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桌上摆满颜料笔墨,没地儿放个托盘, 明稷将粥先放在一边, 走到他身边:“吃饭了。”
  殷遇戈充耳不闻,明稷看他正在画的是什么铁器的工艺图, 不禁感叹:“您还会这个?”
  主图是成品,右边一水儿的工艺流程, 细细用小字标注了原料、锻造工艺、还有注意事项, 画得栩栩如生,字写得也别有一番风骨。
  直到停下最后一笔,太子才站起身, 看向她,硬邦邦地说:“你来做甚么?”
  不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迅奴说你没吃饭,特意给你煮了点粥。”明稷挽上太子的胳膊, 一脸邀功的小表情:“尝尝呗,我做的。”
  太子挣开她的手,搁下笔:“端出去,不饿。”
  “吃点嘛,你不知道厨房多热,我都流汗了。”明稷拽他的袖子,还想用太子的手摸摸自己的鬓边。
  “砰。”一声闷响,太子常用的印鉴扣在图纸右下角:“听不懂孤的话?”
  这口气仿佛又回到当初没在一块的时候,明稷心头一堵,手也跟着松了:“真不吃?”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道理,他要是再莫名其妙地生气,可就不理他了!
  “出去。”
  “真让我出去?”明稷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冷淡如玉,漂亮是漂亮,俊俏也是真俊俏,但实在冷得——让人怀疑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
  太子移开镇纸,一字不发,意思明显。
  明稷甩开袖子,怒气冲冲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口的迅奴被门扇出来的风呼了一脸,心想太子可能用得上自个儿,壮着胆子挪进去。
  殷遇戈站在桌边净手,示意他将桌上的图纸带走:“取当年西征戎国得的那块乌钢锻打,回郢都之前孤就要见到东西。”
  迅奴下意识看了一眼,是一只精致的手镯——两只精致的手镯,手镯不稀奇,可是用钢打造的手镯……嗯……
  太子慢慢擦干手,问:“太子妃身边缺人?”
  “是,有钱姑娘今儿磕了头,怕是要有段日子不能伺候了。”迅奴答道,心说殿下一面生气,一面时时关注太子妃身边的动向,果然还是嘴硬心软啊!
  “从军中拨几个去给她用,要会一些武艺的。”
  女子乔装打扮更易打探消息,中军里就养了这么五六个娘子军,还有迅奴的几个师妹也是很合适的人选。
  “诺,属下明白。”迅奴点头,将要退出去的时候看见了那锅粥,太子一点吃的意思都没有,他便自发走过去想收了它。
  殷遇戈伸手拦住:“做什么?”
  “您……吃吗?”迅奴在门外是听见太子说不吃的。
  “与你有关?”
  “属下不敢!”迅奴迅速低头,迟疑地说:“娘娘刚睡醒,又为了您做这点吃食,这会儿怕是也没吃呢,不如……”
  端过去一起吃?
  “怎么?李明池府上还得克扣她这顿吃食?”太子口气一重,把迅奴吓一激灵:“属下立马去伺候太子妃用膳!亲自去!”
  “滚。”殷遇戈闭上眼,稍稍平复了一下躁动不安的心,掀开盖子,是扑面而来的香气。
  舀了一口入嘴,太子闷闷地想李明稷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他为什么不知道?
  .
  迅奴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这里是李明池的府邸,还能把姑奶奶饿着不成?
  迅奴到的时候,李明池夫妻俩正在陪明稷用膳,明稷这个二嫂娘家姓温,长得也是温温柔柔的性子,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微微顶着桌子,李明池也算体贴,递个手巾接个碗,夫妻恩爱。
  见是迅奴来,明稷没好气地说:“怎么,他不吃饭,也不让我吃饭?”
  “娘娘误会。”迅奴低头:“殿下说了,明儿送几个姑娘来伺候娘娘,让您去外院挑挑可心的。”
  “知道了。”明稷应声,多问了一句:“什么姑娘啊?”
  “殿下让属下在军中挑,可是军中女子哪懂伺候您的规矩,故而属下大胆,提了两位师妹。”
  迅奴三个虽然出身不同,但都师出同门。明稷眼角一跳,装作不懂地套话:“讯大人的师妹,怎么能做伺候人的活计?那岂不是怠慢了。”
  傻乎乎的迅奴张嘴就说:“娘娘放心,两位师妹以前跟在殿下身边,起居这些事对她们不算为难。”
  什么?以前就跟在太子身边的?
