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反派妹妹——浮生有鹿
时间:2019-08-27 08:23:18

  高宗皇帝听了歌声,视线放到沈葭身上。
  他其实没怎么认真看过沈葭的面貌。过去,因为对沈葭存有偏见,高宗皇帝从没用正眼看过她。
  此时,他才开始仔细观察她的容颜,目光里也没有了那么多冷意。
  感觉到高宗皇帝的视线,沈葭马上想到,她救下小皇子,怎么说也算是功劳一件。
  在该为自己争取的时候,她也不能当个默默无名之辈。
  她得暗示一下高宗皇帝才行。
  “陛下,小皇子可能是比较认生。臣女也算是小皇子第一眼见到的人,可能对他来说,有亲近感。往后,小皇子若是再出现难以入眠的情况,臣女愿意为他效劳。”
  皇后轻笑,“陛下,你看葭儿这孩子还是很用心的。陛下,让葭儿待在太子的身边也好,小皇子下回睡不着的时候,也方便找她来哄。”
  高宗皇帝的眼睑处有乌青之色,他缓缓敛了目光,颔首道:“嗯,是有心。”
  见到这种情景,司徒衍紧拧的眉头也松动了些。
  “父皇,母后,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儿臣就先带葭儿回去了。”须臾,司徒衍提议道。
  高宗皇帝摆摆手,语声和缓了许多,“去吧。”
  沈葭朝高宗皇帝和皇后告别后,跟着司徒衍回到了东宫。
  一整天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里,沈葭的确是太累了。
  司徒衍一回去,就命宫婢为沈葭在浴殿里放好水,让几名宫婢伺候沈葭沐浴。
  今日,时辰太晚,他打算让沈葭在东宫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告知武安侯府,有关召沈葭入东宫侍疾的事情。
  东宫的浴殿内,热气氤氲,薄雾蒸腾。
  一方由玉石打造的浴池四周,立着几条云龙的雕塑,每只云龙都是分外高大,每一处纹路都被精心地雕刻出来,显得栩栩如生,做昂首欲飞之势。
  此方浴池与皇宫后山上的温泉相通,流动的都是活水。
  龙的口中衔着一颗玉珠。热水源源不断地从云龙的口中流出,让玉珠不停地转动起来。水一落入池中,搅动了平静的水面,池面上的玫瑰花瓣也随着水波的流动而翻转着。
  沈葭一进入浴殿,就被奢华大气的浴殿吸引了目光。
  她在现代时,住过不少八星级酒店,来了古代后,亦是过了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但这真是她见过的最有档次的浴殿。
  皇家才是真正的土豪啊。
  “公主,奴婢伺候你沐浴吧。”几名跟随她进来的侍女很是贴心,着手就要帮她脱衣裳。
  沈葭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人伺候沐浴的习惯,就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洗个澡而已,她也不觉得会出什么事。
  几名侍女听罢,也遵从她的命令出去,去忙活各自的事情。
  沈葭宽衣解带,将衣裳搁放到后方屏风上,默默地下到浴池里。
  她嗅着玫瑰花的香氛,双手掬起一捧水,让热水冲刷到自己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洗却一身的尘埃。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沈葭整个人浸泡在池水里,也逐渐忘了白日里的烦恼。
  之后,沈葭就将双手随意地搁放在浴池边缘,让热气渗入每一个毛孔之中。
  待过了很长时间,沈葭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的时候,才慢慢地从水里起身。
  然而,玉石地面被打磨太过光滑。
  沈葭的玉足沾了水,从浴池踏回地面时,还没有将水珠擦拭干净。
  结果,一个趔趄,她就不小心栽倒在地面上。
  沈葭尝试了一下,感觉崴到脚了,爬不起来。
  她察觉外头有人经过。
  由于她摔倒的动静还挺大,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里面的异样。
  “公主进去多久了?”那是司徒衍的声音。
  只听外头的侍女回道:“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都还没出去……”司徒衍的声音里添了丝忧虑,“孤进去看看,你们都在这候着。”
  话落,浴殿的门即是被人踢开。
  沈葭趴在,茫然地望了望门口的方向,再看看不着寸缕的自己。
  感觉到司徒衍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太子,你不要过来啊。
  好尴尬。
 
 
第37章 报答
  沈葭尚且趴在地上,心里在不住地呐喊着,希望太子不要过来。
  然而,令她尴尬的是,司徒衍已是飞速来到了她的身边。
  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明显是愣了一瞬。
  他的脚步就停在她不远处,也不知该不该再往前一步。
  好在浴殿里的雾气充足,里头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也就是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沈葭一转眸,视线就与司徒衍对上了。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皆是怔然。
  沈葭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若天际最灿烂的云霞。
  她别过头,难堪地说道:“你不要看!”
