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她清理门户,我跟着去做什么。”殷遇戈边说边示意门口的墨奴也跟着一起去,免得画奴一个人压不住场子。
  明稷跟在画奴背后, 每个脚印都像踩在泥泞里般艰难,纵使之前有千般怀疑,她还是愿意相信这丫头或许是被冤枉了呢?
  可是……可是现在!
  小果子坐在门槛上吃糕,看见画奴带着侍卫来连忙躲开身子:“画大人好!有钱姐姐在睡觉……大人!”
  画奴一脚踢开门,确认床上睡着人,示意手下:“去,把人绑起来。”
  有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捆了个扎扎实实:“画、画大人?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画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抓她,但看太子妃的脸色,估计这有钱姑娘是犯了大事了。
  “我要见娘娘!我要见娘娘,你不能这么把我抓起来!”有钱挣扎。
  “姑娘别挣扎了,就是娘娘吩咐将你抓起来的。”
  画奴亲手扎了个死结,说:“不妨我多告诉姑娘一句,商臣太子送了只鸽子过来,娘娘正是因为这事抓起了你,还是想想如何交代案子,免得多费主子唇舌。”
  鸽子?
  鸽子!
  有钱的脸一瞬间惨白!
  明稷跟在众人背后走进来,看见有钱被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她对画奴说:“画大人先出去吧,我有话对她说。”
  画奴说:“那属下在门口等候您。”
  耳房的门被轻轻掩上,有钱震惊地看了太子妃半晌,忽地垂下头,不知是羞愧面对旧主,还是别的。
  “不打算解释一下?”明稷将一条手帕抛在她面前,上面沾着一些蓝色的粉末,她的声音透着满满的失望。
  有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睁眼第一个见到的人,她掌着原主的情报网,是个活泼的丫头,喜欢到处听八卦来她面前学话,笑容非常甜美,让人光看就觉得心情很好。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丫头,在她用的香里下药,将她的行踪透露出去,还不止一次两次!
  有钱咬着唇不说话,她知道从太子妃知道那香开始,她就完了!
  “我是不是有哪里对不住你的?”明稷始终想不通:“说啊!”
  她紧走几步,将藏在床铺底下的东西翻出来,全摔在她面前:“这就是我身边忠心耿耿的大宫女,这就是!”
  有钱开始扑簌簌地掉眼泪,眼泪晕湿了身上的裙子,像开了一朵朵小花,可是依旧咬紧牙关,声都不吭一句。
  “当初若教三春暖,如今就是十里寒,”明稷后退了一步:“你令本宫太伤心了!”
  “娘娘别问了,别问了!”有钱苦苦哀求着,眼泪流了满脸都是:“奴婢……只求速死!”
  明稷拉了把椅子,慢慢坐在有钱面前:“怎么?后悔了?”
  有钱哭着不敢答,明稷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心中更恨,狠狠摔了一只杯子!
  “既然当了坏人,那就坏到底啊,这样又哭又求的算什么?你当我还会心软么!”
  瓷片溅得一地都是,有一片跳得老高,划伤了明稷的手背,鲜血顿时奔涌而出,一滴滴砸在地上。
  “娘娘!”有钱泪眼朦胧,慌张极了:“娘娘不要这样,您就是打杀了奴婢,怎么都好,不要这样伤了自己啊!”
  “奴婢该死的……奴婢十几年前就该死了……呜呜!”
  明稷闭了闭眼:“我的心啊,比这手可痛太多了。”
  一半是真痛心,又一半是想从有钱嘴里套出话来,明稷重新坐了回去:“你若还将我当做旧主,就告诉我,他们下一步想做什么?”
  “您……不问奴婢背后是谁吗?”有钱含着眼泪问。
  明稷嘲讽地笑了一声:“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的,四有是从小就跟在李明稷身边的得力丫头,不论是原主还是明稷,都自认对她们器重有加,中途被收买的几率极小。
  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有钱是从小就被人送到她身边卧底的。
  思及此,明稷不禁苦笑,她倒是何德何能,能被人惦记恨上了十几年?
  “他们……将您的行踪卖给了燕太子德,”有钱小声说:“太子德同殿下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是个瘾君子,还、还……喜欢玩弄□□……”
  有钱越说越小声,耳房的门突然被狠狠踢开!
  “你说什么?”门外的赵商臣气冲冲地冲进来,抓住有钱的脖子:“你再说一遍,燕太子?姬子德那混账!”
