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他可不是坐以待毙,一味被追打的人。
  “呵呵,我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已进了这座宅子,将你喜欢的那小丫头给绑了!你猜猜,我的人会对你的弱点做些什么?”
  谢远琮冷眼睨之:“我只知,这个时候,你的人怕是全死光了。”
  卫内侍笑声戛然,目光怔怔,等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一张脸顿时扭曲。
  他破口大骂。
  “那又怎么样!谢远琮,你能够救下那丫头几次?这是你的弱点、命脉。你树敌众多,就算没有我,也有的是人会去拿捏她的性命。”
  他面露狂态,一甩拂尘,急聚内力,咬牙切齿道:“何况今日,此时此刻此地,哪怕我的人全死,也还有我!”
  谢远琮眉头未皱半分,将插在肩头的匕首一把拔出,丢进河中。
  他长身持剑而来,剑尖点地,眼中寒气逼人。
  “想要动她,就先杀我。”
  “你且试试。”
 
 
第51章 贪着她
  无风,影动。
  两人前一刻都还如同静止的画像,随着一滴血珠砸落泥中摔得粉碎,同一瞬间,两厢已然缠斗在一处。
  剑光尘影,快的令寻常人的视线难以追上。
  两人本就势均力敌,且几番缠斗下来,身上都负上了大大小小的伤势。
  可在卫内侍的眼中,谢远琮年纪轻轻,却能与他不相上下,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他焦怒难忍的事情。
  他毫无保留使出浑身武学,出招越来越快。
  谢远琮气势凌厉,长剑执在手中,亦跟着愈发加快。
  十余招下来,卫内侍最先气力不支,由进攻转为防守,渐渐捉襟见肘。
  谢远琮抓住他突然间暴露的一处破绽,近身逼近,毫不犹豫提腕将剑刃送入。
  可没想致命威胁在前,卫内侍却一点也慌乱,他眼中精光闪过,猛然间将手中佛尘一抖,一改先前气力难济之象,竟从尘尾中旋射出一支机关冷箭。
  因两人已相贴极近,根本避无可避,那冷箭寒光一现,射入了谢远琮右臂。
  他右手刹时脱力,亦被冷箭力道击伤,半跪与地,长剑从手心滑出,半空而落。
  卫内侍阴计得逞,嘴角勾出异常嚣张的弧度,提了拂尘便要直刺入对方胸口。
  就在将要得手时,耳边却听见有极轻微的“嗡”声一震,卫内侍的笑僵在了原处。
  只见长剑掉落的同时,谢远琮以膝点地一旋,背身反手,将长剑捞进左手,就势聚力一把刺入卫公公的胸口。
  整柄长剑没体而入。
  一气呵成。
  卫内侍难以置信地看着谢远琮,赤目怒瞪。鲜血从剑槽,从嘴角大片涌出。
  原来他假意露出的破绽早就被谢远琮看破,他这一招将计就计,很好。
  卫内侍咯咯笑起,拂尘掉落,却伸手一把死死拽住了谢远琮的衣角。
  手背青筋暴起,他赤着双目,话语中头一会有几分示弱:“我是心狠手辣没错,但此生只对安王殿下无愧于心!”
  “谢大、统领,那一家只是两个傻子和一个普通村妇而已,你给一条生路……”
  谢远琮只漠然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卫内侍身体渐渐滑落,双眸开始涣散,迷离之中竟又显出癫狂之状来,他大笑道:“没想这一日来得这般早。谢远琮,你不要嚣张,你沾过的血一点不比我少。”
  “将她杀了如何?否则你将跟我一样,终有一日被自己的弱点牵制致死。你会死得比我更惨,我等着你!”
  谢远琮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动一下,放开了剑柄。
  卫内侍听见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她不是我的弱点,她是我强大的理由。”
  卫内侍直到气绝,手中仍拽着谢远琮的衣角不放。
  谢远琮动手将衣角撕断,然后便伸手去他腰间摸索一阵,翻出一块赤金腰牌来。
  他就着月光看了眼,将其收入腰间,撑着一身的伤站起了身。
  身下的泥土已被染成了暗红,他才踏出几步,整个人就猛烈摇晃了一下。
  血失得多了,自起身起,眼前就一阵地发黑。
  纪初苓一直悄悄地躲在墙角处,不知是被夜风吹的,还是被两人厮杀的场面激的,身子有些打颤。
  她整个人尚停在谢远琮那一句“要动她先杀我”的震惊中,只觉得他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地在回旋。
  而其他声音全都消弭了。
  当意识到打斗终于结束时,她却看见谢远琮起身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倾,一头栽进了小巷道旁边的河水中。
  骤然响起的落水声令她打个哆嗦,猛地回神,睁目惊视着河面,只觉自己整颗心都刹那间跳出来了。
  “谢公子!”
