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咬一口——九升君
时间:2019-06-24 10:57:36

  他俩这姿态真是十年不曾改变。
  严宝华第一次觉察出他俩的不对劲,是十年前的那个春节,她差明朗和长风出去买菜,回来时,她看到明朗先下了车,自顾自地往回走,谢长风提着大包小包落在后头。
  她见他俩回来了,正准备下楼,转身时忽地瞥见明朗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谢长风好几眼,还犹豫着伸了伸手,最后只是替她把门打开了。
  她当时有些奇怪,因明朗不是会体贴人的个性,还想着他今天是抽了什么疯,后来就发现他俩越走越近,若是在路上不小心碰见,明朗一定是以保护之姿站在谢长风前面,随时准备为她战斗的样子。
  少不更事也好,鬼迷心窍也罢,这段情燃了十年,谁还能再说什么呢。
  半晌后,严宝华转过身去,摆了摆手:“有空来加拿大看看我,那里人太少,只能跟松鼠说说话。”
  *
  不是年三十,但乐青镇上已是鞭炮齐鸣,心急的孩子早就忍不住了,缠着大人一个焰火接着一个的放。
  明朗如今这辈分,自然不用亲自动手,他把长风的手揣进自己衣兜里,站在一边指挥那些小崽子们放炮。
  长风把头静静靠在他肩上,眼神有些迷离,神思不知道飘去了哪儿,明朗跟她说了好几句话,都没得到回应,低头咬了口她的鼻尖,才把人唤醒了。
  “嗯?”
  长风摸着鼻子,有些无辜:“干嘛咬我?”
  “我就在你身边,脑子里还在想谁?”
  明朗装出醋意十足的霸道总裁样,抬手掐了掐她下巴,“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长风眼波一转,翘起唇角,嘤咛出声:“明总不要,小女子怕怕。”
  明朗被她逗笑了,借着酒意把她抓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狠狠地吻了一记。
  “那么多孩子!”
  长风脸都红了,缩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明朗的笑声在头顶上方响起,沉沉的,很好听。
  “就是要教孩子什么是相爱,要让他们从小建立起正确的恋爱观!”
  长风闷闷地笑出了声,隔了很久,忽地抬头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嗯?”
  明朗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眸子问:“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好奇。”
  她眼睛弯弯的,闪着光彩:“你还记得吗?”
  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明朗抬起头,眯着眼想了想。
  第一次见她,是在电视上,傻不拉几,土不拉几,像条流浪狗。
  第一次对她有印象,是在深夜的饭桌边,她为了几颗栗子,等他等到自己睡着。
  第一次觉得她好看,是在阳光晴好的车里,她笑起来让他觉得甜到了心底,止不住想要多看几次。
  他俩之间有很多很多第一次,心动早就藏在了每一个抬眼回眸间,等他能意识到时,早就泥足深陷了。
  “不记得了。”
  明朗低下头,诚实地笑了:“反正很早就认定你了。你呢,什么时候才知道离不开我的?”
  “十年前的春节。”
  长风嘴角挂着笑,双眼亮晶晶,“你隔着屏幕给我放烟火,我那时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你了。带女孩子放烟火这一招,真的绝杀哦明总!”
  明朗止不住地大笑出声,抱着长风冲那帮小孩子高喊:“来吧,孩子们把大礼花准备好,马上放礼花了!”
  “好也好也!”
  “放礼花了!”
  “快出来快出来,放礼花了!”
  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很快装好支架,点燃了礼花。
  砰砰——
  三个礼花齐放,在天空中炸开绚烂无比的火花,照亮了半边天幕,连顶上的月亮都失了色。
  长风仰头看得入了迷,待烟火散去后,她视线上移,看到了一轮圆月。
  “明朗你看,”
  她抬手指了指月亮,脱口而出:“是朗月。”
  又一轮礼花上了天,硝|烟轰响中,明朗唔了一声,用大衣把长风紧紧裹住,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念着——
  云对雨,雪对松,朗月对长风。
  —正文完—
  2019.6.8 九升君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剧情很重,不建议跳过哦!
  新文求预收,作者收藏跪求点一下!
  《春风美不过你的笑》沈笑(会在番外中出现) X 徐邶 娱乐圈 姐弟恋 甜到忧伤提问:青梅竹马是什么感受,有谁能说说吗?
