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宠你——味澜
时间:2019-09-13 08:19:58

  “噼里啪啦——”
  声势浩大,隔着小雪,烟雾翻涌而起,炮仗声停滞,伴随着人群的哄闹鼓掌,氛围热闹了起来。
  秦诺依旧便衣出席,那日被宋玉笙吊足了胃口,今日携着一般纨绔兄弟,早已侯在了门外。待炮竹燃完,庆贺已过,他大声的对着宋玉笙嚷道,“可好了?”
  宋玉笙朝他颔首,把手臂伸向前方,做了个请的动作。
  大门敞开,接着屋顶遮挡,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雪日里,寒风阵阵,这屋子又阴冷,别样的让人心慌。
  秦诺立刻转头问宋玉笙,“这是何故?”
  “公子莫急。”宋玉笙拍手,唤出了周齐,“公子随着周齐走便是。”
  周齐向众人行了礼,“公子们喜欢消遣游戏,还是冒险游戏?”
  李新为了在秦诺面前挣得表现,跳出来问,“这二者有何区别?”
  周齐忍下前几日的羞辱,恭敬回答道,“建议公子们前往消遣游戏,这冒险游戏,最靠胆量,李公子不一定能出的来。”
  此话过于直白,引出了一片小声,纷纷嘲笑李新的胆量。
  李新被笑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又忌于太子在场,不好和周齐正面起了冲突,只能用眼神死死的瞪着他。
  面前的道路是一条三岔口,周齐领着一群世家公子往左走,拐入了第一间屋子。
  室内木作华丽,以金色通篇,在灯火的映照之下,更是散发着耀眼夺目的明光。四周点缀以红木家具,中央摆放以一张榉木制成的长桌,周遭又摆放着四张小桌,一张小桌配以三到四张椅凳,上面排放着一小叠精致的纸片。
  秦诺仔细观望了一圈,不屑道,“这是叶子戏?又有何稀奇?”
  宋玉笙首先坐到位置上,“公子稍安勿躁,坐下试试。”
  李新和秦诺对视了一眼,想看看这葫芦里究竟是买的什么药,两人坐在桌椅的正对面。
  周齐开始给众人讲解规则,“这普通牌由赤、黄、蓝、绿四种颜色组成,每种颜色有十二张,分别对应数字零至九,其余三张称为特殊牌。特殊牌具有的功能分别是:跳牌、罚牌、逆转出牌方向。”
  “考虑于诸位公子都是初次玩此游戏,我们便试最简单的玩法。首先开局,每人都会随机拥有七张纸牌。关于玩法,我若是出了牌面为赤色的数字牌,同理公子们也应称呼赤色数字牌接下,同色牌即可,无关数字大小。若是有人手中这所有的赤色数字牌出完,就必须在去抽取新牌。”
  “第二种情况便是,若我手中牌面无赤色牌,但是对方出牌中有含数字,也可换牌。例如,我出赤色牌二,则公子们可以出绿色、黄色、蓝色牌数字二接下去。”
  “首先出完牌者的获胜,可明了?”
  大家同声,“明了。”
  “干玩牌无意思,请各位公子下注。”宋玉笙说道,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成色上好的翠玉,“如何?”
  秦诺可不缺这些稀奇玩意,且对自己报以十足的自信心,摘下了随身的玉佩放置在桌上。
  李新跟随。
  周齐招换来小厮,把三人的玉佩放置好,正式开始这局游戏,拿起桌上的纸牌,分发了七张到这三人的手边,“自西向东,按照顺序,由李公子先出牌。”
  李新手里共有三种颜色纸牌,分别是黄绿蓝,黄色共有三张,他先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牌二扔到了桌子中央。
  随后出牌的是秦诺,秦诺运气差些,只有赤绿两种颜色,绿色共有四张,且无相同数字。由于李新是黄色,他便出不了牌,只能再抽取一张纸牌。
  开局就不舒心,秦诺瞪了一眼李新,不甘不愿的接过周齐送来的新牌,还是一张绿牌。
  宋玉笙也扔出了一张黄牌九,她手里的牌一共六张黄色,一张赤色。
  李新迫于秦诺的权势,佯装自己无牌可出,也随即摸了一张蓝色的牌。
  秦诺无牌可出,依旧只能抽牌。他气急,也没看出李新的让步,反倒责骂他起来,“无牌还出这等颜色,蠢才。”
  李新后面站着观牌的纨绔,一时忍不住哄笑出声。李新有气难说,只能忍着气接着打牌。
  几轮过后,宋玉笙手里只剩下一张赤牌。
  秦诺和李新时运不对,已有一手得牌面了,秦诺摸出一张赤色的六,可替换宋玉笙方才出的黄牌六,兴高采烈的扔在了桌上,“换色!”
