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家人?”连士善点头:“夫人是说右相接近大姐儿也是为了这东西?”
“否则他老人家端坐朝堂,娶公主都不在话下,能看上大房的姐儿?”
连士善这才感觉到紧迫:“那咱们的动作得抓紧了,多方都盯着这东西,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是,妾身再教娘加一把火。”蓝氏恭敬地说道。
老夫人平白去跟何莲要账目当然也是她唆使的,就指着从里头掰扯出一点能用的东西呢,这头鹿最后会死于谁手,可就看各自本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哟,鹅明天要去参加同学的婚礼呢,
最近甜不起来了,让我去补充一下狗粮再回来
提前祝看到这章的小天使们元旦快乐呀,2019都要开心,顺利啊!
第30章 捉奸(2)[捉虫]
冬日的太阳落得早,用完晚膳天都黑了,连云浅扶着杏花的手在花园消食,边说闲话:“二房的小姐今天和大小姐出去了一趟,买了好多东西呢!”
连云浅:“那日老夫人说了让她去买头面,想是和大姐姐去买了呗。”
杏花嘀咕说:“也不知谁出的钱,看样子买得可不少!”
二房一家子都住在辅国公府,吃穿全是公中出,何莲掌着公中,杏花颇有些替她家夫人心疼银子。
连云浅没好气地说:“她倒是硬气,有本事自己出钱啊!”
杏花忽然拉住了她:“小姐你瞧!那是不是绿荷?”
那影子虽然模模糊糊的,可打眼一瞧也知道是连雪微和绿荷,她疑惑道:“这两个人在那偷偷摸摸做什么?”
那边的连雪微连忙用帕子捂住嘴,低声问:“你没看错?”
绿荷激动地语无伦次:“奴婢没看错!听雨楼的人下午又出去了,奴婢吩咐绿草跟着呢,她去了宝兴楼——小姐!大小姐肯定要在家中私会那个老板!”
“哎哟我的老天爷!”连雪微拍拍心口:“这可太......”
她那话说不出口,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走,咱们附近瞧瞧去!”
说着径直冲着听雨楼方向去了,只是她没瞧见的是,背后的连云浅主仆也立马跟在她背后去了。
*
连海深沐浴完,坐在房里看一卷医书,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像她和相衍成亲的时候,等他来掀盖头的那一日,平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想着想着,忽然又陷入沉思。
她的性格爱恨分明,既然决定了又和相衍纠缠在一起,那就不能重蹈前世的覆辙,一些未来会横生枝杈的人和事,该尽早剪除才是。
灯花在安静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声音,连海深又翻过一页医书。
“吱呀——”是木轴滞涩的转动声,相衍跨进门,只觉得扑面都是少女的香气,屋中燃着温暖的炭盆,她在灯下看书。
一身藕粉色的家常衣裳,绣着精致的桃花,那衣裳在腰肢微收,显得玲珑有致,手上套了一只白玉镯,正轻轻翻过一页书。
“愣着做什么,冷。”她轻声道。
相衍合上房门:“在看什么?”
两人熟稔地仿佛认识了许久——却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连海深扬扬书封:“《黄帝内经》。”
虽然仁和堂被查封了,可那生意她是想长久做下去的,自然准备多学点以备不时之需。
相衍在她对面坐下,随意地问:“叫人寻我来做什么?”
“有些事想问一问卓相大人。”连海深一手支棱着下巴,动作间不经意露出一点妩媚:“事关重大,这才想当面同您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气氛忽然开始慢慢变味,相衍撇过头:“怎么?想清楚了?”
大梁野史里记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大人容貌极盛,生得龙章凤姿,年轻时还有侧帽风流、掷果盈车的传闻,是近年他官做得大了,脾气也愈发变差才少了狂蜂浪蝶。
连海深却觉得野史的记载和相衍比起来不过冰山一角。
“咳。”相衍轻声咳了咳,将她从怔楞中拉回神,连海深斟了一杯茶,说:“是我没了主意,才想让你听一听。”
“嗯,说。”知道她有为难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相衍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连海深那橙黄封皮的账目放在桌上,手却没有松开,看着相衍认真地问:“这事关我全家性命,我可以相信相爷的,是不是?”