  答:谢邀。刚从海岛回来,往返坐的经济舱,心情不大好,语气可能有些冲。
  青梅竹马这个词,听起来很美,实际一地鸡毛,尤其这个竹马比你小,比你听话懂事,那你的童年多半过得不会很幸福。
  他学音乐是爱好,你学画画是瞎闹;
  他失败是压力大,你失败是常态;
  他是城北徐公,你是效颦的东施……
  艹,越说越气!
  不过这小子很黏我,对我也很好,还会买限量款包包来哄我,所以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啦!
  最近他参加了个什么歌唱选秀,祝你旗开得胜啦小北耳!
  【匿名用户发表于:20X8-5-22】一年后,这条只有十几个人回答的知乎问答被翻了出来,火爆全网。
  【超人气歌手徐邶恋情石锤!】
  【徐邶绯闻女友疑似拜金外围,言谈不离奢侈品】【徐邶粉圈大地震,获益的会是哪几个顶流?】徐邶,民国大火选秀综艺C位出道,十个月内连发三张专辑,微博粉丝数直逼三千万,五大刊杂志封面登了个遍,本本脱销闲鱼上的二手杂志炒上千元。
  天籁的嗓音,极致的容貌,却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出通告也是到点走人,粉丝想追都无从下手。
  这样一个仿佛喝露水长大的美少年,怎么可能有拜金女友?
  粉丝不相信!粉丝要舌战群儒,粉丝要拉爆渣浪服务器!
  然而几天后,那条问答有了最新回复——
  谢谢笑笑一年前的祝福,小北耳胜利啦!
  这次专门写了首歌给你,520在网X音乐首发,记得要听。
  徐邶发表于:20X9-5-18
  5月20日零点,网X音乐跟知乎服务器同时被拉爆,只因徐邶的新歌上线——
  《春风美不过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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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来谈谈本文。
  三月底逛街时,突然有个人名闯进我脑子,就是长风,而且是个女孩,很帅气的那种。
  接着有了人设,再来我想得给她配个大气的男主,于是有了明朗,有了朗月对长风。
  对于长风,我实在心疼,心疼到不愿直面写她受苦的那几年,直接跳了过去(当然番外里会出现,提前预警),对这个女孩子,我惟愿她以后的人生只有幸福没有苦难。
  言情小说里,富家子和贫穷女的梗,层出不穷,我写明朗和长风,是想颠覆人们固有的印象,在他们这段感情里,是长风带领着明朗成长,配不上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明朗。
  家境、地位、学历……凡所有相,皆为虚妄。
  便是如草芥的谢长风,也能靠努力改变阶层,拥有最完美的爱情。
  看文的诸位,你们会比长风更幸运,更幸福的。
    正文在这里完结,是寓意画了一个十年的圆,春节开篇,春节结束,未尽的事宜,咱们在番外里慢慢细说,包括他俩婚后的甜蜜小日子:)
  很高兴跟大家相遇,希望能带给你们快乐。
 
 
第57章 
  年初二的早上, 长风在被窝里睡得正沉, 突感身子一凉, 她费力睁开眼,发现明朗掀开被窝在给她穿衣服。
  “嗯……几点了?”
  长风皱着眉,嗓音暗哑。年三十被明朗拉着入住别墅主卧后, 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个年过得异常疲惫。
  “还早, 你睡就是了。”
  明朗轻柔地给她套上长裤和羽绒服, 在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带你去个地方, 得提早出门。”
  “什么地方?”
  长风困得根本不想睁眼,从眼皮缝隙里扫了下窗户, 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暗,这才几点钟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明朗把长风抱进了副驾,调整好座椅位置,系上安全, 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睡吧,我开慢一点。”
  长风没力气再问,动了动脑袋,合上了眼。
  明朗待她睡熟后, 悄悄发动引擎, 车子无声滑出车库,驶入晨雾中。
  长风再次睁开眼时, 是被耀目的阳光惊醒的,那光斑正好落在她眼皮上, 让她不得不醒来。
  她微微探起身,看了看眼前的高速路,再转头看向明朗,彻底清醒了。
  “怎么开上高速来了?我们要去哪儿啊。”
  明朗见她醒了,笑了笑,往后座一指:“饿了吗,后面有早餐。我们出来得早,没遇上堵车,下个休息站还有十多公里,到了我们下车歇一下。”
  长风哦了一声,转身拿了个KFC的纸袋,里面的汉堡还是温热的。她咬了两口,递到明朗嘴边,明朗很给面子地咬了一大口,长风傻乎乎地笑了笑,收回手把剩下的汉堡吃完了。
  她吃完早餐,收拾好垃圾,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随口问道:“大过年的,去哪儿玩啊,跑这么远。”
  明朗扭头看了她一眼,柔声回道:“明天初三,我们去上坟。”
  上坟?
