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似宝——珍珠令
时间:2019-07-11 09:43:37

  贺时霆夸她:“真乖。”
  他把楚楚放下,楚楚顺从地站在那里,只是依旧伸手攥住他的衣摆。
  她整个人半藏在贺时霆身后,白嫩的脸上挂着一滴摇摇欲坠的泪,那清纯的模样在这浓情场中格外动人。
  这般天真可怜,半点也看不出方才戏弄姚建南时的刁滑。
  晋王心中玩味,视线暗暗扫过楚楚身上。
  他没有理会姚建南的求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贺时霆不介意晋王在这里,走到摔在地上的姚建南面前,掐着他的下颌,帮他把头抬起来,重新问他一遍,“你方才说,要纳谁做妾?”
  姚建南艰难地挣扎,“没,没有。”
  贺时霆的手往下,掐住他的脖子,“嗯?”
  手越掐越紧,姚建南的脸几乎胀成猪肝色,在他几乎憋死过去前,贺时霆略松了两分力道,让姚建南大口呼吸了几口。
  两人离得极近,贺时霆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四目相对间,姚建南被嗜血刀锋般的眼神吓得差点撅过去。
  安静的空气中忽然弥漫着尿骚气。
  贺时霆嫌恶地皱眉,松开姚建南的脖子。他回头去看楚楚,方才自己的动作有些残暴,也不知她吓着了没有。
  楚楚乖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受到惊吓,见他回头,还冲他甜软地笑了一笑。
  贺时霆没有再管姚建南,走到楚楚身边,问她还想不想看舞。
  晋王就在一边,笑着邀请道:“这里脏了,二位不若去我那间雅间赏舞。”
  一行人去了晋王那间房。
  贺时霆和晋王在一旁说了些话,楚楚听不懂,温柔美人便带着她去窗边看舞。
  楚楚认出她的手,她就是方才那位剥葡萄的美人。
  楼下,九条宽厚的红绫凌空交织,一位裹着金鲛丝的舞娘沿着一条红绫滑入高台中央。
  她在九条红绫上轻踏飞旋,身外罩着的鲛丝落下,飘进人群,引起无数哄抢。
  这时,乐声一变,舞娘的媚眼转而凌厉,于红绫间如游龙般穿梭而舞。
  待她舞毕,贺时霆和晋王的话也说完了,贺时霆带着楚楚回了家。
  因着方才疏散得及时,楼下的人只见到贺时霆的背影,并不知道他是谁。
  倒是姚建南大喊自己是王八这件事,成了个大笑话,足足在京城流传了好几个月。
  这下不仅姚家,连姚贵妃和鲁王都丢尽颜面。
  回了定平院,贺时霆见楚楚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干脆给她请了几日假,让她好好休息。
  直到楚楚被养得面庞都丰盈了几分后,贺时霆才同意让楚楚继续上课。
  这日,贺时霆休沐。
  他陪着楚楚用过早饭,与她一道去了特意为她读书而准备的小书房。
  孟先生很快便到了,今日她预备给楚楚讲一些下棋的基础知识。
  她给楚楚讲课,贺时霆便坐在一旁听。
  贺时霆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孟先生的视线每每扫过他,说话总要顿上一顿,十分影响上课。
  课中休息,孟先生去院子里散了散歩,楚楚跑到贺时霆身边。
  “侯爷。”
  贺时霆看她,她笑道:“我觉得好新鲜,您竟然就坐在我后面听课。”
  傻里傻气的,贺时霆敲了一下她的额心,把炖得香糯的雪耳百合羹端给她。
  楚楚喝了两口,被甜得双眼微眯,喜欢得不得了。若她有小尾巴,只怕这会儿早就晃起来了。
  不过贺时霆不许她多喝,看着她喝了小半碗,便让谨和把东西撤了,“方才孟先生教的,都学会没有?”
  楚楚摇头,她只是勉强记住,到底没有真下过棋,有些似懂非懂。
  休息的时间很快结束,孟先生回来,远远地就看到两人相对坐着,头都要碰到一起去了。
  她咳了咳。
  楚楚回头,见到她,笑着唤道:“孟先生。”
  孟先生点点头,正要叫楚楚坐回去,突然受到了贺时霆的邀请。
  贺时霆邀她手谈一局,两人边下棋,边给楚楚讲解,这样楚楚更好理解些。
  孟先生思量片刻,答应了。
  一开始,贺时霆和孟先生两人慢慢下着棋,每走一步,都和楚楚讲解自己的思路,楚楚听得很认真。
  后来,孟先生的声音就逐渐小了。
  楚楚隐约知道这局棋下得十分胶着,她紧紧盯着贺时霆的白子,努力分辨局势。
  最后贺时霆棋高一着,赢了孟先生两子。
  楚楚比他还兴奋,“侯爷,我们赢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孟眉昕原也不甚在意,却被自己得意弟子的话气得柳眉倒竖。
  这胳膊肘拐得未免也太弯了!
