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红逍口气略略有些焦急:“奴婢担心的正是此事!那稳婆还未回来,连稳婆身边的宫女也没脱身,太子卫率把钩戈殿围了个严严实实, 压根找不到出来的机会!”
  王后呼吸一窒,皱眉:“太子的人还在,那些人难不成动手了?”
  宓震庭知道王后看不惯丽姬的孩子,拍着胸脯保证让这孩子生不下来,王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道丽姬还真有两份本事,十月怀胎,钩戈殿安全地像个铁桶,如今生产的时候都没抓住机会,在想扳倒她,可就难咯!
  “国舅爷的人做事向来稳妥,她们应该不会如此蠢笨吧?”红逍小声猜测,王后瞪了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还不派人去盯着,若这事漏到太子妃面前,本宫可不帮阿兄兜着!”
  红逍连声道:“是,奴婢立马叫人去看着。”
  “对了,沉儿呢?还没进宫?”
  王后站起身朝外面看了看,发现外面站满了东宫的人,看来太子已经过来了,正在光明殿守着,那怎么可以?怎么能让太子抢在自己儿子面前!
  “再派人去催一催,这孩子……有什么事是比来侍疾还重要的!”王后吩咐道,又看了一眼门外,看见东宫的人只觉得无比头疼,示意了一下对红逍说:“问起来就说本宫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诺,奴婢遵旨。”红逍恭敬地福了一福。
  “对了……”王后似是想起什么:“若是有见到香宜夫人,让她来见本宫,本宫正有些话,想问一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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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光明殿外围满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正徐大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从殿里走出来,瞬间就被围住了:“徐大人,王上如何啊?”
  “是啊徐大人,各宫主子还等着咱家去回话呢,王上如何了好歹给个准信儿啊!”说话的是几个面白无须的宦官,一瞧就是后宫的娘娘们派来打听消息的。
  徐大人对这些宦官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不高兴,人群外有人忽然高声:“刘大人来了,刘大人!”
  徐、刘二人是太医院的中流砥柱之辈,先前刘大人一直跟在钩戈殿丽姬娘娘身边保胎,如今他来了,徐大人心里有了些底——丽姬娘娘应该安然生产了,否则刘大人不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刘大人迎上来,与众位同僚拱手:“徐大人,王上怎么样了?”
  徐大人微微叹了口气:“恐怕是学兄学识浅薄,一时诊断不出王上为何会突然吐血昏倒。”
  “连徐大人也诊不出?那该不会……”
  “难道是什么疑难杂症,要不怎么会连太医院医正的徐大人都诊断不出呢?”
  “嘘,莫要胡说八道!我们且听刘大人的。”
  话说着,刘大人随徐大人进了里殿,楚王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呼吸还算平稳,只是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面色灰败,十分虚弱。
  “刘大人,你来瞧瞧这脉。”徐大人将他叫到床边,示意他给楚王把脉。
  刘大人小心翼翼握着楚王的手,号了半天,眉头越锁越紧:“这……”
  楚王的脉搏十分平稳,不像什么身患疑难杂症的人,可是一个身体康健的人怎么会突然吐血昏倒呢?
  刘大人当自己切错了脉,又细细一切,结果依旧。
  刘、徐二人对视一眼,示意药童收拾东西,双双往外走。
  太医院其他人被打发去偏殿了,空旷的宫门口放着一架轮椅,太子半靠在椅背上,慢慢朝二人看来。
  徐、刘两位大人连忙朝太子行礼:“臣等拜见殿下!”
  殷遇戈慢慢转着扳指,淡淡地问:“如何?”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徐大人拱手说:“回殿下,王上已经用过药,睡着了。”
  殷遇戈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问:“好端端为何会吐血昏迷?”
  两人并不敢隐瞒楚王的脉象,一一对太子说了以后,刘大人补充说:“或许是臣等才疏学浅,这才没有诊出病根。”
  “刘大人自谦了,二位都是医中圣手。”太子淡淡道,手指敲在扶手上,沉吟∶“脉象平稳……”
  他还未深思,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公子沉急匆匆赶来,还没近身就大声斥责光明殿伺候的人道∶“父王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为何好端端会吐血?太医呢?太医呢!”
  一群小宦官跟在他身后哭丧着脸:“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
  殷遇戈与公子沉打了个照面,后者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后一躲,话都说磕巴了:“王……王兄……”
  殷遇戈盯着他,眼里透出不善:“你还敢回来。”
  公子沉腿一软,差点跪下,他这个嫡兄身上的气息太强了,尤其是他现在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更觉得万分煎熬!
