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仙被他一下又一下细吮的动作惹得身子微微发颤,整个人软得都要化成一滩水了,唇齿间情不自禁地溢出几声浅浅的娇吟与呓语
“陛下,大事不好了”张德全没经通传突然就直接闯了进来内殿里。
赵仙仙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手足无措地推开了皇帝,咬着下唇,急忙整理好身上发皱的衣裙。
张德全站定后,拱着手气喘吁吁地禀告:“陛下,方才来的急报说,安南起乱了如今已经杀入了咱们大周的广南一带”
赵仙仙惊得浑身一僵,瞠目结舌,原本因动情而泛着潮红的双颊,霎时间就白了不少,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皇帝倒是比她镇定些许,但神色也凝重了几分,眉宇间透着几分凛冽。
这几日他就已经收到密报,知道安南近来有异动,只是也没想到会这般打个措手不及。
安南国一直是前朝高氏大齐的藩属国,自大齐改为如今的大周以后,安南国王室的狼子野心便开始蠢蠢欲动了,一直想摆脱藩属国的名头,甚至意图吞并大周在安南周边的疆土。
前世安南动乱并没有这么早,大概还要再过十几年才起的事。
当时朝中大将多数都在镇守西北,抵御西羌的入侵,根本没有合适的武将能带兵前往安南。
最后经过多番权衡利弊,皇帝决定亲征安南。
也是这一战,皇帝遭了暗算,最终命丧沙场。
今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大周沿海开通港口海贸的影响,安南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年动乱。
毕竟从前大周沿海地带大部分都是封锁起来的,只有极少数海商私下出海。
而临海的安南国,就是大周与海外货贸最大的枢纽之一。
如今大周自己也开放了不少港口,与安南国的货贸往来,自然也就少了许多。
皇帝定下心神后,动作轻柔地拍了拍赵仙仙的肩膀,安慰道:“仙仙不怕,朕先去昭明宫与朝臣商议此事,晚膳不必等朕了,好好吃知道吗”
话一落下,他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赵仙仙双手抱膝坐在软榻上,望着他阔步离开的背影,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着,整个人有些六神无主。
分明是在三伏酷暑天里,她却感到一阵刺骨冰冷的风刮过,让她浑身发寒。
前世他就是亲征安南时战死的,而沈岚给李陆下的毒,也是安南的番木鳖,会不会是她前世曾与安南有勾结
原书里大多都是写沈岚如何结识众多官宦子弟,如何反击曾经欺压过她的人,直到沈岚一一铲除阻止她上位的人物,顺利登基称帝,而且彻底解决她这个曾经的恶婆婆后,全书就完了,许多事情都没细说。
在她垂眸沉思时,清云突然领着原本正在养伤的流云走了过来。
流云先是规规矩矩地朝着赵仙仙行了跪拜大礼:“奴婢流云,给皇后娘娘请安。”
听见这话,赵仙仙渐渐缓过神来,对前世的心惊胆战方才消散了些,深深叹了口气后,她才浅笑道:“快免礼罢,怎的突然过来了不是正在养伤吗”
“蒙娘娘的关照,奴婢如今已经大好了,可以回来伺候娘娘了。”言罢,流云才缓缓站起身来。
她看出了赵仙仙的脸色有些不佳,就径自上前去,给她按摩按摩头部。
因着流云是略懂医术的,所以按的穴位都很准确,力道也恰到好处,舒服极了,让赵仙仙感觉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些。
她双目微阖起来享受,又柔声嘱咐道:“到底身子骨儿才最是要紧的,若是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可不要逞强,知道吗”
流云听见主子这般关心自己,心头也是一暖,笑道:“谢娘娘关心,奴婢自是省得的。但凡有个什么不舒服,保准立马就躲开一边儿休息去。”
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沉云,则是面露尴尬,垂首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流云一回来,她就又被打发出去正殿里当差了。
虽说都是大宫女的名头,领的月钱也分毫无差,可这是不是近身伺候着的,差的可就远了。
像清云、流云这两个贴身服侍皇后的大宫女,在外头谁敢不老老实实地唤一声姑姑
她与流云倒是没生过什么龃龉,甚至在她养伤这几日,她们三个人都是一同睡在耳房里的,相处得也是融洽和睦。
可此时见着她这般费心思讨好主子,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
清云方才去茶房端新茶具回来,将东西放在小几上后,她突然询问道:“娘娘,慈安宫今个儿递了话过来,说那边的娘娘最近身子一直不大好,想请安平郡君回去瞧一瞧,您看”
赵仙仙静默了片刻,略微抿抿唇,才道:“你让人过去不,清云你亲自过去回话罢,说兰丫头最近课业繁重,实在是走不开,过些天儿便会让她回去住几日的。”
清云有些不明所以,明明安平郡君如今都不肯去上书房了,日日在承宁宫和御膳房之间跑来跑去的,怎么就说成是课业繁重了