  殷遇戈进门晚了一步,神情却比赵商臣还可怕,显然也听到了有钱刚才的交代。
  “殿、殿下……”有钱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气都喘不上来了:“奴婢只是奉命而已啊……奉命……”
  “太子妃待你不好么!”赵商臣将她狠狠一甩,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去:“你可知道,若是这消息没有被我截住,你的主子会遇到什么危险!”
  “你又知不知道?姬子德是个什么荒淫无道的畜生?”
  有钱已经被吓晕了过去,殷遇戈仿佛压抑着什么滔天的愤怒:“将人带下去!好好审。”
  “诺,属下遵命!”墨奴连忙让身边的侍卫上前去把有钱拖出屋子。
  明稷气得浑身颤抖,她没见过姬子德,也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她从赵商臣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瘾君子、好玩□□、荒淫无道!
  而她曾经最信任的人,把她的行踪交给了这样的人!
  赵商臣一脚踢在翻倒的椅子上,气得像要爆炸了一样:“你身边怎么会有这种人?李夫人到底怎么给你选人的?”
  殷遇戈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意外他的过度关怀。
  赵商臣眼中闪动,心虚地避开殷遇戈的眼神,对明稷说:“这些日子好好呆在府里,不要离他太远。”
  他边说边用眼神示意殷遇戈,想摸摸明稷的头又觉得不合适,到底还是没能伸手,只抛下一句匆匆告辞:“我军中还有事,便不多留了,告辞!”
  玄鱼立马跟上赵商臣的步子,直到快出了李府,赵商臣才放慢脚步,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姬子德长出息了啊,主意都敢打到这里来了!”
  玄鱼没说话,赵商臣又说:“写个折子,关了边关同燕国的所有榷场,两国不再互通商贸。”
  “殿下!不至于吧?”玄鱼惊叫,姬子德虽然不着调,可是没必要因此掐断两国经济贸易啊,这不是因小失大吗?
  “你看着,楚国的动作不会比我们慢。”赵商臣十分了解殷遇戈,楚国制裁燕国的手段只会更毒、更狠,谁让姬子德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了!
  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
  狭窄的耳房里,明稷接过画奴递来的药箱,准备就地给自己包扎一下,殷遇戈看她一脸失落,责备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还是没能说出口。
  “没出息,还准备哭一场不成?”
  “是啊,我是没出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现在才知道!”明稷没好气地堵了回去,正用清水一点点清洗伤口,那瓷片划出的口子虽然长,但是不深,血洗干净以后就没那么吓人了。
  画奴正要把烈酒递过去,被太子接过手,「啵」一声,打开了塞子。
  “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罢了,不值得你伤神。”殷遇戈用纱布沾了烈酒,轻轻为她清洗伤口,浓郁的酒香瞬间溢满了狭小的屋子。
  “我不是为了她伤神,”明稷一边忍着疼,一边说:“只是不明白,到底得罪谁了?”
  她的手疼得直抖,殷遇戈停下冲洗的动作,稍稍擦干,又将白药洒在伤口上:“姬子德是个畜生,咬谁都不稀奇。”
  “嘶!”明稷疼得一缩:“疼啊!”
  “知道疼了?”太子虎着脸,手上动作不自觉地放轻:“驭下之道并非一两日就能学会,察人之术更不是,你在家中就什么都没学好,被人骗了不是意料之中?”
  “……”明稷虽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但是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啊!
  难道不是像赵商臣那样,先霸道地表示‘小甜甜别怕,我替你收拾了所有坏人’吗?
  太子仿佛知晓她在心里偷偷骂着什么,边包扎边训:“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选何种?”
  “呵——”明稷没受伤的右手比划了一下,霸气十足:“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
  太子打结的手微微一用力,疼得明稷嗷嗷直叫:“轻点啊!”
 
 
第84章 
  当夜, 折腾了太子半夜的罪魁祸首睡着以后, 殷遇戈披着外衣起身。
  墨奴等三人早已在书房等候许久,见到太子行了个礼:“属下叩见殿下。”
  “说结果。”殷遇戈边说边把几支散落笔扔进笔洗,那是刚才李明稷非要闹着学画画折腾的。
  画是一笔都没学好,闹是有够闹的,不让人省心。
  “有钱姑……受不住酷刑昏过去了,一个字都没招。”画奴道:“佩儿说是庞知州指使她在您入济州府的时候说那些话的。”
  “还有公子沉……回郢都路上,一小支人马将他劫走了。”
  “尽是孤早已知道的废话。”殷遇戈将画得乱七八糟的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 露出一支玉蝉簪。
  什么时候掉在这的……真是放浪。
  “属下无能。”画奴缩了回去。
  墨奴身形一动, 又有些犹豫地缩了回去, 殷遇戈手中把玩着那只玉蝉簪,说:“有话说?”
