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娇(重生)——衮衮
时间:2019-09-20 07:39:24

  “我不要!”柴灵芜瞪着他,气急败坏道。
  戚临川嘴角噙着温和的笑,眼神宠溺,仿佛在看一只正在同他撒娇的奶猫。见她耳边散出一缕碎发,便伸手要帮她掖回去。
  “你、你你别过来!”
  柴灵芜抬手推他,奈何她近日为自己的亲事萎靡不振,体力不佳,竟反被他拽住手腕,往他怀里拉。
  此处因有影壁遮挡,树木葱茏,旁人并瞧不见这里的情状。
  戚临川近日身体滋补得不错,体内阳气乱窜,正愁没地方发泄,见柴灵芜无力反抗,不由心生歹念。
  先斩后奏,他就不信待生米做成熟饭后,云南王还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他越想越兴奋,不禁血脉张弛,兴致正浓,后脑勺冷不丁被石头砸了下。
  “哎哟,谁啊!不要命了?”他捂着脑袋,龇牙转头,目光一定。
  “潞王殿下再不放人,本宫可就要喊人了。”
  顾慈拍拍手上的灰,冷眼睥睨。因天生丽质,即便板起脸,也比旁人刻意搔首弄姿要美上百倍。
  戚临川心头像被人轻轻捻了把,痒痒的,酥酥的,手上一松,柴灵芜便趁机挣脱开,边唤“顾姐姐救我”,边躲到顾慈身后。
  戚临川微微一哂。
  他自幼体弱多病,脾气也比寻常人古怪些。手底下谁敢忤逆他意思,小命多半不保。
  可今日,他被人这般羞辱,且还是姑娘,他竟半点脾气也没有,也不过去捉人,只慢条斯理地揣起手,望着顾慈,大剌剌上下扫视。
  柳腰莲脸,人间尤物,帝京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腔子里那团火不自觉更燥一层,可念头一转,戚北落冰锥子般的眼神浮现在眼前,如兜头一盆冷水,将他心头的那团火噌的一下完全浇灭。
  他不能。至少现在,他还不能。
  捏着拳头平复胸中之气,戚临川重新扯起个得体的笑,朝顾慈行礼,一派光风霁月,仿佛刚才那混蛋事并不是他干的。
  “原是太子妃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久闻太子妃于茶道上深有造诣,正巧本王新得了一壶上好的明前绿,不知太子妃......”
  “本宫不需要。”不等他说完,顾慈便拉着柴灵芜转身离开,健步如飞。
  她活了两辈子,戚临川眼里有什么,她一眼就瞧出来了。
  恶心!
  若不是多年来的良好教养,她只怕当场又要开始干呕。
  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花木后头,戚临川依旧抄手而立,含笑遥遥相望,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两步,足尖踢到一块小石头子,正是顾慈方才丢来的那颗。
  “哼——”
  戚临川眯了眯眼,挑眉曼笑,俯身捡起石头,放在鼻尖轻嗅。小姑娘指尖的清香似乎还在,闭上眼,那张顾盼生辉的芙蓉面便跃然脑海间。
  唉,倘若丢过来的不是石头,而是香囊绢帕之类的东西,那该有多好......
  想得正出神,背脊忽然一暖,有人将脸覆了上来。
  “殿下倘若想要......还有臣妾在......”王芍低眉顺眼道。
  清浅的花香从背后漫来,像栀子,却又比栀子要浓些。戚临川一双黑眸暗了暗,千年幽潭般,深不见底。
  等了许久,见他不反抗,王芍心头一喜,踮起脚尖,壮着胆子往他耳畔凑,才娇娇地道了声“王爷”,就被他攥住手腕,重重甩在地上。
  像扔垃圾一样,不带丝毫留恋。
  她愕然抬眸,戚临川眼底无情无绪,看货物似的随意瞥上两眼,眉心蹙起深刻的嫌恶。
  同样是女人,怎的就差出这么多?如何配得上他?老天爷当真不公。
  戚临川从腹喉深处闷闷哼出一口气,寒声道:“滚。”便甩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审核的大佬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写啊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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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顾慈拉着柴灵芜,一路头也不回,直奔围场外的一片树荫处。
  这里三三两两围聚了许多官员家的女眷,正惬意地吃茶聊天。瞧见顾慈二人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她们诧异地打量了会儿,朝顾慈行了个礼,又各自围簇着,继续谈笑风生。
  轻松的氛围让顾慈慌乱的心舒缓许多。回头瞧了眼,戚临川并没有追来,她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柴灵芜惊魂未定,花朵似的一张小脸还煞白着,泪珠在眶里打转,欲坠不坠,好不可怜,“顾姐姐,我该怎么办?我、我我真的不想嫁给潞王,他、他......”
