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以谨觉得牙有点痒,但他知道还不能发作。他只能等,同时也很期待,林微吟能做到什么地步。
“就这么跪着。”林微吟压住急促起来的呼吸,撤回一点距离,改成脚尖点在闻人以谨胸口,渐渐上移,滑过衬衫的一粒粒扣子。
她在喉结的位置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然后用脚尖缓缓勾起闻人以谨的下颌,低头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听到了吗?”
“听到了。”闻人以谨忍住咬她的冲动,垂着眼帘,回答得十分顺从。
“好。”林微吟收回脚,像之前那样垂着,脚尖点在地面上。她在薄毯里摸了摸,“现在我问你,草莓、薰衣草、玫瑰,你喜欢哪一个?”
“都可以。”
……朋友,你的人格呢?!
林微吟被噎了一下,随手盲选,把薄毯里摸出来的东西丢到闻人以谨面前。
到底是宋延嘉买的,这东西质量不错,包装也挺好,最外层是透明的防火材料,在地上砸出闷闷的一声,没破,骨碌碌地滚到了闻人以谨膝盖前,边上还有个附带的小盒子。
闻人以谨低头看过去。
低温蜡烛,还有火柴。
他忽然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了,我贤者时间了。
唉,还是强调一下,我真的是正经人(正色)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aekthetree、想吃铁板鱿鱼w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第六十天没复明
这俩东西为什么会在薄毯里,主要得怪宋延嘉。她精心挑选激情购买的黑箱实在太劲,放哪儿都能在第一时间抓住视线,林微吟看着就觉得尴尬,选择眼不见为净。一开始她想把黑箱放床底下,转念一想床底下放这种东西,那可真是太变态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怼在了飘窗上,拿薄毯盖住,开始标准的掩耳盗铃行为。
薄毯里还有别的东西,林微吟摸了摸,摸出那条看起来就很精致的鞭子。这鞭子和她脑内的印象不太一样,皮质的细鞭和磨砂手柄组合,鞭子不软,是那种偏硬偏韧的质感,要用点力气才能拗动。
林微吟一手握住手柄,尖尖的鞭子头在掌心敲了敲,刚好那只手戴了手套,敲出皮革碰撞的声音:“点。”
闻人以谨捡起火柴,抽出一根,在火柴盒边上轻轻一擦,立即有一小簇火苗窜起来。他业务挺熟练,用手稍稍拢着,把烧起来的火柴头靠近烛心,点燃。林微吟盲选的低温蜡烛是红色的,淡淡的草莓香从蜡里烧出来。
火柴头还在烧,他捏着火柴,小小的那簇火苗一点点靠近嘴唇,然后极轻的一声,他吹了口气,火柴熄灭了。
卧室里只开了盏壁灯,窗帘又厚,飘窗采光不足,光源反而变成了火柴和蜡烛。闻人以谨全程低着头,烛光一晃一晃,照到他脸上的光也在动,本来是温柔端丽的长相,打光条件一变,反而有点微妙的反派感。
“好了。”他把低温蜡烛挪到边上,火柴也丢在地板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乖顺得让林微吟怀疑他是不是以前就爱这么玩。
她强行止住可怕的脑补,进行下一个步骤:“解扣子。”
闻人以谨抬头看她:“上衣?”
林微吟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心说这总不能是裤子吧,但她不能露怯,面无表情地点头:“自己解,不用脱下来。”
前面的指令变态归变态,毕竟没真的涉及暴露,这个指令是实打实解开衣服,林微吟以为闻人以谨总该反抗一下,然而他还是完全没意见,指尖捻住最上边一颗扣子,轻轻一动,扣子脱出。
他平常穿衣风格就不是严肃的那一挂,衬衫必开最上面两颗扣子,这么一捻,第三颗也开了。这件衬衫垂坠感还挺好,中间松开,露出锋利的锁骨和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第四颗要再开就得到腰腹处,林微吟赶紧制止:“停。”
闻人以谨如同一个莫得感情的指令反馈机器,立即停手,也不管现在自己身上的暴露度,手放回膝上,还是微微低着头,那叫个低眉顺眼。
到这一步,林微吟真的没路走了,不是她死,就是闻人以谨亡。她吞咽一下,给自己鼓鼓劲儿,握紧手柄,把鞭子尖点在闻人以谨脸上。
鞭子是黑的,闻人以谨肤色偏白,尖端点在他脸上,稍稍凹出一个印儿,本来挺正常的画面,因为颜色对比,反而显得有点不对劲。
林微吟握鞭子的手发颤,不慎往下移了一小截,在闻人以谨脸上画了一道。突然收手很尴尬,她只能顺着往下滑,勾勒出他漂亮的脸部轮廓,滑过颈部,再到锁骨。
闻人以谨不是瘦成竹竿的类型,但锁骨很明显,锋利笔直,鞭子尖儿卡在凹槽处不成问题。林微吟舔舔嘴唇,捏着鞭子,不轻不重地在他锁骨处抽了一下。
她和闻人以谨没那么大仇,不是真的想抽痛他,特地控制着手上的力气,奈何这鞭子质量太好,这么轻轻的一下,抽在肌肤上一声裂响,立即冒出一条淡淡的红痕,闻人以谨甚至明显地皱了一下眉。
林微吟一惊,一时手足无措,她想道歉,又感觉和当前的气氛不太合,干脆努力让自己像个正常玩家:“舒服吗?”
