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戏精夫妇——奶酪西瓜
时间:2019-06-24 11:02:26

  轿子很快就到了坤宁宫门口。
  里头有人代为禀报,很快就有宫女出来,告诉他们现下就能进去,皇后娘娘正候着两人。
  祁子澜先下了轿子,等谭潇月下了轿子,才再迈开步子,领着谭潇月入内。
  旁边几个宫女太监,都垂着头,有意无意观察着两人。
  皇后早早就起了,今日免了后宫那些妃子们问候,专程等着祁子澜和谭潇月来。
  她一身华服,就是头发尖,都是有人特意打理好的。
  祁子澜入了门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谭潇月才匆匆扫了眼皇后的模样,立刻就跟着行礼:“妾谭氏见过娘娘。”
  皇后看向两人:“起吧。”
  两人起身。
  皇后见了两人同时起身抬起来的头,想说的话愣是卡顿住了。
  这两人真是……
  皇后禁不住笑起来:“原本刚想说谭氏这身子骨的事,谁想着你们两这一抬头,本宫就光顾着看你们两个的脸了。”
  祁子澜浅笑一声:“母后谬赞。”
  谭潇月一声不吭。
  祁子澜话都那么少了,她话一多就不太妥当。
  皇后看着人好看,还不是自己后宫里头的女子,就还算是喜欢。她招了招手,让谭潇月靠近一点。
  谭潇月看了眼祁子澜,见祁子澜没反对,这才往前走了,朝着皇后走去。
  皇后就近看见了人,略有些感叹:“本宫知道你身子不好。那养生宝珠可带身上了?”
  谭潇月乖乖应声:“回娘娘,都带了。”
  皇后点头:“带了就好。端个茶。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难得澜儿被先生放了几天假,可不能都浪费在这些个事上。”
  祁子澜轻笑:“见母后,怎能说是麻烦事。”
  他其实挺会说话,可皇后早听惯了这样的话。
  后宫里头,会说话的人多了去。
  宫女端来了茶,祁子澜接过茶,走到谭潇月面前,递给了谭潇月。
  谭潇月再跪着将茶双手捧给了皇后。
  皇后喝了一口,随后就放到了一旁,扶起了人。
  “你身子不好,也不用常来本宫这儿,自己身子要紧。等到了时候,给澜儿添个孩子。”她一句一句,做到了一位母亲该叮嘱儿媳的,半点挑不出差错。
  谭潇月听着点头,心里头想着这孩子怕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了。
  指不定到她离开仪亲王府那时都还没有。
  皇后也就多说了两句,很快就让他们回去了。
  祁子澜和谭潇月行了礼,顺从皇后的意思直接告退。
  随后又是坐轿子出宫门,再转成马车。
  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儿,祁子澜才开口对谭潇月说了一声:“孩子的事不用急。母后她只是说说,并不在意。”
  多一个皇孙,皇后才会有些在意,且在意的绝不是好的那一方面。
  谭潇月听祁子澜这样说,当下应了一声。
  年纪轻轻,区区十四的谭潇月觉得两人谈生孩子这事怪极了。
  她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委婉和祁子澜说了一声:“王爷若是想找别的人……”
  祁子澜打断了她的话:“不会。后院里只会有你一个。”
  谭潇月:“……”
  哦咯?
