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逆袭的99种路线——童梦同
时间:2019-09-03 07:44:30

  只是可惜了阿姐这一身的绝技。
  本来纪深以为穆先生见多识广,一定不会像他那样的大惊小怪,可谁知,看到了画框里的另外一个自己,活脱脱是一模一样,跟照镜子似的,穆先生顿时也呆立当地,目瞪口呆。
  他内心的震惊,其实比学生更大。
  纪深是突然看了先生被塞进画框,而穆先生是突然看见了世上的另外一个自己。铜镜都照不了这么清晰,穆先生竟是生来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
  尤其那画框里的自己,眼神十分灵动,跟活的似的。让穆先生有一种画框里的那个人也在看着自己的感觉。
  自己看着自己,多吓人!
  穆先生做了跟纪深一样的事情,凑近去看,然后用手摸摸,确定真的是画,细看,能看到画笔线条的纹理,摸摸,就发现到颜料的涩涩感觉。
  “果真是画!”
  这是穆先生第一句评价。
  “你这丫头,跟谁学的,这奇怪的画法,还有着颜料,老朽从未见过。”这是穆先生第二句话。
  方云把哄骗纪深的话又说一遍,穆先生就一直问询那位隐士的事情,什么长相、穿着、口音,平时爱说的话语等等,问得很详细。
  但是,最后他也不知此人是谁,不由感慨,“真是高手在民间啊,世上隐士何其多啊!这些人若肯出世,不知该是如何精彩绝伦的人物。若如三娘所说,只是学到师傅的皮毛,便已如此惊人,可见其师傅画技如何了得!可惜,我辈无缘得见啊!若是能见到这位隐士高人,切磋一番画技,也是一段佳话呀!”
  三人鉴赏了一番画作,穆先生就问方云,“三娘,你若想在京里做个画师,以画扬名,老朽可以帮你。”
  方云婉拒了,说的便是纪深的那套说辞。
  穆先生是爱画之人,闻言遗憾地直跺脚,“可惜啊,可惜。罢了,人各有志,我看三娘倒是个淡泊明志的性子。此等画作何其难得,若三娘从此封笔,三娘给老朽的这幅画像岂不成了世上最后一幅了?”
  方云答道,“应该不会,我师傅跟我说,他这画法并非独创,而是少年时游历西域,在那里学到的。西域有个国家,画师都是这样作画的。”
  “竟是来自西域的异域画法,你那师傅果真是游历四方的高人啊,见识在我之上。可惜不能与之结交一番,可惜啊!”
  方云不愿扬名,穆先生也就替她遮掩,只把这幅画像用布裹了,妥善地放进收藏书画的箱子里,无人之时,取出鉴赏一番。
 
 
第96章 女猎户10
  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一次,有贵客来访,穆先生答应送人家一幅自己的画作,新来的书童不知道取哪一幅,穆先生随口说,“取最上面的一幅来。”
  他忘了,自己前一天晚上,鉴赏过自己那幅油画画像,随手放在最上面了。
  于是,书童就把吓得跑出来,“有,有,有一幅画……”
  穆先生对这新来的书童的冒失很是有些不满,“当然有一幅画了,好生取过来就是。”
  然后,小书童就哆嗦着把那幅跟真人似的穆先生画像给搬过来了,于是,贵客吓得蹿了起来,迅速地跑到门口,晒到了太阳,才放心了些。
  “妖,妖,妖……快扔了!”
  穆先生也是后悔啊,吩咐书童,“赶紧放回去!算了,我自己放回去。”
  当穆先生亲自抬着画像回去书房的时候,贵客却醒过味儿来,他大着胆子跑过去,揪住画框一角,反复细看,发现,那只是一幅画。只是,有点太像真人罢了。
  贵客也是个书画大家,立刻震惊了,抓住画不撒手,“穆兄,别忙,先让我饱饱眼福!”
  穆先生无奈,这奇画遇到画痴秋言,那是不可能被轻易放过的。
  就这样,穆先生只得抱着画,又回了前厅,由着秋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端详。一个多时辰后,眼看着秋言口水都快流到画上了,穆先生只得说,“秋兄,你不饿吗?要不先用饭?”
  穆先生只是提醒秋言该回去自家吃饭了,哪里知道厚脸皮的秋言就笑呵呵地答道,“甚好,今日就在穆兄家中用饭,吃饱喝足,咱们再来品鉴!”
  那一天,秋言一直赖在穆家,恨不得长在画上了。直到华灯初上,他才恋恋不舍地走了。临走还言道,“穆兄,今日真是痛快啊!明日还来!哈哈哈!”