  明稷捂着心口,心说太子是故意气她吧?
  一定是的吧??
  温氏吓了一跳:“妹妹你怎么了?”
  “没事,”明稷搁下筷子,把心一横,要伤害就来互相伤害啊!谁怕谁了?
  “既然殿下已经定下了,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明稷温温柔柔地笑道:“只是明日我要陪阿兄阿嫂去上香,还是让两位姑娘先跟着讯大人立好规矩,等我回来再说。”
  “也好,娘娘思虑周全,属下立马去安排。”
  讯奴一走,温氏连忙给明稷顺气:“别气别气,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不值当的!”
  “我生什么气啊!没生气!”明稷拍拍心口,装作闲话家常,说:“打从嫁进东宫,还没能出来感受感受人间烟火气儿呢,明日刚好随阿兄阿嫂去见识见识。”
  李明池夫妻对视了一眼,虽是担忧却不敢多话,李明池答:“现在渭地比以前热闹多了,天一黑就有灯会,明日我衙门也不去了,就陪妹妹和柔儿一日!”
  温氏脸上露出羞赧的笑:“夫君在说什么,是我们陪妹妹出去玩儿……”
  .
  翌日,大清早——
  明稷迷糊愣登地醒来,摸摸身边还有余温的位置立马睁眼一瞧,殷遇戈正面对她慢条斯理脱下亵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
  大清早能不能别这样,白花花的,看着有点上头。
  “你还记得回来啊?”明稷哀怨地叫了一声,冲他张开手:“抱我一下~”
  太子理都没理她一下,走到衣柜旁拉开门,挑选衣裳。
  明稷咽下这口恶气,小脚儿踩在地板上,从背后抱住了太子的腰:“还生气啊?”
  殷遇戈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取出一套衣裳:“没有。”
  “别生气了呗,给你赔罪?”明稷的手摸啊摸,顺着腹肌往上,随手勾了勾,她这手法实在熟练,殷遇戈心情更恶劣了:“放手。”
  他可好久没这么凶过她了,明稷后退一步,心说自己也不是牛皮糖怎么甩都不掉的,转身爬上床,背对着太子,一副赌气的样子。
  瞧这小气的样儿……多看别人两眼罢了,看就看了,他到底还要生多久的气啊!?
  这一不愉快的小插曲,导致明稷一早上心情都不好,温氏扶着大肚子,安抚她:“跟殿下吵架了?”
  长嫂如母,温氏虽然不比昭氏和徐氏,也是十分亲近的嫂嫂,明稷并没有回避,闷声应:“嗯。”
  “为何呀?”温氏问。
  明稷总不好说是她多看了姬如栩几眼,只说:“是我将人得罪了呗。”
  又是做粥,又是赔笑脸,温氏隐约也猜到了,安抚道:“是不是你拦着殿下幸身边人了?”
  明稷:“?”
  温氏拿出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咱们怀着身孕,男人的那档子事肯定是不能满足的……素久了不得脾气不好啊?反过头还得怪咱们不体贴。”
  明稷:“啊??”
  “殿下是王嗣,甭说王嗣了,就是寻常人家不也讲究开枝散叶、多子多福?殿下北上就带了妹妹一个,可见重视,可是再这么下去……免不得去寻那不三不四的。”
  “还不如咱们自己做主,找个笨的,好拿捏的。”
  “就是侥幸有了,生下来养在身边又算得什么?只要自己把着嫡出一脉,不怕。”
  温氏是典型的古代主母思想,类似的想法昭氏也不止一次给她灌输过,明稷一直没当回事,今日一席话是将她彻彻底底打懵了。
  她怕是忘了,殷遇戈是太子,未来会是楚国的王,一人在上,万民都要臣服在他脚下。
  届时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什么样的女人不能为他生一个孩子?
  明稷摸着下巴,好似在思考温氏的话,温氏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你还年轻,想不通是正常的。”
  “别逼自己了,今日阿嫂带你好好玩儿,山上的寺庙门口还有人摆摊卖小玩意儿,可有趣呢!”
  明稷勉强点头,靠在车壁上佯装小憩。
  当初就想好,大不了分开走人,可肚中这个孩子无形中成了她和殷遇戈之间斩不断的羁绊……
  明稷摸着肚子,眼中精光一闪——
  没道理他三妻四妾,她就得守贞守节啊,以牙还牙的法子有很多,具体要不要用就看孩子他爹的所作所为了。
  大不了提前上岗,做太后嘛!
