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白月光呢(重生)——Arkin2799
时间:2019-08-30 08:40:27

  “小姐醒了。”采兰几人连忙迎上去:“是奴婢不好,扰了小姐休息。”
  连海深未应这话,往背后看去,连雪微扶着脸色不虞的老夫人,连云浅跟在身后两步,她走上前行礼:“孙女见过祖母,雪天路滑,您怎么和两位妹妹来了?”
  黄氏看着她微微凌乱的头发只觉得怒气上涌,扬手扇了她一巴掌,喝道:“大姐儿!枉你身为长姐,竟然这样败坏门风!说,屋里藏着谁!”
  连雪微也尖声说:“姐姐可瞒不住了,还不从实说来,或许祖母还能为姐姐隐瞒一二,姐姐要知道,这种事传出去可太难听了!”
  连海深眼疾手快避开了那一巴掌,收了脸上客套的笑:“天儿冷,祖母怕是糊涂了,说的都是糊话呢。”
  连云浅敏锐地察觉到要出事,连忙使了杏花回蔷薇园向连士良夫妻通风报信。
  “大姐姐说的什么话!太不孝了!”连雪微尖叫道。
  连雪微的声音尖细,吵得人脑壳疼,连海深俯视她,盛气凌人地问:“刚好,我也想问雪微妹妹,大半夜来我听雨楼做什么呢?”
  “我......”连雪微迅速编了个理由:“我是见有个黑影冲着姐姐院子来了,怕姐姐出事才赶来的,不想撞见了不该撞见的!”
  “是什么不该撞见的?”
  连雪微仗着老夫人在身边,给自己壮了胆子尖声说:“当然是你私会野男人!”
  “啪!”的一巴掌,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雪微秀气的小脸登时偏在一边。
  “啊!”连雪微愣了一下,尖叫着扑上来:“你敢打我!”
  连海深抬脚毫不犹豫踢在她腿上,连雪微的膝盖登时狠狠磕在青石板的地面,发出好大一声响!
  她整个人都懵了,惨叫道:“啊!祖母——微儿好疼啊!”
  连云浅吓了一跳,乖乖,敢情从前长姐针对她时还是留了一点情面的啊,否则现在在地上乌龟一样翻不过身的可就是她了!
  “妹妹怕也是糊涂了,以下犯上可要不得。”
  “你也知道以下犯上!”老夫人气得直捂胸口,挥着拐杖要打她:“逆女!老婆子还活着呢,你就......你就敢当着长辈的面放肆!”
  毕竟做了几十年老夫人,身上气势还是有的,连云浅吓得连连后退,心说杏花去搬救兵怎么还不回来啊!
  连海深:“祖母,孙女只是教训一下说谎的妹妹而已,您这样激动做什么?”
  “你还敢顶嘴!”黄氏挥舞着拐杖:“你这哪里是教训妹妹,你这是要她的命啊!你这恶毒的小蹄子!”
  “祖母三思!”连海深又退了一步,避开这老泼妇的拐杖。
  “老国公啊!你睁开眼瞧瞧啊!你的孙女就是这样对妾身的啊!”黄氏又呼天抢地喊起来,口不择言地骂:“你这小贱蹄子就是随了你那短命老娘!也是个短命的货!恶人自有天收拾,老婆子就等着看你死!”
  连海深抄起一边浇花的铜壶,毫不犹豫摔在黄氏脚边:“咣当!”
  吓得连雪微一声尖叫:“啊!”
  “能闭嘴了吗?”
  壶里的水泼在几人裙上,又湿又冷,黄氏一顿又要发火,门外赶来的人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连士良夫妻、连士善夫妻都赶了过来,蓝氏一瞧宝贝闺女摔在地上登时就气坏了:“微儿!你怎么了!”
  连士良大声喝了一声:“深姐儿!”
  “父亲不必急着给女儿定罪,还是听一听雪微妹妹和祖母做了什么再说不迟!”
  连士良转头看向连雪微:“雪微?”
  连雪微捂着脸呜呜直哭:“大伯!姐姐踢我!她、她自己偷汉子还要杀了我灭口啊!”
  “偷汉子?”蓝氏登时跳了起来,指着连海深的鼻子叫:“难怪微儿说你行径奇怪,原来是个被玩烂的破鞋!”
