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手里的图册也滚烫。
  她要冒烟了!
 
 
第88章 好酸呀
  谢萦本是想自己去拿的,但是手里逢着的线不知道怎么缠在了一起,成了个死结。理不顺不说,一扯还发现有几针竟不小心把自己的裙边也给缝进去了。
  都不知是何时的事情,这会儿线勾着她的指,绷子又挂在了她身上,恼得她想徒手撕了。
  等站起身,更是发现一卷红绸布滚在地上绕着她打了个卷,将脚都给绊住了。所以她才只好让纪初苓先过去找找。
  可这会半天了,图样还没拿来,谢萦往纪初苓那看,问她:“没找到吗?”
  纪初苓没说话。她就站在那篓前的,不过是背对着谢萦。谢萦探了头瞥见她手里好似拿着一本,便道:“就是那几本,都拿来看看。”
  听到谢萦喊她,纪初苓打了个激灵。手里就像拿着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连忙一松,就将手上这本封皮上什么都没有的册子给丢了出去。
  丢出去的册本,书脊处不偏不倚就砸在篓子边沿上,晃悠了一圈倾头往篓子里倒。
  书页被震得左右大开,然后哗啦啦的就自顾自飞速翻起了页。
  纪初苓猝不及防,眼前就出现了好多好多个小人,随着册页在翻全都动了起来,跟快要从里头蹦出来似的,全都抱在一起或跪或仰,不停得改换着各种各样的舞蹈姿势。
  等书页刷刷几下翻完了,那册子也终于卸了力,啪得合起,悠着一头栽进了篓子里,跟最初一样恢复成了安静的样子。
  纪初苓傻眼了很久,方在心底干干的呵呵了两声。
  这里头的人跳舞跳的,好奇怪啊,还都是两人的合舞,舞服也都很漂……
  有个鬼的舞服,就连衣服都没穿好么!
  纪初苓适时打了个响亮的咯噔。
  谢萦这会终于发现纪初苓古怪了,拿几本图样而已,怎一直傻站在那不动?还似乎听不到她说话。这会听纪初苓还打了个咯噔,就赶紧边撕边甩从红绸布里脱身,裙上还挂着绷子就过来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谢萦跑到她边上一看,吓了一跳。
  纪初苓满面正通红,跟烧起来了似的,娇小嫩红的鼻翼下还有两条鲜红在往下挂。
  纪初苓转头看了谢萦一眼,吸了吸鼻子道:“跳舞呢……”
  “跳什么舞啊?”谢萦听得一头雾水,遂探头往篓子里看,翻动了几本图样,手最后停在那本册子上头,顿住了。
  这个……有些眼熟。谢萦赶紧拿起翻了翻,见原来是这个,顿时恍然大悟。
  她这里东西乱,这本是前几日娘塞给她的,说要嫁人了这个就得提前看起来。看过两眼后就被她随手一丢,自己都忘了丢去哪了。
  谢萦顿时又好笑又无奈,看着纪初苓的眼神中满是揶揄。她这副样子,自是都看懂了。哎呀,年轻的小姑娘啊。
  她赶紧将人拉到桌前坐下,揪了边上一块红绸布去帮她擦。
  纪初苓忙一把从她手里抽过来,背着身躲过自己动手擦,勉强擦干净了,却听谢萦还在旁边止不住的笑,直想挖个洞钻地了。
  “萦姐姐!”纪初苓嗔视。
  虽头回看,但她好歹两世人,知道那是什么。可这种东西怎好乱放的?
  谢萦忙止了笑,低了头去瞧她:“还在流吗?”
  “没了。”
  “好了,是我不是,把东西丢在那就给忘了。不过你成亲也就比我晚上半年而已,迟早也是要看的。要么这本我送你带回去吧。”
  纪初苓顿时把头摇成筛鼓。谁要啊!
  玩笑过了,谢萦正了色:“不过苓妹子,你怎又流血了,可要找杨轲瞧瞧?”
  被谢萦一说,纪初苓也发觉了。其实她觉得自己火气一直是有些旺。
  “以前也如此么?”
  纪初苓记不清了,前世她是气虚体弱自然不会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世回来之后便如此吧。
  谢萦是真心担忧这弟妹身子,拉了她手仔细一一问了,平日里吃食啊用何香料啊余余也都不放过。
  最后筛出原因,便再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纪初苓亦是面红耳赤的,见她笑个没完了,便气道:“我先走了。”
  谢萦将人拽了回来,目光锐利地在她胸前扫视了一整圈。纪初苓今日所穿并非紧致,有些松垮,所以估视得不太真切。
  但瞧着也很是丰满有料,比过同龄其他姑娘了。谢萦好奇想着,下意识就伸过手去摸了下。纪初苓顿时寒毛一立,吓得抱胸连连后退,避蛇一般直躲到了墙角。
  而谢萦则手僵在半空,满脸的震惊,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比划两下,深吸口气道:“苓妹子啊,你的那些食补是真的可以停了。”
  这都比过她了!