  谭潇月用祁子澜当初院子里的话麻痹自己:男人都是骗子,王爷就是一大片燕子。
  祁子澜一样用了谭潇月的话:“你说的,人活着就为了开心。后院里人一多,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回头事一多就心烦,王府上下都折腾。没必要。”
  谭潇月盯着祁子澜看。
  祁子澜回望她,对上她的视线:“这是真话。”
  谭潇月笑盈盈应了:“嗯。”
  信不信,两人心里头各自有数。
  等马车回了仪亲王府,谭潇月总算是见到了,也对上了昨天祁子澜说过的三人中两人。
  侍女雀生,祁子澜特意安排给她的贴身侍女。
  雀生年纪不大,长得很是俏皮,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
  她平日都会和灵云还有自己朝夕相处,这会儿也就站在灵云身边。
  谭潇月将人记在了心里头,又将视线落在门口迎接她和祁子澜的朱管事身上。
  朱管事已有了点年纪。他人到中年,蓄了胡,还将胡子稍带修了修。一身衣服规矩穿在身上,见到两主子回来了,他带着人朝两人行礼。
  祁子澜这儿似乎是不兴行大礼的,朱管事也不过是躬身而已。
  “朱管事,明日回门,你将备好的东西都拿来让我看一眼。”祁子澜说完这话,又朝着谭潇月说了一声,“刚才累着你了,昨晚怕是也没睡好,现下去歇一歇。”
  谭潇月听着这话,觉得祁子澜恐怕昨夜也没有休息好。
  她犹豫了一下:“你若是累,中午也歇一歇。今日该是没什么事。”
  祁子澜朝她笑:“好。”
  灵云和雀生走到谭潇月身边,带着谭潇月先行入府回屋去休息。
  路上雀生真的和一个小麻雀一样,啾啾说个不停:“娘娘,王爷待你可真是极好的。雀生跟着王爷那么多年,第一回 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谭潇月心想,那是这人才十六,搁着她那会儿还是读书的年纪。
  上心多了伤肾。
  “咱们这儿,到现在总算迎来了一个女主子。您要是有哪里不知晓的,尽管问我就是。我自小就跟着朱管事,府里面大大小小的琐事,都知道那么一两点。”雀生小小比划了那么一点。
  谭潇月应声。
  雀生还说着:“王爷与我说过,灵云姐姐会用药。娘娘平日里有什么忌讳的,有什么一定要注意到的,也一定要早些与我说了。雀生初跟着娘娘,也会与灵云姐姐学的。”
  既然话要说在前头,谭潇月也隐晦提点了一句:“我虽体弱,性子却是爱玩的,雀生今后不要被惊到才是。”
  雀生只当谭潇月说的是玩笑话,咯咯笑了起来,当即点着脑袋:“雀生知道啦。”
  谭潇月和灵云同时有点小小同情看了眼雀生。
  这人是真不知道谭潇月无聊的时候有多能找事。
  惊到还是小事情,更大的可能,是两人要做任务,回头支不开这雀生,干脆会将人弄晕了丢在外间屋子里。很多时候以防万一,晕还不是晕一会儿的事情。
  指不定闭眼时是早上,再睁眼已是夜里头。
  一主一仆同时心想着:还真是无知是福。
  单纯的雀生还在那儿眉飞色舞说着这新王府有多少有趣的地,谭潇月半听不听,倒是去想祁子澜了。
  明天回门,她和祁子澜要一块儿回谭家。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懒得起四字标题了【安详躺平】
 
 
第20章 
  这日子过起来,总是今天想年后,觉得漫长,今天想明天,眨眼发现就到了。
  谭潇月又熬了一个艰难的夜晚,又是一大早起来。
  要不是前一天补了会觉,她也真不是脆皮的身子,否则根本受不住。
  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体谅她身子骨弱,可事实上该走的行程,她还是得走,该见的人,她全都得见。
  现下太阳才刚刚冒了个头,谭潇月禁不住抱怨了一声:“这起的比鸡都要早。”
  雀生给谭潇月梳头,听见这话好奇问了一句:“娘娘养过鸡么?府里头殿下养了一头猪呢。”
  谭潇月自从来了这儿,还真没见到那头猪。
  她还挺认真和雀生讲:“这猪我听说了,我给这猪取了名字,叫‘四两’。”
  雀生笑嘻嘻回她:“听着就值钱。比那些个发财,旺福的有趣多了。”
  谭潇月:“……”
  她一时竟不知道雀生这话是不是认真的。
  旁边正准备上前来帮忙的灵云笑出了声:“娘娘平日里都不会起那么早,现在起早了,不习惯。这平日里呀,说话可逗趣了。”
  娘娘会逗趣?这雀生是没想到。
  雀生低头看了看谭潇月的眼皮:“还好还好,没有青了眼。没事,忙过这一阵就好。平日里王爷住的地方,冷清的和没人似的。”
  冷清?
  今天祁子澜又是一大早就轻声先出了门,现在不知道在外头忙点什么。
  雀生给谭潇月继续梳头:“这人一冷清啊,我就爱和人说话,否则怪害怕的。娘娘说话逗趣可真好,以后王爷就不孤单了。”
  谭潇月微愣。
  随后她明白过来,祁子澜原来是这样,才会在人后时常说话。到了人前,身为皇子,他又注定不能随意说话。
  这日子过得还不如雀生。
  灵云和雀生将谭潇月打扮好了,都极为满足站在了一旁。
  “真好看。”雀生赞叹着,“难怪陛下都会夸娘娘貌比洛神。”
  谭潇月晃了晃脑袋,确定头上的珠钗稳稳卡着头发:“还成吧,不过是皮相。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若有人夸我一句貌比洛神,那我会更高兴一点。”
  雀生咯咯笑起来:“娘娘七老八十的时候,一定还是貌比洛神呀。”
  灵云在一旁轻笑:“傻子,娘娘是想让你夸她心美人善。皮相到底还是会老去的。”
  雀生这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这人美,心难道还会不美么?”