  “承让。”宋玉笙慢悠悠的站起身,把手边最后一张赤色牌推倒桌上,掀开,接过小厮递来的三块玉佩,“周齐,游戏人生第一场胜局,寻人找个好位置放置起来。”
  秦诺输了一轮,岂会甘心,拦住要走的宋玉笙,“公子留步,再战一次。”
  宋玉笙拱手,“屋内如此多人,公子与他们玩耍也是相同的。在下已是游戏人间的常客,公子输于我,也不是丢人之事。不若公子再于诸位公子相玩一二,来日于我再战?”
  宋玉笙顺势给了秦诺台阶,他也明白自己劣势,也不多做纠缠,朝着宋玉笙拱手,“那,来日在叙,公子告辞。”
  “告辞。”
  宋玉笙目送秦诺走回房内,勾唇轻笑,哪怕是在黑暗中,一双杏眸也勾人异常,“消息放出去了吗?”
  周齐恭敬行礼,“放出去了,公子。”
  “辛苦你了。”宋玉笙手上磨挲着扳指,目光却停在秦诺输掉了的那块玉佩上,浅浅噙着笑意,“待会可要好好谢谢这太子。”
  皇宫贵族,身上的物件儿都会有标记,更何况是来自太子身上的。
  游戏人间,打响名号的第一步,完成。
  “公子小心!”
  不待宋玉笙反应,只觉有人撞过她的肩头,那人反应迅速,扶住了她,耳边响起的是稚嫩十足的少年音,清亮悦耳。
  “美人姐姐,你可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牌的知识来源于【UNO牌】改编
  架空历史 考据党放过我哈~
 
 
第27章 
  宋玉笙被这猛地一下撞得生疼,抬手捂住被撞得地方, 微微蹙眉, “怎得如此莽撞?”
  少年一袭绛紫色衣袍, 以带束发,一双眼眸纯净如水般,不掺杂世间一丝的杂物, 静静的望着人, 便让觉得十分安心。少年大约十三四岁左右, 长相出众, 个子要比宋玉笙矮些, 进退有度,礼仪十足。
  少年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 抱歉笑了笑,“是我的过错, 方才有坏人追赶, 才冲撞了美人姐姐, 姐姐可觉得身子有何处不适?可需找医……大夫瞧瞧?”
  宋玉笙无事的摆了摆手,只觉得这少年哪出不对劲, 又说不上来缘由。
  再看去, 少年衣着华贵, 举止不凡,清朗俊逸,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
  “美人姐姐?”周齐不知宋玉笙是女子,看她这幅男装模样, 现下的表情惊讶的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忙慌道,“公子……小姐好。”
  宋玉笙方才被少年撞懵了,才反应过来周齐还着这,于事无补,她也懒得解释了,挥了挥手, “不必如此,照之前来即可。”
  周齐忙慌道,“是,小姐。”
  宋玉笙接着问这少年,“你是要躲避何人?”
  少年不经思索,“很坏很坏的人。”
  “竟是如此。”宋玉笙不曾见过如此直白有趣的少年,想必也是为了逃学,躲避家里人,轻笑道,“你既来了这,便安心玩吧。这是这里的掌柜,你跟着他去即可。”
  少年听了这话,欢天喜地,眉眼弯成一道弧线,“真的?”
  宋玉笙颔首,“且记着,天色暗了就需回府。否则下回,这游戏人间便不招待你了。”
  少年拼命点着头,握住宋玉笙的手,礼仪性的交握了一下,又迅速分开,“多谢美人姐姐。”
  “行了,且去吧,记着时辰。”宋玉笙对这少年欢喜,贪玩有分寸,举止大方,像是她的弟弟一般,她重新对着周齐叮嘱,“无须让他下注,小心照看着。”
  周齐得令,带着欢天喜地的少年离去了。
  宋玉笙在正门处顿住,消息刚散播下去不久,已瞧见有一堆的世家子弟在外排队候着入场。
  她满意的弯起唇角,朝着游戏人间的偏门离去。
  三月初四。
  多亏了秦诺,游戏人间营业可谓是一炮而红,蒸蒸日上。京都内,一时间风靡起了的纸牌游戏。短短一月,游戏人间的收益已超越了桃源楼,且还有向上加的势头。知夏和知寒两人打理着账目,都是赞叹不已。
  “小姐,好厉害。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可还清喻将军的钱财了。”知夏收好账本,雀跃道。
  宋玉笙这几日心力全放在了游戏人间上,周齐确实够聪明,游戏规则一遍就能明白。现下游戏人间交由他打理,她也是能放心的下了。
  “是啊。最可喜的是太子,事情传出去,还被陛下罚了几天的紧闭。总算是替小姐那日出了口气。”知寒手里是一套崭新缝制的凤冠霞帔,放置好,“小姐。”
  三月,天气逐渐回暖。
  宋玉笙看着那制作精巧的嫁衣,红艳夺目,她最喜的颜色。
  这嫁衣她做了一半,剩余的都是请绣娘完成的。以前喻言说,女子这一生太过微小,寄身于着后院。这命中最重之事,便是寻一良婿。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曾经很羡慕爹娘的缱绻羡爱,曾经。
  等喻言去世后,她每亲手缝制一次这嫁衣,意在提醒自己,靠自己才会是唯一的出路。有些东西,时间长了,便会刻在骨子里,无须提醒。
  宋玉笙等身后梳妆完毕,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子,由着知寒服侍,换上了嫁衣。
  少女一身火红嫁衣,流光溢彩的衣裳华美无比。一双杏眸似盛满了三月的水波,轻柔万分,只是看着都觉荡漾人心。腰身纤细不足盈盈一握,束以云纹绣带,更显纤细。一袭云锦光丽灿烂,美如天上夕阳之色,外罩着轻柔的的薄纱。娇嫩的脸庞以粉黛装点,黛眉轻描,朱唇嫣红,似娇艳欲滴的花朵。在嫁衣映衬下,双颊肤色微粉红,清纯中又带着妖冶的艳丽。
  “小姐,你今日也太美了。”知夏道。
  宋清歌在外敲门,“笙儿,吉时快至,可好了?”
