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的99种路线——童梦同
时间:2019-09-03 07:44:30

  “我去找个笔,把姑姑刚才这句话写下来!”崔玉去姑姑的书案上,取了纸笔,开始写字。
  方云乐了,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情,就问侄子,“对了,白天的那个话题还没有完结呢。你说了,女人可以做工养活丈夫。可是,丈夫病着,除了日常花销,还有医药费呢,又从何而来呢?而且,女人做点短工,就能养活一家人了吗?”
  崔玉抬头迷茫,就算当年家中变故,姑姑也奋力奔走,保住了家业,那缺钱的日子,他还真没感受过。
  方云就把后世听过的事情告诉他,“据说,有些偏远、穷困的地方,家里男人久病在床,或者残疾了,不能做活计了。家里又没有财产,无人接济,女人就会‘拉帮套’。”
  崔玉不明,“何为‘拉帮套’。”
  “拉帮套,据说是发生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就是在有丈夫,但是丈夫无力养家,还需要人照顾的情况下,女人不得已,招个男人上门,与他做夫妻,后来的男人就负责干活养家,养着女人和他的丈夫。往往这上门的男人自己没有住处,没有财产,只有一身的力气。等于这个女人以家宅和自己这个人,拉一个男人上门,帮她一起照顾丈夫,用女人的柔情,套住这个男人。这就叫做‘拉——帮——套’!”
  崔玉声音梦幻地问道,“那……他们三人,怎么睡觉?”
  方云做出为难,还不得不解释的样子,说,“据说,是三人睡在一起,女人在中间,左边一个男人,右边一个男人。”
  崔玉想象了一下,实在不能接受,激烈反驳,“姑姑,这只是传言,不足为信!”
  “我有证据。”
  “证据安在?”
  方云走过去,另取了一枝笔,蘸了墨汁,站在侄子身边,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字,“嬲”。
  “这,这是,这是个……”
  “这是个字,古书上有记载,‘嬲’,读做‘鸟’音。”方云胸有成竹地回答。
  崔玉傻呆呆地问,“此字,何意?”
  “纠缠。”
  看着这个字,崔玉继续发呆中,手中的笔,也落在了地上。
  仅仅是看着字形,崔玉就觉得,自己的纯洁心灵被玷污了。
 
 
第37章 挽救侄子的女先生6
  那天崔玉神游回自己的屋子,路上下人行礼,他都没看见。
  飘回去,下意识关上门,回到床边躺下,就觉得怎么睡,都不对劲。
  而且,他发现,越是想要忘记的,就越是忘不了。
  更过分的是,好不容易睡着后,他居然梦见了,自己的女人“拉帮套”。
  在梦里,他住在寒冷的山林边上,一个大的村庄里。
  他是个穷困潦倒的男人,还半身不遂,躺在床上。还好妻子贤惠,白天出去给人帮工,给他留下馍和水。晚上回来,帮他翻身擦洗,免得生出褥疮。
  两人就这样勉强度日,可是娘子终究是女子,每天累死累活,也赚不来几个铜板,日子越过越差,眼看家里就要断粮了。
  赚钱赚不来,借钱也借不来。因为之前看病,亲戚朋友那里,借钱都借遍了,实在无人可借了。
  最后,有个朋友出了主意,跟他说,“你现在山穷水尽,要么,卖房子。”
  他激烈反对,“绝不能!我这个样子,唯一能活下去的依靠,就是还有片瓦遮身体。若是卖了房子,住哪里?睡大街吗?那我妻子还凭什么跟着我?我也只有这个房子还能留住她了!”
  那人叹口气,“这不行的话,就只剩一条路了。”
  “什么路?只要是活路,我什么路都走!”他急切地问着。
  “拉帮套,我帮你找人,绝对老实可靠的……”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这如何使得?!那我不是把妻子卖了吗?不,比卖了都不如!卖了,起码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天天在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把我的心寸寸脔割!”
  朋友嗤笑,“你还有尊严呢!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整个下半身都不会动了!比太监还没用呢!也就是你这娘子贤惠,我看她跟着你吃苦,可怜他。你要是这也不愿意,那还有一条路。”
  “什么?”
