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毫无杀伤力,闻人以谨不痛不痒:“对,我无耻,我撒谎,我不诚实。”
林微吟要气死了。
这么多年她没怎么骂过人,骚话一串串的,骂人还真不会,她越想越憋屈,一时上头:“我不会嫁给你的,你他妈最多只配做我炮.友!”
骂人一时爽,骂完火葬场,说完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这话真的难听,隐约还有点侮辱的意思,林微吟立刻就觉得自己过分,但她又撑着一口气,不能认怂道歉。她憋着这口气看闻人以谨,脸上不受控制,憋得泛红,眼睛里都有点雾蒙蒙的。
然而闻人以谨根本没去想深层含义,爱情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只觉得被林微吟骂都很爽:“也行。”
“……啥?”
“不是说做炮.友吗?”闻人以谨理直气壮,“也可以,有需要的时候记得联系我。”
林微吟:“……”
她忍住暴打闻人以谨的冲动,开始胡说:“但是炮.友这个东西我肯定不止一个,说不定我还要货比三家,你确定吗?”
“我不介意。”闻人以谨态度诚恳,“竞争上岗?”
“……神他妈竞争上岗……”林微吟服了闻人以谨的用词,觉得这样不行,但是现在改口说“我其实不是这种人我是胡说的”就显得很怂,她憋了憋,在胡说的路上越走越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别的要求。”
闻人以谨还挺期待她能胡说到什么程度,更诚恳了:“什么要求?”
“……之前我们,勉强算是朋友吧,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就没和你说。但是现在既然要发展一下别的关系,那我还是得提前告诉你的,免得到时候不合拍。”林微吟把涌上来的羞耻感憋回去,故意稍稍抬起下颌,在闻人以谨胸口拍了拍,仿佛一个高傲的小公主,“本人,在这方面,有些特殊的癖好。”
高傲的小公主此时腿都有点抖,生怕闻人以谨追问,幸好这男人没刨根问底,只淡淡地说:“不介意。现在送你回去?”
林微吟松了口气,直觉这个限制级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果断跑到路边,握住车门把手:“开车门。”
闻人以谨摸出车钥匙解锁,看着女孩钻进车里,忽然笑了一下。
虽然一看就知道是胡说,但是林微吟要怎么演这个“特殊的癖好”,他还真是……
……非常期待。
**
接下来一个星期,林微吟战战兢兢,实际情况反倒很和平。
和闻人以谨的这个事情她急需发泄,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捕捉宋延嘉,甚至发表了“男人果然还是欠皮鞭收拾”的暴言。然而宋延嘉这个学术人才最近似乎又在忙,林微吟发的消息又语焉不详,除了一开始回的几句,后面宋延嘉杳无音信仿佛人间蒸发,倒省了林微吟解释的时间。
还有涂白的事儿,说真的把闻人以谨的微信号推给涂白,虽然是答应的事情,但是林微吟询问的时候还是有点心情复杂。当时涂白亲眼看见林微吟问闻人以谨要微信,林微吟以为涂白会愉快接收,然而涂白抬头时一脸懵逼:“谁?”
“就是,你说的那个啊。”林微吟也懵逼了,“我答应你去要微信号,现在我要到了。所以……”
“所以就别管了。”涂白迅速接话,指尖在屏幕上疯狂点击,“我忙着养儿子呢,没空聊微信。呜呜呜我儿子好可爱,太好吸了!!!我永远爱他!!!”