  她同顾慈虽然只有几面之缘,可就是觉得她亲切,无端就是信任她。这种直觉无法形容,就像她头一回瞧见王芍,便打心眼里不喜欢她一样。
  让她去给戚临川做小,同王芍互称姐妹,还要每日给王芍奉茶?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她气急败坏地跺脚,叉腰朝地上连声呸道。
  顾慈叫她这娇憨模样逗乐,心头那点霾云散去不少,拉起她的手轻拍两下,“莫怕,你们的事,我昨日跟殿下提过一嘴,他定会帮你和扶微这个忙的。”
  柴灵芜眼睛亮了亮,眼前如梦幻般,闪过那个夏日的情景,风荷开满池塘,青衣少年执手引她上马......
  绯云爬上面颊,她低头捏着自己的衣角绞啊绞,“谁、谁谁跟你说扶微了......我跟他又没什么,你别瞎说......”
  顾慈觑着她越翘越高的嘴角,忍俊不禁,故意打趣道:“行,我这就去同殿下说一声,让他不必再操心扶微,给你在京中另寻一位好人家就是。”边说边佯装要走。
  “哎哎哎!”柴灵芜慌忙追上去,死死抱住她的手,“不行不行,扶微他、他......”
  “他......”顾慈偏头看她,眼神懵懂,明知故问道,“他什么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柴灵芜咬着唇瓣,眸子在眶里乱蹿,“他”了半天,什么也没“他”出来,跺脚“哎哟”了声,捂着红彤彤的脸蛋,哼哼唧唧不说话了。
  顾慈“噗嗤”笑出声,二人打闹片刻,那边宣和帝已经同云南王一道过来,站在队列正中鼓舞士气。
  文武百官早已恭候多时,戚北落策马站在最前头,其次是诸位皇子和云南王世子柴灵均,再次便是随行的各位武将,和诸多勋贵子弟。
  大邺从前重文轻武,忽视兵马,以致于常常被周边小国欺侮,且还不了手。
  为让京中子弟勤修武德,戚氏祖上立下个雷打不动的规矩,每年春猎都必须进行一场比试,指定三种猎物,分出三甲以资鼓励。
  今年的三甲猎物依次为黑熊、白狐和麋鹿,颈上分别悬挂金、银、铜三色铃铛,以做区分。
  侍卫们奉命将笼子拖上来,顾慈满心好奇,踮起脚尖遥望。
  麋鹿和白狐都相对温顺,窝在笼子里怯生生地左右张望,一动不动。黑熊则没那么老实,两只花椒眼透着凶光,边吼边拿肥硕的身躯猛撞笼子,锁头震得“咣当”直响。
  边上几个女眷吓得瑟缩在一块,几位参与狩猎的武将不经萌生退意。这可比去年那头憨黑熊凶多了,寻常人想靠近都难,莫说射中它夺得头筹。
  宣和帝本想靠近,黑熊忽然撞了下笼子,朝他大吼。侍卫们紧张地拔刀霍霍,朝臣们亦拱手劝他三思。
  宣和帝皱眉,止步道:“此黑熊凶猛异常,倘若哪位勇士能将它活捉,除了原先的赏赐,朕还有厚赏!”
  众人眼前一亮,低头窃窃私语。
  原先这头筹的奖赏就够寻常人家的子弟大半辈子衣食无忧,眼下再在这上头继续追加赏赐,下半辈子岂不都有着落了?
  大家纷纷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最初的恐惧都去了九霄云外。
  顾慈瞧了一眼黑熊,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绞着帕子为戚北落捏汗。比起头筹,她更希望戚北落能平安回来。倒也不是信不过他的本事,但就是控制不住担心。
  念头一转,她猛地倒吸口冷气。
  这趟春猎,姐姐没能成行,临行前特特交代她,要从猎宫给她带礼物。这几日她忙着孩子的事,竟给忘了!围猎结束她就该回去,这礼物还没着落呢!
  暗暗思忖了人会儿,她再次踮脚望向戚北落。
  黑熊太凶,麋鹿太大,不宜养在家中,二等奖励的白狐正好合适。如此,他也无需为猎黑熊而受伤。
  几乎是顾慈才看他一眼,小幅地招了下手,戚北落便有了感应,侧眸转向她。
  顾慈惊讶了片刻,心头涌起丝丝甜蜜,不敢大声张扬,就只躲在人群后头,悄悄指了下关白狐的笼子。
  戚北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瞟了眼,心领神会。
  顾慈缓缓吐出一口气,就凭戚北落的身手,小小一只狐狸根本不在他话下。
  姐姐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头先自己养猫的时候,姐姐就时常来她的玉茗轩逗猫。自己要是送她这只白狐,她一定会很高兴。
  她正想入非非,戚北落却忽然扭头,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她。那欠揍的小模样,就差把“求我啊”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这小肚鸡肠的家伙,定是在为昨夜的事,故意报复她!