  连海深冷笑:“婶娘也是四品大员的家眷,慎言。”
  连士良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儿娘亲死得早,在府里地位也不济,竟然隔房的堂妹说泼一盆脏水哗就泼过来了——”
  连士良脸上浮起一阵尴尬,连海深扫了这一院子的豺狼,道:“问心无愧的事,我自然不怕,只不过张口就污蔑女儿的堂妹和祖母,父亲准备怎么处置呢?”
  黄氏只是连士良的继母,当然不会有太多感情,果然,连士良沉声:“若空口污蔑,自然按家法处置。”
  连雪微:“她、她明明就——”
  “父亲说话要算数。”连海深大方让开身子,让一群人冲向她屋子,老远就瞧见观虚抱着剑守在门前。
  连雪微尖叫了一声躲在蓝氏身后:“你看!她就是藏了男人在屋里!”
  连士良认得这是相衍身边行走的大护卫,登时大惊失色!
  “父亲。”
  “请啊——”
 
 
第32章 翁婿
  观虚冲他们扫过来冷冷一眼,大有再进一步便血溅三尺的意思。
  连海深看出了他的犹豫,上前一把推开房门——
  里面安静极了,空空如也——
  连雪微冲在前头,指着桌上的两个杯子尖叫:“堂姐刚才和谁喝茶呢?”
  连海深看着她笑:“妹妹觉得呢?”
  连雪微身上一抖,忽然又觉得痛起来,怯怯地缩了一下:“你简直——”
  对手太过不济,让连海深应都懒得应她,那边黄氏果不其然将相衍的腰佩翻了出来,举着走到了众人面前:“这也是你的?”
  黄氏粗俗出身,字识得不多,若是让连雪微拿到就会认出上头是个男人的名姓,可惜是她拿到了。
  连士良倒抽一口冷气,劈手把腰佩拿过来,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右相的腰佩!
  他看向连海深的眼神登时带着震惊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连士善从兄长的神色也后知后觉回过味来,连忙站出来打着哈哈:“大姐儿是长安闺秀的典范,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姐儿,想必是误会了,是不是?”
  蓝氏一听就想反驳,被前者按住。
  连海深扫了一眼众人,想想开口便被连云浅夺过话头:“是我!”
  何莲想拉住她,她却磕磕巴巴说:“是、是我来找姐姐喝茶,顺便请姐姐替我打条络子——不想被雪微妹妹误会了!”
  这真是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理由了。
  连士良却松了一口气,道:“既然是浅儿来找姐姐,方才为何不说,惹得大家都不快。”
  连云浅知道自己这个梯子递得十分及时,拉着连士良撒娇道:“女儿被吓住了嘛,父亲~”
  何莲也回过味来,赶忙就坡下驴说:“就是,大姐儿近日身子不好,睡得早,浅儿还这样打扰姐姐,真是不应该!”
  这母女都是极会看连士良脸色的,一唱一和地让连士良有台阶可下,他咳了两声:“好了,今日闹得也够大了,都散了罢!”
  连雪微平白无故挨了打,尖叫着:“大伯怎么这样偏心?”
  黄氏也蠢蠢欲动,连士良使眼色道:“天色晚了,二弟觉得呢?”
  连士善扫了一眼他手上墨色的垂涤,拉了拉母亲、媳妇和女儿:“大哥说得是,毕竟家中这事......闹大了不好看!”
  连士善说话还是有两分用处的,二房一行人不情不愿走了。
  连士良走在最后,犹豫了许久将腰佩放在桌上,低声喝了一声:“深姐儿,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连海深不想与他客套,冷冷道:“父亲有疑问,去问这东西的主人便好,在窝里耍威风算什么?”
  连士良气得不轻,拂袖走了。
  门外传来观虚硬邦邦的声音:“那属下先行回去复命。”
  连海深含糊地应:“嗯。”
  赠芍连忙过去仔细掖上门窗。
  夜已经很深了,屋外飘着漫天大雪,
  连士良想着今晚的事陷入沉思,手中的笔顿了许久,笔尖结满冰霜。
  过了许久,窗棂忽然轻声被敲响,他吓了一跳:“谁!?”
  观虚走上来,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冰冷:“国公爷,相爷有请。”
  *
  刨除朝堂上必要的会面,相衍还是第一次私下见连士良。
  他前世对这个老丈人一直没什么印象,只觉得不是很疼爱连海深,重活一世倒是忽然看透了许多事,想着账本上的东西,他对二人的会面还多了一点期待,连等待也不让他恼火。
  “吱呀——”
  连士良只身走进来,看着上位的人,不禁感叹人家的家门风水,怎地就能生出这样优秀的子弟来?
