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纪初苓叹口气,受伤后的谢远琮怎么就变这样了呢?
  见他不信,她便将药碗往边上移开了些,比划给他瞧,碗里确实是烫得冒气的,但是勺子里头的是凉的。
  “你看。你试试就知道了,真的不会烫了!”
  谢远琮便探过头去看她手中的药碗。
  “原来如此。”
  见他总算明白,纪初苓便点点头,松了口气。
  她再吹了两口要喂给他。
  然后抬头却是一怔。
  谢远琮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凑到她跟前来了。
  两人此刻相靠极近,中间只隔了一个药碗的距离,面面相对。
  他什么时候都靠来这么近了?
  闻见他身上药气,纪初苓手上僵住不动了。呼吸也一时加快不少,眼睛忍不住频眨了几下。
  谢远琮倒没在看她,视线停在药汁上头。像是要自己探头来喝药的模样。
  既然他要自个儿凑上来喝,那她便不再动了。
  谢远琮离勺子越来越近,也离纪初苓越来越近。小姑娘素容俏丽,勾得他心神入醉,像极了一个专为克他而来蛊惑。
  离得越近,越难以自持。
  谢远琮薄唇往前凑去,却是擦勺而过,最终停在纪初苓颊侧,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咣当”一声,纪初苓手上的勺子跌回了药碗里头,溅出来好几滴药汁。
  当她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时,脸颊轰得一下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手一抖,盛满的药碗整个从她手中滑落了下去。
 
 
第54章 在乱撞
  纪初苓惊的一下没拿住药碗。
  谢远琮立马伸手一捞,将下落的药碗稳当当地接进了手中,避免了烫气药汁被倾撒的厄运。
  其实谢远琮的惊讶也不比纪初苓少。
  他原本也没想过如此,只不过后来一时没有忍住。
  毕竟趁这种时候……似乎有些不大正经。
  但偷到香后的谢远琮,就像是吃到了朝思暮想的甜糖,忻悦之情无以复加。
  谁让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君子。
  在思慕她这件事情上,他不介意做一个十足十的小人。
  其实他原本还是很能够自持隐忍的,只是自马车上那一回之后,他再面对纪初苓时,自持力就变得尤为薄弱。
  这连他自己都发觉了。
  就像是尝到了一次甜头的孩童,只是想上一想,都馋得要命。
  他日也思夜也想的小姑娘只要在他身旁,他一对上她就得缴械。
  于是忍耐就成了过分磨人的东西。
  药碗都落了好半天,纪初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
  “对,是我。”谢远琮按下心底尚有的那一丝忐忑,径直凑到她面前,一眨不眨直视着纪初苓的双眸。
  她小脸红得惊人,被迫回视于他,可眸色里却尽是被他搅乱的仓措。
  只有谢远琮知道,此刻他比她还要紧张。
  “纪初苓,你当知我心意。”
  谢远琮的声音缓慢郑重且又认真,纪初苓在里头寻不出一丝玩笑捉弄的意思。
  她突然猛地在他胸口上推了一下,将这近得都快要粘上她的男子推开,然后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你!”
  纪初苓舌头像是打上了结,吱唔了几声才顺。
  “屋里太冷,我要出去吹吹凉风!”
  飞速抛下这一句,她扭头就跑出了屋。脚步比说话更快。
  谢远琮看着她跑了出去,将最后句话听在耳中,低声无奈地笑了。
  他的话这般可怕么,她都如此语无伦次了。
  但将她这反应看在眼里的谢远琮,低头看了眼碗中晃荡地药汁。
  汤药里头倒映出的,则是他再难抑制的笑容。
  钟景突然听见门被打开,然后纪二姑娘就从他身边头也没回地匆匆跑了出去。
  跑着中途还绊了绊。
  慌张急燎的,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连他喊她都没听见。
  钟景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进屋一看,才知道不是爷有事。
  那就是纪二姑娘有事了。
  爷明明喜欢纪二姑娘,他还特地请纪二姑娘帮忙去送药。怎么爷又把人姑娘给弄跑了啊?
