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娴看不下去,只能牺牲自个儿的衣袖,将齐荀的嘴擦干净了,再将自己的嘴擦干净,整个动作行云流畅,齐荀又出现了少有的呆木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更加肯定她并非是陈国皇宫里的那位安娴公主。
“殿下,臣妾这身衣裳怕是没用了,你得给臣妾再置办些。”安娴也闻不惯这油味道,可要比起让他俩满嘴是油的从这里出去被人笑,她宁愿牺牲自个儿。
横竖,祖宗也不差这点钱。
“孤前日不是让人给你送了十套春装吗?”当初他撕人衣裳时就是那么承诺的,事后也没忘。就算污了这一件,哪还有九件呢。
“十套春装,也就只能穿十次,重复了穿,最多就一个月,便成了旧衣,臣妾是太子妃,总不能过的太寒碜。”
以往她的衣裳,很难有穿重复的,除非是自己特别喜欢的,才会多穿几回,大多都是穿过一回,就没再碰,就算这样,她那屋子里还总是有穿不完的衣裳,从前自己是个富商子女都如此,如今是堂堂太子妃,总不能连之前的日子都不如。
“娇娇言之有理,横竖也是不要了,就不怕被压皱。”齐荀说完,又开始动手动脚,那汤才下肚,似乎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很少有在议事堂上想男女之事,但此时他就是有了冲动。
安娴被他摁在椅子上,起初叫都不敢叫,屋外就是顺庆和几个太监在守着的,一出声,必定会被听见。
“殿下,这还是白日......”安娴想说这样无节制的下去,他的身子迟早会被掏空,结果齐荀一句,“又不是白日里没有做过,娇娇忘记了昨日还是你自个儿动手的。”
安娴最怕臊,被他一说,一双手就顾不得去阻止齐荀,全都盖在了自个儿的脸上,羞于见他。
“还不是都怪殿下生气吗,如今还拿来羞臣妾,殿下的心眼儿当真是坏......”话音一落,安娴就抖上了,衣裳沾了油汤,好在还能整齐地从这里出去,可如今被齐荀那急躁的性子一顿乱扯,恐怕待会儿都没法出去。
大堂内空间大没有什么摆设,就越是显得空旷,俩人稍微一动,安娴感觉那声音似乎都能传到屋外,身子被齐荀挤进去的时候,安娴憋着臊子,忍的太难受。
“咬着。”齐荀善解人意地从她身上撕了一块布料下来,就塞到了她嘴里。
没有声音溢出,就只能听到安娴的一阵呜呜咽咽,身子搁在冰凉的椅子上,一半凉一半烫,今儿本就只是打算过来瞧瞧他在忙些时候,谁知道竟然还是逃不过被祖宗掀浪,在他身上,似乎就有用不完的精力,怎么都消磨不掉。
“殿下,臣妾怕是受不了了,改回东宫,你还是去找找林侧妃,学会雨露均沾才好。”安娴取了嘴里的布团儿,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完。
自从与她圆房之后,每见一次面,他都要在自己身上掀浪,今儿早上那阵还好,还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可才过了一个上午,就变成了滔天巨浪。
关键是还不择地儿,若是关起门看来还好,如今这样不但身子承受着他的力量,心理上也带着害怕,怕别人进来撞见了这香艳的场面,以后,她怕当真就是没脸活了。
齐荀以前是什么人?眼里从没有女人,一心只在意国事江山的人,往日别说在这办事大堂上同女人欢,愉,就算是将对方脱光了扔在他床上,他也能淡定地将对方拎出去,谁能想得到他能这么疯狂,怕是连他自个儿也没想到。
没要她之前,在她身上还瞧不出来那股韵味儿,如今几回之后,似乎她举手抬足之间,就有万千种风情在里头,适才她从大堂外朝着他走来,他看见她那细碎的脚步,和她扭起的身段儿,光是瞧着就让人有一股立马摁住,看她颤抖的冲动。
并非他不节制,而是她实在是太过于诱人。
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
“休想!孤对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安娴这话不但没让他分心,还愈发激地齐荀用大了力道。
冷不防地被突然一送,嘴里没有了塞住的布团儿,安娴一声破碎的声音溢出,响在了大堂内,异常的清楚。
安娴吓得赶紧闭了嘴,可齐荀却是没有给她机会,横竖听也被听见了,也就没了顾及,且他觉得那声音比她塞着布团时更为动听,齐荀便狠了劲儿地要让安娴不断地唱着他听。
谁能想得到,苏慕当初让安娴给她唱三天三夜曲儿的野心,最后却被齐荀给实现了。
这几日下来,不也就是日日夜夜,三天三夜了吗。
安娴身子都快散了架,齐荀才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起来,待动静平息了,外面的顺庆才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殿下,该用午膳了。”
安娴早就是衣衫不整,出去时,是被齐荀抱着出去的,火红色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安娴将自己的头埋在齐荀怀里,生怕被人瞧见。
齐荀去用午膳的那会,安娴就在齐荀的住处,等着嬷嬷给她送衣裳来。
嬷嬷大抵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伺候安娴穿衣的时候就说道,“看来殿下压根儿就不需要补,那汤还是待娘娘身子好些了再送吧。”
安娴脸色羞的通红。