他隐约能猜到这是什么,翻开一瞧还是十分诧异,握住她的腕子问:“这是谁给你的?”
她的手腕太纤细,肌肤又细又滑,相衍松了一点,压低声音:“说。”
“您知道这是什么?”连海深试探着问。
一双大眼睛里清澈无比,让相衍猛地就收了心中的惊骇,是了,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他压了压封皮:“这东西太重要,放在你身边不安全,我先帮你收着。”
“那可不行。”连海深摇头:“这是许姨娘悄悄给我的,我还得还给她——”
竟然是许氏给的?
“您知道这是什么,对不对?”连海深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相衍摇摇头,政治上的事太肮脏,他还是不想让连海深知道这么多的,像前世一样,这丫头乖乖的,无忧无虑的被他护着就好了。
连海深柳眉一竖:“我找您来就是问这个的,结果您收获不小,我两手空空?”
相衍不要脸地点头:“嗯。”
“你!”连海深被他的态度气得快噎住了,劈手夺过桌上的账目:“你给我出去!”
相衍往背后一靠:“不是你请我来的,嗯?”
什么叫引狼入室,她这回是深切地体会到了,板着脸硬邦邦说:“小女要休息了,右相大人还杵着做什么?”
相衍忽然站起身,径直往屏风后的拔步床走,连海深抱着账目连忙追上去:“您做什么啊!”
“您明日不上朝吗?”连海深惊恐地看着他取下腰上的玉珏:“别脱!”
相衍的手还按在腰上的玉带上:“嗯?”
“不要脸!”她气急败坏地转过身。
说话间,那玉珏已经搁在连海深的梳妆台上,发出一声轻响,相衍开口:“回头。”
连海深抱着账目,背着身子:“不!”
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耳旁也有热息凑上来,相衍微微弯腰将她揽在怀里,声音低沉:“怎么?不是说休息了?”
呀!这老男人!
“是我休息又不是你休息——放手!”
相衍的手隔着账目按在她胸前,唇边勾起一点弧度:“那你想跟谁休息?”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连海深对相衍的认知又拔了一个高度,掰他的手:“相衍!”
“嗯。”他侧头蹭了蹭人家的脖子,看见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一枚痕迹——是他早上留下的,遂就着姿势又啃了啃那块肌肤。
本来那点可怜的皮肉早上就被这男人又咬又啃了好几遍,晚上又落入狼口,连海深忿忿地想,大概离受伤只差一步了吧!
“你给我......住嘴!”
相衍依言松了口,水润的唇瓣擦过她嫩生生的耳垂,哑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夜半叫一个男人来你房里是什么意思?”
连海深争辩道:“谁让你半夜来了......明明说的是寻个时间!”
相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嘴硬。”
“好了,别亲了!”连海深腰被他揽在怀里,抻着腰含糊地说了一句:“你正经点!”
堂堂右丞相,这样那样黏黏糊糊的算怎么回事啊!
“好。”主要是再来一下,他可要忍不住了。
“雪微小姐!”
“您怎么来了?”
嗯?
院里忽然传来赠芍有些惊慌的声音,吓得连海深不小心踩了相衍一脚!
连雪微带着绿荷站在院子门口,眼睛不老实地扫视院内:“姐姐可睡下了?我想来找姐姐说说话儿。”
连海深吓了好大一跳,连忙挣脱开相衍:“她怎么来了?”
她惊慌的样子好像被捉奸在床似的,指着角落的大衣柜急切道:“您躲躲吧!”
相衍失笑:“她不敢进来。”
连海深推着相衍:“得了吧,大半夜被捉了一屋子还得了,脸面还要不要了?”
相衍反手抓住她的手腕:“都说了,说是我就行,怕什么?”
这话他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了,连海深却从未当真。
连雪微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高声问:“姐姐?姐姐可睡下了?我是雪微啊!”
赠芍有些慌张,大声道:“雪微小姐实在太失礼了!小姐已经睡下了,您怎么能大吵大闹呢?”
