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太子单手抱着她,一边走出了主院——那门实在封得太严实,直接换个屋子还快一点。
  院门外战战兢兢站满了人,太子吩咐:“去请医士——还有,伺候太子妃沐浴。”
  润园里倒是什么都有,不多时什么都准备好了,太子将明稷放在地上,说:“洗干净了请医士给你把脉,孤……还有些事处理。”
  “你去哪啊?”明稷拽住他的袖子,满脸不情愿。
  “莫要胡闹。”殷遇戈捏捏她的手,留下伺候的有钱进门,急匆匆走了出去。
  明稷只当他真的有事要办,又觉得有些腰酸,有钱眼疾手快扶住她:“您今儿吓死奴婢了!快让奴婢伺候您梳洗。”
  “殿下这是从哪回来的呀?”明稷扶着她的手慢慢往屏风后走,那儿已经备好了热水、浴桶和沐浴用的东西。
  “奴婢不清楚,只从公主那处得知,似乎是出城去了。”有钱扶着她慢慢坐到浴桶里,说:“医士在外头等着了,殿下吩咐了让您多休息一会再去,不急。”
  明稷看了她一眼:“做一个殿下吩咐,又一个殿下不准的,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啊?”
  “奴婢不敢。”有钱古灵精怪道:“您跟殿下斗气,那都是殿下让着您,肯定是您的呀……奴婢去点上安神香,您好好歇一会。”
  说着她抱着换下来的旧衣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个小香炉走进来,放在屏风不远处。
  见太子妃靠着小憩,有钱说:“奴婢去给您取新衣裳来。”
  “嗯。”明稷轻声应道。
  净室重归安静,明稷有一搭没一搭撩拨温热的水花,乱糟糟的思绪才渐渐平息下来,她透过晃荡的水波看向自己的肚子,有点郁闷。
  好端端的,多了这么个小东西,以后可怎么走得脱?
  想起太子生气在乎的样子,她又有些心软,拍了拍水面:“算了,来都来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决定正式接纳腹中的这个小家伙,突然被香气呛了一下:“咳咳……”
  屋中角落,一只小巧的香炉慢慢飘出淡烟,正是这香气的来源,明稷从水中爬起来。
  香炉是很普通的样式,特别的是里面燃的香并不是固体香或是线香,而是一小堆细细的粉末。
  明稷将手上残留的水滴进香炉,随着一声细微的“嗤”,香灭了。
  屋中那股令人不快的味道才慢慢散去。
  怪了,这香的味道很熟悉啊……明稷用帕子收了一点残余,拍拍脑袋,却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吱呀~”一声,有钱推门进来。
  “呀,娘娘怎么自己起来了,当心着凉!”她连忙绕到屏风后,伺候太子妃穿衣服。
  “奴婢出去打听了,殿下已经回来了。”有钱为她系上系带,欢天喜地得说:“听说是推了手上的事,专门来陪您的!”
  “这样啊。”明稷从桌上拿起一方帕子,顺手塞进怀里。
  有钱疑惑:“这帕子都脏了,奴婢给您换一条吧!”
  “不用,我瞧它样式可爱,就它吧。”
  明稷穿戴整齐,扶着有钱的手慢慢走去前堂,至于净房里自然有润园里的奴仆收拾,桌上那只香炉已没了温度,里头一小堆香末被包进一个黄纸包,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
  栗城太守请来的医士捻着花白的胡子,半晌才确定了脉象,吩咐一旁小童收起腕枕和药箱。
  “恭喜夫人,走珠滑落之象,乃是有喜了!”
  虽然之前封先生已经把过脉了,但被这老先生一说,明稷心中最后一丝希冀都被打消了,不自觉摸上肚子:“真的?”
  “不足一月,还小得很,但是脉象尚算平稳。”老先生安抚着。
  李闯最是高兴,小山般的块头站在女儿身边,指着有钱说:“怎么北上就带了一个丫头?快快——去信你阿娘,叫她送人来伺候!”
  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明稷喜忧参半,她眼尖看见画奴准备溜出去的身影,出声道:“画奴?你去哪啊?”
  画奴被逮了个正着,挠挠头,傻笑说:“属下去告诉殿下,让他也高兴高兴啊。”
  明稷腾地站起来:“你们殿下呢?”刚才就不见人影,现在也不见人影,明稷摸着肚子气呼呼地想,未来可见道路简直是丧偶式育儿啊!