早知道那汤是补他那里的,她怎么可能拿去给他喝。
安娴这头刚收拾妥当,齐荀已经用了午膳出来,适才那些汤喝进去,饱了大半,桌上的膳食也没动几筷子就放下了。
稍微才松了一口气,耽搁下的正事还是得继续,齐荀人出来还没来得踏进屋里去见安娴,身后秦怀远就火急火燎地来报,“殿下当真不去救北三了吗?你不去,我自己去。”
“今儿收到我母亲的来信,听说那二皇子已经明目张胆地要挑起是非,连我香洲的兵马都被调了一半,不日之后就要打进西北,这场仗我不管他打不打,我都要先将北三救出来。”
这回齐荀没拦着了,手一招,将身边一位暗卫叫到了跟前,“你随着他去吧。”
“既然你一心要去救,孤就派人带你去,有没有那个本事救回来,就看你自个儿了。”
安娴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就只看到了秦怀远愤愤离去的背影,“我怎么没那本事,我再没本事,也比你见死不救要强。”
秦怀远撂下了这话,提起手里的剑便出了院子。
“殿下,眼下形势不好吗?”安娴一身干净的水红罗裙,站在齐荀身旁,已经看不出来刚才的狼狈。
秦怀远适才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北三是西北君主,被二皇子捏在手里,定已经对西北内部放出了消息,西北君主已经被齐国所擒,西北一收到消息,必定就得要真刀真枪的打一回。
打了,才能消了二皇子心头的恨,才能替林氏一族出了这口恶气。
二皇子虽想打,但是安娴不知道齐荀会不会打,也不知道当初北三与他在竹林里打过之后,有没有谈论出结果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总归该有个结果,就像自己一样,与原主总得有个结果。
“没事。”齐荀走过去,将她握住的双手捏在了掌心,拇指的粗糙在那细皮嫩肉上划过,眸子里有眷念与不舍,“等着孤。”
等他将安稳的日子夺下来,等他将彻底治好她的法子找出来。
然后再回齐国东宫,回去之后,他就与她好好的过日子,听她同自己讲讲,她从哪里来,她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安娴抬起头看着他,心里从未有过牵挂,如今在看到他这张脸之后,却有了担忧害怕,越是在乎一个人,越是害怕他出意外,因为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没有了对方,自己又该如何,只要稍微的一想,那股恐慌,便盘踞在她的心上,她眼里着急,知道他要去哪里,也大概知道他会干什么,可她却说不出来她替他担心的话。
在齐荀要转过身的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鼻头一股酸楚袭上,安娴上前猛地扑进了齐荀的怀里,将自己的双手挂在了他的胳膊上,眼里的泪花儿打转,轻轻地说道,“臣妾等殿下,殿下一定要平安回来。”
“臣妾已经不能没有殿下了。”安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从她嫁进东宫到如今,数月的日子过去,他都陪在了自己的身边,她却到近日才发现,有他在,她一直都很安心。
从未真正害怕过什么,可现在她却害怕失去,害怕他不回来,害怕他即便是回来了,自己又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北三有人去救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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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齐荀走后,寺庙的人手比往日多了几倍,齐荀身边的暗卫,还有顺庆都留在了寺庙里。
齐荀将寺庙的道姑彻底清理了一回之后,这寺庙也是名存实亡,再也听不见木鱼声,倒像是一座铜墙铁壁的堡垒,将安娴围在了里面,保护的密不透风,若想上寺庙,那必须得先攻破底下的城池。
齐荀走的第一日,安娴心神不宁老想着这事,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让嬷嬷陪着,在寺庙里又逛了一圈,齐荀这一去恐怕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快回来,虽然齐荀对她说,让她别操心,她也相信以他的本事,就算那二皇子再造次,终究也是会被降服的,可怕就怕在万一,之前没那么在乎的时候,倒觉得齐荀是有通天的本事,谁都伤不了,可心里有了他,将他视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之后,便觉得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男人,便开始怀疑起了他的本事,担心他会受伤,会流血。
怕自己在这么担心下去,没等齐荀回来,自己倒是先得了忧郁,这才让嬷嬷陪着自己到处走走,第一日的时候,先是将寺庙重新又逛了一回,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去了师尊带她进入的那个房间,也去了那日遇到朱东浩的佛像之后,如今再看,这佛门净地清净是清净,却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里面全都换上了齐荀的亲信,香火倒是一直维持着,却没有念经诵佛的道姑。
