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次谨和把她不好好吃饭的事告诉贺时霆,她生气地好多天没理谨和,这次谨和就没有再把她练舞的事告诉贺时霆了。
可帮着楚楚瞒贺时霆已经很提心吊胆,谨和实在不敢陪她一起使坏。
楚楚软磨硬泡了好久,谨和才答应帮她。
傍晚时分,贺时霆回府,刚进院子,就在门边见到谨和,问道:“你怎么在这,宝宝呢?”
谨和心里有些发虚,“您进去就知道了。”
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贺时霆明知道是楚楚在作怪,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她,大步往院内走去。
穿过假山,贺时霆听到舞房内传出清越的丝竹声。
舞房是他着人特意给楚楚布置的,没有窗,四面墙都装着大门。
此时舞房的四扇大门都大开着,因为烧着地龙,又摆着炭盆,迎面一阵暖意袭来。贺时霆走到舞房前,暖风把他玄色衣摆吹得飞扬。
他的脚步忽地顿住。
楚楚一袭昙花素裙,立于舞房中央,清灵绝艳,窈窕多姿。
这时,隐于舞房四角的乐师开始重新奏乐——琴瑟笙竽齐鸣。
楚楚素裙上的昙花是银线掺着白丝绣的,微风吹过,繁复的裙摆缓缓展开,上面的昙花亦是暗光流转。
她见到贺时霆,甜甜地冲他抛了个媚眼,然后随着丝竹声款摆腰肢,抛出一截水袖。
水袖连在她素裙外的云影纱衣上,足有五尺长,随着楚楚凌波微移,玉臂徐摆,如流雪般飞舞旋动。
乐声由缓转疾,楚楚折腰甩袖,舞姿越发飘逸起来,轻盈若浮云,灵动似仙蝶,纤腰被勾勒得不盈一握。
舞毕,楚楚将长袖抛出满月般的弧度,半掩住玉颜,只露出一双晶璨璨的眼眸。
她眼中仿佛落着九天星海,妖精一般勾魂摄魄。
贺时霆呼吸一滞,眸色逐渐转暗。
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小妖精收了水袖,扑进贺时霆怀里。
她练了一下午的舞,又完整地给贺时霆跳了一遍,累得气息不匀,莹白的小脸泛着珍珠般的润泽,又隐隐透出些胭脂红。
嫩红的唇瓣得意地扬起,小妖精道:“好不好看?”
贺时霆眼睛都不眨,脱下大氅把她裹住,抱了起来,“好看。”
小妖精环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肩头,笑道:“我以后还跳别的给您看。”
贺时霆嗓子发干,“好。”
被他抱在怀里,小妖精眼睛弯得月牙儿似的。
她一双玉足悠哉悠哉地摇着,裙摆下精致绮丽的舞鞋时隐时现,分外旖旎,“那您去找舞娘,再多教我几支舞。”
贺时霆昏了头,很快地应下:“好。”
楚楚道:“我和您说……哎?”
她愣住,星眸吃惊地微微睁大,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么快就同意了?
自己准备了一大串义正言辞的话:先告诫他父母不能溺爱孩子,要舍得让孩子吃苦,不然会浪费了孩子的天赋,然后再顺势引到自己身上,让他同意自己习舞。
可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这样简单地同意了?
贺时霆不知道楚楚在想什么,他抱着楚楚,哑声警告她:“以后只许给我跳舞,不许跳给别人看。”
两人靠得极近,他极具侵略性的低哑嗓音在楚楚耳畔炸开,楚楚羞得思绪都乱了。她缩成一小团,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哦。”
贺时霆抱她回房,把她放在床上,从衣橱中取出软厚的蜜合折枝对襟袄和成套的织金裙来。
自从楚楚搬到贺时霆房里睡,贺时霆的衣橱里几乎全是她的衣裳,直到后来换了个大衣橱,两人的衣物才摆在一个衣橱中。
贺时霆把取出的衣裙递给楚楚,“换了。”
楚楚不想换,她轻盈地从床上跃下,扬着水袖在贺时霆面前转了个圈,“不好看吗?”