  “我、我有什么不敢回来的?”公子沉的腿虽然有点软,但他不想在殷遇戈面前露怯,握紧拳头给自己壮胆。
  “父王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王兄觉得能一举扳倒我的证据,不过是没什么用的鸡肋耳!”
  殷遇戈盯着他,仿佛在看什么猎物,那上下审视的目光令公子沉万分煎熬,他不敢再在太子面前久留,快速经过太子身边,进了内殿。
  殷遇戈随手招来墨奴∶“他刚才说的,属实?”
  墨奴挠挠头,说∶“回殿下,当初被公子沉跑了以后,我们的人确实是将羊皮卷送到了王上手里的。”
  也就是说公子沉说得没错,楚王已经知道了公子沉买通燕国人准备收拾太子一顿的消息,也知道了他和燕国人有所勾结。
  可是他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更别说治罪了。
  太子听着听着,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他毫不怀疑如果今天犯事的是他,楚王绝不会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打一顿都是轻的,重的还得削官夺爵,送去宗正司好好反省。
  你说同样是儿子,差别待遇怎么就这么大呢?
  墨奴小心翼翼地观察太子的表情,劝慰说∶“或许,王上另有计划呢?您别往心里去。”
  这话搁十年前,或许太子还会信一下,现在?
  他微微合上眼∶“摆驾,回东宫。”
  “这……王上如今还昏迷着,您不留下来看看情况吗?”墨奴劝道,公子沉进去之后,殿里很快传来他悲恸的哭声,口口声声喊着要割肉给楚王做药引子,瞧瞧人家这孝心扮得。
  反观太子,这不是分分钟被人抢了功嘛!多可惜啊!
  太子情绪不是很高∶“无妨,上赶着献殷勤的人不少,轮不上孤。”太子话音未落,不远处谢琼林娉娉袅袅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看样子也是来侍疾的。
  墨奴拗不过太子,只能吩咐下面人摆驾,准备回东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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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宫墙外巡夜的侍卫不知走过了几批 ,已是下半夜时分了,光明殿的灯火却一直没有熄过。
  万大人靠在床脚打盹儿,屋外一声惊雷忽然将他惊醒,他揉揉眼睛坐直,迷迷糊糊听见床上昏睡不醒的楚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滚……快滚开!寡人……天子……是天……”
  “是天子……滚……”
  “王上?王上?”万大人轻轻唤了两句,又小心翼翼查看着楚王的状况,只见他双目紧闭,双手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抓住被褥,一下一下,攥得生白!
  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随即一声惊雷炸响:“轰隆——”随即下起了狂风暴雨,万大人被这天气吓得心惊胆战,而床上的楚王突然睁开眼睛,更是将他吓了一大跳,磕磕巴巴唤道:“王上!王上?您醒了?”
  楚王瞪着眼好一会儿,又听到几声惊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粗喘了几声,一开口,声音哑得像一把破锣:“万喜?”
  “哎!老奴在!”万大人连忙盛了一杯温水递给楚王,楚王接过手,仰头喝了一口,问:“寡人这是……怎么了?”
  他记得失去意识前正在批阅奏折,胸口突然一阵钝痛,接着喉咙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接着眼前一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寡人是昏睡过去了?”
  “您都快睡了四个多时辰了!”万大人将他扶起来,又立起迎枕,好让楚王靠得舒适一些,解释说:“香宜夫人守了您一夜,刚刚回去没多久,要不老奴将夫人唤回来?”
  楚王听说是这个娇妾守了自己一宿,心中一暖,摆摆手:“罢了,她也辛苦,让她歇着罢,寡人这身体,医士怎么说?”
  “这……”万大人犹豫,说:“徐大人和刘大人只说您疲累过度所致,要老奴说,王上最近操劳江山大事,确实太过劳累了,应当好好歇息才对。”
  楚王哼了一句,饮尽杯中温水,不屑道:“寡人的太医院,看来是养了群废物。”
  万事都只会用劳累做借口!
  “王上息怒!”万大人惶恐一跪。
  “罢了,这与你有什么干系,起来。”楚王摆摆手,示意万大人起来:“说说,寡人昏睡期间发生的事。”
  说起楚王昏睡期间发生的头等大事,那肯定是丽姬产子,母子平安啊!