已然不是吴国的寺庙。
听嬷嬷说,齐荀一走,朱东浩也被带走了。
安娴虽不知道,齐荀为何没有当场取了朱东浩的命,想着可能与吴国前朝之间还有什么恩怨没有分割清楚吧,而将他带下了山,大抵就是怕他再来打扰自个儿。
“听说殿下昨日见了朱公子之后,夜里才出来,出来之后,那脸色就苍白的可怕,也不知道朱公子给殿下说了些什么,奴婢就怕他为了万不得已,提起了什么与娘娘之前的事。”
铃铛当时不知道情况,后来知道了,心里担心娘娘,可又想起昨夜那么晚殿下都来了娘娘这里,而且今日也没看出来殿下对娘娘生气,便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担心总是难免的,怕就怕这事情在殿下与娘娘的心里生了隔阂。
就算朱公子之前与娘娘有过感情,自己之前也确实觉得朱公子是个好人,可事情到了如今,她心里却恨不得朱公子再也不要出现在娘娘的身边。
“幸好殿下将他带走了,他要是个识趣地人就不该再来纠缠娘娘。”
铃铛这么说,安娴也是听进心里,但要想这件事情彻底地解决,恐怕那朱东浩,自己还得再见上一面。
安娴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沉思了一会,当时她只让那师尊替她解开了绳子,却不知道,这东西邪乎的人,倾注了赠送之人的意念,若是他不想收回,自己还当真还不回去了。
如今自己并非原主的事情,想必朱东浩是知道的,为何还要执意将佛珠留在自己的身边,她却不能理解了。
八成还想着原主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身子里,记得与他的前尘往事,对他还存着刻骨铭心的感情,或许还盼望着俩人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有在一起的可能。
私奔?比翼双飞?绝不可能!
自己去见一面朱东浩,都能让祖宗发那么大一通火,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并不爱他,背着他与旁人私奔,就算是两人躲到了天涯海角,齐荀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是以,无论原主能不能回来,她与朱东浩的感情都终将是一场悲剧。
但若是让原主回来,那么自己与齐荀便是另一场悲剧,如此到了最后,自己与原主必定是要有一番较量。
如何较量,那就得看自己怎么去戳人心窝子。
第一日安娴悠闲地将寺庙逛了一圈,白日还好,到了夜里一人躺在床上,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去想齐荀的事情,往日从未觉得夜色能如此安静,安静的她有点害怕,安娴让嬷嬷留了一盏灯在屋里,昏黄的一点光晕映在床前,如阳光余晖的光芒散在地上,安娴微微闭上了眼,再睁开,想从那一团光晕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黑色纹莽长靴,然而什么都没有,感受到身体里突然窜出来的异样,安娴笑了笑,出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她知道齐荀一走,系统必定就会回来。
系统很久才回答了一声,“嗯。”
“你将身子给了他。”安娴能感觉到系统说这句话时的绝望与悲痛,但安娴也只回了一个与它同样的字,“嗯。”
“你不该喜欢他,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系统似是在问安娴,又似是在问自个儿,根本没要求安娴能回答它。
“我为何没有可能喜欢上他,无论是长相,还是本事能力,或者是人品,他朱东浩都不及他半分。”安娴实力夸夫,横竖被夸当事人又不在。
系统这回倒是不沉默了,凉飕飕地否决了安娴的话,“一介粗莽野夫罢了,杀人不见血的魔头,也配与其谈论人品?”
“打本,本事强的人有错吗?从娘胎里生出来,齐荀与朱东浩两人均是太子,起点一样,没有人去绑住朱东浩的手脚,不让他动刀剑,是他自己不喜舞刀弄枪,最后将自己国家丢了的人也是他,如今,却要将所有的过错算在对方身上,称其强者为莽夫,那他就更加不配当一国太子,堂堂一国太子,如今的储君,未来的君王,却看不清楚天下的形势,看不出来,如今的形势是需要在马背上夺天下,而并非是在诗经上取胜。”
“吴国就算是没有齐荀,如此下去,下场也只有这么一个。”
安娴不同情朱东浩,弱者自有他弱的原因。
“你陷的不轻,你不打算回去了吗?”系统很久没有这么急躁地去威胁过安娴,但它这回的语气明显是带了焦急。
能让安娴听它的话,最后的筹码就是要带她回家,如果此筹码再也成为不了对安娴的威胁,那系统就完全成为了被动的局面。
“你能办得到吗?”安娴阴冷地一笑,想它并不高明,它的目的太强,一上来就要去自己取了齐荀的命,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和细密地筹谋,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它的最终目的,反而被安娴抓住了这点,将自己拉在了主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