  楚楚见先生不悦,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头,软声道:“先生,输了一次也不打紧……”
  孟眉昕哪里是因为输了生气,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楚楚一眼,给她布置完功课,便走了。
  既然孟先生走了,贺时霆干脆自己教楚楚下棋。
  她学下棋学得很快,思路也敏捷,只是贺时霆老纵着她,纵得她一身悔棋的臭毛病。
  这天傍晚,楚楚靠着悔了几次棋,终于赢了贺时霆一次,她欢喜得和什么似的,非要拉着贺时霆再下一局。
  贺时霆问她今日的功课做完了没有,楚楚才惊觉自己还没做完。
  她赶紧放下棋子,跑去自己的小书房。
  被贺时霆拉了回来,“先去用晚饭。”
  楚楚没动,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给他看,忧愁地叹气,“不吃了,您看,都胖了好多。”
  贺时霆看到她捏脸时,露出的一截细瘦手腕,笑骂:“胡闹。”
  晚上,楚楚看书看到很晚,直到贺时霆到书房里抓她,她才回房睡觉。
  可她的书还没看完。
  次日,楚楚早早地起来,想趁着孟先生来之前,再多看几眼书。
  谁知她起来没多久,谨和来与她说,孟先生今日家中有事,告假了。
  “您再睡一会吧。”谨和担心楚楚起得太早,没睡够。
  楚楚早就清醒了,她这会儿左右也睡不着,干脆去了小厨房,想给贺时霆准备一个惊喜。
  她刚走近小厨房,丫鬟们便迎了上来,笑道:“楚楚姑娘再等等,早膳很快就好。”
  这么快?
  楚楚拧着眉,问:“早膳还有什么东西没做好吗?”
  荔儿笑着答道:“还有金丝饼、酒酿丸子等未做好。”
  楚楚点了头,就要往厨房里去。
  却被荔儿她们拦住了。
  问她们原因,她们只说是侯爷下的命令,她们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楚楚愣了愣,眼中闪着茫然的水光。
  他不喜欢自己做的冰糖炖梨?
  楚楚抿着唇,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想去找贺时霆问个明白。
  谁知这会儿太早,贺时霆还未醒。
  楚楚蹲在他门口等。
  贺时霆睡梦中也很警觉,不久就发现了门外有人。
  他打开门。
  楚楚听到动静,扭头去看,脸色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贺时霆只穿着亵衣亵裤,大约是刚睡醒,上衣半敞着,露出大片肌理坚实的胸膛。
  在阳光底下分外诱人,楚楚眼珠子都忘了转。
  贺时霆眼神微暗,“看什么?”
  楚楚蹲在那,老老实实地说:“看您。”
  贺时霆被她纯洁又炽热的眼神惹得直冒邪火,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端进自己屋里。
  “您做什么!”
  贺时霆抱着她,嗓音发哑,“服侍我穿衣。”
  作者有话要说:  老贺啊,汝怎着品如衣?
  感谢小天使的雷:一只大鸭梨扔了1个地雷;
  感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ZRJZWWD”+22,“流年”+3。
 
 
第24章 
  楚楚被他抱在怀里,他走得一快,楚楚就不受控制往后仰,软嫩的脸颊撞上他裸露的胸膛,羞得小脸绯红。
  她慌乱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却碰到一片温热坚韧的肌肤,吓得登时松了手。
  这一松手,她又整个儿落入贺时霆怀里。
  贺时霆被她手足无措的可怜模样逗得好笑,胸腔不断震动。
  楚楚认命地在贺时霆怀里蜷作一团,像是落入虎口的小奶兔,软唧唧地垂着耳朵,放弃挣扎。
  丝毫不知这会引起凶兽更浓重的贪欲。
  贺时霆沉沉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可怜,好一会,忽而笑了,笑声低哑,含着楚楚听不懂的古怪意味。
  楚楚懵懵懂懂,不解其意,却被他笑得浑身发软,整个人晕乎乎的,连什么时候被贺时霆放到床上了也不知道。
  从被褥到枕头,床上充斥着贺时霆的气息,楚楚被完全地缠绕在里面。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周遭没有半点动静。
  楚楚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朝四周看。
  贺时霆背对着她,正脱了亵衣,去拿一旁的衣物。
  乍然见到贺时霆赤、裸的后背,楚楚羞得立刻闭上眼睛。
  她虽闭了眼,却忘不掉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流畅紧实的肌肉,仿佛蕴涵着无尽的力量,上面大小伤疤无数。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疤,横亘整个背部。
  楚楚抿着唇,心疼不已。
  贺时霆自己把中衣穿好,回头见楚楚还躺在床上,走过去将她翻了个身,笑道:“起来帮我穿衣服。”
  带着磁性的笑意让楚楚心里的小鹿四处乱撞。
  她红着脸,小声地应了声“好”。
  这会儿她只需帮贺时霆穿外袍,便没那么害羞。
  贺时霆平素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因此楚楚没帮他穿过衣裳。她举着对自己的身板来说过于宽大的衣服,费劲地给贺时霆穿。
  贺时霆敞开手,任她动作,见她围着自己上上下下地忙碌,心中有种异样的满足。
  他开始逗楚楚,“方才蹲在我门口做什么?”