闻人以谨摸了摸被抽的地方,鞭子抽下来那一下的确很响,但也就是声音吓人,其实不疼,估计是鞭子做过什么特殊处理。他对抽打没什么特殊爱好,但既然林微吟这么问,他配合地点头:“还行。”
这都能答,林微吟真的搞不懂闻人以谨,但她骑虎难下,没有退路可走,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鞭子刚才评测了一下,实在太危险,她不是真的想伤到闻人以谨,赶紧把这个东西丢了,在薄毯底下摸了摸。
黑箱里的东西她基本都看过,各种束缚带还有眼罩什么的用不上,还有些玩具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用,只能乱摸。
摸了一会儿,她摸到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灵光一闪,捏在手里抽了出来。
在她手里的是条项圈,做得还挺好看,宽度比常见的原宿风暗黑choker宽一点,中央垂着个吊牌,大小适中,看不出具体是什么金属,总体来说看起来像是个过度精致的宠物项圈。
林微吟用指尖挑着项圈:“戴这个。”
闻人以谨还是没反抗:“好。”
项圈是扣带设计,得在脖子后边扣上,林微吟设身处地想起偶尔戴choker时反手扣上的高难动作,决定不折腾闻人以谨。她从飘窗上跳下来,弯腰给他戴项圈。
美人就是美人,一截脖子也是美的,颈部修长,线条美好得让人想伸手摸一摸。林微吟脸上发烫,强忍住那种异样的感觉,亲手摸索着把黑色的项圈贴到闻人以谨的脖子上。
项圈挺宽,好在他颈部的长度恰到好处,绕上皮革以后也不显得没脖子,反而越发显得漂亮,配上底下垂着的吊牌,有种被摧折或者囚禁的脆弱美感。闻人以谨乖顺地垂着眼帘,额发扫在眉梢,林微吟忽然想起之前几次见到他时,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他太适合这个装束了,或者说太适合玩这种在危险边缘踩踏的游戏。颓靡冶艳妖娆放荡,端庄肃穆典雅规整,他把这些截然相反的东西糅合在一起,让人想毁了他,把他一脚踹进淤泥深渊里,又怕会被他一起拖下去。
指尖发烫发颤,林微吟控制住呼吸,把针扣进项圈的靠内侧的孔里,刚好贴合。
闻人以谨还是没抬头,也没反抗,密匝匝的睫毛都不颤一下,像是只习惯了套着项圈的大型犬。
林微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讲道理,她头一次接触这种东西,小黄文里看着爽,真到自己手上,她手足无措,根本无法与圈内玩家同台竞技。但她从小就喜欢探索未知,闻人以谨又这么配合,她燃起一点隐秘的兴奋,同时又本能地紧张,总觉得是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
她暂且摸不到这个“危险”的感觉来自哪里,闻人以谨一言不发,她没法,只能哆哆嗦嗦地继续下一步。
当然林微吟只能在心里哆嗦,身体不能虚,她拿起项圈连带的牵引绳,“咔哒”一声,扣在项圈上,另一头的皮革攥在自己手里。
她跳回飘窗,牵引绳不是很长,她这么一动,整条都绷紧了。项圈上拉力不是很明显,但也不太舒服,闻人以谨在牵引绳的拉力下抬头,不得不靠近林微吟,缓解脖子上绷紧的不适感。
这么绷着也不是事儿,闻人以谨表情很平静,也没反抗,但林微吟脑补一下就觉得挺难受。把牵引绳丢掉显得很怂,她只好故弄玄虚,假装自己很会玩:“过来。”
相距大概半米,闻人以谨都不用站起来,膝盖在地板上稍稍往前挪了一点,牵引绳中段垂下去,脖子被勒的感觉立马消除。
然后,他做了今天第一件主动的事情。
闻人以谨缓缓地把脸颊贴在林微吟腿侧,在露出的肌肤上蹭了蹭。这个部位挺微妙,但他的表情很平静,整体来看毫无什么暗示意味,自然得就像是家养的大型犬蹭主人的腿。
林微吟心说这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嗲,闻人以谨贴上来的那瞬间她浑身紧绷,整个人僵住,等她回过神,闻人以谨已经蹭完了。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像以前去姬友家rua金毛那样,伸手摸了摸闻人以谨的头发。他发质很好,柔软蓬松,发量艳煞秃头,林微吟随手摸了几下,顺着往下。
指尖碰到嘴唇的时候,林微吟惊了。
因为闻人以谨在她指尖上咬了一下,不重,犬齿磕到指腹,也就一点点痒。她一愣,闻人以谨继续,一根根手指都用嘴唇蹭过去,再摸索过指节,最后到手背上。
他像只真正的大型犬,被主人摸开心了,一点点啄吻过手背,最终咬在略微突出的腕骨上。