 
 
第80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 山寺桃花始盛开。
  四月的天, 山上开着大片桃花,这里的桃树都是有年头的老树,生的高大茂盛,一树树粉色的桃花如梦似幻,风一吹桃花瓣随风飘落,漫天的花雨,真是浪漫本漫了。
  进香的人很多, 山道两旁都是摆摊儿卖小玩意的小贩, 时不时经过一对对亲密的青年男女, 看得明稷咋舌不已。
  心说这边境小城,倒是意外地开放啊。
  温氏是来祈求一举得男的, 拉着明稷先去拜了送子观音大士, 又拿了两根签文,她的手气旺, 抽出了个上上签,解签的和尚料她必能得偿所愿, 高兴得她香油钱都多添了几吊。
  明稷不大信这些, 举着蓝头签随意请了个小沙弥看,那小沙弥沉吟一会,问道:“夫人可是身怀有孕?”
  温氏奇了:“你这小和尚, 还有相面之术?”
  “非也,非也,”小沙弥摇头晃脑, 将签文解给她二人看:“乃是这签文告诉小僧的——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常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温氏听的迷迷糊糊,问:“敢问师傅,是吉是凶?”
  “是一支下平签。”小沙弥说道:“根据签文解释,夫人腹中的孩子,会成为你夫妻二人之间最大的变数,夫妻二人感情破裂,分开皆是因为它。”
  温氏一听就炸了毛:“你这小沙弥胡说什么,你可知太……这位夫人腹中怀的是何等尊贵的血脉,竟敢一签断运,不怕折了你的寿数么!”
  小沙弥大笑离去:“阿弥陀佛,世间尊不尊贵的,皆是一抔黄土,是去是留,全听你的心意。”
  明稷盯着那张粉色的签文若有所思,温氏骂骂咧咧地,一把将它夺走:“小和尚道行太浅,解得不准,不准!妹妹,我们去外面走走罢。”
  “我本就没将它放在心上。”明稷笑着把签筒放回香案上,同温氏一起走出观音殿。
  “咚咚咚——”后殿忽然传来一阵钟鼓声,熙熙攘攘的香客们好像受到召唤纷纷往后殿走去。
  温氏是这里的熟客,她解释说:“这是寺中佛法最高深的开元大师要开坛讲经了。”
  她一脸希冀,明稷却对老和尚讲经无什么兴趣,她对温氏说:“阿嫂去吧,我有些累,想去厢房歇一会儿。”
  知州夫人上香,寺中早为李家安排好了休息的厢房,温氏又担心太子妃,又迫不及待想去听经,踌躇半晌:“可是妹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我身边还有那么多侍卫,阿嫂别担心,你快去吧,我在厢房等你。”
  “那……妹妹不要走远,我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温氏依依不舍地带着丫头去听开元大师讲经了。
  温氏一走,几个便装打扮的侍卫就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恨不得把太子妃圈在人墙中间。
  明稷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这么多人跟在我身边,不得吓着老百姓啊?散一散,留一个就好了。”
  “娘……夫人,若是让少爷知道,属下们是要挨罚的。”为首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叫谢回,他师承画奴,非常活泼。
  “他知道?他在屋里都要发霉了,他知道什么?”明稷没好气地往厢房走,想起太子还觉得十分生气。
  “夫人!”谢回拔腿就追。
  开元大师一个月只讲这么一次经,寺中大部分的香客都跑去听了,一排排厢房外空荡荡的。明稷根据木牌上的房号一路寻了过去,发现门口早已站了一个年轻人。
  她下意识看了眼手上木牌,确定这人站的门口就是她的屋子,不禁出声:“请问?”
  姬如栩回过头,露出一个练习了千万遍的笑容:“维维。”
  维维这个小名源自明稷的英文名vera,除了坟头草已经三米高的前男友刘越,从没人这样叫过她——她掉神只有短短一瞬间,眼中故意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
  “原来是姬将军,不知姬将军在这里做什么?”明稷扬扬手中的木牌,示意这里是她的屋子。
  “维维,我想找个地方,我们私下说。”姬如栩露出完美无瑕的笑容,对面前穿着朴素却难掩美貌的女子说道。
  第一次这般讲话,他说得有些磕巴,但却很好地表现出失而复得的感情。
  明稷后退了一步:“姬将军自重。”
  “维维!”
  谢回挡在姬如栩面前:“放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缠着我们家夫人干什么?当心兄弟几个给你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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