  他从北境回来一有一月,处处为宋玉笙准备婚事,殚精竭虑。一番忙碌下,反观悠然自在的宋玉笙,他倒是更像那个结婚的主。
  宋玉笙回,“好了,哥哥进吧。”
  宋清歌推门而入,只见少女笑颜翩然,眉眼弯弯,尽是风情,似仙女下凡。他耐下想现在冲过去暴打秦漠一顿的心思,长长赞叹一声,“笙儿今日真是,格外的漂亮。”
  宋玉笙得了赞美,轻笑,“多谢哥哥夸赞。”
  宋玉笙顺从妇人帮她盖上红盖头,再次环视自己的闺房,从构架桌椅摆放,到字画书房,刻在心里,无一漏下。眼前的景象逐渐由一片火红所代替,只能瞧得见脚下行走的几寸路。
  终是要离开的,曾和娘亲哥哥生活过的地方;那些记忆,也将会停留在这儿。
  宋清歌蹲下身子,“上来吧,这最后一段路,哥哥送你。”
  知寒小心的搀扶着宋玉笙,至宋清歌的背上。
  宋清歌扶好宋玉笙,少女青丝垂至耳边,嫁衣鲜红。脑海里回忆出的却是另一幅画面,那年父母感情甚好,宋玉笙五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偏的爹娘最是宠爱她,她更是肆无忌惮,常常在他习字时,跳到他背上。
  杏眼一弯,笑嘻嘻的,“哥哥,背我呀。”
  他说不过她,只能依着她,在后花园中玩闹了一圈又一圈。
  喻言离后,宋玉笙中毒后,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劈开了生活的两端,一分为二,一夜成长。他学着变强,变得更强,才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她。离家几载,她也隐忍了几载的委屈。
  这些,她从来不对他言说。
  在家都如此。如今成婚了,他更是无法替她出头。
  要是以后,她受了欺负,那该如何?
  该不会又是一个人乖顺的忍着?
  宋清歌眼眶渐渐泛红,大喜之日不宜伤感,他展开一丝勉强的笑颜,轻唤,“笙儿。”
  宋玉笙应,“嗯?”
  “你性子太过安稳,若是秦漠待你不好,你便回来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头。若是你想要合离,莫怕外面那些市井小人的传言,哥哥养着你。若你还是想嫁人,天下男人千万,哥哥再给你择良婿。”
  “你……你莫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
  宋玉笙展开笑容,苦涩又伴随着甜蜜,冲突又不冲突,她假意说着玩笑,“哥哥,哪有人在女儿家出嫁前,说这些话的。”
  宋清歌毫不犹豫,“那是他们没我对你好。”
  宋玉笙伸手,轻拍了宋清歌的肩膀两下,意在安慰,“是啊,哥哥待我最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
  地砖上砸下一滴水,在深色的地砖中绽放开来,也宛若绽放在宋清歌的眼眸中。
  他闷声点了点头,悄无声息,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路途不长,寥寥片刻。
  宋清歌亲力亲为,小心翼翼把宋玉笙送进了大红花轿。花轿边镶嵌着珠宝,在日光下隐隐闪烁,红的夺目,亮的耀眼。
  最后一刻,宋玉笙听见宋清歌的声音,清晰明了,“珍重。”
  路再远,我也是你的倚靠。
  莫怕,且行。
  宋清歌站稳身子,三月的天气有些好的过了头,艳阳高照。他顺着日光,瞧不见骑在马背上,同样一身红衣的秦漠。
  秦漠动作流畅,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宋清歌行至秦漠身边,伸出了宽厚的手掌,指腹布满了茧,都是往年上战场的历练,“她是我最宝贵的妹妹,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你若待她不好,兄弟情义,割袍断义。”
  “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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