  穆先生听了,一个趔趄。
  关于穆先生家里有一幅奇画这件事,不胫而走,凡是相熟之人,都要来探访一番,有的实在抹不开面子的,就让看一回。
  但即便如此,也是应接不暇。
  后来,穆先生干脆闭门谢客,他都怕了。
  纪深知道了,就匆忙回来告诉方云,“阿姐,外面都传我先生有幅奇画。你可千万别承认。我怕你有麻烦。”
  “知道,咱们进京是为你科举,阿姐不会节外生枝的。”
  此刻的方云还不知道,因为这画,她后来另有一番机缘。
  这一年的春节,是在京城过的。节后,穆先生带着新收的学生到各位有名的文人士子家中拜访,顺便也请指点文章。
  经过了多位大家的指点,纪深觉得受益匪浅,学问进步了很多。以前好些不明之处,如今也是如醍醐灌顶般,明了了。
  还不止是这样,春节过后,由于穆先生总拖着纪深到处亮相,京中很多人就注意到了这位外地来的少年举子。他少年才高,却十分谦逊,长相虽不是十分好,却也算得上端正了。
  就有那贵人打起他的主意,有人做媒做到了穆先生那里。
  穆先生接待了几拨后,还真替学生相中了一家。
  当先生说起婚事,纪深本来是没有打算的,他一心科举,那里顾得上别的。可是,穆先生说的这一家,却是让他也有些心动。
  “那位姑娘出自景阳侯府杨家,比你大个两岁,今年二十,女大两岁,也不算什么。只是,那姑娘先前被人退过婚。可是,这退婚之事,我却是知道的。不是那姑娘的错,实在是男家趋炎附势,又高攀了国公家的姑娘。当初,姑娘的父亲杨侯爷在边关镇守,因杀敌被陷,被人误会死在了杀场,男家以为女家没了顶梁柱,就立刻悔婚了。”
  听到这里,纪深也是唏嘘,“这等人家,趁人之危,也不是好人家,不嫁也罢。”
  穆先生对这杨姑娘的人品十分赞许,“这姑娘也不伤心痛哭,也不自怨自艾,反倒是帮着母亲抚养弟弟,还立誓不嫁。后来,这误会消除,他父亲依然镇守边关,来上门求亲的也是不断。她却说,已立下誓言,弟弟不成亲,弟媳不进门,她不离家。这几年来,她一直照顾患病的母亲和弟弟,还帮着弟弟张罗了婚事。如今家中大事已了,姑娘的舅舅就想把姑娘的婚事张罗起来。他们听说了你的人品才华,愿意结亲。”
  “人家是侯府,我只是一个举子,怕不般配。”纪深有些惶恐。
  “谁说不般配!姑娘的舅舅可是说了,侯府一门都是武人,倒是稀罕个文人做女婿,而且,姑娘到底拖得年纪大了点,还被退过婚,说起来,也是被人议论过。她家如今只要男子有才学、人品好就成。姑娘自己不在乎富贵的。”
  听到这里,纪深有些动心,期期艾艾地说,“只是,学生身无长物,家里虽有些许产业,也还在二房那里。学生也不好去计较。怕是聘礼都拿不出许多来。”
  这几个月来,纪深也隐晦地说了些家里的事,那穆先生一把年纪,阅人无数,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学生没有父母护着,也是为难。
  他看得出纪深的纯良秉性,自然对那纪家二房是有些厌烦,听到纪深对聘礼之事的为难,他就慷慨地说,“这个无需发愁,你若囊中羞涩,我这个做先生的,先替你垫上。”
  “不不不!”纪深连忙摆手,“我那奶娘怕进京缺用度,带了母亲的首饰过来,想来,也能凑些聘礼吧。”
  纪深不是好色之徒,不然前世也不会身边只有原身一个女子,还很少同房。他对姑娘的长相一概不问,只是听了姑娘的事情,就敬服其人品。
  穆先生对此也很满意,他到最后才说起,“对了,那姑娘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可也还算相貌端正。”
  “相貌不重要,人品好才最重要。”纪深走前,深施一礼,谢过恩师。
  他明白,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真把学生当儿子,连终身大事都操心的先生,其实也不多。
  回到家中,这个好消息让众人都很振奋。吴妈妈立刻搬出来她保管的大夫人的首饰匣子,有几件头面首饰,还是很不错的。
  刘伯却发愁起来,“京中什么都贵,住了这些时日,虽然节省,却也是花费不下。这还是老奴用历年积攒的租子钱,在京郊置办了二十亩田地,每年能有些进项。可是,拿这点家业,娶侯府小姐,怕是有些……少了些。”
  刘伯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寒酸”两字。
  方云也在琢磨,这件事情要成,聘礼不能少了,不然会让人瞧不起纪深,就算姑娘不在意,毕竟外头议论会不好听。
  刘伯试探地问,“要不,回去跟二老爷说说,把家业分出来些?”
  吴妈妈立刻反对,“不妥,二老爷肯定是坏,他能眼看着咱们大少爷结这么好的亲?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付咱们少爷的了?”