林微吟手背僵硬,任由闻人以谨来了这么一套操作,腕骨被咬的一瞬间,之前一直压抑的羞耻感猛地反扑。
她忽然意识到,她不能再继续了,到这里为止就是她的底线。她真的害怕接下来可能会继续的事情,这种对未知的恐慌压过了微妙的兴奋,之前的情况回想起来就是加倍的羞耻。
在闻人以谨接着向上之前,林微吟怂了,她一扔牵引绳,迅速收腿,整个人在飘窗上蜷缩起来,甚至扯了薄毯盖住自己。
飘窗上出现一团蠕动的林微吟,并且发出绝望的悲鸣:“我不玩了!不玩了……别管我,我自闭了……”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小林还是太菜了,还没上车就被闻人甩出去了。她不应该在车里,她就只能在车底(……)
第61章 第六十一天没复明
闻人以谨对自己的定位挺准确,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距离善阵营十万八千里,拿竹竿打都打不到的那种。对于林微吟之前的一通操作,他毫无羞耻感,甚至从中感觉到一种隐秘的欢喜。
这圈子闻人以谨没兴趣涉足,但他也有那么一两个不太正经的朋友,隐约听到过几耳朵,这么点经验用来对付林微吟足够了。何况她是真的不行,就算没正儿八经接触过,闻人以谨也看得出她其实很心虚,鞭子和项圈玩得像模像样,无非是虚张声势。
林微吟看似站在主导地位,把项圈套在了闻人以谨脖子上,但精神上的牵引绳,死死地攥在他手里。
闻人以谨一步步地逼迫她,期待她能做到什么地步,看她挣扎着忍住羞耻感,不太熟练地发号施令,尽可能地模仿着女皇的举止,和内心深处那个还算乖巧的小公主搏斗。
他挺擅长伪装,被江如烟折磨的那几个月,直接结果就是他能轻而易举地表现得无比乖顺。所以只要付出一点点根本不算什么的代价,装作乖巧配合,就能在精神上折磨林微吟。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整个人都热起来,但他必须忍耐,这种被迫的忍耐又加剧了近乎癫狂的欢愉。
然后,事实证明,林微吟迈不过心里的坎儿,小公主再张扬舞爪也变不成女皇,被逼急了还是只能跳回自己的塔里哭唧唧。
……好像玩过头了。
自己造的孽得自己收拾,闻人以谨叹了口气,没管脖子上的项圈和牵引绳,先把低温蜡烛灭了。这蜡烛虽然看起来挺安全,装蜡烛的还是透明的防火材料,但地板是木质的,卧室里的窗帘也挺厚重,他不想冒这个险。
灭了蜡烛,闻人以谨摸索着把牵引绳解了,项圈和脖子贴得挺紧,反手解扣需要点时间,他赶着哄薄毯里的自闭小公主,直接放弃,转而靠近飘窗,隔着薄毯在林微吟背上拍了拍。
这个薄毯厚度不够,盖在身上和没盖一样,林微吟能清楚地感觉到背上的触感,甚至脑子里跳出类似于“大手传递体温”的智障式地摊言情描写。她赶紧把这个危险描述甩出去,蜷缩成一团,缩在薄毯里,坚持自闭,拒绝和闻人以谨交流。
“不理我?”闻人以谨对着薄毯看了一会儿,勉强找到应该对应头部的地方,给林微吟来了个没直接接触的摸头杀。
林微吟的回应是缩得更紧,用行动表明她就是不理他。
闻人以谨没辙了,想了想,弯腰把这团林微吟抱起来。卧室面积不算太大,从飘窗到床没几步,他把林微吟放在床上,开始扒她身上的薄毯。
林微吟哪儿能让他扒,趴在床上,死死揪住毯子一角,仿佛一只挣扎于强权之下的寄居蟹。但她的力气不够,薄毯还是被抽走了,她还没来得及抬头,柔软地被子盖上来。
闻人以谨如同业务水平熟练的日料厨师,把她裹紧被子里,团成一团寿司,然后侧躺在床上,抱住这一团因为过于羞耻选择自闭的林微吟。
他安静地抱了一会儿,才说:“没事,你没做错什么。”
林微吟不知道该怎么答,脑子里一团乱麻,只好在被子里蠕动两下。
“不用觉得羞耻。”闻人以谨猜测着林微吟的心态,“说实话,只是游戏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而且这是你家,在你的卧室里,门窗都关着,是密闭空间,你想玩什么都可以,既没有危害别人,也不是伤风败俗。”
林微吟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但是逻辑上好像有点问题,她又蠕动两下,闷在被子里说:“……那你呢?”
“我?”闻人以谨想了想,挑了个折中的想法,免得再把刚露头的林微吟吓回去,“我不讨厌。”
林微吟又闷了一会儿,回想起之前的操作,真情实感地觉得她那会儿怕不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当时敢脚踩闻人以谨,现在再让她摸个鞭子,她都能原地弹跳变成螺旋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