然后林微吟保持着懵逼的状态,被涂白强行塞了一嘴安利,甚至在她的忽悠下给这款她亲手写主线的游戏氪了个金。
至于闻人以谨,那可真是粉饰太平的一把好手。闻人以谨很有炮.友的修养,绝不主动打电话发短信,也不约她见面,只在微信上挑不工作的时间聊一会儿,顺便每天早晚固定问安。
看着每天都有的早安晚安,林微吟有种微妙的角色倒错的感觉。以前她绞尽脑汁和闻人以谨聊,闻人以谨虽然没直接拒绝过,用词也很温和,但很明显的就是敷衍;现在闻人以谨何止热情似火,简直隐约有点往舔狗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
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闻人以谨没主动提什么尴尬的事情,聊的无非是身边的事情,或者推个最近打卡的餐厅。如果忽略之前的情况,说是相谈甚欢也可以。
林微吟觉得这种混日子的状态也还行,直到周五那天下班,她签收了个快递。
这快递挺大一箱,抱在手里还有点沉。箱子上印着快递公司的标志,除此之外毫无信息,快递单上倒是有发货地点,但没写里面是什么,从地址也推断不出店家。
林微吟倒是不慌,她和人无冤无仇,快递又要安检,里面总不可能是炸弹,而且她胆子挺大的,就算一开箱是一箱蟑螂,她也能冷酷无情地用胶带封死丢楼下垃圾箱里。
她怀着这样的心情拆开这个保密效果十分优秀的快递箱,看清楚里面是什么,觉得还不如一箱蟑螂。
拆了外面的纸箱,里面是个黑色的箱子。黑箱看起来是金属质地,外边包了层人造革,在光下质感微妙。这个箱子没问题,主要问题是更里面的东西。
这些东西林微吟也不知道该说陌生还是熟悉,她没怎么见过实物,但是小黄文里倒是常见。面对这个箱子,她随便一瞥,先看见捆得规规矩矩的鞭子,再随便一看,是条束缚带,边上甚至还有传闻中的低温蜡烛。
箱子里还大剌剌一纸条,林微吟拿起来一看,一行印刷体大字:「满意了吗,女人?记住,只有我能满足你。」
……“满足”俩字中间还加了个哲学符号。
林微吟:“……”
不用猜了,这种一看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的,肯定是宋延嘉。
林微吟以为宋延嘉是没空回复,现在看来她是激情下单以后生怕被林微吟喷,选择当个沉默的微信好友。
宋延嘉不出来不承认,林微吟也没办法,对着黑箱自闭了十五分钟,忽然想到了用途。
她摸出手机,给闻人以谨发了条消息:「来吧,有需要了。」
林微吟:「明天下午过来,记得要漂漂亮亮。」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是紧张中带着一丝兴奋,闻人是只兴奋不紧张,甚至想搓手手(。)当然小林不是真的s(吐烟)
有一说一啊,就算我要写什么阿晋不允许的play也不许举报我,以及我对“特殊的癖好”这方面不了解,现学现卖,有圈内人就当看个乐呵,不要对我进行教学指导,我是正经人(正色)
第59章 第五十九天没复明
闻人以谨不太确定林微吟说的“漂漂亮亮”是怎么个漂亮法,他这人虽然骚起来仿佛身经百战,实际上对自己审美没什么自信,干脆挑了身最常穿的黑衬衫配长裤,头发也没折腾,乖巧柔顺地垂着。唯一算得上打扮的是耳钉,戴在左耳,深红色,像是一滴血,又像是红酒杯里折射出的光。
周六下午,闻人以谨准时到林微吟家门口。门一开,他还愣了一下。
他没怎么打扮,但林微吟显然是打扮了。她头发像是女子高中生一样扎成高马尾,一身漆黑,V领的短袖衬衫,底下是刚到大腿中部的A字裙。
平心而论,这身搭配干净利落,像个酷girl,虽然和林微吟平常的气质不太搭,但违和感不是很强。
让闻人以谨愣住的是配饰。这身衣服的配饰是织带和细细的链子,织带做成皮带的样式,从胸口垂落,链子则扣在裙子上。林微吟赤着脚,左手却戴了只黑色的露指手套,看质地是皮革。
这些东西分开看都挺正常,凑在一起,总有点不太和谐的联想,闻人以谨想到林微吟当时的暴言,没忍住,舔了一下尖尖的犬齿。
他的表情太正常,林微吟反倒有点怂。她一时冲动发了那条消息,撤回也来不及,纠结了一晚上,快到凌晨才睡着,再醒过来就是中午,愁得她在卧室里原地弹跳。
这身衣服是对着衣柜挑了半小时才扒拉出来的,林微吟自觉挺酷,但看闻人以谨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她有点颓,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假装无事发生:“喝点什么?”
“水就可以了。”闻人以谨进门,根据上次的印象,从鞋柜里找了拖鞋换上。
这套操作太娴熟,林微吟甚至隐约感到了一点嘲讽,她清清嗓子:“很渴?”
“还好。”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吗?”林微吟回忆着这么多年看的小黄文,试图模仿那个调调,稍稍抬起下颌,“可能会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如果你点头,开始以后,你就没有对自己的自主权。哪怕是喝水,我不允许,你都不可以。”
闻人以谨秒答:“好。”
“……”
林微吟忍住冲上去摇晃闻人以谨并且疯狂输出“醒醒!朋友,你是个完整的人,你应当拥有健全的人格!”的冲动,原地转身:“那走吧。地点在卧室里,虽然客厅也很好,但我更喜欢小一点的密闭空间。”
闻人以谨“嗯”了一声,跟着林微吟往卧室里走。
这个用房贷压迫贫穷小林的房子户型蛮普通,三室二厅,从门口走到主卧没几步,闻人以谨跟在林微吟身后,忽然有点微妙的感觉。
这身衣服从背后看,比他想得更撩人一点,或者说因为林微吟的身体恰好踩中他每一个审美点,刚好能激起隐秘的心思。
衬衫是偏宽松的款式,但是有点短,走动时衣摆刚好蹭在A字裙的上缘,如果她动作幅度大一点,比如抬手什么的,可能就挡不住纤细的腰肢,会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腹肌肤;相对于衬衫,A字裙显得紧一点,绷在腰部,下摆紧贴大腿中部,往下是纤细修长的腿。
看着林微吟的背影,闻人以谨再度确定,林微吟不矮,但是纤细,力气应该就在普通女孩的水平线上浮动,他可以轻轻松松地制住她。
闻人以谨觉得某种程度上说,林微吟也真的是个奇才,脑回路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看得出来她有点心虚,不太确定接下来的走向,但又把他约到家里,甚至主动提供了个密闭空间,还是卧室那样带有明显暗示意味的地方。
林微吟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她一个女孩,能用这种方法,吓退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
闻人以谨想叹气,转念又觉得挺好玩,极轻地笑了一下。
林微吟全程没敢转头,甚至觉得四肢有点僵硬,好在应该没出现同手同脚的情况,否则她当场宣布自己社会性死亡然后从十七楼一跃解千愁。
她停下脚步,按住门把手,最后试图挣扎:“我要开门了?”