贺时霆的视线晦涩不堪地落在她细柔的腰肢上。
他拉住楚楚的水袖,猝不及防地使力。
楚楚一个踉跄,跌倒他怀里。她不知道贺时霆怎么了,茫然地看着他,想了想,试探性地冲他抛了个媚眼。
贺时霆仿佛不堪忍受似的,闭上暗沉的眸子,抛下一句“换好衣裳,仔细着凉”就出了门。
楚楚一头雾水,低头看着自己漂亮的昙花裙,在心里叹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把它换下了。
贺时霆和楚楚夜里是在同一张床上睡的。
前段时间楚楚总是噩梦连连,他不放心让楚楚自己睡。
可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和心仪的姑娘睡一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简直就是甜蜜的折磨。
尤其是今日,他被楚楚勾得欲、火升腾,夜里不由地做些了旖旎的梦。
……
月色朦胧,北风在漆黑的夜里呼啸,与温暖静谧的内室隔出两个世界。
楚楚睡到半夜,做了个噩梦 ,梦里都是那把染血的匕首。她心悸不已,惊醒后看到身边的贺时霆,心绪才逐渐缓和。
屋里明明很暖和,她的手脚却冰凉地不像话。
楚楚委屈地抿着唇,抛弃自己身上的团花锦被,钻到贺时霆的鸦青云纹被中去。
贺时霆的被窝果然更暖和些。
楚楚一钻进去,就忍不住靠近贺时霆,把手脚搁在他身上取暖。
抱着贺时霆,有了安全感,又很暖和,楚楚舒服地蹭了蹭,闭上眼睛朦胧地睡去。
她睡觉也不安分,动来动去地,突然摸到一个烫手的东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什么东西呀?汤婆子吗?
楚楚觉得硌手,不太高兴地推了推那个汤婆子。
她脑子一片混沌,忽而又觉得这汤婆子太烫,担心它烫着贺时霆,于是摸索着想把它拿出来。摸着摸着,差点把贺时霆的亵裤解开。
亵裤?
楚楚有些清醒过来:贺时霆从来不用汤婆子的。
她摸着火热的那处,思索起来。这个敏感的位置……难道就是这里,藏着男子和女子不同之处的秘密?可具体是什么秘密,她又不甚明白。
楚楚的心跳得很快,她好奇地摸了几下,又莫名地有些羞,没有再动。
可她实在好奇,忍不住再次摸了摸。
没摸出什么来。
楚楚想钻进去看看。
她隐约知道这样不对,可她被贺时霆宠坏了,有种无论自己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气恼的底气。
于是禁不住诱惑的楚楚,小脑袋一点点从被子外缩进被子里,就差钻到贺时霆腰腹处去瞧了。
贺时霆哪里还睡得着。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灼热的大掌握住楚楚作怪的手,眼眸漆黑得不可见底。
“宝宝,你在做什么?”
楚楚正做坏事呢,突然被抓包,吓得闭上眼,“宝宝在睡觉!”
贺时霆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像是忍无可忍般,把楚楚从被窝中捞出来。
过了会,楚楚没听见他责骂自己,试探着睁开一只清凌凌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兴奋的光。
“霆哥哥,你别小气,让我玩玩嘛。”
作者有话要说: 贺时霆:玩玩就玩玩,你最好别喊停。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可谖、雪山肥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33550154 27瓶;狐狸家的胡胡 10瓶;28414977 2瓶;小糯米、鲍鱼流星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贺时霆被撩拨地硬得发疼, 沉沉地看着她,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的警告:“宝宝。”
楚楚被他神情吓着,愣了愣,有了点小脾气。
“不玩就不玩。”
贺时霆被这小祖宗闹得头疼,竭力压下火气,伸手捂住她凌亮的眼睛,“好了,快睡。”
楚楚哪有那么听话。
她不但没睡, 还眨了眨眼睛,指责道:“你凶我。”
贺时霆捂着她的眼睛,她长而软的睫毛就在贺时霆的手心扫荡, 扫得他浑身肌肉都紧绷了。
楚楚等了等,没等到他来哄自己,小脑袋往上挪了挪, 吧唧一口亲在他掌心。
她亲完,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贺时霆,湿漉漉的眼里写满“快来哄我呀”。
贺时霆没哄她, 他粗粝的手指抹过楚楚的樱唇,眼神暗沉若深渊。
楚楚被他富有侵略性的举动惹得心跳加快, “怎,怎么了?”
贺时霆没回答,他盯着楚楚的唇瓣,仿佛一只饿狠了的野狼看见鲜美的肉,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含住楚楚的粉唇,用力吸吮。
柔润的唇瓣在诱惑他深入,再深入。
贺时霆的理智在摧毁边缘徘徊,但最终还是停下了,没有深入。
楚楚被亲得七荤八素的,发现他放开了自己,环住他的脖颈,软绵绵地撒娇道:“好舒服,还要。”
贺时霆心上绷紧的弦几乎要断开。
楚楚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见他没有动作,干脆自己凑上去,叼住他的唇肉。
如此一来,两人的身子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贺时霆粗硬的昂扬就抵在楚楚腿根。
楚楚含着他的唇肉,不得其法地舔着,玩得正开心,忽然感觉到那个烫烫的东西。硌得慌。
她伸手摸了摸,“霆哥哥,这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不给我玩?”
