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雀尾眼见不对,早奔去找救兵了,庞枭从未见过殷雅这么慌张过,通红的眼就差哭出来了,心中猛地窜出一丝——嫉妒!
  他上前握住殷雅的肩,甚至想再给赵商臣一刀,殷雅猛地甩开他,破口大骂:“你知道你伤了谁吗!”
  “庞枭,你真的有种,西南庞氏对吧?”
  “怕不是你全族都要给他陪葬!”
  赵商臣咧出一丝笑容,分明脸色白得像鬼,还暗戳戳往殷雅怀里钻了钻,气都喘不匀:“生什么……气啊,跟他那种人。”
  “你闭嘴!”殷雅瞪眼,想要将他从地上背起来,奈何赵商臣人高马大,真不是她挪得动的。
  “别气,我没事……”赵商臣的气息愈来愈微弱,眼皮也因为失血过多,抬都快抬不起来了,殷雅一边痛骂为什么宫道上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那些换班的侍卫呢?
  都死哪里去了!
  赵商臣浑身一软,好像失去了知觉,殷雅慌了,连连拍他的脸:“你别睡啊!别睡啊!”
  他抬起眼皮,虚弱地说:“没睡……就有点累而已。”
  “你简直是……不知所谓!你气死我了!”
  “不这样的话……”赵商臣拼尽昏倒前最后一口气,冲她笑:“你怎么顺利跟庞枭和离?”
  殷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神态突然从怔楞转为疯狂,冲不远已经带着人冲过来的雀尾大喊:“太医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晋太子在楚王宫里受伤了,伤得不省人事,这个事情真的很大条。
  虽然楚王不愿意得罪西南庞氏,但是更不愿意得罪雄踞北方的晋国,两害相较取其轻,庞枭很快就被抓了起来,押进大牢。
  饶是如此,楚王还是气得十分厉害,因为他一直以来的计划,全部被这次晋太子受伤打乱了!
  万大人不停给楚王扇风:“您别生气,您别生气啊!”
  “这个逆女!”
  楚王头痛不已,喘得像个呼啦呼啦的破风箱,谢琼林轻轻柔柔地出现在楚王身边,替他揉着不停跳动的额角。
  “王上可别气坏了身子。”
  楚王握住她的手:“殷雅若是有你一半温柔体贴,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谢琼林低眉顺眼地伺候他,说:“若是罚了庞将军,王上对西南庞氏不好交代,毕竟这是人家的独子。”
  楚王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气喘得更厉害了:“可是,晋君虽说混蛋,太子商臣是他的承嗣,太子外家,那高辛氏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到时候只能让他回国!”
  “不如,王上让太子殿下出面处理此事……那不既全了您的面子,又能圆满解决。”谢琼林出主意道:“殿下也是时候独当一面了。”
  至于是得罪庞家还是得罪晋国,就看太子的选择了,双方怪罪下来,那也是太子的锅,与楚王干系却不大。
  楚王看了一眼谢琼林,在心中衡量,随后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肤如凝脂的脸颊,似笑非笑:“爱妃所言有理。”
  .
  麟趾宫,太子平静地听完了万大人带来的手谕。
  万大人抬袖擦汗,一张面白无须的胖脸像个圆白的汤圆,他说:“王上早起身子又不舒坦了,这才命您全权处理此事的。”
  其实他不解释可能还好一点,殷遇戈又不是不知道楚王是个什么德性,当即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摩挲着手中的长剑:“哦?”
  “万大人确定父王说的是,此事皆由孤全权处理?”他特意咬重了全权二字,听得万大人的心一阵狂跳。
  太子的性子阴晴不定,又是更是不计后果,该不会……该不会……
  前面所有事亟待一个人来解决,楚王全部推给了太子,太子这个态度却像要撂担子不干啊!万大人心生担忧,犹犹豫豫不知要不要再劝太子一句。
  “回去,孤知了。”
  殷遇戈放下擦剑的布,长剑猛地入鞘,画奴和墨奴很默契地围上来,将太子的佩剑系在他的腰间。
  王宫中,除侍卫外皆不可佩剑,万大人额头的冷汗流得更凶了:“殿下……”
  这主怎么不像要去处理政事,更像要去杀人呢?
  “请万宦回。”太子一口堵了万大人将要脱口的话,画奴便将依依不舍的万大人请了出去。
  明稷从后面走出来,刚才万大人来的时候她为了避嫌就出去了一会,犹豫道:“殿下干嘛去啊?”
  殷遇戈左手压鞘,目若寒星:“去杀了赵商臣这个杂碎!”