  经前世那遭,纪初苓害怕自己身子不好,又在乎自己跟前世一样身材扁平,所以这世就让陈嬷嬷一直弄有滋补食膳吃,后来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从没想过停不停这回事。
  这么一说,好似是比前世好些了……
  而且她也早怀疑过是否是因为那些,火气才如此之旺。
  她正自个琢磨着,却听谢萦又道:“而且不管那处大还小,其实小琮都会喜欢的。”
  纪初苓哀呼一阵:“萦姐姐!你这都说的什么呢!”
  最后谢萦怕人真被她弄跑了,才终于停了打趣。拉了纪初苓开始办正经事。
  纪初苓给她挑了几个花样,最终敲定了一个,就开始教她如何去绣。
  谢萦心想,要是幼时请来的女红嬷嬷有纪初苓教的一半好懂有趣,她兴许今日早就绣工了得,不会为这事烦心了。
  最后她终于绣成一朵,尽管略丑,但只要多练几回就能往嫁衣上绣了。
  谢萦说她就绣这一朵意思意思也就成了,那些图样留着没用,便全打了个小包裹塞给她,里头还塞了她许多各式各样的小玩意,都是些她近来整理时翻出来的,小玩小闹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往文家带。
  都是她从各地搜来,望京城里可见不着的。
  纪初苓见一些确实有趣新奇,见所未见,想着某些还可送小阿糯玩,便谢过收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纪初苓一出镇安侯府大门,就见两辆马车已在外头停着了。
  她绕去国公府那辆前头瞅了瞅,车夫见她来看,就给她指了。纪初苓一瞧,车夫指的那儿,上头有一处不大,但明显新修补过的痕迹。
  还真是轱辘坏了。
  纪初苓再去看谢远琮便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不是故意的,没有诓她啊。
  而且就这样一点问题他都发现了,心还真是挺细。
  纪初苓的眼神飘过来,那点小心思一览无遗,谢远琮不由失笑。
  在她心里,他便是那种人么?再说他们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也就不到一年的时候便要将她娶进来了,他至于如此么?
  嗯,其实是的。
  要送人回去时,谢远琮径直路过自己的马车,想也不想就跟在纪初苓后头钻了进去。
  车厢之内纪初苓同他眼瞪眼,顿时收回了之前的感慨,可偏他跟座山似的,推之岿然不动,只好认命。
  谢远琮一路都凑在纪初苓边上,直到眼看快到卫国公府时,才中途下了坐回到前头自己的马车上去。
  还不忘扫视了今日所有跟随的国公府下人一眼,一种敢说出去试试的无声威胁。
  刚从侯府离开时,蹭上来的谢远琮就挨在她身旁,纪初苓侧了眸看他,又不知怎的想起侯夫人那一番话来,感慨良多。夫人几句带过,她却听得惊险。想来跟那种野蛮的鞑罗作战果真十分危险。
  若可以,真不希望谢远琮今后还涉足那种危险。
  想来她盯他瞧得仔细,谢远琮发现了来问,才知她忧虑。纪初苓还想起了之前无暇提及的二皇子,也将想不明白的告知。
  谢远琮听了沉默几瞬,只道他已有所留意。毕竟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了。到他回来之时,前世的郑彦虽一直很安分,但他多少还是担心这世有所疏忽。
  谢远琮最后将人安然送回。
  纪初苓看车停稳了,要下时,却见谢远琮已早一步走到她车前,向她伸了手来扶。
  她也伸了手去,由他扶着往下跳。谢萦给的小包裹就拿在手里,没想却成了累赘,下车时纪初苓也没留意到,那包裹一角在车厢的饰环上勾了一勾。
  包裹被扯散了半边,掉出了几个小玩意跟两本图样。纪初苓下车站定听见声响才意识到,转了身去拾。
  有一本图样正巧落到了谢远琮的脚边。
  纪初苓将边上落的都捡起塞了回去,一转头,却见谢远琮手里拾了本图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神色尤为古怪。
  看得她心中莫名难测。
  只见他忽然上前一步,凑近来挑眉揶揄道:“我都不知原来苓苓如此努力。”
  什么呀?纪初苓听得蹙起眉头,待视线落在他手上时,呼吸突然一窒,伸出手便要去夺。
  这不是那本二人跳舞的册子吗?封皮上什么也没有,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萦真……怎将这本也给她塞里头了啊!什么时候塞的,她竟都没有注意到!谢萦说送她带走,她还当是玩笑。天呐……
  谢远琮向上一抬,擦过了纪初苓伸来的手。
  再看她睁圆双目又羞又急的模样,原来是知道这本是什么的。没翻开过便知,也就是说先前是看过的。
  谢远琮眼神落过来,纪初苓一种被抓包的羞耻感就止不住地涌出,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怕是再也没脸了。
  偏这东西又真不是她要带回来。
  见谢远琮还在抿了嘴笑,恼得推他一把:“你你,你笑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你的好阿姐去!”