  “卓相。”他只拱拱手,并未行礼。
  相衍抬眼,颔首:“国公爷,请坐。”
  连士良坐下了,相衍也不跟他客套,指头敲击在桌上:“今日请国公爷来,乃是想同您说一说府上大小姐的事——”
  “府上小姐温柔贤淑,可堪为妻,相府中还缺个女主人,不知国公爷可舍得令爱下嫁?”
  连士良张口便是拒绝:“小女蒲柳之姿,怎么能得卓相青睐。”
  “国公爷未免太过自谦。”
  杯子搁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听得连士良心里七上八下:“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始终不相信堂堂右丞相会看上自己女儿,更何况连海深还曾和相桥梧有过婚约,相桥梧可是相衍的兄长!
  这名声说出去好听吗?
  “如今的辅国公周围是群狼环饲。”相衍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连士良,意有所指:“未免大小姐受您连累,在下希望她尽早过门。”
  “您......”连士良语气中多了两分不高兴:“您说什么群狼环饲?”
  相衍微笑:“不是吗?”
  一本橙黄封皮的账目被搁在桌上,连士良眼中闪过一丝狠决,随即又扮上那副混账样子:“大姐儿规矩学得不好,若是卓相不嫌弃,还有另两个女儿......”
  “国公爷,本相没有时间同你多说。”相衍连敬称都没用,指节掀开账目的一个角落:“江阴的账目,为何会在国公爷手里?”
  连士良板着脸不答。
  “国公爷可以不说,不过想必你也察觉到了,你枕边的新妻、多年未见的手足——都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连士良的眼神终于变了,慢慢转过头盯着相衍:“卓相在说什么,我实在不清楚。”
  “咯哒。”
  桌面被轻轻放下了一枚戒指,仔细看来应该是一个虎头的形状,龇牙咧嘴的,做得十分精致,看着有些年头了。
  “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国公爷可以回去问一问你的......”相衍薄唇轻启,含着一点笑意:“主子。”
  连士良闭了闭眼,颇有些认命的意思,连声音都苍老下来。
  “您与那位都说什么了?”
  “几个问题本相还不是很清楚,希望国公爷解惑。”
  话说到这份上,连士良也没想挣扎,心想刚好将面前棘手的场面甩给相衍:“您直说。”
  “江阴,到底在谋划什么?”
  连士良舔了舔干燥的唇:“您不知道?”
  “有两分猜测,不敢肯定。”
  “两年前,大公主被贬择回江阴,也就是从那时起,国内私盐私铁生意全面回盘——您知道,那是金山银山。”
  相衍颔首,等他继续说。
  连士良:“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手上的账目没有了用武之地,生意全部转入地下,给了......沈束河管。”
  沈束河是沈渡濂的父亲,任安南都护府的大都护职。
  “是因为你负责了更重要的东西。”
  连士良眼神一变,看着相衍仿佛在看什么怪物:“您怎么知道?”
  相衍难得说了个冷笑话:“本相手下也有几处薄产,府中没有女主人,账目自然需要本相过眼。”
  所以这账目上的猫腻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一本做得极度精致的假账,精致到可以以假乱真。
  何莲和连士善背后的主子全是冲着这账目来的,但......这东西如果是假的呢?
  “引君入瓮的妙计。”相衍点头,问:“所以国公爷从一开始就知道,您的新夫人来得不怀好意?”
  “是。”连士良爽快地应了:“我还知道,她受大皇子之命。”
  “那么您的手足兄弟呢?”相衍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连士良一时也不敢确定,犹豫着问:“或许也是?”
  相衍摇摇头:“不是。”
  竟然不是?
  连士良眼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看着相衍,认真地说:“我一家受大公主恩德,多年来为她卖命——如今您同她站在了一块,我便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了,所以可否求卓相......”
  “放过我的女儿。”
 
 
第33章 防备
  富丽堂皇的延昌宫坐落在皇城的东边,住着大公主李长赢,她是中宫皇后所出嫡长女,年二十有四,尚未开府,也未下嫁。
  “殿下,虞将军求见。”
  李长赢放下手中密信点头:“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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