  司徒衍微微别开头,强装淡定地将手负在身后。
  “既是无事,你怎么不出声?”他咳了两声,有点不自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沈葭委屈地嘟囔道:“因为我睡着了嘛。”
  睡着了……
  司徒衍郁闷无比。
  他的声音哑了几分,“你还能站起来吗?能的话,孤就出去了。”
  沈葭一开始是想说可以的,但是,每当她努力地想站起来,都会发现脚踝处疼得厉害,根本没办法站立。
  司徒衍自然也觉察到她的异样。
  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走过去,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再将她打横抱起,出了门口,在众宫人惊诧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去传御医。”司徒衍冷声丢下一句话。
  沈葭的全身上下都被裹的严严实实,只有小脑袋露在外面。
  可遇上如此狼狈的事,她也只敢将小脑袋埋到司徒衍的胸膛前。
  走了一段路,等听不到其它人的声音了,沈葭才敢探出脑袋。
  夜风习习,她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沁在冰凉的月色里,内袍上的斑纹龙纹,显得暗影幢幢。
  她的鼻尖多了一股龙涎香的味道,这香气似能汨入她的心底,令她感觉暖洋洋的。
  早在决定带沈葭回东宫的时候,司徒衍就命人将沈葭的寝殿收拾出来。
  此刻,司徒衍抱着沈葭走了一路,直接来到了她的寝殿。
  寝殿的布局雅致,没有太多繁琐的装饰,但样样物事却是价值万金。
  如今,两人毕竟是以兄妹的名义相处,还是需要避嫌的。
  于是,司徒衍将沈葭放到内室的黄梨木拔步床上后,就为她放下床幔,走到珠帘外,坐到了紫檀木椅上。
  御医过来,检查过沈葭脚踝上的伤势,为她正骨开扭伤药后,一名侍女就来帮她更衣,擦头发,上药。
  沈葭的身后垫了个靠枕,半坐在床榻上。
  她想起在浴殿里发生的事,仍是觉得有些尴尬。
  隔着珠帘,沈葭觉察到他还没有走后,有一段时间,都是闭口不语。
  直到她感觉气氛实在是压抑了,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
  “皇兄,我还有个弟弟,他的身体也不太好。把他一个人放在武安侯府,我不放心。”
  “嗯。”司徒衍淡淡地应声,心里寻思道,该怎么样才能将她弟弟安顿好。
  他表示很受伤,“可是孤的身体也不好啊,你就忍心让孤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东宫?”
  沈葭愣了愣,“皇兄这么大的人了,该懂得自己喝药了,可我弟弟还小,我得看着他才行。”
  司徒衍无奈地叹息:“孤怕苦。”
  沈葭道:“这里有这么多宫人,每天试药的人都有一大批,皇兄要是觉得苦了,让人多给些蜜饯就好。”
  司徒衍阖上眼,轻飘飘的一句话,从薄唇中漫出,“他们给的蜜饯,没有你给的甜。”
  沈葭:“……”
  怎么有一种好无奈的感觉。
  床侧小几上,摆放着一个细颈的瓷花瓶,花瓶里斜插着几株海棠。她的眼神,似有似无地落在娇养的海棠上。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终是换个角度,再次切入话题。
  她用软软糯糯的嗓音开口:“我明白,皇兄在人前说出让我来东宫的话,只是为了让别人不再欺辱我。皇兄的好意,我记下了。”
  “嗯?”司徒衍掀了眼皮,视线投放在流光溢彩的珠帘上。
  他似乎能间接接触到她的眼神。
  “记下了,然后呢?”性感沙哑的声音响起,落入沈葭的耳里,让她的心略是发颤。
  沈葭垂下纤浓的羽睫,揪紧了身下的锦褥,字正腔圆地说道:“皇兄这么帮我,我自然是要报答皇兄你的。我平时还是需要回去的,多去照看我弟弟。但是,我会像过去那般,也关照皇兄的身体,时常往东宫跑的。”
  她心里想着,如果她一直待在东宫不回去,那武安侯府岂不是又成了沈湘母女的天下,沈乐安又得受她们的欺凌,那怎么行。
  司徒衍听罢,不以为意,“既然留在东宫了,你也不必担心其他的。这些都是小事。你弟弟那边,孤会派人去照料的。”
  听他的意思,这就是打定主意让她留下了?沈葭蹙眉道:“我平时,手头紧,总是要回家领月例的。”
  而且,对于武安侯这只铁公鸡,她要把他的毛拔光才行。
  她可不希望,看着他们那帮人舒坦地过日子。
  “月例?”司徒衍的眉梢一挑,眼里笑意盎然,“孤觉得,我晋国的公主应该是不缺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的。”
  沈葭:“……”
  她的心里在咆哮,把你看不起的这种身外之物都给我,我不嫌多!