  还有她都急得犯了晕,她还去夺什么呀,那册子她又不要!
  阿姐啊,原来是这样。谢远琮弯起薄唇,可偏小姑娘这副害羞的模样诱人得很,耳垂红得像石榴珠子,说话还打绊,实在叫他忍不住生了逗弄的坏心思。
  他手握册子凑到她耳边笑道:“其实苓苓不必看这个的,由我来看就可以了。”
  “苓苓也不需那么努力的,我会就行了。”
  “谢远琮!”
  这人真的是!
  竟还故意要来逗她。纪初苓只觉噗得一下热气盈面,恼得抬手就将小包裹整个往他脸上拍去,再也不看他就埋头跑进了府里。
  谢远琮将册子塞进怀里,把小包裹丢到了边上尚闹不明情况的秋露手里。
  秋露匆忙接过,就听谢远琮道:“还不去追你们姑娘?”
  秋露傻了下点点头,抱着东西就追进去了:“姑娘慢点啊。”
  纪承海听说女儿回来了。
  往外走到半路,竟见纪初苓拿袖子遮了脸,如疾风一般就从跟前远远地跑过去了。
  后头秋露再从眼前追了过去,又起了一阵风。
  这是,怎么了?
  纪承海正纳闷着,忽听身后响起了父亲很怀念的声音。
  “想当年我第一回约你娘出去散心,最后她也是这么害羞得跑回去的。”
  年轻真好啊。
  纪承海恍然地点了点头。点着点着忽然间意识到,一贯威严的父亲最近似乎同他说的话都变多了。
  ……
  自那次出门回来后,一直到了年底,纪初苓都没再见上谢远琮。
  其中某日,侯府倒还派人送来了柿饼柿酱跟好些东西来,爹爹收得心中奇怪,她却知晓。尝了尝,恰到好处的甜,从喉间一直流进了心里头。
  至年关近时,有诸事要忙,卫国公府自然就更放不出人来。
  而且算一算,她成亲的日子也在渐渐临近。纪初苓都不知原来成亲前尚有那么多的琐事需备。虽琳琅院里派了不少人来,却仍旧是十分忙碌。
  转眼腊月三十,纪家的气氛却跟以前都截然不同。大房整个都冷冷清清的,二房那却是热闹非凡,就连那一叶一草上都沾染了喜庆,大冬天了都还嫩绿抽芽。
  等年一过,纪初苓便已开始忙着绣制嫁衣了,她不似谢萦,自然不好只绣朵花了事。
  毕竟是圣上赐的婚,宫里头还派了姑姑来,光是制款就量裁更改了几回,只叫人忙得歇不下气。
  镇安侯府上人少,谢萦又独来独往不爱人伺候,纪初苓想怪不得她那乱了。毕竟就她这连下人们也忙得不停,很多小事一时都无心去顾了。
  她日子还早,都尚且如此。可想而之,镇安侯府和文府得忙成什么样。
  年后又过了不久,转眼便到了文家公子娶妻的日子。
  文府那请上了祖父,她自是跟着同去。
  纪初苓又是人文涵的弟子,师长如父,又是那谢家定下的儿媳,若仔细来算,竟不知自己是哪边的了。
  要说起来,纪初苓在此之前已很久没见过文凛了。这会儿人逢喜事,她觉得文凛整个人好似都大变了模样。
  一身大红,骑在高头大马上,衬得他俊美非凡。仿佛把平日里那股腼腆劲都给收了起来。
  只是那一张脸自始至终有些僵,目光视着前方一动不动的也不自然,表明了他还是那个熟悉的文凛。
  文凛自己紧张得手心窜汗,跟在水里浸过似的,接亲时谢萦不小心碰到,就在盖头下暗暗好笑。
  文凛自己还没察觉,直到将人接回来要拜堂了,文涵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提醒,他这才意识到。
  一张脸绷成那样,虽然熟识的人看一眼就懂他是紧张又在刻意让自己端严,可在不知晓他性子的人眼里,瞧来好似有多不愿娶妻一般。
  于是文凛立刻就让自己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虽然就跟拿针线定住似的,瞧得纪初苓都憋不住要笑,但总归不那么“苦大仇深”了。
  期间还出了个小意外,谢萦平日里就甚少穿如此繁复的服饰,何况今日这是喜服,想来也是极为别扭。两人拜完堂后送了谢萦往外走时,她似是不留神往裙上踩了一脚,边上又被人拥着施展不开,身影一晃眼见就要倒。
  她正想跃起稳住身形,哪想文凛一急,竟冲上直接就将她抱了起来。文凛平日里遇女子就避,久而久之给人以文弱书生的气质,但抱起自己的妻子倒是极为稳当有力。
  只那张脸红得比他俩的那两身大红还要浓重罢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