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似宝——珍珠令
时间:2019-07-11 09:43:37

  他给楚楚抹了眼泪,哄她:“宝宝听话。”
  分房睡是势在必行的。无论楚楚如何撒娇耍赖,贺时霆都没有松口。
  气得小姑娘推开他,跑到他房里,抱走了自己的小枕头和被子。
  枕头倒还好,冬日的被子宽厚绵软,楚楚身量娇小,抱着被子,几乎被淹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绣鞋。
  虽是赌气,却可爱得紧。
  贺时霆怕她摔着,把她手里的被子拎过来,帮她放到她屋里。
  楚楚不理他,任他帮自己把被子放到床上,然后过河拆桥,把他赶出房门。
  把人关在外面之后,楚楚又有些后悔。
  她扒拉着门缝往外看,发现他没走。
  楚楚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靠在门边,等他改过自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和自己道歉,把自己接回去。
  好一会,直等到太阳都要落山了,贺时霆依旧站在门口,什么都没做。
  楚楚纠结地直扣门缝,一时没注意,把食指的指甲扣裂了。
  指甲裂开一条缝,差点就要裂到肉上,楚楚吓地尖叫了一声。
  “啊!”
  贺时霆反应很快,赶紧推门。
  他把门推开一道窄缝,哄门后的楚楚,“宝宝走远一点,我把门打开。”
  楚楚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往后退了两步。
  贺时霆进去,“怎么了?”
  楚楚委屈地把自己裂了半块的指甲给他看,“好疼。”
  明明没有裂到肉里,她不过是被吓着了而已,贺时霆倒真把这当做什么大伤口了,把她抱在腿上,哄了又哄。
  谨和拿了修指甲的器具进来,帮楚楚把裂开的指甲绞掉,又重新在她的指甲上装点小宝石。
  楚楚坐在贺时霆腿上,用另一只手舀杏仁酪吃。
  给自己喂一口,再给贺时霆喂一口,丝毫看不出方才还在和他闹别扭。
  吃完杏仁酪,小姑娘依旧不放弃地挣扎,可怜巴巴地道:“霆哥哥,我晚上一个人不敢睡。”
  贺时霆见招拆招,“让谨和陪你睡。”
  楚楚看看正帮自己做指甲的谨和,摇摇头道:“谨和来陪我了,碧桃一个人睡会害怕的。”
  她又看看贺时霆,认真道:“你一个人睡,也会害怕的。”
  除了这小姑娘,还有谁会害怕一个人睡觉?
  贺时霆到底没同意让她继续和自己一起睡。
  楚楚什么招数都使完了,见贺时霆还是不同意,只能含泪抱着被子自己睡。
  半夜。
  楚楚睡得不太、安稳,不知做了什么梦,朦胧地睁开眼。
  房内一片漆黑。她害怕地缩了缩,想靠到贺时霆身边去。
  直到半个身子都落到床沿外了,楚楚还是没碰到往常那个火热的身躯。
  她清醒过来。没了睡意,抱着膝盖坐在床头。
  那双比夜色还纯粹的黑眸一眨都不眨,静静地盯着虚空中某处。
  ……
  贺时霆夜里醒来好几次。
  身旁没了黏人的楚楚,他有几分不习惯。
  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会,他实在没有睡意,最后决定起身去看一眼楚楚睡得好不好。
  门一开,外面站着个小东西,不动也不出声。
  抱着小枕头,连鞋都没穿,玉白的小脸被风吹得没有一丝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开赌局啦!老规矩,买定离手,猜对的有红包。
  已知条件:楚楚十四岁,他们还有四年才会成婚。那么老贺会选择?
  一、今晚一起睡,之后分房睡,不然要憋废
  二、心疼,以后都和楚楚一起睡,憋废就憋废
  三、为了不憋废,把婚期提前
  (哭唧唧,我忘了设置自动更新的时间,导致今天更新得这么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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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楚楚浑身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她眨了眨眼睛, 觉得眼皮也有些疼,刀割似的。
  很快,她就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霸道,炙热。
  楚楚乌沉沉的眼里露出些许亮光,冻得苍白的唇瓣也勾起一点弧度。
  贺时霆的神色却比她难看多了。
  他黑着脸,把楚楚抱进房里, 看着床上单薄冰凉的小可怜,气得扬起手。
  巴掌半途改了方向,打在床柱上。
  紫檀木的床柱无辜地承受了贺时霆全部的火气, 上面落下深深的几个指印。
  贺时霆没有再做什么,转身走了。
  楚楚从床上爬起来,要追出去。
  贺时霆面无表情:“你敢动试试。”
  大约是被他语气中深沉的怒意惊着了, 楚楚愣在原处, 真的没有再动。
  贺时霆脚步不顿地离开。
  楚楚蜷在床上,垂着眼帘,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他不让她跟着, 她就感受不到贺时霆的存在了,只能缩在被子里, 嗅着上面残存的他的气息。
  过了好一会,贺时霆没回来,谨和倒先进了来。
  “我的小祖宗,您是什么时候从屋里跑出去的?”