紧接着,赵仙仙又叮嘱道:“可千万别说漏嘴了,知道吗还有,不许在钱太后面前提兰丫头落过水。顺便帮本宫瞧瞧,钱太后如今身子状况怎么样了。”
清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连声应下了她的吩咐,告退后就亲自跑了一趟,过去慈安宫里传话。
皇帝回到昭明宫议政殿后,吩咐张德全迅速召集所有政要大臣前来,商议如何解决安南之乱。
亲卫首领曹延云突然上前来报:“陛下,安平郡君似乎通过一个姓王的御厨,跟宫外的望江楼搭上了线,正在安排如何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安排”
望江楼便是赵仙仙与皇帝从前出宫去过几回的那家酒楼,生意极为红火,能在西京城里屹立数十年,也离不开它背后的多方势力的支持。
前世沈岚与望江楼可是竞争敌对的关系,自她搭上李陆这条线后,第一个开刀的就是望江楼。
她今生反倒是搭上了望江楼,要借着望江楼的势力出宫去。
“哦”皇帝嗤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诡谲莫测的精光:“吩咐底下人不必再束手束脚的了,直接将她打晕关进承宁宫的地下室里。”
说来也是巧,沈岚当初特意选了离御膳房极近的承宁宫里,正好就有一个地下室,是前朝皇室修来避祸用的,如今用来禁锢她倒是极好。
曹延云心里一咯噔,但面上还是一片平静:“是,微臣这就去办。”言罢就要退下。
“等等。”皇帝用手指轻叩着楠木书桌,目光定在笔架上,用着讳莫如深的语气说:“让郭息过去守着她,陪她说说话,顺便诱导她将脑子里知道的菜谱都尽数写出来。”
就连这等时候,皇帝都没忘赵仙仙前世爱吃沈岚研究出来的菜品,特意多吩咐了这句有些滑稽的话。
郭息此人是天子亲卫中最擅控心术的。催眠一类倒是其次,他最拿手的却是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精神彻底崩溃。
既然赵仙仙喜欢原本的孙兰,那他也不好让人对她动刑。
可前世的杀妻之仇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化了只能从心神上好好折磨她一番,之后再找高人来将她打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原女主前世的记忆也准备要触发出来了w
小剧场:
皇帝:关键时刻,朕还记得要留下菜谱,仙仙快夸朕
仙仙正兴致勃勃地跟陈嫃、小公主还有孙兰一起吃着钵钵鸡
大皇子拍拍皇帝的肩膀:父皇别难过,你还有我和弟弟
皇帝和小皇子纷纷表示丑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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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亲卫首领曹延云得了命令退下后,紧急召见的机要大臣们也纷纷来了议政殿里。
过来前他们都已经得知安南起乱了, 一个个的神色都不太好。
今日火轮高吐, 暑气蒸腾, 可昭明宫各殿一向都不设冰盆, 此刻的议政殿里也是闷热得像个火炉一样,身上的朝服又厚实得很, 众位大臣都汗如雨下了。
部分保守的朝臣认为不该因此挑起战争, 劳财伤民, 只要警告安南国归还在大周广南侵占的疆土即可。
也有愤愤不平的大臣, 认为安南一个小小的藩属国居然挑战自古以来的宗藩体制, 还侵占宗主国的疆土,必须要派兵前往镇压才行,否则安南只会得寸进尺。
文武大臣们面红耳赤地争论不停,人人各执己见, 谁也不罢休。
皇帝剑眉紧蹙, 略思索片刻后,才沉声道:“派人带兵前往安南,先警告, 对方不愿退兵时,再出兵镇压。”
这话一说出, 殿内霎时间陷入了一片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首的龙椅上。
这么一来又有了另一个问题,派谁前往才好
忠武将军赵深如今远在西北,防守着已经设为都护府的西羌。
怀化将军贺仲钦倒是在驻京营里当差, 若只是上战场拼命厮杀,他也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得力干将。
可如今要先礼后兵,就他那人尽皆知的火爆脾气,估计被人稍微一挑拨就直接开战了。
兵部尚书犹疑了好一会儿,才启唇道:“陛下,微臣有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皇帝抬眼望向他,淡淡道:“说。”
兵部尚书颇为恭谨地扬声答道:“微臣以为,原镇国大将军陈达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大将军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生性沉稳,就是此行最合适的人选。”
他是陈达从前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个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他。
