,可丹云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她只得好声安慰,原本想哭过就算完了,没想到丹云又提起。
  姜楚垂眸,她不知丹云把事情说成了什么样子,只好轻声回话:“姑母,丹云可能会错意了,侄女儿只是劝告了一两句而已,毕竟她把您伺候地那么好,侄女儿也从内心里感激她,只盼着她越来越好,越来越有能力管理下人,就小心提点了两句,可能真是忠言逆耳罢,丹云听不得,所以才误解了侄女儿。”
  姜长宁听后松了一口气,她生怕两人不和,一个是自己的亲侄女儿,一个是颇为信任的贴身丫鬟,要是伤了和气,她也不知该怎么劝解。
  “是是,就是忠言逆耳啊,丹云你也是的,阿楚好心提点你,你却不懂得她的意思,本妃说让你平时多看点书罢,你不干,现在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得。”姜长宁不断地给姜楚夹菜。
  丹云努努嘴:“娘娘,丹云……”
  姜长宁有些烦乱,明明侄女儿已经乖巧地把事情整圆满了,丹云还想再说什么,平时那么机灵,今日怎看不出她的脸色,便随手指了指换下的衣服:“丹云,你去把本妃的披风拿去量量尺寸,交给锦衣坊的杨师傅,告诉她给本妃做一套花样不同的袍子。”
  “是。”
  待那道背影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姜楚用筷子扒下两块鸭肉,放入姑母面前的海棠花盘里:“姑母,你多吃一些。”
  姜长宁揭开面纱,脸上的红疹还未好全,她吃了两口鸭肉,食指点了点脸庞,“阿楚,你进王府,本应该去拜访一下老夫人的,但是姑母还未痊愈,只得再等两日。”
  姜楚点点头,姜长宁唉声叹气:“也不知这红疹多久才能好,听说外面春光正好,可惜了这美景姑母却看不得。”
  “姑母,侄女儿认为,带上面纱捂住口鼻即可,况且,多出去走走心情愉悦,兴许会好得更快。”
  “捂着面纱,那他们不都知道我生病了吗?姑母可不想一觉醒来后,人人都说我毁容了,闲言碎语能让人郁闷地睡不着觉,别看我平日娇宠最多,可是呀,乱七八糟的话却不少。”
  姜楚瞧着面纱,若有所思,“姑母,您刚才说的锦衣坊杨师傅可是杨万康?他女儿名唤杨静仪?”
  “的确是杨万康,他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女儿,至于叫什么姑母就不知了,应该是叫静仪罢。”姜长宁沉思半晌,也未想起,一直以来,都是下人帮忙传话的。
  “那的确是侄女儿认识的锦衣坊了,我平日里同他家女儿交好,阿楚想请姑母帮忙,邀请静仪来王府一趟。”姜楚抬眼望了望窗外的柳絮,待它们完全消失之前,还有很长时间,总不能让姑母一直闷在屋中。
  姜长宁想都没想,一口应下,她很喜欢姜楚,也愿意宠爱这个侄女儿,这点小要求,自然是要准的。
  顾王府家大业大,即使锦衣坊是京中顶尖的衣料门店,对王府也是恭恭敬敬的,何况还是王府里最受宠的娘娘的要求,坊里的人早早地把话带到了杨静仪耳边。
  当天下午,人就过来了。
  青葵和青寇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见她一直倚在门边张望,心里也越来越期待起来。
  半晌,人终于被领了进来,穿京中小姐们最流行的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发髻上斜插一支云脚珍珠卷须簪,更是衬得面容姣好,一双杏眼微挑,带着笑意向姜楚看去。
  “阿楚,可是想我了?刚来王府第一天就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你快进来。”姜楚看她的眼睛生出欢喜,前世这位闺友也暗中帮过她,常常补给缺衣少食的自己。
  姜楚把她牵到屋中,让青葵上了两杯热茶,又端来一盘如意酥。
  杨静仪见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忘了小时候一块在巷子里玩过家家斗草的游戏啦?有什么话就说。”
  “的确有事找你,你等一下。”她拿出一副画,那是等杨静仪的时候画的,上面是描的花样,海棠花纹,精巧细致。
  杨静仪道:“这是什么?”
