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完美炮灰——顾盼笙笙
时间:2019-08-07 08:42:52

  大房里,大太太也正拉着薛景元说事。
  “你考过一回了,这回再不中,怕是要叫人笑话了。”大太太故作严肃道。
  薛景元笑了笑,“儿子这一年来都没放下过功课,还请娘放心。”
  大太太看了看二房的方向,道:“我听说宁哥儿常找你问问题,你觉得他如何?”
  薛景元摇了摇头,笑道:“比起我,自是差的远了。”
  “你也莫要自大,他没进过家学,又常年卧病,再比你厉害你可不得撞墙才行吗。”
  “都是家学里讲过的内容,我十五岁前都弄明白了,他却还是一塌糊涂。”薛景元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怕你考不上,只怕他成绩比你差不了多少。”
  ……
  考完试,云浅给老太太请了安,整整在屋中歇了三日。
  要说这半年,竟是她在各个小世界中最累的半年。她以往最多听说过科举,却从没想过自己竟要去考,还得去争第一名,真是累煞人也。睡了这三日,醒来竟还要用功,这才只是个开始,更累更艰难的在后面。真要等点了状元,那才叫走上正路。如今,不过在边缘上挣扎罢了。
  府中人皆知她体弱,又当她考了一场就卧病了,人人都去恭喜薛景元,薛景元成竹在胸,相当自信,无论如何秀才功名这次是肯定能得的了。想起那位常问自己问题的庶堂弟,又让人送了药材去云浅房中,叫她好生歇息,今年不过还有明年,有甚不懂的尽情来问大哥。云浅也不恼,还叫丫鬟去谢了薛景元并大太太。
  过了没多久,县试要放榜了。
  一大早,便有人来薛府讨巧了,门房提前得了吩咐,知道今早或许会有报喜的来,便领了人进去。见不着老太太,能见着薛府管事,朝管事说一句,家中有人中了案首,报喜的即刻就来了。管事大喜,立马拿了银锭子送上,转眼去了书房报给大老爷,又去里面报给老太太。
  整府都喜气洋洋,薛景元能上榜便是大喜了,没想能考中案首,叫人好不高兴,各个都恨不得在薛景元面前露个脸道句恭喜大爷,然后领点赏赐。
  过了片刻,又有人来报喜,道家中两人上场的,一人案首,另一人也上了榜,得了府试资格。
  这下薛家更是热闹了,不过连家中下人都忍不住高看云浅几分,觉得他甫一上场就上了榜,倒也是不可小瞧。
  云浅得了信,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上房中各房人已到齐了。
  大太太一脸喜气,见着她,笑道:“恭喜宁哥儿了。”
  “也恭喜大哥。”云浅道,走到周氏身后站着。
  薛景元朝她拱了拱手,面上的喜气却淡了几分。薛景宁十五岁能上榜,他却是十七岁下场,考了两次才得的案首,算下来,也并没有什么好喜的了。
  老太太道:“赏赐都发下去,冬日里城外乞丐不少,安排人去施了粥,咱家得了好,也做做善事。”
  “是。”自有人听了吩咐下去了。
  老太太看了看云浅,心道若是这次考中案首的真是薛景元,那便不要让薛明浅再冒险了,只寻了借口让她不再进佛堂便是。
  正想着,四太太忽然道:“报喜的并未提名字,何以你们都知道案首是大少爷?我看着,要等正式报喜的来了,才好大张旗鼓。”
  四太太这话,叫云浅顿时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氏也早想说了,只碍于身份不好提,便道:“宁哥儿还小,可不急呢。”
  大太太听的直想翻白眼,她心中最是看不起四太太,如今更是厌烦。
  正说着,有人来报,外面报喜的队伍来了。
 
 
第151章 :说好的一起去死(四)
  老太太连忙站起身,往外走。大太太和周氏都过去她的左右扶她。
  “来了吗?”大太太满面春风的问。
  “来了来了,都到二门外了。”报信的人道。
  府中许久没出过案首了,鞭炮锣鼓都响了起来,还将官府报喜的人放了进来,便是如今府中官职最高的二老爷,当初也不过是十几名罢了。
  老太太刚刚出院子站定,敲锣打鼓的人便来了,道:“恭喜贵府四公子薛景宁,县令大人亲点的案首。”
  此话一出,大太太整张脸都白了,几乎要晕了过去,也顾不得旁人了,直接问道:“你看错了没?怎会是薛景宁?”