陈达最近几年一直逗留在京中,对外宣称是想陪伴几个外孙,只是兵部尚书等人都认为他别有用意,早就揣摩起他的想法来了,且大多都认为他是想重新入朝。
所以兵部尚书才会贸然提议让陈达出征。
皇帝略挑了挑眉,直接就让人去传陈达过来,心里也盘算着这事的可行性。
前世安南起事是在十八年以后,那时陈达已经年到古稀了,压根儿没人考虑过让他上阵。
如今他不过五旬过半,尚未到花甲之年,且朝中没有能派上用场的人,他确实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
清云得了吩咐亲自过来了慈安宫传话,才刚一跨进门槛进了殿内,一阵苦涩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钱太后这病来得蹊跷,跟上回孙兰昏迷不醒时一样,一连几个太医都诊断不出具体病症来,所以殿内也没放冰盆,闷热得让人难以呼吸。
清云强忍着不适,跟着引路的宫人走进寝殿里,随后朝着床榻的方向略一福身,请安道:“奴婢露华宫清云,见过钱娘娘。”
虽说赵仙仙都是直呼其为钱太后,但她到底与当今圣上毫无关系,只是如今被供养在宫里,所以宫人们都是隐晦称她为慈安宫那位娘娘,或是钱娘娘。
“清云姑娘,快请起。”钱太后只着一袭白色中衣,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方才她听了通传,就急忙让孙荣霆搀扶着自己坐起身来,靠在枕头上。
此刻见清云身后没有别人跟着,茫然错愕地询问:“敢问清云姑娘,怎么兰儿没有跟着回来”
清云抬起头来,看见她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了,想起自家主子的吩咐,心里顿时生了些愧疚。
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回娘娘的话,安平郡君近日来课业繁重,实在是走不开只说过些天闲下来了,就会回来住几日的。”
“清云姑娘,你老实告诉我,是真的课业繁重,还是我的兰儿出什么事了”钱太后闻言突然阖上双眼眼,直直地流下了两行清泪:“我一想起兰儿总觉得心里不安”
清云看得于心不忍,这些年跟着赵仙仙耳濡目染多了,她也渐渐抛开了原本对钱太后的成见了,只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但她还是牢记着自己主子的吩咐,讪笑道:“自然是真的,奴婢何必骗你郡君又是个懂事的,若非真的走不开,怎么可能一连几日都不回来”
随后清云又故意岔开话题,絮絮叨叨地与她说起了之前孙兰与小公主的日常起居来。
“也不知道郡君有没有跟您提起过,原先皇后娘娘是另外给郡君安排了厢房的,只是公主总是跑到郡君屋里与她说话,总是说到三更半夜的才离开,有时索性就在郡君的屋里睡着了。咱们娘娘得知后,就大手一挥,让人将郡君的东西都搬到小公主的屋里,两人这才开始住在一块儿了,一对小姐妹亲得好像亲生的一样”
果不其然,钱太后一听这些后,精神都提起了不少。
她还真是不知道有这么些事。
前两年孙兰要跟着一起到上书房启蒙时,搬去了露华宫,她是极为不舍的。
只是慈安宫距离上书房实在太远了,一个坐落在皇宫的东北角,一个位于皇宫的西南处,正巧就是一个横跨整座皇宫的斜对角。
且孙兰需要与同龄孩子相处,课余也要交流学识,否则她是怎么都不肯让这个唯一的心肝宝贝搬出去的。
孙兰原先每隔几日就会回来住上一晚,当时也只告诉她说能与小公主同住一屋很高兴,没说其他别的。
听着听着,钱太后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荣霆送清云出殿时,谄笑着低声道:“方才多谢清云姑姑陪咱们娘娘说话了,奴才斗胆一问,不知郡君落水后可有什么不妥”
他早就从其他宫人太监处打听到孙兰落水的事了,只是他担心钱太后知道后更是一病不起,才没告诉她。
方才见清云在钱太后半句不提落水之事,他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清云睨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方才钱太后的神色,料想她应是不知情的,才正颜厉色道:“早就好多了,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让你家主子知道了,不然,仔细你的舌头。”
孙荣霆知道闺女没出什么事,心里也是一喜,急忙低眉顺眼地连连称是,一直送她出了慈安宫的宫门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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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傅画好棋谱后,给几个孩子布置了今日的功课后就提前散课离开了。
小公主却是个闲不住的,最近孙兰想变了个人一样,赵仙仙不许她们去找她玩儿,她忽地就想起沈家三姐弟来了。
于是她神秘兮兮地小声提议,说要出宫到沈家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