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满堂——提灯夜赏韭菜花
时间:2019-08-07 08:37:46

  我一路往回走着,珍儿已然缓过来些了,却仍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湘儿跟上前来道:“姑娘,他们皆是些不长眼睛的,可人终究是要用饭的,我回去便给姑娘送到屋里头,姑娘只当没看见方才的东西。”
  我低声应下。
  回了屋中,半坐在榻上,我一边用饭,却是越想心中越不得安,总觉得今日上午该去亲眼瞧一瞧李墨寒的模样,如此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在我离京之前,李墨寒的性命能彻底了结了。
  却是一想起今日上午,便又忍不住想起齐渊那厮。
  唉……
 
 
第74章 第73章
  原本父亲计划着今日便走,车马家当皆是收拾齐全了,却是没料想到那几位大人在府上逗留的时间长了些,又因着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不停,便只好安排明日。
  入了夜,外头的雨还不停地下着,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屋里头很是闷热,便干脆起了身。
  从屏风上拿了外裳披上,一脚踏在廊里,微风里确是夹杂着几分凉意,甚是舒爽。小雨淅淅沥沥的,顺着风斜斜的打在廊里青灰色的石板上,我将腿往回退了退,免得湿了鞋袜。
  抬头望着天上,我轻舒了一口气,胸中的烦闷仿佛也随着清爽的风去了许多。
  哪知道刚舒心了些,却猛的发现齐渊正撑着伞,立在院中,不知立了多久。
  他一身深色的衣裳,撑着一把乌木伞,几乎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的出一张脸,在其中衬得格外的白,着实将我骇了一跳。
  我忍不住伸手在心口抚了抚,微蹙了眉,转身便往屋里头去。
  却是猛地身后便有一阵凉气袭来,夹杂着风雨,凶猛地将我包围住。他绸缎的衣裳,在风雨中格外地凉,穿透了我的衣裳传了过来,引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生气了?”他在我耳边低声问道,连呼出的气里也带着一丝丝凉意,大约是在雨中站了许久罢。
  我冷的登时便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激灵。他这才察觉到我的冷意,连忙将我松开了,环着进了屋中。
  我一回到屋中,便直接将外衫脱了搭在屏风上头,溜进了锦被中,将身子扭向内侧,瞧着帐子上的花纹,并不理会他。他进来之后,便径自坐在椅子上,既不点灯,也不添茶,就只那般坐在椅子上头。
  屋内一时静极了,甚至他轻轻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我有几分困倦,几乎都要睡着了,却是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阿容,你莫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不好。”我竟是下意识回答道。
  这答案怎么听着都像是扭捏的小孩子之间,过的无聊家家酒一般。其实他出现我院中时,我便已经奇异的不生气了。却是不知为何,就是想要佯装同他怄上一怄。
  他又轻叹了一声,绕过屏风,凑到我床跟前,俯身下来,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阿容想如何呀?不若我将南坞的产业交到你手中?你想如何便如何?”
  我大出一口气,猛地回过身,忍住笑意,眼睛定定地瞧着他,“你倒是会计算,便是你今日没说这话,到了南坞,那商事不也照样由我说了算的?”
  “瞧瞧、瞧瞧,你这嘴噘得都能拴住两头驴子了。”他边笑着说,边在我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手上的凉意已然退去,被这屋里闷的温热起来。
  一瞧着他笑意满满的脸,满是不正经,我便忍不住蹙眉,开口道:“都隐瞒了这般久了,你为何今日向我透露?”
  他却是伸手撩了我一缕头发,边把玩着,边低声道:“我怕你因着我不跟你去南坞生我的气,况且,我怕你在南坞等的久了,会寻着旁的汉子,弃我而去。向你坦诚,也算是给我自己吃一颗定心丸吧。”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思虑的,忍不住开口解释:“我从未想过这些,也不曾因为你说的那个原因生过你的气。”
  他笑笑,轻轻在我额上一吻。
  我一把将头发抢过,塞到耳后,低声问他道:“你为何叫牧明离也去南坞?他离了京,你便是少了一个帮手。”
  他轻叹一声,却并未说话,只径自站起身来,松起了腰带,上头的玉坠子也不解,直接搭到屏风上,玉碰到木质的屏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继续脱着,随后宽了外裳,往屏风上一搭,便顺溜地进我的被子里头,进来之后,竟还舒服的轻哼了一声。
  “姑娘方才一直目不转睛地瞧着在下,莫不是对在下有什么非分之想?若是有,便直说出来,在下不会介意的……”
  我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一脚便蹬在他小腿上,他连忙弯了腰疼的护住了小腿。
  “回答我的问题。”我低声道。
  他揉了许久小腿,这才躺直了道:“我师妹曾背着我入京,同牧明离见面,彼时牧明离正被元炀逼迫,却是直接将我师妹抓了,那个牧明离倒是个有骨气的,我师妹被折磨到死,也不没将手中的暗卫交出去。”
  我愣住了,这是……上一世的事情……
  “那一批暗卫还在他手里,我同他讲了条件,有他跟着你们去南坞,我才能放心。”他说着,轻轻在我额上亲了亲。
  我却想着另一件事情,微微蹙了眉,轻声试探的开口问他道:“我曾嫁过人……你可介意?”