  谨和见楚楚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看着冷得很,慌忙给她又添了一层被褥,在被褥中放了好几个汤婆子,“可还冷?”
  楚楚的手脚逐渐被汤婆子热得发暖,她静静地任谨和折腾,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门口又有了响动,楚楚的黑眸迅速往那里瞟。
  进来的依旧不是贺时霆,是碧桃和几个小丫鬟。她们端着一碗熬好的姜汤和几样易消化的小食。
  房里霎时弥漫着一股热辣辣的气味。
  谨和把楚楚扶起来,往她背后垫了个玫瑰色织金软枕,“喝点姜汤,好不好?”
  楚楚盯着谨和手里的姜汤,没有动作。
  直到姜汤的热气都散了,她还是没等到贺时霆。
  “他呢?”小姑娘的话里带着哭腔。
  谨和叹口气,不明白两人在闹什么。
  看侯爷方才的样子,仿佛是动了大怒,院子里那张坚硬的大理石桌都被拍成了齑粉。
  不过侯爷肯定还是关心楚楚姑娘的,不然他不会都那样生气了,还记着叫她们进来照顾楚楚姑娘。
  谨和劝了几句,见楚楚不说话,手里的汤也凉了,便让碧桃她们再端一碗熬好的姜汤来。
  楚楚靠坐在床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仿佛一块玉雕,冰冷莹白。
  很快,房内再次飘散着热辣的姜汤味道。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碗,落入楚楚的视野中。
  她眼皮颤了颤,一抬头,果然看见贺时霆。楚楚瞬间落下两行泪来。
  他面沉似水,舀了一勺姜汤喂给楚楚,“张嘴。”
  楚楚顺从地张开嘴,没有半点声响地喝完了一碗姜汤,她喝得急,甚至差点呛到,竭力握住被子让自己不要乱咳。
  贺时霆的脸色有所松动,坐到床沿,半抱着楚楚,给她拍了拍背。
  楚楚靠在他肩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呜咽出声。
  贺时霆心里的怒意还未消散,但被她哭得软化了些,用手抹去楚楚脸上的泪。
  他的手粗糙,抚过楚楚柔嫩的肌肤,让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这个样子,比方才那惨白的模样顺眼多了。
  贺时霆摸了摸楚楚的手,感觉不凉,身上的戾气才褪了些。
  他冷着声音问:“站了多久?”
  楚楚哭得直发抖,她竭力忍住发抖的声音,回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
  贺时霆敛眉,忍住怒火和心疼,问:“为什么不睡觉?”
  楚楚被他的严肃吓着了,依赖地想去握他的手,被他躲开。
  她眼里的泪流得更快了,哭湿一大片被褥,“我,我睡,不着。”
  因为哭得太凶,楚楚的声音跟着身子一同不断地抖,连话都说不完全。
  贺时霆环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但还是没有停下问话,继续道:“为什么不敲门?”
  他何曾对楚楚这样冷淡过,楚楚伤心地几乎哭断气,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她竭力忍住喉间的哽咽,颤抖着指责他:“你不,不让我……我,进来!”
  说完一句话,她歇了好一会,才能喘匀一口气。
  “你还不让,我,睡这里。不要,不,你不要我了!”