  报喜的人一听,不高兴了,道:“夫人,我报喜报了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为何四公子是案首?那得问县令老爷,我可不知道。”
  周氏忙使人给他拿了锭金子,道:“辛苦你了。”
  那人接了金子,脸上笑得开了花,道:“恭喜四公子,贺喜四公子。待得来日四公子高中举人、进士之时望小人还能再来报喜。”
  云浅道:“多谢。”
  报喜人又道:“恭喜贵府大公子,县试排名三十三。”
  这一回,喜气没先前那么重了,大太太使人给报喜的人拿了银子,只觉脚底发虚,天旋地转的。薛景宁也不说话,沉着脸站在大太太身后。
  老太太亦准备了银子,叫报喜的人好不高兴,来薛府报喜还真是好差事,那四公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日后他定能常来。
  一行人回到屋中坐下,周氏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不停抚着心口,道:“真是叫人七上八下的。”
  大太太知周氏是嘲讽她,看了她一眼,想说话,却噎在了嗓子里,周氏亦回瞪了回去。大太太是冢妇,她向来乐得自在,便不与大太太争个长短,管好自己的二房便是。这回大太太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二房的面子,虽说依旧叫人看了笑话,周氏心中却也十分不爽。不惹到她头上时她是个好脾气的,如此三番四次,还真当她二房是好欺负的。真要论起来,她身上的诰命可比大太太高,大太太见着她,还得行礼呢。
  四太太笑道:“恭喜元哥儿,恭喜宁哥儿,我那里别的没有,文房四宝还有藏书却是不少,你们若有需要,随时来四房,有看上的尽管拿。”
  薛景元只略点了头,心中还在气方才四太太那句话。
  云浅道:“多谢四婶。”
  四太太父亲是翰林编修,虽说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但她父亲过于迂腐,又常被人打压,十来年都在翰林院修书,家中别的不多,一眼过去全是书。是以四太太的几十台嫁妆,有一半都是书。
  又过了一会,大老爷赶回来了,还未进屋就道:“听说景宁得了案首,景元也上了榜,叫我在同僚中好不得意。”
  老太太道:“我们也是刚刚得了喜信。”
  大老爷是同进士出身,靠着祖宗余荫才混上了从五品闲职,一腔热血都放在了儿子身上。他拍了拍薛景元的肩,道:“再接再厉,四月的府试也要加油。”
  说完又叫云浅,“景宁,有甚不懂的尽管来问我,你大伯我虽没你爹学问好,府试却也能轻松过的。”
  云浅道:“多谢大伯,我自不会客气的。”
  大老爷感叹道:“十五岁的案首,咱们薛家不愁了。”
  话毕,他才感觉到老婆几乎要吃了他的眼神。大老爷并不知道先前那场笑话,又与老太太聊了一会天,赶着回府衙,便走了。
  云浅一早上得了无数奉承话,若她真是十五岁的少年,或许真该骄傲的翘尾巴了,偏她不是,又沉稳的不得了,看在大家眼里,更觉得她有前途。
  云浅又去佛堂看了薛景宁,见他屋中暖和,又有两个老太太拨来的心腹丫鬟将他伺候的妥妥帖帖的,但是见着外面没人守着,心中依旧不放心,跟薛景宁商量了一番,准备叫老太□□排两个婆子守着门。
  到了晚间,二老爷回来,去了老太太房中说话,过了一会,又将云浅叫了过去。
  二老爷见着她,点着头道:“你有这个成绩我不意外,但你莫要骄傲,中了案首没中进士的可多了去了。越往上越难,你自己仔细着。”
  “是,请爹放心。”云浅读了几个月书,才知科举的难,她这个案首看着容易,人人都道她是神童,可受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比旁人强多了,她可以过目不忘,又有许许多多的经验,但是神他妈八股,快弄走了她的半条命。要不是靠着空间时间不变,她哪里来的案首,早被打回原形了。
  所以她对这位庶吉士出生的便宜爹又多了几分敬意,这人虽有庶子庶女,但不宠妻灭妾,与周氏相敬如宾。做官虽不如他爹,但是勤勤恳恳。虽说为了家族日后的富贵同意了云浅女扮男装,但是他要真不同意云浅第一个就被他气死。好赖在她穿过的世界中算的上一个合格的爹。
  老太太心疼的唤过云浅,道:“三姐儿来祖母身边坐着,好歹是个姐儿,你也莫要太严肃了。”
  二老爷轻咳了一声。
  老太太道:“这次你算是为咱们府中争光了,你大太太的话别放在心中,她惯爱如此,也是为着对你大哥寄予了厚望。”
  云浅道:“我怕大太太心中生疑,我与四弟交换身份也不是天衣无缝的事。还请祖母再拨两个身强力壮婆子去二房将佛堂守着。”
  老太太道:“我是怕宁哥儿多想,觉得咱们拘着他。”
  “到底是拘着了,也不怕多两个人。跟婆子说清楚便是,拘着的是外头的人,可不是里头的。”
  老太太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二老爷先前被老太太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便好言问了云浅几个问题,见她都能答的上来,暗自点点头,又交代了一些明日大兴设宴的注意事宜。谁也不知,他这几日心中也是忐忑极了,虽说薛景宁是多病的庶子,但是好歹也是个儿子,他真怕自己走岔了路。听闻云浅得了案首的事,心中才定了下来。先前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佛堂看了看儿子,见他心情甚好,才放下了心。
  大房那边,却不似这边这么和睦了。
  大太太被人恭喜的头都疼了,恨不得把收的礼都扔出去,恭喜什么?恭喜个屁!没见着二房的人都踩在她头上去了吗!老公老公不如人,自己出身不如周氏,儿子也叫比下去了,她还当什么大太太,一个门板抬回娘家算了。
  大太太想着,竟默默流起了眼泪。
  大房众人都知太太心情不好,不敢上前言语,只薛景元听的火大,道:“我中了榜,又不是没中,你哭什么?”