贺时霆闷哼一声,握住楚楚的手,哑声斥道:“别动。”
楚楚被他凶得有点委屈,气呼呼地嘟囔,“还说最疼我呢,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不让我摸,还瞧都不让我瞧一眼。”
贺时霆忍到极限,额上青筋都爆出来了,问她:“当真想看?”
楚楚见他松了口,点点头,“想的。”
贺时霆咬牙切齿道:“成婚那日,让你看个够。”
楚楚心里莫名一凉,稀里糊涂地回答:“一言为定。”
她懵懂的双眼里装满了贺时霆,而贺时霆几乎咬碎了牙,才放开掌间柔韧的腰肢,掀开被子出去。
楚楚被他掀起的被角挡了下视线。被角一落下,就看到他就已经转过身往门外走了。
楚楚坐起来,“霆哥哥?”
贺时霆脚步不顿,哑声道:“我去净房,你先睡。”
良久,楚楚等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贺时霆还未回来。
她软软地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睁开眼睛,扯开被子就要下床。
贺时霆带着一身水汽打开门,见楚楚要下来,几步上前,把她裹进被子里。
楚楚困得不得了,一被他抱在怀里,仿佛昏过去似的,立刻合上了眼睛。
贺时霆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床内侧,自己则取了那条被她抛弃的团花锦被盖上。
次日清晨,贺时霆一觉睡醒,怀里躺着个软绵绵的小东西。
昨夜他合眼时,他们俩明明分别睡在两个被窝中,也不知她是何时钻到自己的被窝里的。
贺时霆亲了一口睡得小脸粉扑扑的楚楚,动作很轻地起身。
还没下床,他劲瘦的腰就被抱住。
楚楚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旁的人不见了,赶紧去摸,摸到一截腰,怎么也不肯撒手,贺时霆一动她就哭哼。
贺时霆知道她还未睡醒,回身抱住她,想哄她再睡一会。
楚楚却没有再睡,她努力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坐起来,“不早了,该起床了。”
“还早,宝宝再睡会。”贺时霆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楚楚最信他,他说还早就还早。她抱着贺时霆的腰,撒娇道:“那一起睡。”
贺时霆躺下,又陪她睡了一会。
昨夜闹了半宿,楚楚没睡好,今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起来时,贺时霆都出门好久了。
好在今日没有孟先生的课,不然她就迟到了。
等到下午,贺时霆果然信守承诺,请了舞娘来教楚楚练舞。
楚楚天赋很高,学了一下午,就能把一支新舞学得七七八八。
她跳得入神,忘了时间。贺时霆回来时,她想出去迎他,又来不及换舞衣,干脆就穿着舞衣跑出去。
贺时霆一见到她,立刻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把她训了一顿。
楚楚的手被贺时霆握在宽厚温热的掌心捂着。她一面跟着贺时霆往房里走,一面绞尽脑汁地哄他。
“我下次会记得穿衣裳的。”
“你别生气。”
“再气就长皱纹了。”
“长皱纹我也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贺时霆被她哄得冷肃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楚楚再接再厉,甜蜜的情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他担心楚楚受寒,让小厨房做了碗驱寒的汤来。楚楚皱着脸喝完一碗,生无可恋地伏在贺时霆肩头。
贺时霆又喂了她一块甜桃酥。
楚楚小口小口地啃着,啃了小半块,就摇摇头不吃了。
贺时霆把桃酥放到一边,和楚楚提了让她回自己房里睡的事。
两人在一起睡是因为楚楚总做噩梦,如今她不怎么做噩梦了,两人又尚未完婚,最好还是分开睡。
楚楚听完,垂着小脑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而是不太高兴地说:“反正迟早要成婚的。”
颇有些无赖的意思。
楚楚自己也知道这不合礼数。她说完,见贺时霆一直不接话,眼圈慢慢红了。
贺时霆心疼,想要反悔,回忆起昨夜的煎熬,又忍下了。他若再和楚楚睡在一起,若是哪日控制不住……
她还这样懵懂单纯,贺时霆哪里舍得。
楚楚见他一直不说话,眼里滚落两行泪来,委屈道:“之前明明都可以一起睡的。”
贺时霆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