  “我亲自去!”
  画奴忐忑地将她引到书房外,大说好话:“殿下初为人父,什么都不懂,您多担待,您多担待!”
  明稷看到他就来气,手中羽毛扇‘啪’一下敲画奴的头:“我不是初为人母呀?”真不会说话!
  画奴苦着脸推开门:“您请,属下就在门口守着。”
  殷遇戈警惕地一抬头,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随即缓缓下移,固定在她小腹上,毫无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明稷看他这幅样子就来气,往前走了几步:“您忙什么呢?”
  “……不许过问政事。”太子又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背正式抵住椅背,避无可避。
  明稷对太子伸出手,殷遇戈突然出声:“别动。”
  “?”
  “站那里别动。”
  “??”
  明稷莫名其妙,殷遇戈又往后挪了一步,尽量冷静地问:“医士如何说?”其实他都从侍卫那里听说了,一个月不到,很健康。
  但是……那么纤细的腰肢里,怎么会已经有了他的骨血呢?那得多小一个,多脆弱一个啊!
  太子博览群书,到底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像是得了一个万般脆弱的珍宝,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你怕我啊?”明稷指着自己,见他总盯着自己的肚子,恍然大悟:“你怕它?”
  “……”太子不说话,太子默认了。
  哦豁!
  他是不是……太可爱了一点?
  刚才跑那么急也是因为压根不知道怎么面对初为人父的喜悦吧?
  明稷十分不给面子地连连大笑,一把抓住椅把手,让他避无可避:“你怕我,我偏要让你瞧瞧它长什么样子。”
  另一手抓着太子的手腕,慢慢贴在自己小腹上。
  殷遇戈脸上还是第一次露出类似震惊的表情,大掌下其实什么都感受不到,至多能触到她的体温罢了。
  可是他总觉得和平时的不一样,毕竟那里面正睡着一个小小的生命——那是他的孩子。
  明稷居高临下,轻轻描绘太子的眉眼:“感觉到什么没有啊?”
  殷遇戈哑声:“……没有。”
  “废话!”青葱般的手指戳了太子的脑门一下,明稷将他的手贴得更紧:“它还太小了。”
  “你……”殷遇戈难得脑子里一片浆糊,手贴在她的小腹动都不敢动,良久才敢轻轻摸了摸,问得有些傻气:“会踢你吗?”
  “哈哈哈哈!”
  明稷忍不住笑出声,往太子怀里一窝,揽着他的脖子:“你知道它现在才多大吗?”
  “比一颗米大不了多少,你说它会踢我吗?”
  殷遇戈吓了一跳,连忙将她牢牢抱住,脱口而出:“青天白日的,不许孟浪!”
  “不孟浪怎么会有它?”明稷理直气壮,挨着他蹭:“我没那么脆弱,快抱抱我,你今天一天都没理我~”
  殷遇戈被闹得不行,猛地将她按在胸前,低声:“乖……”
  明稷在他怀里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指头戳着他的胸膛:“老先生说刚刚一个月,俗话说十月怀胎,接下来九个月您可千万对我好点!要不我一生气,它就跟着生气,那多不好!……这是什么?”
  殷遇戈将桌上一角的盒子勾过来塞进她怀里,说:“此乃孤被授封太子之时,父王赐的麒麟印。”
  一寸见方的小印章上窝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明稷并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摸摸它问:“嗯?”
  “今日赐给你,若他日孤荣登大宝,你腹中这个,就是孤的太子。”
 
 
第73章 
  明稷倒不会煞风景到问太子若是个女儿怎么办, 她就觉得楚王的棺材……楚王听见不得被气个倒仰啊!
  有这么咒自己爹死的吗?
  “父王还健在呢, 您这话说得……”明稷没好气地戳了他一下,把玩着那枚精致的麒麟印。
  “快了,”殷遇戈一边抱着她,轻轻嗅了嗅明稷头发上的香气,情绪不是很高:“自上次病了以后就没好齐,三天两头罢朝。”
  “连中宫和宓家都动作频频。”
  “嗯?”明稷撑起身子,轻声问:“宓家?”
  如今身边可还埋着一个宓扬呢, 虽然李闯说他是来溜须拍马的, 可是哪个溜须拍马的离太子这么远的?联想到宓扬此人的性格, 明稷觉得与其说他是来拍马屁的,不如说是来监视太子的。
  “孤今日出城, 遇到一批不长眼的。”
  “嗯……嗯?”明稷拖长了一声:“什么不长眼的?”