  大太太还在抽泣。
  薛景元道:“你若觉得委屈,便去寻了薛景宁还当你的儿子,我不得脸,我滚行吗?”
  大太太道:“先前是你跟我说,薛景宁他甚都不懂,别说案首了,中榜都难。”
  薛景元道:“我不骗你,你不信,可问薛五。”
  薛五是他身边的长随,在门边守着,听了话便跪下身道:“回太太,确实如此。”
  大太太手中的丝帕擦着泪,道:“那他如何中的案首?”
  “我怎知?要怪,可得怪我没有个好爹了。”薛景元想着白日在老太太院中他爹对云浅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大太太左右看看,示意屋中人都下去,才小声道:“你说,县试能作弊不成?”
  薛景元道:“县试罢了,都在县官手中握着,你别忘了,二叔乃吏部侍郎,手握实权。”
  正说着,大老爷来了,下人不敢拦他,正巧叫他听了这句话去。
  进了门,大老爷气的脸色铁青,径直过去一巴掌扇在了薛景元的脸上,怒道:“孽子!技不如人,便学会诬陷了吗?”
  薛景元觉得自己没错,昂首挺胸顶着几个手掌印道:“我便是不信,他一日没进过学堂,一日没读过书,便能越过我去了!”
  大老爷怒极反笑,“你不信?事实由不得你不信,人家就是案首!”
  薛景元争的脸红脖子粗,他爹说的没错,薛景宁就是案首,不管在哪都越过他去了。
  大太太看了看大老爷,犹自不满,道:“好赖是自己儿子,中了榜也是喜事,你进来就打人,怎还不能叫人不满了?”
  大老爷看向她,“你这妒妇,少教坏我儿子,日后,景元就去前院另僻了院子住着,学堂你也别去了,我给你寻了先生,单独教你。”
  大太太震惊的看着他,尖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老爷道:“今日那些事别当我不知道!叫全家人都看了笑话,你还反来责怪我?你自己看,这么些年七出之条你犯了多少!”
  大太太捂着嘴,生怕自己哭出来叫人看了笑话。
  “如今还挑拨景元与景宁!目光短浅!景宁得了好与你有什么坏处?他日后若真有了大造化,咱们家还得靠着他。你以为凭咱们大房薛家就能富贵了?我告诉你,如今的薛府,是侍郎府!别人提的也是二房那正三品的侍郎,跟咱们大房没有任何关系!”大老爷骂了一通,恨铁不成钢,顺着气道,“你在家中少给我惹事,老老实实的,老二媳妇没跟你争管家权是给你脸,你好生生的在家里伺候着老太太,别再出什么歪主意,省的真失了管家权,就凭公中每月的份例,咱们如今的生活便会大打折扣。”
  大太太听了话,似清醒多了,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自己手中的管家权,每月的流水银子那是一年的份例都不够的。她心中也打定了主意云浅定是作弊,她就不信他还能一路作弊作到殿试去,他日案首名落孙山,更得叫人笑话。
  大太太忙收拾了自己,安排人第二日去前院给薛景元收拾院子。
  第二日一大早,云浅刚起身,就有丫鬟来报大太太送东西来了。
  云浅叫人收了,又从屋里寻了点好东西叫人给薛景元送去。她本就与大房无仇,偏大房总是上赶着在她这找事,烦不胜烦。昨晚大房又闹了一通,虽不知闹的是什么,但定是与她得了案首薛景元不过是三十三名有关。怪什么?就怪薛景元命不好呗,碰着她来了。她可是记得,前世薛景元同样是中了三十多名,得了家中众人夸奖尾巴快翘上天去了,后来的府试院试擦边上榜,连廪生都不是,得了个附生。再后来,举人都没考上,庸庸碌碌。待分家后,大房越发落魄,薛景元最后只得去了大兴的学堂里教课赚点银子养家。
  今日大兴县老爷要摆宴,云浅与薛景元一同去,她在门外等了薛景元,薛景元只略点了头,上马。云浅扮的薛景宁体弱多病,只能坐在家里安排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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