  刘伯不吭气了,他也知道,这是一时病急乱投医,原也没抱太大希望。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本事喜事,却为了聘礼的事情让人心情沉重。
  方云站起来说,“我出去走走,想想办法。”
  纪深小声说,“阿姐,你也不是京城本地人,你能想什么办法,不用了。想来那小姐不会太在意的,我日后会尽力对她好的。”
  方云拍拍他肩膀,“不要惆怅,总会有办法的。”
  方云特地回屋,换了男装出去,她在京城随意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转了半天,还真让她看到了赚钱的门道,虽然是小钱,但也聊胜于无。
  在西市,有家歌舞楼,正张贴告示,悬赏征曲,有谁写出新的曲子,给楼里的姑娘们唱,都会得到酬劳,这酬劳从2两到5两不等。
  围着看热闹的不少,但是都很快散了。
  在古代,识字的人很少,会写曲的更少,因为文人清高,便是懂些音律、文字的,也不屑供给歌女,哪怕这歌女名气好大。
  在大家看来,只有那有些才情,又特别落魄,不得已折节讨好歌女的文人才会去给歌舞楼写曲子。多数人一看,跟自己没关系,赚不上这个钱,自然就散了。
  但是,方云不在乎啊,她历经几个世界,知道的各种风格的曲子太多了。
  于是,方云就直接进去,说明来意,歌舞楼的老板是个女子,四十多岁,风韵犹存,她上下看了下方云,就抿嘴笑了。
  方云明白,她这是看破自己行藏,方云也冲她笑笑,两人心照不宣。
  女老板姓柳,她化着淡妆,倒是大气,不过她对方云的本事还是有些怀疑,“我们这楼里的规矩是先听曲子,若果然词也好,曲也好,大姐我是不吝钱财的。若是不好,我这里,可是分文没有。”
  方云淡然一笑,伸手,“拿笔来。”
  当柳老板看了方云写的词,顿时惊为天人,她惊喜地问道,“这《钗头凤》是你写的?词是好词啊,就是不知道,这唱出来,是什么味道。”
  “拿琵琶来。”
  柳老板见方云镇定的样子就知道,今天遇上行家了。她赶忙吩咐,“去把凤儿姑娘叫来。叫她带上琵琶!快!”
 
 
第97章 女猎户11
  很快,一个怀抱琵琶的美貌女子就进来,她带着好奇,一双妙目上下看过客人。
  方云接过琵琶弹起来,边弹边唱完一首《钗头凤》。
  一曲弹罢,柳老板和凤儿姑娘大为倾倒。柳老板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还有其他的曲子吗?我一并买了!”
  方云不急,微笑着问,“这位老板,只是不知这首《钗头凤》价值几何?说实话,若不是家中有急事,这曲子,我不会卖的。”
  柳老板还在寻思,那凤儿姑娘已经动心了,她悄悄拽下柳老板的衣襟,后者无奈看她一眼,大约觉得这姑娘太性急,连砍价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柳老板想到这位“小兄弟”或许还有其他曲子,就慷慨地给了五两银子。
  方云掂了掂五两的小元宝,心下思量,原本想吊吊老板娘的胃口,但是,既然老板娘大方痛快,自己何不也痛快些?
  “若是我这里还有几首这样的曲子,也都五两吗?”
  柳老板十分惊喜,这些日子,客人们抱怨,楼里的姑娘唱的曲儿,唱来唱去,都是旧曲子,没了趣味。如今,来了个行家,若是一下子能买几首好曲子,教姑娘们唱起来,不怕客人不来。
  之后,方云就连写了九首曲子,并且教了几位姑娘唱法。
  多半天过去,也赚到了五十两,一个大元宝。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吴妈妈见了她,才算是放了心,“姑娘去哪里了?我都怕你走丢了!”
  方云笑笑,她不会走丢的,有系统这个GPS一样的存在,她走到哪里都不会走丢的。
  晚饭过后,方云当着纪深的面,把五十两交给奶娘保管,奶娘都惊奇了,“这,这半天出去,姑娘就……哪里来的?”
  方云把事情大致说了说,她见纪深有惭愧之意,就宽慰道,“放心,我是穿男装出去的,没人会认出我。况且,这也是干干净净的钱,没什么丢脸的。”
  纪深起身施礼,“是我的不是,让阿姐还有奶娘、刘伯,如此费心。”
  方云正色道,“这本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且精心读书,准备春闱才是正经。奶娘和刘伯就照顾好大少爷就是了,赚钱的事情,有我呢。”
  吴妈妈感慨,“亏得有姑娘,不然,我们这些老帮子,真要发愁了。”
  “弟弟是我日后的依靠,今日我帮他,今后,他帮我,这不是应该的嘛。”
  听了方云的话,纪深愈发坚定了好好考科举,报答义姐的心,他说,“阿姐,你放心,弟弟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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