  “来杀孤的人。”
  “……”明稷捂着心口:“你怎么不早说!”翻看着他身上:“出去只带了画奴吗?有没有受伤, 衣裳脱了我瞧瞧!”
  殷遇戈握住她的手:“没事,背上擦破点皮。”
  “……脱掉!”
  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那伤口都不流血了,明稷小心翼翼剥下沾满血的亵衣, 一脸心疼:“疼不疼啊?”
  殷遇戈摇摇头, 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如他所说,伤口倒是不深,可是面积太大, 看起来十分吓人。明稷叫画奴送来药箱,示意太子趴到床上去。
  赤身裸体的,实在不怎么雅, 太子十分不愿意,但还是被镇压了,乖乖趴在床上,偏着头看她在一边忙碌。
  东宫里的美人不少,也都生得各有特色,清冷如岑霜,活泼如姜十一,风情万种如姜三,但是无一人是李明稷这样的——若是按相貌,相士约莫会说此女有福,她天生一副温柔相,是众贵族世家趋之若鹜的主母样子,温柔的表象下又是个活泼有趣的性子。
  最重要的是,李明稷是个简单、干净的人。
  他喜欢这份干净。
  “别睡啊。”明稷拿纱布蘸着酒轻轻擦拭背上的伤口:“疼不疼啊?”
  殷遇戈闭上眼:“不疼。”
  “谁派来的杀手?胆子太大了吧!”明稷边处理伤口边义愤填膺:“当栗城守备都是摆设啊?”
  “是孤有意而为之。”
  明稷的手一下错了力道,疼得太子倒吸一口凉气,睁眼看向她:“轻点。”
  “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跟我解释,你就准备疼死吧!”明稷边威胁边放轻了力道:“这是在给谁下套呢?”
  殷遇戈这套是给两个人下的——一个自然是追了一路都要将他杀了的人,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傻乎乎的笨蛋。
  三十六计苦肉计为上计,谁知道没等他先用出来,李明稷先送了他一份‘大礼’!
  “宓扬。”殷遇戈动了动脖子,悄悄将自己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太子重伤昏迷,太子妃身怀有孕——今夜不动手何时动手?”
  明稷动作渐慢,也跟着感兴趣起来:“是这样啊……”
  .
  “太子重伤昏迷,太子妃现在怀着孩子,现在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
  宓扬握着拳,一双三角眼仿佛在思索什么,身后的人不满他的沉默:“若你今日再狠心一点,他就死在那山沟了!”
  “现在润园一片大乱,我就问你,今晚动不动手?”那人是个女子,薄纱罩面,对宓扬咄咄逼人。
  宓扬的营帐忽然被掀开,庞知州进来后摘下斗篷:“月姑娘怎么也在这里?”
  “庞大人可是将主上的人送来了?”那名唤月姑娘的女子问道。
  庞知州看了一眼宓扬:“还劳烦宓将军先行,主上已经在赶往此地的路上了,若是宓将军能立此大功……他日论功行赏,也有将军一大份。”
  庞知州的话彻底激怒了宓扬,他怒气重重道:“左右是我们宓氏一族的事,何时轮到姓庞的和一个女子指手画脚了!”
  庞知州被他这么一骂也憋着一肚子气,但碍于宓扬家姓不敢发作,对月姑娘使了个眼色,二人冷冷道:“那宓将军自己想,我二人先告退。”
  待出了帐篷,那月姑娘冷哼一声:“真将自己当作人物了!一个小小npc不如的玩意儿!若不是谢琼林说宓家人还有用,真想收拾了他!”
  庞知州大大点头,随即疑惑:“您刚才说恩什么?”
  月姑娘惊觉失口,说:“没什么,庞大人听错了。”
  他二人走远以后,宓扬抄起随身宝刀,外出点兵,一行二十人全部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刚随庞知州来到栗城。
  “我知道你们都在济州府养了许久,”宓扬声音略高,握紧手里的刀:“但你们别忘了,是宓氏养育了你们,也是宓氏教会你们一身本领,你们是宓家的死士,只能效忠家主!”
  “可不是什么庞家的——抑或是谢家,有些事可得掂量清楚!”
  二十人排作两排,个个身着夜行衣,杀气凛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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