  万大人露出欣喜的表情,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老奴恭喜王上,丽姬娘娘为您生了个小公子啊!”
  “哦?”楚王闻言腰都坐直了:“丽姬生了?”虽然这些日子很少去钩戈殿,但丽姬毕竟是曾经十分宠爱的姬妾,楚王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是啊,傍晚时分出生的,小公子足足有七斤重呢!”万大人喜气洋洋说道:“要说诸位公子里,只有太子殿下出生的时候有这么重呢,小公子以后定如太子殿下一般骁勇!”
  楚王却没有应这话,慢慢靠在迎枕上,口气也不复刚才那般激动:“丽姬和元后如何相比,你这话逾矩了。”
  万大人心里一打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一跪,往脸上抽打了几巴掌∶“是老奴说错了话!是老奴说错了话!”
  楚王示意他停手,问∶“还有呢?旁的还有什么?”
  万大人停下手,道:“旁的……就是安庆王守着您到将近子夜呢,都快将眼睛哭坏了,老奴瞧着沉公子对您,是真切的孝顺!”
  “沉儿?”楚王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随即又问:“那太子呢?”
  太子?
  万大人斟酌了一下言辞,还是为太子说了两句话解释:“宫门落钥前殿下就得回去,最近东宫事物繁忙,故而……殿下今儿走得,早了一些。”
  早了一些?
  楚王心里明白,这所谓的早了一些,压根就是立马转头走了吧!
  小儿子哭着守在床前,大儿子早早儿回去了,搁谁心里那杆秤都该斜了,万大人补充说:“殿下如今身子也不便利,加上太子妃身怀有孕,王上……”他本想让楚王不要怪罪,但又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只能闭上嘴。
  楚王手中慢慢转着一串檀木珠,笑了笑:“这孩子,跟他母后一模一样的性子。”
  万大人的心砰砰跳得更厉害了,元后仙逝之后,楚王已经许多年不提起她了,不仅自己不提,也不让别人提,今儿怎么突然间,想起故人了?
  “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沉重的门轴发出了干涩的声音,谢琼林娉娉婷婷走进来,一见楚王醒了,万分惊喜:“王上醒了?”
  她犹如一只花蝴蝶,轻飘飘奔到床边,眼中闪动着泪水:“您今日真是吓死臣妾了!”
  楚王摸了摸她的头:“寡人这不是醒了吗,别哭了。”
  “嗯!”谢琼林盈盈笑着:“臣妾亲手熬了一盅粥,您饿了吧?让臣妾服侍您用。”
  “好,好。”
  楚王刚刚醒来,精神有些不济,吃完以后没多久又沉沉睡过去了,谢琼林收起碗筷,慢慢走了出去。
  万大人想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谢琼林客气地避开他的手,交给了渠蕊:“王上又睡着了,我殿中还有些事,得劳烦万大人,先替我看一会儿,多谢大人。”
  万大人笑得十分殷勤:“娘娘说得哪里话,照看王上是老奴分内之事,当不得娘娘一句谢。”
  谢琼林朝万大人微微一颔首,扶着渠蕊的手慢慢往香宜殿走。
  转角,中宫的人见香宜夫人终于出来了,提起精神围了上去,为首的假模假样行了个礼:“香宜夫人。”
  渠蕊吓了一跳,连忙挡在主子面前:“你们是什么人!”
  “王后娘娘请夫人过去坐坐,顺便吃盏早茶,夫人还请不要为难小的们,请吧——”
  为首的宫人看着有些面熟,确实是在中宫见过面的,可渠蕊心里还是没由来地一慌——往常王后来请,口气虽然都不怎么好,可不像今儿似的,一副不去就要把她们绑走的模样啊!
  谢琼林就淡定多了,她指着渠蕊手里的食盒,说:“我跟你们过去,只是渠蕊手里还拿着这东西,不好一同去中宫,现在天儿热,不多时这东西就要出了酸气,让娘娘闻见不好。”
  “能否让渠蕊先拿回去香宜殿?”
  渠蕊瞬间抓紧食盒的提手,说:“是啊、请大人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没想到中宫的人压根不给商量的机会,一个将渠蕊一推:“不必了娘娘,中宫也不缺洗碗的两桶清水,还是请您赶紧跟小的们走吧。”另一个更是直接夺过渠蕊手里的食盒,半强迫地将两人带去了中宫。
  天已经慢慢亮了,旭日初升,为红墙和琉璃瓦的宫殿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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