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艳婢——南慕野
时间:2019-09-08 08:39:18

  “母亲,我给您报仇了。”今日这么一闹,冯氏必定成为京城的笑柄,秦氏入门已成定局。
  她深深地叩头,泪珠滴落在了蒲团之上,泅湿了一片。
 
 
第66章 
  小寒在大殿之中跪拜良久,方才起身,下山回府。
  就在她回府之时,早已有人将今日白马寺里发生的种种,一一回禀给了盛和光。盛和光听到最后,心中已是隐隐有了猜测,命令人前往苏州,打听永宁侯这位沈氏夫人和两个孩子的信息。去往西安的人前两日回来了,那牙婆确实承认,自己与小寒乃是萍水相逢,因为害怕自己被原盛王妃迁怒,故而只得用了这李代桃僵之计,至于小寒的真实身份,她确实半分不知。
  想到厉小寒入府以来的那一套说辞,盛和光不由得冷笑。她还一直在他面前强调,要拿回身契,也不过是为了将谎言编造得像真的。实际上,她若是要走,随时都可以离开。迟迟不离开,最大的原因,便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她还需要借助他来掩饰真实的身份。
  真是胆大包天,竟是连他也被骗得团团转!给永宁侯夫人用香,那理由原因毫无疑问都是假的。依照今日的情形看,不把永宁侯府闹得鸡犬不宁,她绝不罢休。她或许与永宁侯先前的沈氏夫人有关系,而李夜箫或许真的是她的兄长。
  她待在侯府之中,伺机而动。永宁侯夫妇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这一出戏背后最大的主导者。而她一再隐瞒身份,是因为她想要报复永宁侯夫妇,可是又担心被自己阻拦。
  盛和光思绪翻涌,被欺骗的愤怒、被愚弄的恼恨,还夹杂着失望、不快,面上阴沉沉的。小寒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想来也便如同毫末,轻飘飘的。自己只不过厉小寒靠近侯府的途径罢了。
  偏生自己还掏心掏肺地待她,连着正妻之位都许了。可是,那小骗子还是不置可否,根本就不稀罕。她所谋求的,或许从来与他盛和光无关,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盛和光紧抿了唇角,压抑着那就要溢出的愤怒。若是旁的人敢这么欺骗他,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厉小寒?他此刻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恐怕她一早便打定主意,要将自己的一颗心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才帮自己治好了腿,让她行事可以有恃无恐。
  盛和光硬生生折断了一直毛笔,犹自不解恨,拿起长剑来,到院中舞剑。日头毒辣,不过片刻,衣衫就全湿了,汗水自额间滑落,可是他全然不在乎,越舞越快,攻势凌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满腔的愤懑释放出来。
  小寒回到府中之时,阿旋仿佛看到了救星,道:“小寒姑娘,三爷在大太阳底下舞剑已经很久了,快去劝他回来。这般毒辣的太阳,又不喝水,可不是办法。”
  盛和光自从腿脚康复以来,为了强身健体,就开始练习舞剑,但是,他的身体条件,确实比一般人要弱一些,不可太过操劳。阿旋心急,也是情有可原。
  小寒何曾知道盛和光那一番心事?忙走了进去,果然见到他正在舞剑,当真是矫若游龙。只是,不知为何,出剑快而重,隐约透着杀气。难道是四皇子又出了什么昏招,恶心人?
  自从他们入京以来,四皇子与五皇子之间的争斗博弈,从来没有停止。四皇子此人,心思狠毒,行事阴毒,总是时不时来些下三滥的招数,十分讨人厌。盛和光身为五皇子的谋士,自然得见招拆招,难免影响心情。
  小寒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可是,盛和光仍旧没有停下来。小寒不由得奇怪,往常只要她站上一会,他必定就会收剑过来了。有时候还胡闹着让自己伺候他沐浴。
  盛和光余光早已看到小寒了,若是往日自是早就贴上去了,可今日,他未免觉得自己一颗真心错付,心中恼怒,自然不会巴巴地跟过去。
  小寒咳嗽一声,道:“三爷,过来喝水吧。”
  盛和光恍若未闻,小寒眼前的刀光剑影一剑比一剑更快。
  小寒微微提高了音量,道:“三爷!”那语气里,便有些关切、娇嗔与羞恼了。
  盛和光看着小寒俏生生地站立在廊下,夏衫轻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红颜皆是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也。他恶意涌上心头,一剑忽而直直往小寒的面门而去。
  小寒只觉得眼前一花,剑光一闪,那冷森森的剑就抵在了她的咽喉之上。
  剑,带着微微的铁锈气息,还有冰冷的触感,充斥了她的五官。小寒僵立在当场,动也不敢动。
  小骗子吓傻了,杏眼圆瞪,一动不动。盛和光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把剑收了回来,扔给了一旁候着的阿旋,转身入屋。
  小寒看着盛和光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经过半年多的训练,从前单薄瘦削的身形有了不少改观,肩膀明显变得更加宽厚了。小寒几步追了上去,问道:“三爷,你没事吧?”