  楚王避而不见,王宫中哪有人挡得住太子,他很快冲进太医院,一脚踢开了晋太子暂时修养的宫殿。
  赵商臣正歪在殷雅腿上哼哼唧唧,身上的伤倒是被处理好了,就是无赖得紧。
  “王、王兄?”殷雅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药打了。
  “出去。”
  “王兄……”殷雅深知自己肯定是劝不动的,一咬牙:“他身上还有伤,你轻点打啊!”说罢将赵商臣一推,头也不回出去了。
  “咣。”赵商臣一个没躲好,脑门直接磕在床板上,疼的龇牙咧嘴。
  他得罪殷遇戈了,他知道,索性双手双脚一瘫,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谁让你算计殷雅的?”
  殷遇戈眉间满是戾气,长剑猛地出鞘,精准地扎在赵商臣的五指之间:“赵商臣,你是愈发长出息了。”
  那剑气太利,赵商臣的手指渗出了些许血迹。
  “嘶,真狠啊,上来就废我右手啊?”
  赵商臣捂着手连连解释:“此举虽然莽撞,却是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遇兄细想,楚君不愿西南动荡,所以不让殷雅王姬和离,我受这一刀,可让庞氏乖乖妥协,以和离换庞家小子性命,你楚王室不费一兵一卒,得一两全其美的结果,岂不美哉?”
  殷遇戈的剑又猛地插在他大腿旁,离皮肉甚至不足一指远!
  “花言巧语之辈!”殷遇戈不屑:“你是为了殷雅还是为了自己,心知肚明!”
  “啊啊!”赵商臣夸张地大叫。
  墨奴为殷遇戈搬了把椅子,他干脆坐在赵商臣对面,冷冷盯着他的脸,赵商臣叫得觉得没啥意思,微抬身子把那把威胁他下半生的剑拔起,扔在床边。
  “我已向楚君堤了辞行状,却迟迟没能得到批复。”
  算算日子,赵商臣也该回晋国了,但是楚王态度却十分不明朗,扣下了他手下几千卫率的身份文碟,说是例行检查,可是谁知道要检查到什么时候。
  他当初虽然是来避难,随行的也有几千人,不可能偷偷摸摸离开,既然如此,不用点小伎俩怎么顺利让楚王放他走。
  殷遇戈看向他,眼中闪动着不信任∶“你在楚国动作忒大,招了他的注意,还觉得自己无辜?”
  赵商臣被戳破,报以尴尬一笑。
  “此事一出,晋君必将派荀犴带领大军镇压在晋江水畔,迎你回国。”殷遇戈毫不留情面戳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荀犴家族为你心腹多年,他带大军压在晋江水畔,赵商臣,你到底想干什么?”
  晋楚以江为界,没道理对方大军压界,殷遇戈还未有警觉的,虽然他不信赵商臣意在楚国。
  赵商臣微微一笑,摇头:“遇兄多虑了,我还在你们手里,怎么敢做这种打算。”
  明稷拉着殷雅趴墙根,摇头评价道:“好阴啊。”
  果然和殷遇戈是一挂的,别看他平时再怎么好欺负,坐着那个位置,谁都不是好拿捏的。
  殷雅则没什么表情,只有在殷遇戈问出“你可有想过,殷雅日后要如何自处?”的时候,眼中微微一动。
  赵商臣笑:“要杀要剐皆听她的。”
  殷遇戈差点提剑就杀,还好万大人来的及时,把暴怒边缘的太子请走了,殷遇戈必须要去处理庞枭的事,临走狠狠瞪了赵商臣一眼:“传孤的令,任何人不得探望他!”
  赵商臣无所谓地往后一仰,还冲他挥了挥爪子。
  明稷拉了拉殷雅的手:“我要回临华殿,你同我回去。”
  “不。”殷雅拒绝了她的提议:“我有些事同赵商臣说,说完就回去。”
  明稷无法,只能留她一个人,吩咐看门的画奴时刻注意动向,别传出不好的流言。
  结果这一回,直到月上柳梢明稷都没等到殷雅,倒是先把太子等回来了。
  殷遇戈脸色已经有所缓和,明稷问:“如何了?”
  正如赵商臣所料,他的身份一曝光,庞氏族人齐齐求到了楚王宫门口,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庞枭一条性命。
  殷遇戈不屑:“素日嚣张跋扈,临到头才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那殿下还是要杀庞枭?”明稷问道,她还记得董佳佳说要跟庞枭去西南,庞枭要是死了,她不还得堵在她眼前?
  殷遇戈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杀,也不杀。”
  “?”