  顾慈暗暗磨了磨槽牙,真恨不得亲自过去揍他。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没法动手,况且就算真同他动手,自己也打不过......
  那厢宣和帝已说完话,轮到云南王,队伍马上就要出发。
  顾慈心焦,双掌合实放在胸前,贝齿紧紧咬着唇瓣,眼巴巴地望住他,无声央求。
  暮春的风从她身边涌过,轻轻撩动垂在她耳畔的几根鬓发丝儿。戚北落的心也跟着摇曳了下,一阵淡淡恍惚,略略眯了眯眼,却还是没点头,马鞭子漫不经心地轻轻敲着马鞍,乜斜着眼,飞快地舔了下唇瓣。
  这是要讨回昨晚上那没到嘴的吻呢!
  顾慈耳根子呼呼烧着,心里将这厮咒骂了遍,抬起一根指头,眨巴着大眼睛讨价还价,“一下下,可以吗?”
  戚北落冷哼,回敬她一个白眼。
  顾慈咬牙,又抬起第二根指头,笑容更加谄媚,“要不......再加一小会儿?”
  戚北落装作没看见,侧头跟旁边人说话。
  人群当中,云南王也已训完话,侍卫们奉命将三甲猎物放归围场。鼙鼓声隆隆震天响,骏马们纷纷扬蹄,仰天长鸣,溅起片片草屑,比试马上就要开始。
  顾慈急得团团转了一圈,小脸偷偷地红了。
  这厮真是越来越讨厌了!但终于还是赶在他绝尘而去之前,捂着脸颊,可怜巴巴地点了下头,算是说:“随便你啦!”
  戚北落面上倏地绽开一抹嚣张的笑,舔了舔嘴角。
  最后一声鼓点刚落定,旁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高声呵出一句“驾”,一马当先入林去。金芒层层叠叠铺撒而下,玄衣随风流淌出炫目的光,别具一种长风恣意的力量。
  众人皆愣了一下,不知太子为何高兴成这样,一头熊而已,至于吗?
  “他没事吧?”
  柴灵芜歪着脑袋,忧心忡忡,转头看向顾慈,见她瓷白的小脸红得都快滴血,吓了一大跳,“你没事吧?”慌忙上去,欲掰开她的手查看。
  “我没事我没事。”
  顾慈慌忙后退,摇头如拨浪鼓。
  “没事?”柴灵芜上下打量她,蹙眉惶惑道,“没事的话......脸怎么红成这样?”
  顾慈咳嗽一声,指了指天,“日头太大,晒的。”
  “日头?”
  “嗯,日头。”
  很大,很大......很大的日头。
  方才二人目光在空中的交汇缠|绵的情景,也落入另外两人眼中。
  王芍杏眼微眯,两手在袖底紧紧交握,不慎触及掌心处的擦伤,疼得“嘶”了声,怨恨地盯着罪魁祸首。
  论模样姿色,她生得也不差,同样是从小就修习琴棋书画、茶道花艺,怎的他们一给两个都只瞧得见她一个顾慈,压根容不下自己?她到底差在哪儿?
  一点浓浓的酸涩滴入心湖,正一圈一圈氤氲开。指尖猛地一发力,撕裂伤口,她也浑然不觉得疼。
  怨毒的目光如毒蛇缓缓攀爬而来,可戚临川却视而不见。
  脉脉望了会儿树荫下纤细的身影,他转向丛林,眼神陡然凛冽。眉头深深压着眉毛,所有心绪都紧锁在这对浓墨般的不甘之中。
  周身的血还是热的,却也只能在这样干热着。原以为这几日吃了药,身子见好,可以同旁人一样策马扬鞭,可前几日那场丢人现眼的赛马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就他这身子骨,别说猎黑熊了,就连鹿他也猎不到,只能托手底下的人帮忙。男人做成他这样,也真是可怜可笑至极,别说权利和地位,就连娶什么样的女人,也得看别人眼色。
  但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空地正中,黄尘飞扬。所有骏马都已相继冲入林中,只剩一人还驻马日下,一动不动,柴灵均。
  云南王心急火燎,打发人催了好几声,他仍闭着眼,无动于衷,仿佛睡着了似的。
  觉察到戚临川投来的视线,他眼皮翕动,缓缓张开。得了戚临川的眼神,他方才打马向前,瞪着戚北落的背影,嘴角缓缓扯起个狠戾的弧度,双颧泛起兴奋的红晕。
  战神又如何?今日自己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作者有话要说:大萝北真正的内心世界:“我终于能亲到媳妇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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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围场占地极广,树木繁茂,阳光层层叠叠洒落,漫山遍野夹杂吆喝声和飞禽走兽的咆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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