  “介意。”他竟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说出了这句话,可却一把将我抱了住,他身上那股甚是好闻的气味,瞬间变得清晰而具体。
  可这个回答却叫我浑身一震,心中的慌乱登时便腾了起来,只有我自己心中清楚,我此刻的心绪有多复杂、多慌张。想要张口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也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
  只听他继续道:“所以我才会这般喜欢你,不然的话,万一你一个不高兴跟别人跑了,我可不愿再经受一次那种求而不得的嫉妒和绝望。”
  他说完,脸便轻轻地在我面上磨蹭着,温存又暧昧。
  他就这般磨蹭了一会儿,突然停下了动作,低声道:“也许你并不想知道,可我却想告诉你。他死了,李墨寒他,死的极惨。”
  我登时便怔住了,没想到他竟这般快就死了,这般情状,怕是李将军归来时,有些难交代,可是这般却也是说得过去。
  却是我刚要开口,便听他继续道,“是个傍晚,元炀派人将他逼进京郊的林中,六剑穿胸而死。他的家臣逃出京城,却是全部被坑杀,尸体被堆得极高,官家只嫁祸说是山匪干的,还顺便剿灭了一帮时常作恶的山匪,倒是得了民心。其实,原本他们君臣之间便已经生了芥蒂,有线人报,说是容韶从中作梗,才叫元炀杀得这般顺利。”
  我这才知道他说的是上一世。
  却仍是有些不明白,“容韶她既然嫁了李墨寒,又为何要从中作梗?”
  “李墨寒本就领的没什么实权的官职,之后更是逐渐失势,容韶那般心性怎么可能甘心跟着他?因此便下了黑手,替元炀制造了个杀他的理由。容韶也当真是天真得可笑,她知道那么多元炀的事情,又怎么会以为元炀能放过她,还许她前程地位?李墨寒死了没多久,她也被绞死在宫里头了,却是因着勾引皇亲的罪名。”
  我本想问齐渊,却是犹豫了一下并未开口,也不知他上一世是否有娶妻生子,还有,上一世他又是怎么死的……
  “你不必将我抱我这样紧,我并未娶妻过旁人,你真的不必生气的……”
  我登时便愣住了,立时松开了他与他四目相对,眼中忍不住的惊慌,“你怎知我在……”却是话一出口,才发觉了不妥。
  他却早已经笑开了,声音爽朗好听,“我并不知道,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哪里知道竟是猜对了。”
  我蹙眉,气鼓鼓的瞪着他,忍不住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小拳拳捶你胸口(=^。^=)略略略)
  他却猛然拉住我的手,然后就这样定定的瞧着我,竟是将我瞧得害起羞来。
  “你在瞧些什么?”我心头的小鹿,蹦跶得越来越欢快。
  他低笑了一声,很是惑人,仿佛连着气息都很是有诱惑力,“我在瞧,这是哪里来的仙子,竟这般好看?”
  我忍不住歪头瞧着他,低笑一声,“你可当真是油嘴滑舌。”
  “哦?”他微微眯眼睛,轻轻地、慢慢地向我靠近过来,我瞧着他的神色,一时乱了心神,任由他这只老狐狸靠近过来。却是在吻上我前一刻,口间低喃了句:“你来试试?”