  聪明如明稷,眼睛一转就懂了:“殿下的意思是,晋国是必须要给交代的,所以庞枭要杀,但又不能真杀,免得西南动荡。”
  太子马上要启程南下,渭之会也召开在即,燕国休生养息了一年,正是不服气的时候,西南不能乱——起码不能这个时候乱。
  殷遇戈揉着眉心:“父王想扣下赵商臣,却被他一招釜底抽薪打了个措手不及。”
  明稷心一跳,新说楚王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刚胜了燕国一场转脸就敢肖想更为强大的晋国了,还真是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他不敢,过嘴瘾罢了。”殷遇戈不留情面地评价道。
  明稷迟疑:“那殿下今天说的荀犴大军是?”
  这点殷遇戈也没想明白,赵商臣只解释他国内时局不稳,想要多一重保障而已,殷遇戈却一点都不信他的鬼话。
  “孤同他相识近二十载,他是个什么东西孤心中一清二楚。”
  赵商臣嘴里的话十成只能信其一二,是个满口谎言、满腔算计的人物,偏偏与殷遇戈二人始于朋友关系,最终却不得不成为敌对方。
  明稷拉着他的袖子跟在一旁,静静地听他说,末了补了一句:“但是依我看,他的目的之一,就是殷雅。”
  殷遇戈站住脚步:“三月初南下,会同赵商臣他们一路到晋水,尔后我们折去渭,他则过晋水回晋国。”
  因为海棠宴的事,太子南下耽搁了十几天,此时已经快月底了,钦天监批了日子,出发就在三月初。
  殷遇戈烦躁地转着扳指,总觉得有些隐隐的不安:“孤倒要看看,他在计划什么。”
 
 
第66章 
  三月初, 冰雪消融, 万物复苏,气候宜人,宜远行。
  清早,太子启行的銮驾就缓缓出了郢都城,由声势浩大、整齐划一的三万太子卫率前后保护,威风凛凛。明稷穿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离开郢都,饶是她自诩成熟稳重的成年人, 也免不得心情雀跃。
  “奴婢听墨奴说, 往年殿下南下都会先去封地, 今年瞧来日子却是不够。”有钱跪坐在车门边,伺候明稷抹了抹脸, 这一日出发的时辰太早, 她上车以后小憩了一会,现在刚醒。
  “渭之会就在月底, 从郢都过去也只是勉强赶得上而已,别的地方却是再去不得。”
  明稷眼前微微一亮:“那就不会去崤咯?”
  有钱收了棉布巾子:“这奴婢就没有听说了。”
  这些日子明稷一直在想怎么跟太子摊牌, 免得到时候被他发现了以为她瞒而不报, 那不是更修罗场吗?
  坦白从宽或许还有条出路。
  话说间,车帘被人掀开,殷雅看了她一眼, 闷闷不乐地上车,明稷正在用雪花膏抹脸:“你怎么了?”
  出发已经有两三天了,明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殷雅, 那日过后赵商臣不知跟她达成了什么协议,在顺利和离以后,善姬以带公主修身养性为名自请去五佛山吃斋念佛,殷雅却偷偷摸摸跟上了太子去渭地的队伍。
  “前面马上到的济州府,那知州是庞家人。”殷雅不高兴地说道。
  殷遇戈不想被赵商臣牵制,只能硬“斩”了庞枭,暗中偷龙转凤将庞枭秘密送回西南去了,借此不知从庞家手里捞到了什么好处,总之明稷看他应该挣得不少,脸色都明显美滋滋了起来。
  太子是庞家的恩人,殷雅可不是,在庞家人看来她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巨恶,不生吞了她都算好的。
  明稷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殷雅和他们一起住在济州府的行宫,免不了会和庞家人碰面。
  殷雅说:“大不了去赵商臣那里借住两天。”
  渭地在楚、晋、燕三国相交的地方,也是赵商臣回国的必经之地,两路人莫名其妙就同行了起来。
  明稷绕到她面前:“你王兄不让你和赵商臣接近,说他会卖了你的。”
  殷雅毫不避讳地点头:“我知道,他跟王兄是一样的人。”
  “你不怕?”明稷问,她以为经历了庞枭那样的人以后,殷雅会更加谨慎。
  殷雅笑了笑:“那你怕王兄吗?”
  “……”这根本不一样,不带这么比的。
  “你不怕他,是因为你相信自己能掌握他。”殷雅低头,看着手里的鞭子:“而我,是根本不在意,他骗我,他骗我什么?我身上最值钱不过一条命而已,只要我愿意我喜欢,谁能置喙,谁敢置喙?”
  “……”明稷花了一会去理解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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