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的99种路线——童梦同
时间:2019-09-03 07:44:30

  “多谢您了!”纪深连连拜谢。
  当纪深一行人赶赴京城的时候,纪二老爷收到了同乡带回的侄子的书信,里面说,纪深深知自己学识不足,打算放弃明年春闱,又听说州府名师多,打算拜会名师,就在州府住上一年,或者继续求学,到哪个书院去读书。
  纪喻一看,分外高兴,“哼!算他有自知之明!他这次能中,也是侥幸!若他再敢跟我同科赴考,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大约是看你考了解元,知道自己学识不如人了,所以,就缩起来了,想着要去书院了。也好,起码这三年里,他不会考科举,我们也暂且不用费心管他。等我儿考中了进士,授了官,最好,再有个京官儿跟咱们结了亲家!那到时候,再对付那小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纪二老爷说着,就好像儿子已经中了,还拥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
  进来的二夫人问明缘由,也是高兴,“那正好,我儿高中,他还不就是那砧板上的肉?”
  纪喻自信满满地说,“我想过了,待我做了官,就让他给我做个幕僚,叫他替我操劳一辈子!往日里,受够他的气了!”
  “很是应该!”二夫人一拍大腿,也诉起苦来,“往日我儿没开窍,咱家为了能成了官宦人家,一家子的供着他一个半大孩子,连我儿为了沾光,都要跟着他进进出出的。”
  纪喻也是感慨,“是啊,往日旁人都说我是纪深的弟弟,日后,他会被人说,是我纪喻的堂兄。今后,这纪家,只能让外人听见我纪喻,听不见他纪深!”
  几个人正做白日梦,不知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纪深、方云等人到了京城,现在客栈住下,纪深先去拜会了怀山先生的师弟——京城名士穆钟。这位穆先生看了纪深的诗文,颇为赞赏,“年少有为啊,不错,不错。老朽看你这少年可以一试,不过,你考虑得也有理。你今年即便中了,名次怕不好,恐难进三甲。要我说,你下科再考也使得,再过三年,你更加精进了,说不定能考个好些的名次。”
  纪深哪里能等,再三年,万一纪喻先中了,做了官,怕是家就分不了了,自己也要受制于他。
  “学生想,先试试,今年不中,也历练一番,三年后再考,更加有把握。”
  他态度明确了,穆先生就对他说,“你若愿意,便拜我为师,今后,听我指点,我给你留了文章题目,你每三日来一次,我与你品评。”
  纪深大喜,当时就拜倒,口称“师傅”。
  待他回家后,让家人把拜师礼准备起来,又三日,一早沐浴焚香,前去行正式的拜师礼。这次,与他同行的,还有方云和书童成旺。
  成旺手捧着用匣子装好的拜师礼及束脩,跟着主子进了穆先生的书房,把礼物放置在了先生的案头。
  穆先生也没看,倒是对方云的到来有点惊讶,“这位是……”
  “这是我家阿姐,学生上次提到的救命恩人就是她。先生曾说起,若有这样的奇女子,有机会要见一回。学生不才,就把阿姐带过来了。”
  方云上前行个福礼,也把自己的礼物奉上,“见过先生,我身为阿姐,也该多谢先生。初见先生,没有什么好的,只在路上射了一只火狐狸,可惜皮子破了,只做了一个毛领子,给家中女眷孩子冬天围脖子用吧。”
  先生接过来看看,倒是饶有兴趣地摸了摸火狐狸尾巴,“好,果然是个好猎手!姑娘这身手不错啊,不输男子!更难得,古道热肠,救人于为难,我这学生有这样的义姐,甚好,甚好!”
  “当不起先生夸奖。”方云微笑颔首。
  在方云见证下,纪深行了正式的拜师礼。
  临出门时,方云突然问穆先生,“先生可是经常颈椎不适?”
  “这也被姑娘看出来了?”穆先生打趣问,“莫非老朽这不中用的颈项,姑娘也能救得?”
  方云做过一世的女大夫,治颈椎病还是有些法子的,“我们老家有一种药枕,专治颈椎疾病,下次我带过来给您。”
  古人的枕头,多是高枕,还是木枕居多,这其实有违人体构造的需要。这样的高枕并不能让人无忧,反而把头部垫得太高,导致颈椎空悬,很容易落枕。而且,穆先生还是读书人,长时间低头看书写字,颈部一直保持一个状态,更容易换上颈椎病。
  方云要给他做的枕头,是把荞麦皮和干草药塞进厚布枕套,做个薄些的扁平枕头,这样穆先生睡觉的时候,头部位置就会大大降低,颈椎就能得到休息。
  本来方云是想等刘伯租好了宅子,再开始做枕头,没想到,穆先生倒是性急,还催上了。纪深再次去请穆先生点评文章,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去找方云,“阿姐,先生让我问你,那枕头什么时候做好?”