  “面巾的花样。”
  “小姐们都喜爱面纱的柔软和轻薄,面巾却少有人戴。”
  姜楚轻笑:“所以我不是把你找来了吗?我想……不管是面巾还是面纱,都尽快让京中掀起一阵风潮,借助锦衣坊的名声,最好女子人人一张。”
  “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把春花绣在上面,推出十二款固定花样的面巾或面纱,这是春日,柳絮满大街地飘飞,待面巾推出来后,多加介绍,即使有人不过敏,也会因防止柳絮进入口鼻而买的。”
  “而且,以你们锦衣坊的名声,不出几日,必定大卖。”
  杨静仪若有所思:“你自小聪慧,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我父亲那关还得过了,要不,现在咱们做几块,然后我带走放进店中,若有人买下,我父亲定会同意。”
  “正有此意,我把布料都准备好了,你的绣工比有经验的老绣娘还要好呢,只不过现在才画了海棠一种花样。”
  “无妨,你画我缝,咱们跟从前一样配合便好。”
  “好,待我画完就帮你绣。”
  两人又画又绣,认真地不敢让人打扰,青寇和青葵只端茶递水,或者跑外面折几枝梨花或桃花供姜楚绘画,偶尔也帮着穿针引线,屋内安静地只听到呼吸声。
  以至于康嬷嬷端着糕点走进屋后大惊,到处都是布条或者杂线,她发出惊叹:“哎哟喂,小祖宗们啊,原以为你们喝个茶聊个天什么的,怎地把屋子弄得这么乱?你们是在绣什么?”
  姜楚拿给她看,她眼中闪出惊艳:“哎哟,这海棠花真漂亮,娘娘见了肯定喜欢,这是面巾?”
  “正是,但是姑母现在不能戴,再过两日吧,过两日带着海棠面巾光明正大地出门。”她露出甜笑,桃花眼里都是期望。
  康嬷嬷越看越欢喜,很自然地加入了绣花的行列,一下午,数十块成品已经摆在了桌上。
  杨静仪撑开一个,道:“待我回去把边角修一下,就可以出卖了,你且等我好消息。”
  姜楚点点头,对康嬷嬷道:“嬷嬷,太阳快落山了,我出门送送静仪。”
  海棠院外,杨家的丫鬟在外面候着,看见两人出来就同青葵青寇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听二人欢声笑语。
  送走闺友后,姜楚悠悠往回走,天边斜阳西下,衬得云层的红艳深浅不一,她抬头望,只觉风景甚好。
  “小姐——”青葵青寇大惊,往前去冲。
  姜楚左脚不知踩到了什么,整个人不受控制,直冲冲地往前扑去,前面是一座石山,坚硬且凹凸不平的石壁看得青葵青寇大惊失色。
  她是被提着领子提起来的,脖颈后的那只大手,迅速把她的身子扭转了一个方向,小巧的鼻尖磕上了那人的胸膛。
 
 
第九章 
  鼻头又酸又疼,连带着眼泪也唰唰地往下流,在面前的锦衣上留下两片泪渍。
  她胡乱用手抹掉眼泪,退后两步,见一张有些怒气的脸显在眼前,狭眼墨眸,翡翠银冠,又是顾明衍。
  不知为什么,瞧见他胸前衣襟上自己留下的泪渍,第一反应是伸手朝着湿了的地方噌。
  被摸了胸口的顾明衍明显地僵直了身子,他倪了眼垂着头的姜楚,一副认真的模样,啧,真以为拂两下就能拂干么!
  他抄开身上的纤纤玉手,眸光晦涩不明,哑着嗓子道:“表小姐可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了?专等着别人去扶么?”