  楚楚被他这么一问,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犹豫了会,慢慢给贺时霆整理衣袖,没有立刻回答。
  贺时霆见她这样,捞着她的腰,把她半倾着的身子扶正,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
  楚楚欲言又止,最后慢吞吞地问:“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炖梨?”
  没头没尾的,贺时霆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个,道:“喜欢。”
  楚楚的小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您骗人三个字,“那您为什么让人拦着我,不让我进小厨房?”
  贺时霆闻言,挑着眉反问她:“你早上去小厨房做什么?”
  楚楚垂着头,不说话。
  忽然,她被贺时霆整个儿抱起来,放在桌子上,被迫直视贺时霆。
  楚楚有了些小脾气,难得的气鼓鼓,“您又不喜欢我做的东西,还问什么?”
  她生气倒是件稀奇事,贺时霆喜欢她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认真地同她说:“我当然喜欢,很喜欢。”
  贺时霆认真的模样分外迷人,也不知他是在说喜欢那碗炖梨,还是在说喜欢哪个人。
  楚楚红着脸,小声道:“那您为什么不让我进小厨房?”
  贺时霆笑道:“让你进去,再把我的厨房烧了?”
  楚楚反驳:“我才不会。”
  “那上次是谁把自己的袖子烧了?”
  “那只是袖子而已。”
  “楚楚。”贺时霆很少这样唤她,他正色道:“若是谨和再慢一点,就不止是袖子了。”
  “听话,不要让我担心。”
  楚楚的脸霎时红透了,她乌黑的眼珠子不自在地转着。
  贺时霆见她羞得狠了,没有再逗她,把她从桌上抱下来,给她一把梳子,让她帮自己梳头。
  楚楚接过梳子,慢慢地给他梳着头,粉颊依旧含情带露,手却有些发颤,指尖白得仿佛没有血色。
  她也没来由地发慌。
  没事的,没事的,他不知道——楚楚在心中安慰自己。
  梳着头发,楚楚冰凉的指尖不慎碰到贺时霆的脸颊,他皱着眉握住楚楚的手,“怎么这样凉?”
  楚楚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猛地一跳,几乎以为他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骗他。
  她好害怕。
  长这么大,她只遇到过一个贺时霆,他对她那样好,她很喜欢,也很惶恐。
  后来她发现,每当她受伤或者被欺负,贺时霆总会加倍地关注她。
  那天她的袖口不经意扫过炉灶,其实一开始没有烧起来,可看着燃起的火苗,她迟疑了。
  当时谨和救了她,她并不开心,可后来贺时霆一生气,她就后悔了。
  楚楚原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可是没有,贺时霆他一直记得,他在乎自己,也真的担心自己。
  若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楚楚到底稚嫩,明明是除了自己,无人知道的事情,这会儿却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窗外一阵寒风吹过,秋意渐浓。
  贺时霆见她的脸和手都白得不像话,以为小姑娘被冻着了,脱下自己的衣裳给她披上,“冷也不知道说?”
  楚楚抿着唇,被他衣裳上熟悉的气息暖得安下了心。
  她看着身上的外袍,小声地嘟囔:“好不容易才帮您穿好的。”
  贺时霆被她气笑了。
  他让谨和去她房里取厚衣服,回头对她笑道:“那劳驾您再帮我穿一次?”
  楚楚闻言,害羞地抿着唇笑了,如冰天雪地里乍然绽放的红色小花,微小却动人。
  可她心里存着事,贺时霆去上朝后,就一直心神不宁,上课总走神,被孟先生打了好几下手心。
  下课之后,楚楚呆呆地在小书房里坐一会,才起身整理东西。
  她魂不守舍的,一会打翻茶杯,洇湿了书本,一会又摔掉砚台,溅了一地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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