  纪初苓跑了出来,满脸慌张,经过卫公公的尸首时,大着胆子瞥了一眼,只觉心里打突,愈发惊惶。一时间也顾不上怕,忙转了头去寻河里那个被流水冲走的人影。
  岭县河道由高势而下,河水本就一往无前,加上前不久前还刚刚下过一阵大雨,水势更为湍急。
  谢远琮的身影在河流中几个沉浮,转眼就被冲走了。纪初苓在小巷中拼命追着他跑,几下功夫就已上气不接下气。
  “谢远琮!”纪初苓边喊边跑,在小巷道里绕了两弯,转眼到了尽头。
  小巷尽头一方土墙,边沿接了高堤,纪初苓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脚踝不慎崴了一崴,但纪初苓一门心思在河中,没顾上疼,就追着继续跑。
  水势大,谢远琮的身影尤为难辨,她怕将人丢了,一双眸子盯在河流中,连眨都不敢眨。
  沿着河边跑了一路,出门时随便趿着的薄薄绣鞋都全浸透了。
  前方这条河流眼看就要汇入主街的那条宽河道中。
  便在此时,谢远琮的身影突然一沉,突然间再寻不见踪迹了。
  “谢远琮!”纪初苓喊着找着,好半天都没见他再从哪里浮起。
  想到他许是不知道被冲哪去了,纪初苓眼眶都急红了,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无措之感。
  就在这时,从湍流的岸边河水里头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纪初苓的脚腕。
  四下里乌漆抹黑的,纪初苓冷不防被什么箍了脚,吓得她惊叫了声,摔坐在地。
  再定睛一看,那个拉住了她要从水中起身的,不正是她寻了半天的谢远琮么?
  “谢远琮?真是你,太好了!”
  认出人来,纪初苓惊喜交加,忙动手帮着去将他拉上来。
  只是才一碰,她又不敢动了。从谢远琮起身时起,他身上的伤口就瞧来吓人,还有流着血,她刚不知碰了哪里,沾了满手都是。
  纪初苓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些伤处光是看着便觉得好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远琮将嗓中几口水咳尽了,到她面前问,水珠从他蹙着的眉头中间滑向下颌。
  那太监实力强劲,胜过他不是件容易之事。
  卫内侍断气后,他起身之时,确实因为失血过多而神识恍惚了一阵。
  但是在触水那一刻就已彻底清醒过来。
  只不过他想着既然已经入了水,再起身难免还得费上一番气力。
  这一战已经耗掉了他不少,且身上还带了几处伤势。谢远琮一念想过,索性就不动了,任由河流推着他往下游方位而去。
  此刻他的人应当大多都在下游处,他借上一轮水势,还可以比陆行更为便捷迅速。
  只是谢远琮没想到纪初苓会一路追了过来。
  他起初当是自己幻听了,可之后小姑娘焦急的喊声一直未停,一路紧随,他才觉得不太对。
  透过河水一看,果真看到了她在岸边追着他跑的样子。
  这下水势再好,他也不便再借了。
  他怎么忍心让她担心地这么一路追跑,而且将她孤身一人留着也不能够放心啊。
  纪初苓一时回答不上谢远琮的问题,看他这副模样便道:“当务之急你得要先止血。你都伤哪些地方了?我先帮你包扎吧!”
  小姑娘说着便往他那几个伤处察看,一副急得要命,又不知从何下手才好的神色。
  她跑了一路,长发有些杂乱地披散在肩头,鞋子群摆都被浸得湿答答。
  看得出来她很担心他。
  谢远琮一时间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给灌得满满当当的。
  满足的都快要涨出来了。
  他一上前就将小姑娘抱住了,把头搁在了她纤细的肩膀上。
  “苓苓……”
  谢远琮一身的水,突然就上来将她抱了满怀。纪初苓呆住了,被他一身的水冷激得寒毛都立了起来。
  还有他在耳边的这一声亲昵的轻喃。
  纪初苓觉得他此刻可能是有些脆弱,需要安抚,于是也伸手抱了抱他。但是心里更惦记的是他的伤势。
  毕竟他这身伤在她个姑娘家眼里,当真可怕了些,只不过纪初苓推了推,却推不动他。
  谢远琮一点都没有打算撒手的样子。
  “谢远琮,你先松手。”纪初苓柔声拍了拍他后背。
  “不想松。”
  “……”
  纪初苓又着急又无奈,怎突然开始使性子了呢?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啊,用哄的?