  “啊?”方云倒没看出那文质彬彬的老先生是这般性急,想来是被颈椎病困扰久了,她忍着笑说,“好说,好说,我这就到药铺买草药去。本来,是想自己采草药去的,可是,先生急了,就买些来吧。”
  等刘伯找到了宅子,方云的药枕也做好了。
  这次,方云跟这纪深一起前去拜望穆先生,她就把药枕呈上,穆先生看这枕头就像个软布包,捏一捏,里面沙沙的。
  “里面是荞麦皮和干草药,安神助眠的。先生如今用的是木枕,木枕高,您的脖颈每夜都是空悬的,再加上先生常年读书,常常低头不动,所以才导致脖颈疼痛。您以后若是能在读书时,隔一会儿就起来走走,活动活动脖颈和四肢,能减少腰痛、腿麻,脖颈酸痛,对身体大有好处。再常年用药枕,可以大大缓解颈椎疾病的。”
  这么一番话说完,穆先生已经是频频点头,方云提到的腰痛、腿麻,他也时有感觉。原来,都与久坐不动有关。
  穆先生是个随和的人,他立刻笑呵呵地说,“姑娘说的是,老朽就听你一回。只是不知道,姑娘原来还通医理?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云谦逊地说,“不敢说通医理,只是我一家人久在山间生活,还做着猎户,难免有个跌打损伤,就自家对付对付。为了养家,我们还采草药卖,时间久了,也稍微懂些。”
  纪深也是第一次听说,义姐还有这样的本事,他就奇了,“阿姐,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又是女猎户,又是山间采药人,还懂得治跌打损伤?难怪了。”
  方云初到异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突然有了很多本事,那会被人疑心妖怪附身的,所以,她就在救下纪深的时候,请了回大夫。可是,后来的采药、制药,其实,都是她做的,只瞒着小书生。
  可是,那穆先生却是见多识广的人,他早看出,这个学生的义姐可不是寻常山里人。第一次进到他的书房,那些值钱的摆件绝不多看第二眼,倒是墙上的字画,让她多看了好几眼。尤其是,他最得意的林茂山的春溪青山图,那女子看了,略微露出欣赏之意。
  这女子可不是学生纪深说的认得些字,而是惯爱书画的风雅之人。她虽然身着布衫,头上只戴了跟银簪,也未曾涂脂抹粉,却是自有一种不同于一般女子的风韵在。
  那见识、气度绝非常人,一个年轻女子,不足二十,却内敛又沉静,那是胸有城府,见过世面的人才有的沉着悠然。
  允文允武,又通医理,这气度、本事若放在一个男子身上,称得上一个“士”字。
  穆先生得了这枕头,还有这治病良方,就跟方云说,“无功不受禄,生受姑娘这样的好物件,不如,老朽也赠姑娘一物,就是不知,姑娘想要什么?”
  方云一听,这是试探自己斤两呢。她也不惧,曾有一世,她可是给太子治国理政都出过主意的人,见的名士也不少。
  她不卑不亢地说,“听闻先生书法一绝,小女斗胆,想求先生一幅墨宝。不知先生是否肯赐予?”
  “好!”穆先生痛快答应,立刻就在书案上铺好纸,纪深赶忙卷了袖子,去研磨,只见这位先生写了四个大字,“璞玉浑金”。
 
 
第95章 女猎户9
  纪深看了,立刻惊喜回头,对方云说,“阿姐,今天真要好好谢谢穆先生了!”
  要知道,在古代,得名士一幅墨宝,那是能传家的。便是子孙后代,见了人也可以骄傲地说上一说,“我家祖辈,曾得一位名士赠与墨宝。”
  而且,穆先生不止是赠与一幅手书,很明显,这“璞玉浑金”说的是阿姐其人。
  对于一个有本事的人,能得名家这样赞誉,这相当于一个很高的赞誉,走到哪里都可以说说,“穆先生给我写了‘璞玉浑金’四字,以为勉励。”
  方云自然知道,这是穆先生的一个大人情,立刻拜谢,“多谢先生。”
  等墨迹干了,纪深把穆先生的墨宝卷了,喜滋滋地要走,却听先生说,“未曾见过泽清的画,泽清说习过工笔,不如下次作一幅画过来,我师生二人也切磋一番。”
  “是,谨遵师命。”纪深应了。
  谁知道,穆先生又看着方云说道,“我观这位姑娘也是个喜好书画之人,不如,姑娘也作一幅画,让老朽开开眼界?”
  纪深惊讶回头,看着义姐,后者毫不惊慌,看样子,真的会作画?
  他再回头问先生,“先,先生怎么,怎么知道的?”
