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的宫斗(重生)——小柠檬茶
时间:2019-09-01 08:40:55

  青桃立刻收回了目光,眨了眨酸胀的眼睛,若无其事地垂手站在容泠身边。
  长宁也是立刻恢复了表面的端庄,与刚刚的幼稚判若两人。开玩笑,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吧,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跟一个小婢女较真呢?
  青桃仿佛是听见了她的腹诽,眯了眯眼:哼,下次再战。
  惊蛰说完没多久,便听见了一串串脚步声,略显匆忙,杂乱地朝这里走来。
  容泠镇定地坐在原处,看向门口出现的几个身影——是之前偶遇上的几人。
  “惊扰娘娘了,隔壁的屋子被树砸塌了,我等前来避雨,还请娘娘准许。”赵慎站在门口,衣衫被雨水打湿,却仍然彬彬有礼道。
  念娇缩在他身后,露出半张小脸,略显狼狈地攥着身前的衣襟。
  容泠原本还想过在此遇见他们是不是巧合,如今倒是明白了,就算相遇是巧合,如今也是有意而为。
  容泠懒得给他好脸色,直言道:“既然是避雨,正殿那么大,容不下你们两个人吗?何必专门跑到我面前来。”
  赵慎脸色一抽,随后像是没有听懂似的,恭恭敬敬道:“未得到娘娘准许,哪敢擅自做主。”
  “娘娘恕罪,都怪妾身身子弱,淋不了雨,才来一试。若是碍了娘娘的眼,那妾身这就离开。”念娇缩在后面,怯生生道。
  “说得像是我迁怒于你,故意作践你似的。”容泠前世也在她这搬弄是非的本事上吃过一两次亏,后来也许是念娇见她实在是不堪一击,才失了兴致,没再找茬。
  “妾身不敢。”念娇语气更是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你做出这样子给谁看?”容泠正打算说话,却被长宁长公主抢了先,“哭给你那夫君看?那本宫劝你往前站点,不然他可看不见,你不就白演了吗?”
  到底是个说话不饶人的,直把念娇说得一愣一愣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愤欲死。
  “仗着主子脾气好,蹬鼻子上眼。你是什么身份,之前套近乎就不说了,现在还敢来胡说八道?”青桃也忍不住,直接戳她痛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敢在娘娘和长公主面前插嘴?
  念娇一向靠着柔弱取胜,哪里见识过这样直截了当、不给人一丝颜面的方式?神情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演下去。
  容泠突然得了两个杀伤力极强的助力,战斗力蹭蹭蹭地往上涨,被抢了怼回去的机会也没处说理。只好心情复杂地想,你俩不是刚刚还在吵架的吗?这么快就和好了?还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容泠憋屈地咬了咬牙,这可是她迟到了这么多年的打脸机会,就这么被抢了?
  容泠第一次无比期待念娇再说些什么阴险气人的话,好给她创造一个亲自上场怼的机会。
  然而,事与愿违,念娇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用眼神向赵慎求救。
  赵慎被这欲语还休的小眼神从呆愣状态中拉了出来,偏了的心怎么想怎么觉得是容泠咄咄逼人了,沉着声音开口:“娘娘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容泠此时很想说,是她们俩抢了我的词,为什么还是怪在了我身上?
  于是笑了笑:“赵公子到底是个文人,‘欺负’一词用得妙。”
  赵慎眉头一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长公主刁蛮任性伶牙俐齿的名声在外,又碍于身份,他不敢招惹,想要找回点颜面,只能对付对付那“不善言辞”的容泠了。
  可他并不知道,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如今却是被宠坏了,连皇上都照顶不误,何况是他?
  “你倒是说说,哪一句‘欺负’了她?”容泠笑着,话里却是一步不让。
  的确,她们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只是他先入为主,看着念娇委屈吃亏,便下意识觉得是旁人欺负了她。
  “娘娘何必这么得理不饶人,戾气似乎过重了些。”赵慎似是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柔和,竟是有种深情的错觉,“娘娘若是还恨我,我也无可辩解,只是,勿要牵扯无辜的人了。”
  “不过是个过客,哪里值得我恨?赵公子未免高看自己了。”容泠不为所动,也不想再与他有所牵扯,“不管是谁指使你过来,都只会是徒劳,赵公子别富贵不成,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说完,不再看门口那两人,惊蛰上前,直接关上了门,门板都差点拍在赵慎脸上。
  赵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留情面,愣在了原处。
  不行,这样还不够,这种程度的接触,还不够引人误会。赵慎咬了咬牙,太后给他的这个任务实在是微妙,又不能轻描淡写当作无事发生,又不能太过分引起皇上震怒顺道处置了他,需要恰到好处的暧.昧,让皇上疑心。
  他本以为容泠毫无准备地见了他和念娇,少说也会心神不稳,愤怒也好,仇恨也好,只要有那么点失了理智,都是给他钻空子的机会,可容泠镇定得超乎他的想象,让他措手不及。
  “赵郎不必担心,其实见了面,说了话,就已经足够了。只要在皇上面前稍加引导,让皇上疑心还不容易,”念娇轻轻地拉着他的衣袖,柔声道,“何况,她还对妾身说了重话,这可不就是‘嫉恨’了吗?”