  谁知,司徒衍接下来所说的,正和她的心意。
  “你想要什么,只管和你的婢女说就行。”他平常也不太管钱财之事,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应该给她什么,“你觉得如何?”
  沈葭没料到,他竟然真的是会答应下来。
  她的两只小鹿眼里有星星在闪烁,她极力压抑住兴奋的心思,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
  但她也是有原则的人,太子和武安侯还是不一样的,她不好去随便讹诈人家,拿人家的钱,去胡乱挥霍。
  沈葭的脑海里,顿时想了好几遍,该拿他的钱,去好好经营她的那些铺子。
  这也是帮他存钱呀,免得将来他登基后,钱都被后宫的众多嫔妃坑走了。
  如此想着,沈葭倒是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
  不过,客套话还是要说一点的。
  沈葭娇软地开口道:“皇兄,你待我这般好,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太子既然不在乎钱财,那估计也不会需要她的报答才对。
  然而,司徒衍的回答,又是出乎她的意料。
  “娇娇啊,孤从不做善事。你可知,孤在人前那么做,除了给你撑腰之外,还是有其它想法的。”司徒衍转动了一会玉扳指。
  他站起身来,优雅地理了衣袍上的褶皱,走到珠帘前,“孤还是想要你的回报。”
  骨节匀称的长指落在珠帘上,珠帘便是轻晃,发出“哔啵”的轻响。
  沈葭能看到他的手指,见他似是要进来,她的心跳骤急,有点紧张。
  莫非他说的回报,是拥有十分钟不可描述的关系?
  她先前怎么没有看出太子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心砰砰地跳动着,沈葭抿了唇,越发用力地抓了身下的被褥,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试探着问道:“难不成,皇兄是打算今晚就要得到所谓的回报?”
  司徒衍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紧张之意,手在珠帘了停留了好一会,打趣了一句:“不行吗?早知,孤刚才在浴殿的时候,就该趁人之危。”
  沈葭的面上失了血色,心里头惴惴不安,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
  透过珠帘的细缝,司徒衍可以望见床榻上的那道身影。
  她的身子被月牙色的薄纱罩住,只有一张小脸露出来,柔滑黑绸的长发散在身后。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像极了一只想要脱离狼口的小白兔。
  司徒衍的瞳眸里顿添了一抹邪恶之意。
  好想知道,这只小白兔到了嘴里是什么味道。
  “孤真进去了?”
  沈葭心中一急,忙是冲他唤道:“太子哥哥……”
  司徒衍的耳里盈满了小姑娘甜糯的嗓音,心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水。
  他笑,他好像把他的小白兔吓到了。
  须臾,司徒衍的手指被慢慢地收回去。
  他的眼眸幽邃了些,摇摇头,似笑似叹道:“可惜,你还太小。”
  话落,司徒衍即是转过身子,离开她的寝殿。
  沈葭回味着他所说的话,看着珠帘发呆。
  就这么直接跟她说太小合适吗?
  她听得懂啊!
  但她也累了,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那么多深层次对话。
  寝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床榻也很舒服。
  在司徒衍走后没多久,沈葭就进入了梦乡。
  经过一整晚的休整,沈葭的体力得到了恢复,第二天起来后,又是活蹦乱跳的。
  昨日,司徒衍话虽是那么说,但也没有让人拦着她,不让她回武安侯府。
  只要在回去前,跟他说一声就行。
  沈葭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她打算今日回武安侯府一趟,去看看沈乐安的身体状况,也不知道她一天不在府中,那孩子有没有按时服药。
  而且,武安侯得知她来东宫给太子侍疾后,肯定又开始做春秋大梦了。她不如趁此机会,再多从武安侯那里坑些钱财。
  沈葭满打满算的,梳洗完毕,就打算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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