  朋友一指屋顶的房梁,“瞧见没?一根上吊绳儿,就万事皆休,你就再也不用烦恼了……哎呦,我错了,我忘了你身子挪不动,哎,你呀,如今连上吊都做不到了。”
  若是往常,他早就大发雷霆了,可是现在,腿脚根本动不了,只能任人奚落。
  朋友冷笑,“你有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娘子,若不是看在她往日常帮我家娘子的忙,我还不来呢。你是不知道,你瘫在床上,你家娘子在外面做工,受多少委屈!知道她男人不中用了,就有那赖汉缠着她,言语轻薄,还动手动脚。你家娘子只能在外面偷偷抹眼泪,回了家,报喜不报忧。而且,有那登徒子得不了手,就捣乱,害得你家娘子好几次都丢了活计。所以她能赚的钱越来越少了,日子是真过不下去了。”
  听到这里,他心灰意冷,对邻居说,“罢了,我就不连累娘子了。我死了就是了。只不过,还得烦劳您,帮我系个上吊绳,再帮我,把我送到绳圈里。”
  “要不我再帮你报个官?”朋友冷笑。
  “报官做甚?”他不解。
  “我给你系上吊绳儿,我再把你塞进去,那这是算你自尽呢?还是算我杀人呢!你要死,自家死!莫牵连我!”
  朋友生气,拂袖而去。
  他就开始琢磨,怎么“自家去死”。琢磨了一天,也没想好。
  晚上,娘子回来,带回一身寒气,勉强笑着,“我帮李婶子照顾孩子,她给了几个窝窝,你看,刚出锅的,还热着呢,你吃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袋子窝窝来。
  拿出几个窝窝,他开始吃起来,边吃边落泪,外面天气寒冷,还飘着雪花,娘子是用体温来捂着这几个窝头。
  日子过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过的,不如,放了娘子,让她再寻个人家。
  可是,他刚流露出这个意思,娘子就反应激烈,“我把患病的丈夫扔下,自家去过快活日子,那还算是个人嘛!那我的名声还能要吗?!又有哪个好人家,会要这样无情无义的妇人!你莫说这话,这是要逼死我吗?”
  “不会的。”他苦涩的解释,“我打算自尽,然后,你草草安葬了我,不用花什么钱,这房子就留给你,你再找一个对你好的。”
  “不行!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你死了,我怎么活!不如一起去了吧!黄泉路上做个伴,一起投胎,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娘子对自己情深义重,他怕自己走了,娘子会想不开。自己这无用之身,死便死了,可还要连累娘子就不对了。为了娘子,也得勉强活着。可是,活着,太难了。
  想来想去,是死也死不得,活也活不得,最后,他一咬牙,让娘子去“拉帮套”。
  娘子自然又是哭得死去活来,还说死也不要。
  最后,他做出狠心样子,拍着炕怒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行!你忙了一天,就带回几个干窝窝,眼见得一家人要饿死了!我要死,你又拦着,你说怎么办?!你养活不了我,还不肯找个人来养活我么?原来那深情厚谊都是假的,你只爱自己的名声!”
  娘子惊呆了,也不哭了,麻木地答应了。
  那之后,没多久,朋友就领了个壮小伙子回来,说是外地逃难的,家里没人了,如今流落在外,没有落脚处。又听说他娘子人心善,是个好相处的,就来了。
  他冷眼看去,这人有些黄瘦,还脏污,样子不大好看,就放了心,想来娘子不会喜欢他。
  果然娘子对那人冷冷的,只让他睡在柴房里。只是,娘子对他也不如从前贴心了,被逼着“拉帮套”,娘子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过了一个月,看下来,日子还算安稳,那人老实勤快,又有些力气。他出去到山林打猎,也帮人做工,每天都能赚回钱来,而且,一天比一天多。再加上娘子也能出去帮忙赚点小钱,总算是不愁吃饭了。
  只是,他一天比一天郁闷了。
  因为,那人过了些安稳日子,居然变得有些能看了,娘子对他也和颜悦色起来。
  那人刚来时黄瘦丑陋,是因为生活漂泊不定,气色不好。可是一旦安定下来,吃饱了,穿暖了,也勤洗脸,勤洗衣裳,也变干净起来,这么一来,就显出原本的样子。
  居然是个高大威猛的男子,长相也还端正。而且那人老实本分,从不偷奸耍滑,也不油嘴滑舌。做的多,说的少,很踏实,……这样的男子,娘子会一直不喜欢么?