  “给世子殿下添麻烦了,是阿楚不太小心。”说罢,她小脸上的疼痛还未缓过来,眼角又有几颗泪滚落,便用食指抹了一下。
  “哭什么?不在海棠院哭,偷偷躲到这里。”顾明衍见小姑娘红着眼眶,柔柔弱弱的,有些烦躁:“不想在王府就回家啊,闹得跟我们家欺负你了似的。”
  姜楚无力解释,她明明是被强大的冲劲撞出的眼泪。今日刚来王府,走的路是平日里的五倍,身体已很劳累,再加上下午又是绣花又是画图,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看见顾明衍完全不欢迎她在王府的模样,有些失落。
  更觉得刚才哪怕碰到石山上,碰出个血窟窿也好比看见他那张脸强,便敛了敛眉,冷声应了一下,欠欠身。
  她转身就走,青寇青葵在后面抖着身子,哆哆嗦嗦地不敢走动,她们听说过世子的威名,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砍断胳膊打断腿儿。
  虽是害怕,但当世子殿下喊站住的时候仍是跑了过去,挡在姜楚的前面,奴婢要护着主子,哪怕敌人多么可怕,这个道理她们自是懂得,也不愿良心上受折磨。
  姜楚慢慢转过身子,示意青寇青葵让开,好让她能直视顾明衍那张脸:“世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顾明衍看她,那桃花眼里还有细碎的水光,她身子未完全转过来,更显得腰肢纤细,长发微微被风卷起,乌黑柔软,整个人处于夕阳的光里,楚楚可怜。
  “谁欺负你了?”他眸子里生出几分狠戾,又道:“本世子今日闲得发慌,有些无聊,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姜楚有些好笑,“你哪里看见我被欺负了?”
  “那你哭什么?”
  “……刚才受了惊吓,我身子骨弱,被撞到又得卧床吃药,担忧之余泪水才隐隐流出,让世子殿下担心了。”她估摸着说出真实原因后,顾明衍定会辩解,便瞎诌了个借口。
  姜楚福了福身,转头离去,身姿摇曳,裙尾摇出一片涟漪,背影清冷又婉转,跟漫天红云相呼应,一时间看的他心口莫名悸动。
  “没出息,这么不禁吓。”顾明衍隐隐带笑,喉中发出一句话,后从脚下拾起一支毛笔。
  身后的阿礼拿出布巾擦拭上面的尘土:“主子,都劝您别乱扔毛笔,这不,就差点让人家阿楚小姐给滑倒么,咱们这毛笔买了一捆一捆的,不是让您给掰折了,就是被您当石头给扔了。”
  顾明衍失笑,抢过阿礼擦干净的毛笔,放进衣袖中,自顾自地往前走:“阿礼,给我找把雕刻的刀来。还有……查一查海棠院发生了什么!”
  他不怎么相信人还能被吓哭。
  阿礼:“海棠院?发生什么关咱们什么事啊,主子,难不成您要收拾王爷的那群妃子了么?是从最受宠的姜侧妃那开始吗?放心,阿礼这就查查各位娘娘的弱点。”
  前面的顾明衍从牙缝中磨出一句话:“阿礼,脑补太多可是要被本世子扔出去的。”
  阿礼:“……”
  主仆二人回到上竹苑,阿礼命人找来雕刻刀,小心翼翼地递给顾明衍。
  他家主子正坐在椅子上沉思,手里转着刚才的毛笔,精瘦的半截手臂露出来,那架势像是要揍人。
  顾明衍回过神来,瞥了眼畏畏缩缩的阿礼,轻嗤:“抖什么抖,这刀又杀不死人。打听出来了么?”
  “出,出来了。”阿礼慢慢抬起手,冲着窗外挥动。
  书房的门嘎吱一声打开,进来的人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半晌,才磨蹭到他面前。
  顾明衍看见来人后,脸色逐渐加深,眸光黯淡了许多,他觉得是时候该换个随从了。
  “康嬷嬷?你来干什么?”
  “老奴……老奴是被阿礼扯过来的啊,他说,您要收拾王爷的妃子小妾们,要拿我们海棠院开刀,要是老奴不来,世子您就直接把我们娘娘从王府扔出去。”
  康嬷嬷猛然跪下磕头:“世子啊,我们娘娘这些年安生不惹事,还为王府添了两个少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要收拾也该收拾清香阁那位,她才是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啊,世子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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