  盛和光看着小寒眼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之意,勾了勾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装出来的?为何要装得这么像?
  “三爷?”小寒看着他打量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
  红颜如玉,盛和光深吸一口气,罢了,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永宁侯夫人今日在白马寺出了丑,这般公开叫满京城都知道了,想来她下半辈子也没有什么机会兴风作浪了。”
  小寒心猛地提了起来,盛和光这么快就知道了。
  盛和光看了小寒忽然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更是不悦,面色铁青,道:“当日,你说是不满侯夫人挑唆冯琳接近我。可是,今日我看着,并不只是单单为了我。你究竟还有何事隐瞒?还有什么人要报复?”
  小寒抿着唇,低声道:“我并不知道冯氏有这些陈年旧事……我也以为只是秦氏使些争宠手段,入了侯府,叫冯氏难受而已。”
  盛和光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钳制着她的下颌,逼得她抬起头来,冷笑道:“厉小寒,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小寒看他模样,满目阴冷,心中忐忑,也不知道他究竟猜出了几分真相,只道:“三爷,我是有难言之隐。可是,可是我对您是绝无欺瞒加害之意!”
  盛和光嗤笑两声,道:“厉小寒,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很有意思?你是不是觉着,我便该由你拿捏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小寒急急辩解:“三爷,我没有!”盛和光不相信她了!这个认知,忽然叫她方寸大乱。
  盛和光放缓了声音,道:“那你说,你究竟是谁?为何而来?”
  小寒犹豫了,现在告诉盛和光真相合适么?永宁侯府的事情,还没真的了结。冯氏如今也还没有得到该有结局!只要回到府中,老夫人帮着,儿子女儿求情,冯氏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至于永宁侯,正如冯氏所说,又岂是当真无辜?他自也该有他的报应!
  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盛和光心中无比失望,放开了她,淡淡地道:“你既然不愿意说,我就只能当你是细作,囚禁关押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小寒如何肯?若是关押起来,外头的情形就一概不知了!她一把抱住盛和光的手臂,道:“三爷……”
  盛和光却不肯再听,甩脱了她的手,转而对站在一旁的阿亭阿楼说道:“带她回房,仔细看着,半步也不许离开,更不许任何人与她接近!”
  阿旋在一旁看着,长大了嘴巴。这……这是发生了何事?主子们又闹别扭?想起春节前的那一回冷战,阿旋瑟瑟发抖。
  小寒就这样再一次被软禁了。
  这一回,便是到了夜箫诊治的那一日,盛和光都没有允许她出门。小寒狠狠地踢了一脚房门,心中腹诽了好一会盛和光,才又躺在床上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现在这种情形,自己大约只能向盛和光坦白了。否则,自己关在这里,也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若是坦白了,再向他求求情,或许对于永宁侯府之事,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了。
  小寒被关押着,不知道外头的情形。这些时日,京城上流圈子里,人人都在谈论着永宁侯府养外室、永宁侯夫人残害继子的事情。
  说起来,永宁侯本是一介布衣,得圣上垂青,竟是扶摇直上。那永宁侯夫人原也只是个山野人家的女儿,却做了诰命夫人,又得丈夫专情对待。满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夫人羡慕嫉妒恨。待到这个消息一出,从前那些嫉妒的女人心总算是稍稍舒服了,谈论起这个事情来也就更欢乐了。
  永宁侯府里正是乱糟糟的时候。
  齐氏听闻此事之时,正在礼佛,那佛珠子被她一个用力,不小心断了线,珠子洒落了一地。她虽是乡野妇人,却也是读过书的,这些年在京城里,也见过些世面,当即道:“沈氏那两个孩儿,是冯氏所害?”
  永宁侯点头:“是的。她亲口承认。”
  齐氏思索半晌,道:“侯爷,这会儿正在节骨眼上。阿云的婚礼马上要到了,她要嫁给皇子,断不能这个时候处置她的母亲。否则,她将来如何在王府立足?岂不是要被那府里的通房侍妾耻笑?玉莲终究是阿峤和阿云的母亲。”
  永宁侯神色之间颇是为难,道:“她在山上将加害孩子之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若是不处置,只怕便会有人弹劾我治家不严、喜新厌旧、罔顾妻儿性命了。”
  齐氏道:“只说玉莲患病,失心疯,从此以后,关在家庙,严加看管,你看如何?”
  对于齐氏而言,沈氏和她的两个孩子,认真说起来,并没有多少感情。倒是冯氏,长年来侍奉自己,确实十分尽心尽力。何况,沈氏和她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死了,木已成舟,那倒不如关注现实的利益。
  永宁侯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齐氏又问:“你那外室,有身孕了?”