  她说完,伤心到了极点,因为眼泪流得太猛,情绪又太过激烈,整个人难受地蜷成一团。
  “哇”地一声,楚楚把刚才喝的那碗姜汤吐了出来。
  被褥和地板都被她吐得狼狈不堪。
  她晚上没吃多少,此刻除了姜汤,没有别的什么可吐,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呕。
  楚楚哭得喘不上气,又难受地在吐,整个人差点撅过去。
  贺时霆就是有再多的怒气,此刻也被心疼盖过了。
  他急声唤外面的丫鬟进来,把脏污的被褥换了,自己则抱楚楚去换了件中衣。
  楚楚哭得停不下来,头疼,眼睛疼,心肝脾肺哪哪都疼。她紧紧攥着贺时霆的衣领,像是溺水的人攥住最后一根稻草。
  “别,别不要,不要我,要我。”
  贺时霆亲了亲她哭肿的眼睛,放低声音哄她:“要的,我最爱宝宝,我要的。”
  楚楚哭得气喘不上来,贺时霆不断地给她顺气,“不哭了,不哭。”
  “要,要一起,睡。”
  贺时霆现在若是敢是说一个不字,她能就这么哭昏过去。
  他接过温热的帕子,给楚楚擦了脸上的泪,答应道:“好,一起睡。”
  床重新铺好,地上也都收拾干净,谨和她们关上门,只留下房内的两人。
  楚楚方才吐过,好不容易暖和过来的手脚又冰凉起来。
  贺时霆喂她喝了一盏热水,抱她上床,在被窝里重新摆好汤婆子,与她一同躺进去。
  楚楚冰凉的手脚都被贺时霆强制贴到他身上最暖的地方。
  他给楚楚暖着身子,笑话她道:“小冰块。”
  楚楚哭得反应迟钝,竟把这当了真,悲伤地反驳:“不是的,我是小宝贝。”
  贺时霆好笑,他搭了搭小宝贝的后背,“快睡吧,小宝贝。”
  躺在这张床上,鼻尖萦绕着的又都是熟悉的气息,楚楚被哄得逐渐有了睡意。
  她睡了一会,就开始低声地哭,然后很快地惊醒,直到确认自己是躺在贺时霆的床上后,才又逐渐闭上眼睛。
  贺时霆彻夜未眠。
  他知道楚楚是故意的。
  故意站在门口,故意不敲门,故意让他心疼。
  他在见到楚楚面色苍白,裸脚站在门后的那一刻,几乎控制不住胸口的怒火。
  她居然敢用故意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让他妥协!
  他这样在意她,纵使气昏了头,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就是为了让她这样毫无顾忌地伤害自己?
  她到底有没有长心!
  但她后来哭得那样难受,那样可怜,贺时霆又狠不下心责备她,连逼问她都做不到了。
  月华如水,拂过贺时霆怀里的小姑娘,映出一张姣好的芙蓉面。
  她睡着睡着,发出几声低低的啜泣。
  贺时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在她哭肿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这就是个小冤孽。
  次日,楚楚是被痛醒的。
  原本经过医治,她来月事时已不会再痛了。
  但昨夜她受了凉,早上来月事后,小腹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刺痛起来。
  贺时霆黑着脸,想要骂她,见她可怜兮兮地躺在被窝里,痛得直吸气,只好忍住,打着旋儿地给她揉小腹。
  楚楚疼得浑身不舒服,很依赖贺时霆,一刻见不着他都难受。今日没有早朝,贺时霆便整日都留在家里陪她。
  他让下人照着那位洪大夫留下的药方煎药,看着楚楚喝下。
  喝完一碗漆黑腥苦的药,楚楚恹恹地躺在床上,眼眸湿漉漉的,眼睫上也沾着两滴细碎晶莹的水珠,又乖又可怜。
  贺时霆心疼得紧,对楚楚近乎百依百顺。
  楚楚自然就顺利地重新搬回贺时霆房里,两人依旧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楚楚月事结束后,一日,她从小书房下课回去,见到屋里的床换了一张,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吃惊不已。
  她转头问身旁的谨和:“谨和姐姐,屋里为什么要换床?”
  谨和哪知道为什么,只是答道:“是侯爷让换的,我也不知原因。”
  楚楚走进去,发现新换的床真的非常大,她在上面打了好几个滚儿都没掉下去,于是就挺喜欢这张床。
  到了夜间,贺时霆把她放在床的内侧,自己则睡在外侧,两人之间隔着很大的空间,还能再睡两三个人。
  楚楚开始有点不太喜欢这张床。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裹着被子,滚了几圈,滚到贺时霆身边,和往常一样,依旧凑在他身旁睡觉。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换了这张床后,无论夜里楚楚睡得离贺时霆多近,次日醒来时,两人之间都隔着很远的距离。
  楚楚真心地不喜欢这张床了,她缠着贺时霆把床换回原来那张。
  头几次贺时霆还敷衍她,后来他干脆就说原来那张床已经被他劈成柴,拿去小厨房烧掉了。
  楚楚的眼眸瞬间睁得滚圆,粉嫩的唇瓣也下意识张开。
  那可是紫檀木!
  拿去当柴火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烧床,烧的就是某人的欲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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