  念娇勾唇笑着,娇艳的脸上是轻蔑和得意。她最懂如何颠倒黑白、蒙骗男人的心了,他们呀,再肤浅不过了。柔顺几句,就会把你当做无害的小白兔,可以随意地装委屈,装哭诉,偶尔再闹个无伤大雅的小脾气,就会觉得新奇,宠着你,哄着你。
  像容泠那样的性子,怕是不会服软的,这不就正好可以利用起来了吗?只要引起皇上一点点的疑心,都不用再多挑拨,他们自己都能闹腾起来,还愁她不会失宠吗?
  作者有话要说:念娇: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祁景煜:…啊,我懂了,你们是在考验我对泠儿的爱!
  容泠:…(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第45章
  “雨快停了,去找人接她回来吧。”天边透出一道光,从乌云中穿透出来,祁景煜停下手中的动作,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不想把她禁锢在宫墙之中,真正把人放出去又心绪难平,祁景煜难得遇上这么纠结的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听说今日赵家公子也去了慈安寺。”李总管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的脸色。
  “你从谁那里听说的?”祁景煜神色不虞。他本就心情烦躁,还有人拐弯抹角地想要在他面前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李总管心下一惊,本以为以皇上对娘娘的宠爱,不会在意这些小事,这才往上禀报了一句,怎么如今看皇上脸色似乎不太高兴?
  李总管一时摸不透皇上的意思,缩了缩脖子,如实道:“老奴是听底下人说的,似乎是阮常在那里传出来的。”
  “呵,她倒是消息灵通。”祁景煜冷笑一声,一而再再而三的攀咬针对,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实在是蠢得无可救药。
  本想着后宫里塞进来的这些人,不碍事的就再放几年,可现在看来,真是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寻死路。
  也好,跳出来一个拍死一个,也算是让容泠清净清净。
  ……
  “主子,坐在窗口容易着凉,奴婢替您把窗户关上吧。”将赵慎和念娇关在了偏殿门外,屋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雨水声。惊蛰忽然开口,走到了窗边,又附在容泠耳边轻声道,“奴婢方才关门的时候瞧见,念娇将什么东西扔在了门口,看样子似乎像是一个花笺。”
  容泠神色一动,还在想着她们总不会空口无凭地诬陷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想必若是自己放他们进来了,那花笺就会扔在她脚下了。
  不过扔在这里,又怎么让旁人知道?难不成她们算好了祁景煜会让人过来?容泠抿了抿唇,有些无奈,不知道她们又跟祁景煜搬弄了什么是非。她倒是不怕祁景煜会疑心,只是肯定是要被他拿出来当作笑料,翻来覆去地念叨了。
  “去把那花笺捡过来看看。”容泠吩咐道。
  惊蛰一愣,下意识问:“直接捡过来?”当着她们的面?这么刺激的吗?
  “又没什么可顾忌的。”容泠漫不经心地听了听屋外,雨声渐小,这阵暴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快要天晴了。
  惊蛰领命出去,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眼神都没给门外的两人留一个,在两人的目瞪口呆之下,若无其事地捡起了那个不起眼的粉红花笺。
  “哎你……”念娇刚打算阻止,眼珠子一转,心头一动,这不正是一个赖在她们身上的好机会吗?于是转而用稍稍疑惑的语气,细声细气地问道,“这是什么?娘娘不小心丢在外面的吗?”