  长风一怔,在看向明朗的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收回手坐好。她看了眼前路,眼皮一垂,问:“现在去七凉山?”
  “嗯。”
  明朗点点头,“照目前的路况,我们晚饭前就能到桐谷县,在那里住一晚,明天上山,时间正好。”
  长风没说话,靠着椅背发了会儿呆,等车子在休息站停下来后,她起身下车,走到无人的树荫后,整理着情绪。
  她五年没回七凉山了,确切的说,是爷爷奶奶死后,她就没回去,两位老人的死,让长风彻底斩断了跟七凉山谢家村的关系。
  那是一场天灾,也是一场人祸。
  爷爷奶奶的老房子建在山坡凸出的一片平地上,后墙依山而建,逢雨必漏,加上墙体老化得厉害,早就属于危房了。
  长风跟村长提过好几次,在她把爷爷奶奶接走前,想让他帮忙找个房子安置二老,可村长总说老房子都那样,看着危险,其实撑个百八十年都没问题。
  长风没法,只得更拼命地打工存钱,争取早一天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
  然而,没人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
  大四那年的毕业季,天气尤为反常,6月里下冰雹,暴雨来了一场又一场。
  谢长风白天穿梭在各个招聘现场,递简历递到手软,晚上要顶着暴雨外出打工,下班太晚错过公交车,还得撑着没什么用的伞,淌着水走回学校。
  那时明朗进了三和实习,严颐有心锻炼他,让他从底层做起,每天除了排得满满的工作,还要参与办公室政斗,对明朗这个逍遥了二十多年的大少爷而言,无异于一朝坠入地狱。
  高压之下,他很难维持风度,跟长风见面聊天时,语气自然没以前好。
  四年的相处,两人的感情已经日臻成熟,对彼此了若指掌,本该一个皱眉就能看出对方心情,但那时空前的压力落在他俩身上,两人都有些急躁,倒苦水时希望对方能更关注自己。
  某个周六他俩约了在S大附近吃晚饭,结果双双迟到不说,要去的那家小餐馆还关了门。
  见状,长风提议就在旁边的面馆将就一下,可明朗加了一天班,自然不愿意,拉上她就走,他那天没开车,直接走到路边伸手招出租车,又被长风拦了一下。
  “地铁就在前面50米,多走两步别浪费这个钱了。”
  那几天暴雨不断,明朗站在路边被疾驰而过的车贱了一身水,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拖过长风将她塞进了车厢:“能多花几个钱啊?至于每天算计得这么累吗!”
  长风听他说出这话,便闭了嘴,不再开口。
  到餐厅坐下后,两人的情绪还没缓和,刚点完菜,明朗的电话来了,是经理追着他要一份文件,他气急败坏地拿出电脑,按照经理的指示改了十多分钟后发了过去,这才算了事。
  菜刚上来,长风的电话也来了,她看了看来电人名,有几分犹豫。
  明朗探头看了一眼,见又是谢家湾那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亲戚,不由得皱起了眉。
  “你还跟他们有联系?这些人要吸血吸到什么时候?”
  长风拿起电话,转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起来,听筒那边的声音却很嘈杂,只能听到模糊的‘暴雨’、‘垮塌’等字眼,然后就是不停地吼着要长风快回去。
  长风心里隐隐不安,返回座位想跟明朗商量一下,却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桌上就留了张便条,说是回公司加班,让她自己吃,不用等了。
  长风没工夫抱怨,冒雨买了长途汽车票,坐夜车往七凉山赶。
  一路上暴雨造成山道多处塌方,大巴车走走停停,又绕过塌方严重的路段,等她回到山上,已经是三天后了。
  下了车,长风终于意识到不对了,通往谢家村的山路全被山洪冲没了,到处都是连根栽倒的大树,她想起村里那些低矮的山墙,心慌得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等她连摸带爬地赶回到村子里,看到的是山体全垮,爷爷奶奶的老屋连一片瓦都找不到的惨状。
  “对不起啊,长风。”
  村长红着眼跟她道歉,“雨太大了,塌方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根本来不及救人……你家又在半山坡上,我们想爬上去,可那坡不停的垮,好几个都被石头砸了脚,等它不垮了,屋顶都被埋得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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