  纪初苓一口气跑了出来,刚要跑到农舍院子外头,谢远琮的人就冒出来了,不准她出去。
  尽管她脸上被夜间冷风吹着,可热气一点没降下来。
  面前拦了人,她只好退了回来。绕了大半个院子,一路跑到了屋子的正后头才停。
  口里喘着气,心跳声更是特别厉害,鼓鼓地敲着她难受极了。
  一停下来,纪初苓才发现刚刚一阵猛跑后,脚有些疼,便在近处找到个木墩子坐了下来。
  然后手下意识抚上了脸颊。
  若说起来,她这年纪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算小了,没想竟被谢远琮一个动作一句话给惊撩得这样不冷静。
  她忽然间想起一件十分久远的事情来。
  从前宁方轶也偷偷亲过她脸颊一回。
  现在想想,她那时是真小,也是真不懂这些。她喜欢跟宁表哥在一起,喜欢宁表哥待她好,也喜欢同宁表哥说话谈笑。
  可是那样子的亲近,她就不太喜欢了。
  当时她都被吓住了,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哪哪都古怪,哪哪都不自在。
  她十分抵触不喜欢,想说让宁表哥以后别这样了,可又害怕自己这样不好。
  她怀疑这是她的问题,所以不敢提。自那以后宁表哥但凡太靠近,她就会警惕着小心避开,又顾左右而言他的搜寻其他缘由话题。
  哪像此时此刻,胸膛里那颗小心拼命地在乱撞,她抚着胸口,却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这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知敏起来,连眨了一下眼,亦觉得上睫毛挠得下眼睑痒痒的。
  谢远琮方才那句话更是在脑子里出不去了。
  他说,她当知他心意。
  她当知。
  她并非特别迟钝,也确实早就有所感知,只是回回有念头往那儿飘时,就下意识地阻止了自己去深想。
  特别是她生辰那晚,一个男子能出于什么原因,从远处一身风尘地赶回,只为亲手送她一个小小的生辰贺礼呢?
  她当时甚至险一些就戳破了面前的那一张窗纸。
  更别说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与卫公公的对话,她是一字不漏亲耳听进去的。
  纪初苓东思西想着,想得整个人都乱了,这时忽然感觉脚边有什么在拱她。
  低了头看,竟是只不知从哪跑出来的小黄狗。
  大概小黄狗是一早便在农舍中安窝的,只不过之前冲进来了人,吓得不敢出来。
  小黄狗见她看过来,小心翼翼冲她摇了摇尾巴。纪初苓见是只好狗,伸手揉了揉它脑袋。
  小黄狗立马就高兴了,同她撒欢闹腾。纪初苓被那小模样引去了大半心思,忍不住被逗笑。
  她逗着小狗玩了好一会,再反应回来时,似乎心情也已平复不少。
  她一手支了脸颊,镇定下来,暗道刚才自己是否思虑得太过用力了。
  其实也未有多么的复杂。她知他心意,只是尚不知自己的心意。
  那么,她只要再多询一询自己,总是会明白的。
  屋子里,纪初苓跑出去后,谢远琮见进来的人是钟景,便抬手一仰头把药喝了,药碗一抛丢进了钟景怀里。
  钟景忙接了,将碗搁在一旁,先关心了下爷的身子如何。
  爷虽说无碍,可他瞧着总觉得哪儿有些怪,但一时也没多想。毕竟此时他更好奇的是爷做了什么把人姑娘弄跑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想问他也不该问。
  钟景想起另一件事来。
  纪二姑娘刚刚跑出去的时候,他似乎发现姑娘的脚步是一深一浅的。
  若是好好的,走路必不是这样。
  钟景觉得不太对,便将此事跟谢远琮说了。
  方才眉头还舒展着,脸上还隐隐带着笑的谢远琮一听,面上立刻绷起来了。
  她莫不是之前什么时候伤到了?为何提也不提?
  他手肘一撑便要起身下地去找纪初苓。
  钟景一见给吓一跳,赶紧上去苦口婆心地拦了。
  虽然谢远琮知道自己状况如何,但在钟景眼里爷这可是重伤,一身才刚扎裹好,命都刚保下来的,哪能够乱来!
  谢远琮一听钟景所言,也迟疑了。倒与钟景无关,只是眼下在纪初苓眼里,他不就是一个重伤员。
  一个方才还需要她喂药的大伤员!
  他才为了贪着她的关心,骗了人小姑娘。后来虽说想坦白,可早就没时机了。
  这会儿若是就这么跑出去找她,岂不是暴露了?