  惊蛰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眼神,念娇气得牙痒痒,自从进了赵家的门,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对她了。
  她正想添油加醋地再说几句,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惊蛰“啪”地一声,毫不犹豫地把门又给关上了。
  欺人太甚!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念娇脸上有一瞬的扭曲,心里恶狠狠道。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扑在赵慎怀里嘤嘤嘤。
  “你捡回来个什么?”长宁目睹了这一切,疑惑地伸了伸脖子。
  “大概是给我泼脏水的小玩意吧,长公主见笑了。”容泠没有亲自碰那玩意,让惊蛰放在了桌上,谁知道上面会不会沾上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还是小心为妙。
  “竟然是这一招?”长宁也反应了过来,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她们这是……哈,以己度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可不是。”容泠认同道,这种俗套的法子,也就能骗一骗那些滥情的浪荡子了。容泠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转变了对祁景煜的看法,开始“理所当然”地信任他了。
  “主子,上面的语句实在是不堪,不看也罢。”惊蛰粗略地检验了一下,“不过这笔迹看不出问题,沾上的香料也的确是海棠苑里常用的。”
  “笔迹和香料说明不了什么,外人也是可以伪造的。”容泠知道她这是怀疑海棠苑里有没有奸细了,平静道,“这么久了,皇上不会任由海棠苑里还有什么来历不明的人。”
  “是奴婢想岔了。”惊蛰一想也是,自己太过风声鹤唳了,还是主子想得周全。
  长宁长公主没有掺和这事,只是心里对外面那两人更加不耻,和和气气地退了亲,还要这么纠缠不放,就算是有人指使,也实在是太没品了,难怪也只能把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心机女当宝贝宠着了。
  不过,敢跟祁景煜对着来?长公主以亲身经历为保,这两人完了。
  “外面雨停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在这屋里待了这么久,长宁也有些坐不住了。说来拜佛,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她生性跳脱,那能受得住这寂寞?
  “不急,路滑下山不易,且再等等。”容泠倒是很淡定,外面那两位闹了这么一出,怎么能让她们错过最后一幕呢?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便来了人,祁景煜派人来接她们了。
  “走吧。”容泠说着起身,朝门外走去,刚一出门,便愣在了原地——祁景煜撑着把伞,站在屋檐下,见她出来,弯着眼角笑了笑。
  她本想着祁景煜会派人过来,却万万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你怎么……”容泠只觉得心头一颤,说不出是欣喜还是什么别的。
  “嘘,我偷偷溜出来的。”那人调皮地眨了眨眼,“想你了,等不及了。”
  “……”长宁长公主站在后面,只觉得眼睛一辣,她就不该迫于太后压力跑来瞎掺和,这不,猝不及防就被秀了一脸。
  念娇也是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种让人忍不住心里乱撞的方式,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一个天赐的好机会?直接闹到皇上面前,可不比暗示引导有效得多?
  于是,被冲昏了头脑的念娇作死地出声打断了他们:“花笺是妾身不小心丢下的,与娘娘一点关系都没有,娘娘饶了妾身吧。”
  祁景煜正想好好看看容泠“感动”的样子,就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哭诉给打断了,心情很是不妙:“什么花笺?”
  念娇见他“上钩”,心头一喜,她这么明退实进的一招百试不爽,又指出了花笺的存在,又故意说得令人误会,听起来像是被逼封口似的。
  “不堪入目的小玩意罢了。”容泠也没想到她敢当着皇上的面闹,念娇这套诬陷人的说辞方式,她前世也领教过,实在是令人作呕,当即沉了脸色,“我没治你诬陷的罪,你倒是先咬上来了。”
  “娘娘恕罪,都是妾身不会说话,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念娇“惶恐”道,委屈得又要落泪了。
  祁景煜从惊蛰手中接过那个精致的花笺,看了一眼,脸色更黑了。
  念娇见此,演得更得劲,等着皇上震怒,让她们好看。
  祁景煜的确是有点生气,这不就是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编排容泠和那谁的莫须有的故事吗?
  “弄出这种东西来,的确是有伤风雅。”祁景煜声音沉沉的,有些危险的意味。
  念娇半掩着面,唇角还没完全勾起来,就听祁景煜冷笑一声,朝她继续道:“念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朕也就小惩大诫了,在佛前悔过一年吧,正好洗洗你那心。”
  “什么?”念娇顾不上演戏,惊呼道,这、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不应该震怒之下严惩容泠吗?怎么罚的是她?
  她抬起头,正对上祁景煜嘲弄的眼神,顿时跌坐在地上。
  “朕不杀你,是为了给你赵家那个疯婆子添堵,可知足吧。”祁景煜一点情面都不留,说完,揽着容泠就走,留念娇和赵慎两人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好好的多什么话?”赵慎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只得把气都撒在念娇身上。
  “我、我……”念娇胸口一起一伏,显然也被赵慎这一句话气狠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