  真真是个单纯的人。
  谭潇月和灵云一道笑起来。
  “雀生今年几岁?”谭潇月弯着眉眼问她。
  雀生笑着回话:“今年十三啦。雀生的娘当初就是伺候王爷的,雀生出生后没过几年就跟着朱管事了。”
  比谭潇月还小,和灵云是差不多年纪,难怪叫灵云姐姐。
  谭潇月点了点头:“行了,咱们出去,别让王爷等急了。”
  灵云在前头带路,三人就出了房间,朝着用餐的地方走。
  祁子澜这会儿正在听朱管事说着话。
  朱管事很是恭敬拿着册子给祁子澜说着后院事:“王爷,这院子里要加收仆人这事,总归还是要过娘娘手的。我这儿代管着,只能当个帮手,不能多管,不合规矩。”
  “嗯。”祁子澜思索片刻,“交给她吧,你记得好好和她讲讲。”
  朱管事连连应声。
  先前府里头都是借来的人,还有这家那家送来的人,都讲不清楚到底是如何怎么样的性子。
  他这放不下心,总觉得还是要加收一点仆人,看着警一些。
  谭潇月进门时,两人还在说别的什么事,一见到了人,朱管事就先拱手行礼:“见过娘娘。”
  祁子澜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谭潇月身边牵起她:“这两天都起很早,我让人给你烧了点安神的粥,等下多喝两口。”
  谭潇月点了点头。
  她跟着祁子澜坐下,等人上早餐。
  简单吃过粥点,她悄悄还对桌上的荤食下了手,默不作声偷偷吃了好几口。
  一直悄悄观察谭潇月的祁子澜勾了唇,没说话。
  粥点热腾腾,一大早特意熬出来的。谭潇月吃得整个人都暖呼呼,极为舒坦,这才跟着祁子澜一道出门上马车。
  今天回门,两人不仅要表现得举案齐眉,还不能太过亲昵。
  且,今晚,她和祁子澜可以,分屋睡!
  刚上马车,谭潇月一想到这点,觉得整个天都是大亮了的。
  她略有点雀跃,在马车里打开了小桌子,拿出了一本不知道什么书读了起来。
  装模作样还挺认真的。
  谭潇月体弱归体弱,该识的字还是让人给教了的,逢年过节还能写两句,就是写不出什么大内涵的东西,多是风花雪月意思意思。
  祁子澜看了一眼书名。是他随手放在马车上的《酉阳杂俎》。
  里头神神怪怪什么都写,也是有些年代了。
  当初他什么都不信,现在么:“你信神鬼么?”
  谭潇月从书里头抬头看向祁子澜:“虽没见过,但是信一些。”
  祁子澜问她:“为什么?”
  能为什么?
  她都两条命了。
  谭潇月重新将视线放回到书里头:“王爷信么?”
  祁子澜看着谭潇月:“信。”
  “那为什么呢?”谭潇月将祁子澜的问题反问了祁子澜,“王爷应该也从未见过神鬼吧。”
  祁子澜是从未见过神鬼。可若无神鬼,他为何能再次见到谭潇月呢?
  他垂下眼,也取了一本书出来:“因为草木有灵,鸡鸭鱼牛羊皆有灵,人亦然有灵,那么或许就有神鬼,不过人看不见罢了。至于这些神鬼能做什么,会做什么,那是另外的事。”
  谭潇月有点惊异看着祁子澜。
  祁子澜轻笑一声:“你看我手里这本,里头写的就是说,这世上根本无神鬼。有的事情,不过是人吓人。信与不信,除了自己,其实也没人在意,我刚也不过随口一问。”
  谭潇月服了。
  这人的书是什么都有。
  从前刚出生时,她不是不曾自我幻想过一飞冲天,称霸天下,做个女皇帝什么的。
  随着时间流逝,她也逐渐清楚,不论何种时候,一个人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
  尤其是前指挥使,教了她很多。
  她觉得前指挥使很厉害,到没想到这小王爷也有点意思。
  “王爷很厉害。”谭潇月继续看书。当然一个字都没有入眼。
  祁子澜:“哪里厉害?”
  谭潇月没看人:“念头很厉害,勉勉强强能及的上我。”
  祁子澜微愣,随即失笑。
  谭潇月说的是实话,这小王爷没想到还挺通透。也不知是年纪小,还是皇家的孩子都这般知事早。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