  墨奴出列:“属下刚才突然想到, 您说这有钱姑娘, 该不会是王后娘娘的人……?”
  王后?
  殷遇戈略一思索,佩儿是庞知州指使的, 庞知州又是在殷沉戈的营帐里抓到的,这三个人明显是一伙的。
  又已知殷沉戈和燕国有所勾结。
  那么有钱隶属殷沉戈, 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将羊皮卷取来。”殷遇戈顺手把簪子收进怀里, 迅奴把羊皮卷摊在桌上,三人都围了过来。
  羊皮卷上是公子沉与姬子德的一封约定信,公子沉以一些利益和情报, 请姬子德在渭之会上安排杀局对付太子遇,还特意标注了如果无从下手,可以从太子妃处寻找突破口。
  “燕国进贡的牛羊、战马、财宝折合不过才五十万两黄金, 公子沉竟然一下就许诺对方十万两!”迅奴又惊又气:“他哪来这么大口气!”
  殷遇戈往后一靠:“东西还没给出去罢?”
  “应该还没,”墨奴说:“若是边关有这么大的动静,咱们的人肯定会盯上,十万两黄金,不少啊!”
  殷沉戈逃走了,姬子德不是吃素的,这笔钱没给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好好蹲着没准能守波大的。
  “属下明白了。”三人纷纷应道,墨奴思虑多一些,问:“那渭之会上,属下应该如何部署?”明知是个圈套,没道理还一头往里钻吧?
  “多抽一批人手跟着太子妃,要用李家的人。”毕竟是李家的姑奶奶,看在李家父子的份上,他们也会更加尽心,殷遇戈的指头在扶手上敲了敲:“由画奴亲自带领。”
  说罢,太子又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羊皮卷,指公子沉那事:“此事迅奴去,将东西给孤抢回来。”
  “墨奴随孤,引蛇出洞。”
  三人各自领了使命,表情十分严肃:“是,属下必不负殿下所望。”
  .
  四月初八,吉,宜祭祀。
  祭台设在渭城外一座叫‘吉’的山上,祭台朝东,刚好面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更是崤地所在的方位。
  一年前,燕楚大战,崤之战上,楚军付出了十万将士和太子重伤的代价换来一场小胜;后李闯带兵乘胜追击,于渭地歼灭五万燕军,领兵的姬如栩仓皇逃走,楚大胜燕国,一血当年前耻。
  燕向楚国投降,两国停战议和,定渭之会上燕国向楚国献降书、进贡、还有赔款。
  天还未亮,知州府邸灯火通明——
  门外,手执长戟的太子卫率夹道护卫,队伍自李府门口一路延伸到城门口,出了城门,又有三万威风凛凛的楚军候迎,大家屏息凝视,等待着太子仪仗从这里经过。
  楚国太子遇,领中军将衔六年,每场战役无不是带兵冲锋、身先士卒,是楚军将士心中的一颗定心丸。
  去年崤之战太子遇重伤,休养了一年重回边地,消息传开令三军振奋不已!
  明稷哈欠连天,抱着一个盒子挑了半天:“用这块黄玉?黄玉尊贵,也漂亮……不不,怎么觉得这块鸽子血更好?”
  殷遇戈脱下亵衣,露出白得过分的上半身,瞥了她一眼:“更衣。”
  明稷回头:“来了来了。”
  一旁摆着画奴送来的冕服,明稷抖开一件雪白洒金的亵衣,嘀咕:“这种小衣服自己能穿就自己穿了呗……低头,我够不着。”
  “聒噪。”太子微微低头,让她把领子整好,接着从里到外一层又一层,明稷说:“我聒噪?你让你的蓝衣姑娘来服侍呀?她不聒噪!”
  太子一下将她按进怀里,下巴抵在头顶:“孤何时要旁人服侍?……太子妃不就刚好么。”
  明稷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华丽的衣服上熏了恰到好处的龙涎香,太子平时不怎么用香,偶尔染一点,香得让人指尖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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