“开吧。”闻人以谨点头。
林微吟没法了,只能呼出一口气,缓缓打开门。
看她开门前还得确认一下,闻人以谨以为会看见什么暗红或者漆黑的特殊用途房间,然而门里的景象很正常。窗帘拉着,卧室开了灯,整体装修介乎未成年少女和都市丽人之间,主色调温柔清新,布置干净利落,墙上也没贴什么追星女孩或者网瘾少女热爱的海报。
比较抓人视线的地方也有,但稀松平常,顶多算是个人爱好。
一个是床边靠墙的立柜,用的玻璃门,一层层分隔很清晰,干干净净地摆着粘土人和手办。其中有几个闻人以谨还挺眼熟,原型纸片人经常能在林微吟的朋友圈里见面,配字是各种需要被鸡笼警告的危险发言。
另一个是飘窗,卧室的飘窗做得挺大,底部也宽,一个人平躺没问题。飘窗上放着团成一团的薄毯,还有几个抱枕,显然林微吟平常没事会躺在飘窗上思考人生。
林微吟果然跳上飘窗,飘窗做得挺高,她只能用脚尖点在地板上,这么一绷,反倒显得腿更长。她单手搭在膝盖上,发出第一个指令:“过来。”
闻人以谨顺从地往前走,走到林微吟面前,和她相距大概半米,听见第二个指令:“跪下。”
他一愣。
“我说,跪下。”林微吟直觉这个指令可能吓到闻人以谨,有点激动,又不能表现出来,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正常玩家应该是个什么表情,干脆莫得感情,“不想玩的话现在就走。”
一般来说,男人可能总有点“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自矜,然而在闻人以谨的逻辑里,跪一跪喜欢的女孩,毫无心理压力。他看了林微吟一眼,像之前给她穿鞋时那样,缓缓屈膝,单膝跪下来。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林微吟都惊了,她憋了会儿,脚尖在闻人以谨曲起的那条腿上点了一下:“这只。”
闻人以谨会意,迅速让那边膝盖也碰到地面,全程没有反抗,连交涉都没有,神情平静得好像不是跪在地板上,只是和林微吟一起聊个天。
这个走向就超出设想了,林微吟更惊,总有种套路了自己的感觉。但都到这个地步了,她总不能跳起来说“对不起呜呜呜其实我根本不会我就是想吓吓你”,虽然她对某些需要被和谐的事情没什么经验,但凭她这么多年遍览黄文的经验,她觉得今天敢这么说,下场估计不会很好。
林微吟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恶从胆边起,直接抬腿踩在闻人以谨胸口。
她赤着脚,肢体末端格外敏感,这么一脚踩上去,能感觉到脚底下肌肉线条绷紧,清晰但不夸张,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染到她腿上。
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并不瘦弱,但他现在被踩在脚底下,毫不反抗,微垂着眼帘,简直有点乖顺的意思。
林微吟突然感觉到一点很隐秘的兴奋,心跳在一瞬间上涨。她无端地热起来,吞咽一下,脚下用力往下踩。
她力气不算太大,又撑在飘窗上,能腾给这只脚的力气不多,但闻人以谨很配合,一点点被踩下去,姿势从单纯的跪变成跪坐。
踩实的那一瞬闻人以谨整个人从视觉上矮了一截,林微吟坐在飘窗上,居高临下地看他,一只脚踩在他胸口。闻人以谨全程没有反抗,很配合,这种配合在当前情况下反而渲染出反方向的微妙感觉,就好像他对目前的状况无能为力,不得不屈服于林微吟。
林微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闻人以谨想的也不少。他低头看着林微吟的脚,这地方本来就不怎么长肉,她肤色又白,脚背上隐约能看见几条细细的青紫色脉络,再往上是脚踝,踝骨纤细玲珑,让人想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