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春风(重生)——秦蕴
时间:2019-08-28 08:41:52

  “小王爷要是醒了一定说,不知廉耻。”
  “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这个故事不是讲私奔啦!逃命肯定是逃命啦!但是主要还是讲两个人怎么相爱怎么相处,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以身相许,因为相爱的人必将相守啦!男主表面风光霁月,柔软似水,内心该是还有些自卑的,爱一个人他就变得好勇敢,始终如一啊。女主表面勇敢,内里却是个怂蛋,她怕好多,男主就追着她跑啦!”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故事吗?因为那个女主救男主也是嘴对嘴的喂药,还给他念书,给他讲故事,还给他唱歌!男主不爱说话,女主是话唠!哎哎!对啦,男主和你一样是个王爷啦!他哥哥是个皇帝,从小把他当儿子养,宝贝他的紧啦!”
  “男主没有你幸运啦!他被人打断了腿,是女主亲自动手给他截肢的!咿??是一双腿还是一只腿?我忘记啦!!要是有电话就好了,我就能打电话问问我朋友啦!不过,你是听故事又不是看画本,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反正都那么多年过去,我就记得个大概啦!”
  “哇!突然发现和咱们相处的情节,那么多一样地方!哈哈哈哈哈,在我们那里这叫融梗抄袭!还好你性格不像男主,不然……对对对,男主比你大得多,你今年多大啦?十四,还是十五?反正你还没有长大啦,你长大了,也不会成那样与世无争的人。”
  “我还是挺希望你长大后,能遇见举案齐眉,恩爱不移的人。这样也许就不会有后来……你真的没有那个男主命好啊,你爹虽然是皇帝,可是现在的皇帝是你叔叔,你还有两个堂兄,想想都替你累得慌……”
  “以前我时常想,为什么那本书要叫三救姻缘呢?男主遭遇过非人的虐待,要不是遇见了女主,哪里还会相信别人,爱上别人?女主更是历经沧桑了,通达明理……大家觉得是女主救了男主的人和人生,才有了后来,其实我倒是感觉是两个相互救了彼此,不然女主一个人在陌生的时空,心也是没有归处的吧……我当初真该问问那些人,小王爷娶了什么样的王妃啊,咿,你没立皇后啊!对啊!你明明年少就娶妻啦,为什么没有皇后?”
  “算了,以后的事说不定会改变呢!这个故事,你肯定不爱听啦,我们说个你爱听的吧?历史故事?军事故事?复仇的故事?那咱们就将个三合一的故事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西平的国家,被岩石国灭了。西平的皇室投降后,除了自杀的皇帝和皇后,以及被俘虏的小太子凤容和他的姐姐,剩下的西平皇室宗室逃到了南方,小皇子的叔父灵立了朝廷。”
  “小皇子凤容和他的姐姐十分美貌,战败国也大多都没有尊严的,金尊玉贵也是难以幸免,凤容和他的姐姐就入了岩石皇帝的后宫,成了他的禁脔,转眼就是十年。”
  “凤容快到加冠之年时,岩石国大臣嫌皇帝不成体统,还将别人家的皇子关在后宫里,西平的南朝廷也一次次的要求释放凤容。岩石国的皇帝虽然舍不得,最后还是将凤容放出了后宫,放回了西平南朝廷。”
  “西平南朝廷的皇帝为了凤容,给了他一块极好的藩地。凤容很是安分的驻守藩地,每日的练武练兵,一次次的为西平开疆扩土,就这样征战了十年,他终于再次带领大军杀了回困了他十年的皇宫,诛杀了岩石帝,将北岩的皇宫夷为平地了,为自己的父母姐姐报了仇。”
  “他报仇后,也并未回到西平南朝廷,而是背叛了他的叔父,在岩石国登基为帝。那时跟随他的将领臣子,也是满怀期待,都以为他将会和他父皇一样是个励精图治的皇帝。”
  “可凤容幼年遭受非人的对待,他一生的志向便是报仇,这件事完成后,他竟是不知该要如何好好的生活。他也曾是纵横沙场的名将,也有治理藩地的能力与手腕,可仇恨让他的心里只有强权与杀戮。他登基为帝后,更是少了扼制,对所有人都是一味的压制,文臣武将一言不合就是满门抄斩,对百姓更是残暴无情。”
  “他的臣子、将领、百姓,甚至族人都怨恨他,可他不思反省,依旧的我行我素。后来,他极信任的一个大将顺应民意,漏夜将他诛杀在龙床上!听闻,他死后一直不曾合上眼……”
  “小王爷能看懂这段历史吗?人如果一味的活在仇恨中,放不下心中的仇恨,那就会成为仇恨的工具,最终是要误入歧途的。我一个朋友对我说,这个世界的核心就是爱。最初的爱,最低等的爱,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恋与牵挂,心中有了爱,那么对别人也就会多了怜悯与感同身受。”
  “我大概还是说不清楚的,活了那么久了,其实我连最初的爱都不是那么明白……可是,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因果的,你想要桃花,就去种桃树,而不是砍了桃树插在花瓶里……决定这世上一切的,从来不是仇恨和强权,而是人心,所谓万众一心所向披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秦肃不屑一顾:“妇人之见。”
  “小王爷你醒啦!?太好啦!太好啦!”段棠惊喜的说完,忙摸了摸秦肃的额头,似乎还有一些低烧,但是人醒了,高烧也退了,这下真的没事啦!