  上一刻才表明了心迹,转头就被察觉他诓骗了她。
  到时怕是连他对她的心意,纪初苓都不再相信了。他不得在她那领根白绫才好。
  谢远琮薄唇一抿,算是知道骑虎难下是何滋味了。
  他心生不耐地瞥一眼钟景,只好打发他出去把杨轲给他叫来。
  杨轲正坐火堆旁吃得香,还没用完就被钟景给拽去了。
  杨轲自然心有不满。忙一大晚上的,连个东西都不让他好好吃。
  谢远琮怀疑纪初苓腿上带伤,让杨轲去帮纪初苓查看一下。
  没饱还又被安排了事的杨轲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阵,终还是在小侯爷一记催促的眼神中长叹口气,转头出了屋子。
  钟景就在一旁,将杨轲的那些嘟囔都给听进去了。他一掰开来琢磨,顿时有些明白,刚刚他究竟觉得哪儿怪了。
  爷丢碗的力道半点不像个重伤之人。
  杨轲来时,纪初苓仍在同小狗逗玩。
  杨轲冲小黄狗假意一吓唬,小狗撒腿就跑远了。
  “杨大夫?”纪初苓见来人是杨轲,站起身。
  杨轲看见了她起身的动作,视线落在她脚上。
  一边的脚是虚点的,应当是有问题。
  “纪二姑娘脚伤了吧。”杨轲示意她坐下,询问可否替她治疗。
  纪初苓只是觉得脚有些疼,应该是之前追谢远琮时,跳下来崴了一下的缘故。
  她点了点头。
  结果杨轲一看,竟都红肿起来了。
  杨轲见她自己都很惊讶,实在是对她的后知后觉服气了。自己崴到了也不注意,不尽早消下去有得她受。
  要是寻常小姑娘早就坐那掉泪子了。
  纪初苓听着杨大夫数落,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时无话,便转而问起谢远琮的情况。
  杨大夫之前出来时没有细说。
  杨轲仔细处理着她脚踝红肿,心想演戏演全套,小侯爷的情况自然也要往重了说的。但多少得兼顾一下他的妙手,总之再重的伤到他手里也能化险为夷。
  纪初苓听着他绘声绘色,那般惊险,不由后怕,默不作声。
  按当时她所听到的,谢远琮同卫公公在岭县缠斗,是因为要保护她。
  如此一来,纪初苓难免有些负疚之感。
  可再一想,她又不自觉地微微鼓了嘴。
  真要说起来,那也是因为谢远琮,所以她才会被卫公公给盯上的……
  谢小侯爷是一个终日在危险之中踏足的男人,纪初苓起初便知。
  但她曾想,所求一个不惧拼上性命,也愿去护她安好的一人。
  他不也正是。
 
 
第55章 下黎郡
  钟景心很累。
  他白白担心了爷一整夜。
  爷原来并非什么重伤,只是一些皮肉外伤。虽然伤口多了些,看起来吓人了些,但以爷的身子骨来说,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状况。
  什么内府筋骨,都只是说来骗骗纪二姑娘的。
  骗人家小姑娘也就罢了,却连他也顺带给骗了。
  钟景此时立在屋内,看自家小侯爷的目色十分复杂。爷这样的人,竟会使如此手段来哄骗人家小姑娘。
  不知该夸爷高明还是该默默替爷不耻一下。
  爷以前可不是这种人。
  果然女子是毒吧。
  钟景正想着,默默见屋门被打开,杨大夫走了进来。
  谢远琮听到杨轲说纪初苓崴了脚时,脸色就是一黑。
  她怎伤了还一直不吭声,如此迷糊,都不知疼的么?
  钟景听了在旁道:“大概是纪二姑娘担心爷,所以顾不上自己。”
  谢远琮一眼睨去,钟景这家伙如今竟也学会怪里怪气地说话了。
  杨轲说完他已给纪初苓上了药,没什么事了,就又匆匆跑出去继续吃他的。
  这时钟景听见外头动静,出去招了人来问,听后回到谢远琮身边回禀。
  说是今晚之事已经将人惊动了,因为纪二姑娘的失踪,岭县县令正带了县衙的人在城中搜寻。
  钟景言道,得将纪二姑娘尽快送回去了。
  心道:爷你总不能一直霸着人不放。
  谢远琮心想确实该送纪初苓先回去了。不然就她二姨父那一家,真得将动静闹大了。
  钟景见谢远琮有动身意向,忙上前阻止道:“爷,您伤重不合适。小的必将纪二姑娘安然送回。”
  谢远琮顿时一噎。
  什么叫自己搬了个石头往自己脚上砸。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还能如何?谢远琮最终没好气地叮嘱钟景送人回去,不可有半点闪失。
  钟景乐滋滋地就领命出去了。
  谢远琮将这小子的幸灾乐祸看在眼里,默默在心里给他划拨了几桩接下来的任务。
  钟景还当自己掩藏得极好,全然不知接下来有的是麻烦让他受。
  他一出来,就赶忙殷勤地去请纪二姑娘。
  钟景心里打着小算盘,琢磨着讨好纪二姑娘兴许比爷还要重要,毕竟以后他可是要去寻少夫人的庇罩的。
  纪初苓听说了二姨父带人在找她,怕他们担心也想着尽快回去。
  听钟景说这就立刻送她回去后,纪初苓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刚刚谢远琮他……若现在让她回屋,她才更紧张不知当如何面对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