她越慌张,连雪微越觉得里头有事,带着绿荷就跨进门:“我都听见动静了,姐姐怎么会不愿意见我?”
“雪微小姐!”赠芍跺脚,采兰也听见动静跑出来,二人一起拦住连雪微:“雪微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连雪微瞪眼:“你们敢拦我?”
她只带着绿荷一个人,采兰、赠芍还有小杨花三人都拦着,她进退不得,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雪微妹妹,你在吵嚷什么呢?”
屋内的连海深瞳孔一缩,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舌头!
连云浅也来了!
第31章 捉奸(3)[捉虫]
连海深一把将相衍推上床,放下床帐子:“藏好了!”
院里的赠芍警惕地看着两人,大声说:“小姐今日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二位小姐改日再来罢。”
屋内的连海深屏住呼吸,仔细听院里人的动静,相衍鼻间全是她身上的气息,不自觉地想亲近她,拉过那只白嫩纤细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怕什么。”
连海深居高临下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
相衍喉头滚了滚,失笑:“她们不敢。”
连海深是看他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招烦,隔着被子用力踹了相衍一脚:“若是被人发现堂堂右丞相夜闯人家闺房,怎么办?”
“那在下只能以身相许了。”语调中还带了点难得的愉悦。
饶是连海深活了两世,都觉得这话听来有些不好意思,不禁腹诽果然是要脸的打不过不要脸的。
院子里,连雪微看采兰和赠芍拦得紧,心里也涌上来一股子劲儿,竟硬生生要闯
连云浅吓了一跳:“雪微妹妹要多加思量,这是大姐姐的院子!”
连雪微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云浅姐姐这话说得奇怪,堂姐的院子又如何,不能进么?”
连云浅揉揉帕子,她与连海深水火不容,免不了一会人出来,还当连雪微是她指使的呢,刚想溜之大吉,就听外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微丫头,你在这吵嚷什么呢?”
竟然是老夫人来了!
屋内的连海深扭头看了一眼相衍,问:“这些人怎么就凑到一起去了?”
“你当是我引来的?”
鹤庭和听雨楼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寒冬腊月得费多大劲才走到这来,分明是她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盯上了,这才走漏了消息。
这可不得了,身边出了内奸,只怕睡觉都不安稳了。
连海深吸了一口气,对相衍说:“我去拖住她们,您从后面赶紧走吧,教观壁送您回去。”
相衍并没有应好,而是站起身理理衣裳,将桌上的玉珏拿起来给她:“这是我的腰佩。”
连海深当然知道,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道:“废话什么,赶紧走吧!”
相衍捏着垂涤系在了连海深腰上,边动作边说:“墨色的垂涤不适合你,有空自己打个络子换上,上次那个烟粉的就不错。”
“你......”连海深有些惊讶:“这是你的东西!”
相衍当然知道,系好后,指头拨了拨上头的垂涤,上好的白玉压在桃花裙上,微微晃荡:“给你当定情信物。”
嗯?
嗯??
“蝼蚁一样的人物,不值得你如此畏缩。”
“说得好听,名声不要了?”她将腰佩取下来捏在手里,忽然有了两分他给的底气,扬眉道:“这东西有很多么?送得未免太随意了!”
相衍碾了碾她光洁的额头:“除了当今圣人,谁都无须给面子。”
这也太不可一世了!
她笑了一声:“你能堵住几人的口,难道能堵住全天下的悠悠众口?信不信从这出去,没两日长安城就要疯传国之栋梁被我一妖女迷得团团转?”
相衍背着手不说话,看着有些许不高兴,连海深攘了攘他:“好了,赶紧走吧您,成天就想着欺男霸女怎么成呢?”
“观虚留给你,无须给别人面子。”相衍最后还是退让了一步,若按他从前的性子,谁敢在他面前多喘一口气?
可是他尤记得面前的人说过,她不喜欢。
“嗯。”她也让了一步,目送他翻窗出门才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手上的腰佩,将它塞进枕头下,又整了妆容才打开门走出去。
赠芍几个都快绝望了,老夫人一来,以她们几个小婢女是万万拦不住的,不想余光瞥见连海深从里面大步走出来,顿时跟吃了定心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