  秦肃将脸扭到一旁,看向露出晨光的窗户:“我是睡了,不是死了。”
  段棠撇了撇嘴,可还是忍不住的开心,连声道:“好好好,我的错,不该叨叨个不停,打扰小王爷睡觉啦!小王爷大人大量,原谅我的无礼吧!”
  秦肃道:“竹筒你放出去了吗?陈镇江他们怎么还没有过来?”
  段棠微微一愣:“放哪里?怎么放?是信号弹吗?烟花吗?”
  秦肃沉默了片刻,放弃道:“那就先不要放了。”
  段棠道:“如果不放的话,他们一定会很担心吧?现在天亮了,我们现在放出去,他们会不会看不见?”
  秦肃矜持道:“他们失职在先,担心也属应该,这次的事,是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段棠点了点头:“好的,那今天晚上放吧,就让他们好好的担心一天!竟然如此的粗心大意,还好,我家小王爷福大命大!不然,哼!不过就一天啦!我怕他们急死啦,就没人给小王爷尽忠啦!”
  “巧言令色。”秦肃压住唇角,清凌凌的双眼看向段棠,片刻后,才道,“本王今年十五了,年底便过十六岁的生辰,比你只小两个月。”
  段棠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为什么要把年纪告诉我?是不是夜里听见我说什么了?”
  秦肃答非所问:“还不过来,伺候梳洗。”
  段棠怀疑的目光看了秦肃一会:“王爷腰上有伤,梳洗就不必了,不然我给你擦擦脸和手,你漱漱口吧?”
  秦肃再次看向段棠,好半晌道:“你在心虚,本王的衣服谁脱的,你脱的?”
  “柳婶子!”段棠说完对上秦肃谴责的目光忙道,“我倒是想帮忙,可王爷昏迷前都不许我动你啊!后来,没办法柳婶子给王爷用温水擦了两遍全身,她还嫌我是个姑娘,不许我看王爷呢!我都不知道多委曲!”
  秦肃沉默了片刻,清凌凌的双眼在段棠身上打量了片刻,慢慢的撇开了眼。
  段棠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是从几次相处就可以发现。秦肃是极不喜欢别人近身的,尤其是年龄相近的自己,让他十分忌讳。他身侧的亲近的人也只有陈镇江可以,连徐年似乎都有忌讳,沈大夫是个大夫自然例外。
  秦肃道:“她……”
  段棠急中生智,指着秦肃道:“噢~~~!!!对了!我想起来了!王爷昨天怎么知道我把油纸包放在桌上?怎么知道我肩膀上有伤?你是不是装睡着,然后偷看我换衣服了?!”
  秦肃:……
  段棠道:“王爷可以看我,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做人不该礼尚往来吗?”
  秦肃道:“这是礼尚往来的事?”
  段棠挑眉:“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呗?”
  秦肃理直气壮:“对。”
  段棠瞪着秦肃:“王爷要是这样做人,那就没有朋友了。”
  秦肃道:“本王不需要。”
  段棠见秦肃似乎真的有点生气,忙投降道:“好好好,我可以不计较王爷偷看的事,但是柳婶子一把年纪了,看你几眼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王爷也不必和人家生气吧,何况他们可是收留了我们啊!”
  秦肃沉默了片刻:“本王不会白看你。”
  段棠吃惊的看向秦肃:“那王爷还打算给我多少钱?”
  “混账!”秦肃骂完撇开了脸,看向床的内侧,似乎连多看段棠一眼都嫌弃的慌。
  段棠见秦肃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忙凑过去小声道:“好啦好啦,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王爷不要生气了,身上还有伤呢,万一气坏了身子那我不是得不偿失啦……”
  “小姐,我听是不是少爷醒了,老身现在能进来吗?”柳婶子站在门帘外,轻声问道。
  段棠忙道:“进来吧!”
  柳婶子端着一个托盘进了门,身后还跟着提着热水的方通。柳婶子将托盘放在桌上,笑吟吟的看向秦肃:“少爷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多了,小姐照顾的可真好。这是小姐交代的白粥,还有去油的鸡汤,吃了饭在吃药!”