  我早已愣住了,全然顾不得思考他所说的“试试”指的究竟是什么。
  他靠近时很是轻缓,却是亲上来时,我才发觉他方才的温柔皆是伪装,此刻整个人仿佛猛然变成了一头贪婪又凶狠的猛兽一般。
  我早已意乱,只想靠得他更近一些。
  他的大手,在我身上不住地游走,片刻便将我的衣裳解开了,那双手早已去和寒气,此刻竟似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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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同他纠缠了多久,他整个人几乎趴在我身上,却是隔着薄薄的中衣,我猛然感觉到身下有东西顶着。
  我自然知晓那是什么,一把猛地将他推开了,呼吸间早已失了衡,此刻忍不住喘息着,攫取着周围并不多的空气。耳边却是回响着自己方才忍不住嘤咛的声音,面上瞬时便跟着滚烫了起来。
  他亦是回了神,轻轻喘息着,一只大手缓缓地从我胸前的小白兔上拿开,另一只手则是缓缓地从我背后抽了出来。
  我忍不住低头,悄悄将脸埋进了被子里,整张脸几乎要热炸了。
  哪知他的大手却又伸了过来,在我胸口摸索了片刻,好在只是为了将我松散的衣襟系好。
  他轻舒一口气,笑了笑,又凑了过来,将我紧紧地抱住。
  “明日便会有官差来督办你们离京的事情了,此去南坞,我大约是送不了你的,但是我会叫齐洌跟着你的,齐六也会带着人跟你去南坞,负责你们的安全,令牌地契和身契有许多,都在齐洌手里,明日他会带了给你,里头的事情他差不多知晓,你若有什么不懂的且问他便可。”
  我在被子中闷闷的低声嗯了一声,便算是回答了。
  只愿你一切顺遂,我在心中暗暗道。
  齐渊离开时,刚入丑时,外头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未停,我独自躺在床榻上,却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心中忍不住的担忧,却始终就轻舒了一口气,他会顺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虽然是半船戏,但我本人写的是真的不太满意的,因为第一人称实在是太羞耻了,真的,太,羞耻了。以后果然还是写点第三人称的车吧……
 
 
第75章 第74章
  今晨我因着昨天夜里休的晚了些,着实是起不来身。
  刚入得辰时,孙嬷嬷便来叫我,我虽醒了,却实在是不愿起身,便推说身子不爽。我就这般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巳时末了。却是起了身,刚被珍儿把我这一身收拾整齐了,齐渊便急匆匆的冲进了我屋里头,有些急道:“阿容呢?”
  “怎么了?”我猛然回头瞧他,簪子上流苏下的坠子跟着摆动得有些大了,登时便撞疼了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的将眼睛捂住,他也两步到了我跟前,黄慌忙道:“怎么了?我听说你今日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同父皇那里说上一声,叫你留些日子养好了再走?”
  我登时便笑了出声,“不用不用,我不过是昨天夜里睡得晚了些,今晨不愿早起罢了。”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不是说你今日大约无暇来送我?怎的又来了?”我将手从眼旁拿开,疑惑道。
  他却猛地蹙了眉,伸手轻抚着我眼睛那处撞红了的地方,“怎的这般不小心,瞧把眼睛撞得,红了一片。”
  “还不是因着你猛然进来?”我噘了嘴,瞧着他道。
  “好好好,是我的错,你没事便好,我手中还有些要务,便先去了。你放心,到南坞一路上的吃食齐冽皆准备着,马车坐累了便叫齐冽寻着大些的客栈休息便好,不必替我省钱。”他说完这些,又倾身向我,在我耳边低声道:“过些日子我会往南坞去一趟的。”
  我轻轻点了头,道:“好,你且去忙你的吧。”
  却是午时齐冽便来了,他倒是干脆,竟是将一个望月楼的大厨给请了来给坐今日午间的饭食。
  湘儿本来心里便高兴着,一问才知,不只是今日,这厨子往后便一直跟着了,这回湘儿可当真是高兴地合不拢嘴。
  *
  过了午时,原本官家合该今日一早便派了人来催促,却是到现在也未见人影,我们却也不敢再多逗留了。便由父亲和齐冽指挥着,发了银钱和身契,散了一批家丁,而后便将家当全部装了车。
  走之前,我同着父亲母亲最后瞧了一眼这地方,父亲轻叹了一声,便扶着母亲一起上了马车。
  父亲自然是同母亲一辆马车,只带了张嬷嬷在里头照料着。
  我则是上了一辆紧跟在后头的马车,一上马车便只觉得里头甚是宽敞,于是我便索性将珍儿、湘儿和孙嬷嬷一同叫了上来。
  这马车的外头一眼瞧着很是朴素,却是里头的物件皆是不凡且十分舒适。
  车底铺着一层厚厚软软的毛毯,上头还盖着一层薄薄的席子,夏日里头用着正合适。两侧的坐沿上头铺着的垫子亦是苏缎面料的。
  湘儿显得很是兴奋,神神秘秘的瞧着我道:“姑娘,我给你瞧个东西。”
  “好。”我亦是有几分好奇。
  她将马车右边的位置腾了出来,在一处不起眼的钮上轻轻一按,夹层中登时便弹出一张木板来,湘儿将木板放平了架在两侧的坐沿上,这才看出是张桌子。
  珍儿和孙嬷嬷皆是稀罕极了,皆是伸手细细抚摸着,孙嬷嬷更是连连道:“这下就算我们姑娘不愿出去,也能有处用饭的地方了,如此当真是极方便的。”
  *
  一大队人马出了京,就这般浩浩荡荡、晃晃悠悠地行了两日。却是到了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方圆十里都没有能宿的地方,所幸齐冽干净利落的指挥了人,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扎起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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