  他再看自己,常年卧床,腿都细了,人也苍白憔悴,头发也掉了不少,显得有些稀疏……
  看着娘子越来越倚重那人,什么事情都与他商量,渐渐地目光放在那人身上越来越多了。
  他的嫉妒越来越深了,……
  娘子给那人做了新棉衣,说是不能让受苦的人冻着。
  娘子给那人特意做了他爱吃的家乡菜,说是可怜他流落异象孤苦。
  娘子因为那人感了风寒,怕病重了,就许那人睡在房里了。
  半夜醒来,他看见那男人不知何时,从地上挪到了床上,在娘子另外一头,两人相拥而眠,自己这边,和娘子中间好大空隙……
  他感觉娘子虽然依旧对自己照顾无微不至,但是似乎多少带着点愧疚。而那男人有时候帮着娘子照顾自己,让他感觉不是好心,而是,减少娘子跟自己的接触。
  有时候男人之间,眼神的较量,只能心知肚明。
  那男人背着他到院子里晒太阳,多看了几眼他的坏腿,他就恨上了,觉得这是轻蔑,故意的。
  那男人给娘子买了新的头花,还又扯了花布,给娘子做衣裳,娘子虽然嘴上埋怨着乱花钱,那笑意却是真真的。
  那可恨的男人还给娘子买了新簪子,亲自给插在娘子发间。
  他心烦意乱,这是他无法给娘子的,别的男人给了。
  这天晚上,他本来睡着,却半夜醒了,……旁边细细索索的,……那两人蒙着被子,在一个被子里……
  他隐隐听见娘子在笑。
  那声音虽然轻微,但是,落在他耳中,却是如遭雷击。
  对啊,自从那人来了,娘子的笑就多了起来。
  而且,一比较之下,先前娘子的笑,是被生活重压下,还故意做出来安慰丈夫的强颜欢笑。
  娘子还在自己身边,但是,不是自己的了。她的心,到底还是变了。
  应该感激吧,毕竟他俩在养活照顾自己。可是,这心里的嫉妒,就像毒蛇狠咬,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那人搬回来好多柴火,自打他来了,娘子都不用出去捡柴了,娘子也胖了,也更好看了。
  柴火足够多,炕也烧得好,晚上睡下,很暖和。他也睡得好,很少醒来。
  这天晚上,也不知为何就醒了,就发现,人家俩人……快活得很。
  自己还活着干什么?多碍事,人家两个如今才是真夫妻,……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簪子握在手里,甚至还在想着,若是此刻掀了被子,一下扎在那男人的脖颈间,会不会弄死他。
  但是,这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他毕竟是个好人,做不出恶事。况且,他就算想,也得腿争气啊,挪都挪不过去吧。
  最重要的是,会吓到娘子,而且,断了她的好日子。
  罢了,还是自家去死吧。
  只不过,临死之前还有交代。
  过了两天,他趁娘子出门,留下男人,“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
  “你说吧。”那人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完全不惊讶。
  他说,“我这病,也好不了。不该再拖累这么好的娘子。日后,你替我照顾她吧。只是你要发誓,绝不负她,否则我变作厉鬼,也不饶你!”
  那男人沉着应对,“你放心,你走了,我们便是正式的夫妻了,我会好好办个婚礼,三媒六聘都不会少。此生此世,我若负她,天诛地灭。”
  “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何要‘拉帮套’,我不太信你。”他对那男人的怀疑不是一天两天,这么个威武的男人,很能镇得住人,很少吃亏,不少人都服他。有本事,又沉得住气,不多见。
  “我也不瞒你,在家乡,我年轻气盛,得罪了人。那人势力大,竟对我赶尽杀绝。我先头的娘子原先信誓旦旦要与我同甘共苦,白头偕老,可最后却逼我写了休书,只为把自己摘出去。没多久,她就另嫁了。我曾因此再不信女人。直到躲避仇家,逃到这千里之外,听说你娘子对你这般情深义重,不离不弃,吃尽苦头也咬牙坚持。我又信这世上有好女人了。所以旁人说拉帮套,我就应了。放心,我会珍惜这样的好女人。若辜负她,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那人发下这样的重誓,他终于信了,开始絮叨,“她是个好女人,勤快能干,而且,她月事两个月没来了,怕是已经怀上你的骨肉,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我给娘子写封信,劝她不要为我悲伤,跟你好好过,我会含笑九泉。”
  说完,他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纸笔,写起信来,那男人奇怪,“你这一笔好字,也是个有才学的,怎么就落魄至此?”
  “啊?”他突然迷茫了,“对啊,我本是名家传承人,饱读诗书,是天才辩者,怎地会在这里,还如此穷困?……不对,这不是我的家,这不是我的日子,我这是在哪里?”
  他大吃一惊,正纠结中,醒了,原来是一枕黄粱!
  这梦太真了,以至于崔玉怀疑这是自己的前世。
  他好几个时辰,没能从梦中的悲伤里走出来。
  后来,崔玉把这个荒诞的梦告诉了姑姑,方云听了,突然笑了,而且越笑越厉害,笑得弯了腰,身边的仆人都莫名其妙。
  崔玉看了姑姑没心没肺的样子,更是气恼,“姑姑,你别笑了!我在梦里,不知多难过,又气又恨,又窝囊,最后妒火攻心,都想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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