  方通将热水倒入了两个水盆里,把其中一盆热水和崭新的手绢放在了床侧:“我来伺候少爷梳洗,小姐自己去梳洗吧。”
  秦肃看了段棠一眼,段棠忙道:“我来照顾他,你们先去吃饭吧!”
  “家里有病人,平日都吃得早,我来时在家里吃过了,我帮着小姐伺候少爷吧。”柳婶子拿起了衣服衣服,递给段棠,放下了床帐,笑道,“少爷身上还有伤,我们先给他把亵衣穿上,再换一床干爽的被子。”
  秦肃昏迷后,因物理降温被就被脱光了衣服,高烧后又出了些汗,被子自然也有些潮湿。好在柳婶子准备齐全,轻车熟路的避开了身上所有的伤口给秦肃套上了亵衣、亵裤。方通忙将秦肃抱了起来,全程几乎没让段棠动手。
  柳婶子掀开被子,打算换掉铺被时,可微微怔愣了片刻,段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铺被,竟是有一块便溺。她微微一愣,反应极为快速,急忙将另一侧的床帐放了下来,对柳婶子摇了摇头……
  秦肃似有所感,看向被合上的床帐:“出了何事?”
  段棠忙道:“我不怎么会铺被子,碰到了床帐。”
  秦肃勾了勾唇角又压平了,才不屑道:“蠢钝。”
 
 
第59章 没得治啦...
  早上依旧阴雨蒙蒙的,李大夫背着药箱出了堂屋的门,脚步一转,去了东次间。
  段棠抱着茶盏坐在屋里,出神的望着院外的方向,见李大夫进来,忙站起身来,急切的看向他,低声道:“如何了,看出来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夫放在了药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恕老朽无能,看不出来什么症状。方才用银针试了试,少爷的整个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
  段棠担忧道:“那……没露出端倪吧?现在还是别让他知道了,不然按他的脾气……也不利于养伤。”
  李大夫忙道:“小姐放心,他以为老朽在针灸,倒是没有多问。少爷也是个坚韧的性子,年纪小小的,身上那么多伤,面上也不见露出半分端倪来。非是亲眼所见,如何能想到他身上伤得那么重。若当真是伤到了骨头,才致如此,那腰都不知道有多疼,他竟是一句都不多说。”
  段棠道:“他脾气倔的很,又要面子……李大夫看,他到底是伤到哪里了?”
  李大夫道:“小姐,你们落水后,是不是撞到石头或暗礁?”
  段棠给李大夫倒了杯水,蹙眉回忆了片刻:“没有,那时候他几乎没有离开过我,水里没有暗礁和石头,不是在水里。”
  李大夫接过段棠递过来的茶碗,又想了想,才道:“你们怎么掉入水里面的,滚下河的?还是从山下或者是桥上跳下去的?是在那之前中的箭,还是在那之后,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内伤?”
  段棠坐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们从山坡上滚下去前,他已经中箭了,可我没看见他身上有箭,肯定是一早自己折断了箭尾。那时候他身上已有几处刀伤,但是都不重。他中箭后,行动自如,和我一起爬上了高坡。不过,后来贼人又朝我射了一箭,他扑过来救我,我们一起滚下山坡,从很高的地方掉进了水里。”
  李大夫道:“那你们滚下去的时候,是不是撞到了石头?或者是滚落的时候身上的箭被压到了,再次折进身体了?”
  段棠轻声道:“滚下去的时候,他圈着我,我没受伤,但是也有许多石头跟着我们一起滚了下去,有没有撞到他,我没注意到。但是,上岸后,我找到他以后就发现折断的羽箭在肉里。他自己折断的羽箭,不可能折那么近,肯定是滚落的时候,又二次受伤了……会是因为这个吗?我找到他,他就对我说,腿走不路了,他的腿有些凉,那时他自己爬了很远……那时他肯定是伤了脊椎了?可他只是腰间中箭,那里没有靠近骨头啊。”
  李大夫看了段棠一会,叹息一声:“在水里没撞到,那滚落的时候肯定撞到了,也可能只是撞到了箭头。昨日拔箭你也看见了,伤口确实太深了,整个箭头都卡在骨头里了,那地方靠近大椎骨,什么事可能都有。”
  段棠怔怔的点头:“是,那地方的神经也多,骨头链接的也缜密,稍有不慎便……不过,现在伤口还没有好,都看不出来了。”段棠停了停,看向李大夫,小心翼翼的问道,“假如,我说假如,他要是真是伤了骨头,那还有办法医治吗?”
  虽是这么问,可段棠心里知道,神经和骨头上的事,最难说清楚。尤其是脊椎上那么多神经丛,不管是伤了骨头还是神经,都不是那么好治的。莫说是现在这个地方,这里的大夫,就是放在现代也大多治不好了。记得以前有个运动员,因为意外伤了脊椎,在美国治了很多年,都没有治好,最后还是全身瘫痪,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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