  他真的太意外了,连他都不知道义姐还会作画,先生怎么就一眼看出来了?难道他们攀谈过?不会啊,义姐就来了这么几次,都是和自己一起来的,他们什么时候谈起过绘画了?没有啊。
  方云倒是答应得爽快,“好,就依先生。只是小女画作粗陋,怕不入大家之眼。”
  这话听着谦逊,其实,在纪深看来,已经是很有把握了。这么看来,义姐不光是会画,而且,还觉得自己画得不错?
  为了给阿弟争点气,也为了回报穆先生的墨宝,方云打算把前前前前世学过的油画重新拾起来。
  虽然以前学了不少画法,但是,其他的估计老先生不见得稀罕,工笔画、水墨画,自己能唬唬现代人,却唬不了古人,至于漫画,大约老先生会吓着,但不会欣赏。
  油画贵在一个字“像”,那光线明暗的处理,那人物眼神、表情的描画,是这里的人没有见过的。
  只是这颜料却没法买到现成的,画笔也得自己做出来。好在这一世的原身跟着父亲学了不少事情,也常常动手自己做东西,方云拥有她的记忆,这倒是难不倒她。
  只是这时间就长了点,纪深的工笔画交出去了,方云才找工匠一起琢磨着做好了画笔和也弄好了几种颜料。
  别说,这里连颜料提取都很贵,这幅画画完了,光材料、工本费,也得耗去十两银子。还好方云上京路上,一路地打猎,但凡路过一座山,就背着弓箭进去看看,也得了不少的毛皮、野物,她沿路找了店家卖出去,倒也积累了二十两银子。
  纪深时不时看见义姐在倒腾新奇的画笔和颜料,他实在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后来也就不猜了,继续读自己的圣贤书,按着师傅出的题目做文章,有时候也参加文会、诗会。
  大雪纷飞的时候,方云终于把油画完成了,还找人裱起来,裱画的师傅目光呆滞了许久,非要问是何人所画,方云神秘地告诉他,“我家先生是位贵人,其贵不可言说,我多给你二两银子,算作封口费,若你说出去,我家先生可不高兴了。”
  那师傅这才清醒过来,连说“不敢”。
  方云把装了木头画框的画作用准备好的细布包裹了几层,提走了。那裱画师傅还在可惜,不能知道画师的姓名。
  当看到义姐神秘兮兮地把包裹好的画作放进箱子里,纪深的好奇达到了定点。他趁义姐出去,进了她的屋子,打开箱子,就要取出画作,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就知道你会这样。”
  吓得纪深手忙脚乱地盖上箱子,回头跟方云尴尬地笑,“阿姐,我错了。但是,阿姐到底画了什么?”
  “罢了,给你看一眼吧。免得你日思夜想。”
  方云大方地取出画框,竖着拿起,纪深一看之下,失魂落魄。
  过了好一阵,纪深的下巴才合上,指着画作,“这,这,这,妖怪!”纪深结结巴巴,不会说话了。
  “什么妖怪,你才是妖怪!”方云白他一眼,“这叫油画,不懂别乱说!这是我跟一位隐士学的,他云游四海,有段时间,住在我们山里,我见他每日作画,画得跟真的似的,便跟他学了。师傅跟我说,学这个画,先要画得像,然后就要画出意境。虽然,我现在的画还没什么意境可言,但是,这个‘像’,我还是勉强做到了。”
  纪深小心地伸出手去,摸摸画,又趴上去仔细看过,这才佩服得说,“真是画的,这是什么颜料?能有如此神奇之功效?”
  方云就呵呵了,“颜料?你以为这只是颜料之功?是你阿姐我的画技最重要,好吧?”
  跟义姐相处这么久,第一次看见她嘚瑟起来,纪深也是想笑,不过,他倒是觉得需要提醒义姐,“阿姐,你这画太过古怪,我第一眼看见,马上想到什么,你知道吗?”
  “妖术?”方云一眼就看透他心思。
  纪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要把话说清楚,“阿姐,世上总有人把奇特的东西视为怪力乱神。也不怪旁人,实在是阿姐画的这画,真跟活人似的,我都吓一跳。而且,你画谁不好,你画穆先生,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阿姐把穆先生绑了,塞到这框子里了。”
  “有那么吓人吗?”方云自己看看,这半人高的画像,画的还是穆先生的半身像,也确实像是把人给塞进去了,这形容得也不差,她没心没肺地笑。
  纪深却着急了,“阿姐,以后,你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你会这个,不然会有人误会你会妖术,拘人魂魄的!”
  “好吧,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好吧?”
  方云答应得太痛快,让纪深多了些感佩,寻常人若学得这样逼真的画技,少不得要在人前展示一番,甚或开创一个画派出来。可是,阿姐却因为自己一句担心的话,答应再不画了。想想,有点可惜。
  但是,世道险恶,他已经深有感触,血亲还会自相残杀,何况他人。阿姐这画,太过惊世骇俗,有这技艺,反是负累,尤其阿姐还是个女子。他不想阿姐有一天,被什么人诬陷成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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