  “你听话,不然这么下去失血过多,要怎么办?你刚还泡了水。你手臂里头都还有东西扎着没拔.出来呢!”
  正劝着,却感觉到谢远琮搁在她肩上的脑袋蹭了她一下。
  “就想这样。不动,好累。”
  谢远琮贪着她。
  但在纪初苓听来,则当他是快要支援不住了。
  她眼角急红,突然一咬下唇,皱着眉头想起了什么。
  是了,她急晕头了。
  纪初苓忙问她:“对了,你的人呢?”
  “他们之前没办法跟上我,散了四处。钟景他人该在下游。”
  “下游?”纪初苓心里一琢磨,赶忙伸手去摸他的腰间。
  谢远琮不知道她突然间是在做什么,就感觉到腰间放置的东西被她摸了出来。
  纪初苓将摸到的硬梆梆的东西拿出来一看。
  是上头刻了槐花的腰牌。
  腰牌她摸出了两个,其中一块是赤金的腰牌。
  她掂了掂,动手将谢远琮衣物上破损的布料撕了一块,将普通的那个往里一裹,使劲丢进了河中。
  再把赤金的那块给他塞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琮琮:媳妇你真持家,知道有些东西不能乱扔。
  小苓苓:那玩意看起来比你都贵。
  小琮琮:……
  卫公公:深藏功与名,记得给我烧喜糖。
 
 
第52章 很受用
  纪初苓将腰牌扔进河中后,并没有等太久,便看到了带着人匆匆赶来的钟景。
  她将腰牌扔进河中后,原本还是很忐忑不安的。虽说还在上头裹了块都是血的布料,可就是担心若腰牌沉底了或被阻隔了又或者钟景他们没有看见该要怎么办。
  纪初苓心里不放心,就想要自己去下游跑一趟。可是无奈谢远琮自上岸抱着她后就不肯放了。
  怎么说也听不进去。而他身上都是伤,她又不敢贸然去碰。
  还好他的人来得快。
  钟景最先看到河上飘过爷的衣料,拾到腰牌后,一面命人注意河中,一面自己带人沿岸一路搜寻上来。
  最终找到了人时,他看见小侯爷身上竟带了不少伤,也是很震惊,立马冲身后下属吩咐了下去。
  最后他们就近寻到了一间无人的农舍。
  谢远琮的人很快就将农舍给清理了出来,送了小侯爷入内躺下。
  纪初苓忍不住问了问钟景,谢远琮的伤看起来挺吓人的,是不是很严重?
  钟景是瞧见了小侯爷身上的多处伤,有些虽说看起来不要紧,可他一时也不敢断定,他又不是大夫。
  不过他已经让人去带杨轲来了。有杨轲在,主子想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谢远琮躺下后,见纪初苓就跟在后头进来,小声地询问着钟景。
  声音不大,可他也听见了。
  他本想跟她说他没有事,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改了主意。
  一时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小姑娘是真的在担心他。不知怎的见了她这般焦急担忧的模样,谢远琮就觉得自己喉间泛的不是血味,更像是吞了一大口的蜜。
  十分受用。
  很满足,很欢喜,还有点享受这种十分少有的滋味。
  谢远琮心想,要不然,就再等一等好了。
  “爷你如何?小的已经派人去找杨大夫了!”
  钟景最先见小侯爷似是想说什么,以为是这个吩咐,连忙回道。
  纪初苓则见谢远琮一直沉默不言的,在屋子里的火光下看起来脸色也很差,只当作他情况有些严峻,一颗心一直提在那儿。
  好在没一会,杨轲来了。
  杨轲是突然间被谢远琮的人强拽过来的。
  原本杨轲对自己遭遇如此粗暴的对待,表示十分得不满。
  但是一瞧到小侯爷的这番模样,杨轲就立马小跑了过去,绕到了床的另一侧,仔细盯起了谢远琮的伤处。
  只是心里明白过来后,可郁闷了。
  他说怎么不日前小侯爷说要去趟岭县,还无论如何也要硬带上他。
  他就连一丝反抗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原来早就是打算来岭县干架的?
  小侯爷倒是懂得什么叫有备无患。
  作为“备”的杨轲,察视着谢远琮的伤时,神色还是有些凝重的。
  他心里不停犯着嘀咕,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少有见到小侯爷身上带着血伤的,更别提像眼下这么多处的伤口了。
  臂上甚至有支冷箭还埋在肉中。
  他快速查看了下小侯爷身上的几处外伤,从边上一同被带来的药箱里头拿出止血药,撒在了几个伤口上。
  然后搭着他脉细细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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