  说起此事,永宁侯面上终于带了一丝喜色,道:“是的。儿子子息单薄,若是能多生几个,也是不错。”
  齐氏也带了些微笑,道:“这是好事。我听说玉莲把她住的地方都给砸了,既如此,不如将她迎进府里,好生照顾吧。”
  永宁侯躬身道:“好。”
  秦丽卿便是这样,带着几个老仆,入了侯府。
  坐在侯府前来接人的马车之上,秦丽卿通体舒泰。陈嬷嬷在跟前伺候,秦丽卿此时对她更是信服不已,道:“果真与嬷嬷所料相差无几!冯氏患病被关进去,我的日子自然会过得不错,我怀着身孕,也不会有人敢刻意为难我。”
  陈嬷嬷道:“夫人必须时刻小心谨慎,保住了小少爷,下半辈子才算真的有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九点钟不小心睡着了。
  梦里梦见爆更一万。
  然后梦醒了,起来熬夜码字,〒_〒
 
 
第67章 
  冯氏被关在家庙之中,此处没有神梦香影响,过了几日,她眼前终于没了沈氏的身影,头脑渐渐从狂热和竭斯底里中清醒过来,不由得惊骇万分。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那样的话!
  而那个贱妇,不仅进了侯府门,还有了身孕!而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丈夫,竟跟这女人往来了两年之久,还把自己蒙在鼓里!
  这女人也是狠毒,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更让她女儿的婚事丢人。
  冯氏心头怒火,熊熊燃烧,只恨不得将秦氏撕碎了方能解心头之恨。
  然而,当务之急,却是她必须从家庙出去,把握管家之权,万不能叫秦氏得了便宜!
  她定下对策,便让身边丫鬟去给永宁侯传话。
  永宁侯此刻刚从衙门回来,正陪着秦氏,秦氏怀孕以后,更显丰腴,别有一番滋味。
  接到丫鬟的通传,永宁侯又磨蹭了一会,方起身去往家庙。
  冯氏自然对府里各个院落过来家庙需要的时间一清二楚的。眼看永宁侯迟迟不来,心头压下去的怒火又止不住上涌。
  正在她怒火中烧之际,家庙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冯氏忙调整表情,回过头来,正是永宁侯。
  他穿着一身藏蓝的家居常服,身材魁梧,龙行虎步,一身威势。就在不久前,他拥抱着被噩梦缠身的自己时,冯氏还觉得这辈子嫁与良人,心中甜蜜蜜的。转眼之间,就全都变了,说到底,永宁侯也不过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罢了。
  冯氏跪在蒲团之上,脸色苍白,眼角含泪,自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她蹙着娥眉,道:“侯爷!我那日是魔怔了,今日才清醒过来!求侯爷原谅我!我当时说的全是胡话!实在是……实在是我一颗心都在夫君你身上,乍然见到秦氏,我失了风度和分寸。我……我多害怕夫君你不要我了啊!”
  这般说着,流下两行清泪来,梨花带雨。
  永宁侯对冯氏,当然是有情的,而且这情意还颇深,否则也不至于到了四十余岁才想着纳妾找外室。只是,事关自己的子嗣,他当然也要问一问。他子嗣单薄,虽然对沈氏所出的子女没什么深厚感情,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儿女,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继妻害死,他心里也是不快。
  他走上前去,伸手扶着冯氏起身,道:“你身子本就弱,何苦跪着?横竖只有你一人在此,坐着吧。”说着,两人坐到了一旁放着的太师椅上。
  冯氏面露感激之色,拿手帕擦拭着眼泪。
  永宁侯问道:“当日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听到你的话了。虽然我知道你生病了,噩梦缠身,但外头的人可不知道。如此,我和母亲商议定下了,就说你是得了病症,暂且在家庙里头休养着。待到外头风头过去了,你再出来。”
  冯氏哀叹一声,道:“阿云很快就要成婚,总得我这个母亲把关才行。夫君,我自然闭门不出,避开风头。婚礼之上,我也假装不舒服,不出现。可是,这后院内宅之中,若没有人管也是不行。”
  永宁侯道:“你就是太过操劳,才会弄得噩梦缠身,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侯府的家务事,母亲已经让弟妹来管了。她也是管家理财的好手,问题应该不大。”
  冯氏见永宁侯虽然面色平静,但是这话滴水不漏,显然,他现在并不想自己出去。她心中愤恨不已,却仍只得耐下性子,柔婉地道:“我总是盼着能帮阿峤……”
  岂料,这句话却是触到了永宁侯的逆鳞。永宁侯忽然出言打断了她的话:“我问你,你当真命人去加害那两个孩子了?你就是这样帮阿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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