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太子一个没防备直接成了她人俘虏,不大高兴道∶“放肆,快下来!”
  “大清早又亲又抱又撒娇的,你不就想要这个么?”明稷将他狠狠一压,差点把太子的腰闪着,他发出一声闷哼∶“李明稷!”
  明稷低头亲了亲他∶“别生气呀,下午还得陪臣妾回府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风携着雨丝儿吹进来,十分潮湿,又十分清凉,很舒服。
  明稷微微起身,发丝落在殷遇戈身上,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大清早的,你怎么这么躁啊?”
  殷遇戈半阖着眼看了她一下,突然伸手将她的脖子往下狠狠一按∶“都是因为谁?”
  “都是因为谁躁的?嗯?”
  明稷咯咯咯一笑,趴在男人的耳边轻声∶“快,念两遍《清心咒》给兔兔听听。”
  太子低哑的声音缓缓念道∶“幽篁独坐,长啸鸣琴,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什么遁形?”明稷问了一句,将一旁的薄被盖在二人身上,嘿嘿一笑∶“莫要着凉。”
  另一只手沿着衣襟往下一探:“继续念呀,兔兔听着呢……”
  太子没防备住,当场就被捉了现行,他反手拉住明稷的手,不让她在乱动∶“别动!”
  “怕什么呀,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明稷在他耳边悄声说∶“刚才将我闹醒,难不成就不该给点补偿?”
  “闭嘴!”太子就差恼羞成怒了。
  “好好,我闭嘴,我专心。”明稷同他咬耳朵∶“就是你得快一点,别耽误了咱俩下午出门儿……”
 
 
第92章 
  翌日早, 明稷早早就醒了, 前一日折腾得有点晚,却不妨碍她对回将军府跃跃欲试,太子则纯粹是陪她回去转转。
  太子銮驾停在李家整洁恢宏的大门前,李闯携一家老小跪迎,昭氏已经有许久没见过女儿了,将太子迎进府,众人一一行礼叩拜, 李闯和李家长子李明江将太子迎去书房, 明稷则和昭氏、徐氏去了后院。
  一进中堂, 明稷就看见屋里摆满了东西,见她好奇, 徐氏笑着解释说:“丽姬娘娘生了小公子, 阿娘正在准备满月礼。”
  “原来是这样啊。”明稷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觉得十分好奇。
  昭氏打开一个盒子, 两尺见方的锦盒中赫然是八件赤金打造的小东西,有小铜镜、小碗、小勺之类, 全是给小孩的吉祥物事。
  “这是咱们家的习俗, 你姑母虽然嫁的是天家,这习俗也不可废,就是这系的丝绳不能用正红, 只能用妃色。”昭氏说着,手上边将小铜镜的绳儿打个如意平安络子:“不过等稷儿腹中的孩儿满月,阿娘就能给你置办大红色的喜物了!”
  徐氏跟着捂着嘴笑:“可不是, 阿娘是外祖母,还得亲手做喜蛋呢!”
  婆媳两人高兴得什么似的,明稷忍不住失笑,摸上终于有了点弧度的小腹:“还大半年呢,阿娘和阿嫂慢慢备着,不急。”
  昭氏手指翻飞,很快打出一个精致的络子,用剪子绞掉多余的丝线,叹了口气:“唉,你姑母也是个命苦的,我昨儿进宫去看她,跟丢了半条命似的,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明稷正在看徐氏盘花结,闻言问:“这是为什么?”
  徐氏将手上的动作放慢,好让太子妃看懂,说:“听说丽姬娘娘生了以后,王上就去看望了一次,娘娘心气儿高,肯定心里又难受了。”
  明稷顿时就懂了,原以为指着这孩子固宠,不想十月怀胎给了新人上位的机会,这待遇反而还不如以前了,加之生完孩子郁闷,有些郁郁。
  “只能盼着娘娘赶快振作,小公子还这么小,万事都得指望她这母妃呢。”昭氏又打好一个结,把它放进盒子里,理了理流苏:“不提你姑母了,免得你听了心里难受。”
  “改明儿寻个时间,稷儿进宫去陪姑母多说说话,兴许就好了。”明稷取了一根墨绿的丝绳,学着徐氏的样子准备打一根络子。
  昭氏拿着盒子,有些欲言又止,半晌才问:“稷儿,殿下的伤……到底如何了?”
  李闯对太子的伤讳莫如深,导致家中人也不敢随意问起,刚才进府的时候,看见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只能坐在轮椅上让下人推着走,昭氏就心痛不已。
  “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怎么这次这么严重呢?可还能治?”
  明稷打络子的手一顿,声音不禁也带了点暗淡:“在渭地的时候就请了许多大夫,晋太子和封先生都看了,只说要找到续骨还肌的神医,才有可能痊愈,否则就算是好了,也不能与常人一样。
  昭氏一听眼泪就冒了出来:“这该死的燕国人!造的什么孽啊!”
  徐氏劝慰了两句,问:“这神医要去哪里找?可有眉目?”
  “不知派出去多少人了,杳无音讯。”明稷摇摇头,手上的动作都慢了:“那神医是公子失的师傅,人称‘续骨还肌圣手’的曹神医,公子失说去年曹神医云游四方,现在他也不知道人在哪。”
  昭氏和徐氏一听都暗淡了下来,太子都找不到的人,单凭她们就更找不到了。
  徐氏刚想安慰太子妃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娘娘刚才说,公子失的师傅?这公子失岂不是?”
  “嗯,燕国公子失。”明稷点点头。
  “曹神医?”徐氏又问:“娘娘是说那神医姓曹?草头曹?”
  她连连追问,连昭氏都投来不解的眼光,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徐氏看着婆母说:“阿娘,媳妇只是突然想起来,当年给娘娘治手的那位神医,不正是姓曹吗?或许……或许!”
  明稷腾地一下站起来:“曹神医?曹神医!对啊——”
  曹神医!那个穿着一捧长长的白胡子,穿着草绿色长衫的世外高人老头啊!为李明稷治过伤的老先生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昭氏一拍脑门:“稷儿的手也是伤了筋骨,曹神医的医术神乎其技,若不是他老人家,我的稷儿手……”
  说着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等抹干,急声传来身边人:“快,快快去把曹先生请来府中,说有贵人请他诊治!”
  “是!小的马上就去!”
  明稷一颗心砰砰砰直跳,无比希望这个曹神医就是姬子失的师傅……可是,姬子失不是说他师傅云游去了吗?怎么会一直住在李家?
  明稷心里既希望是,又害怕空欢喜一场,连忙抓着昭氏问:“阿娘怎么认识这位曹神医的?”
  昭氏叹了口气,给明稷细细说起李家和曹神医的缘分。
  说来那是两年前的冬天,昭氏去城外上香,回来的时候在路旁捡了个衣衫褴褛的孤儿,那孤儿对她们说起城郊破庙里还有一个师傅生着病也快死了,昭氏恻隐心起,便把师徒两人都救了回来,请了大夫给老头治病。
  谁知道这老先生竟然身怀不凡医术,就是脾气古怪一些,非有恩于他的人,不救。
  “那这曹神医既然自己就是大夫,怎么还会生病呢?”明稷问道。
  昭氏点了下她的脑袋,嗔怪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阿娘找到曹先生的时候他高烧不断,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明稷摸摸头,心说也是,不然怎么会有医人者不能自医这句话呢。
  曹先生住得不远,很快就到了,依旧穿着那件有些滑稽的草绿色长衫,只是这回把花白的胡子扎了起来。
  明稷压根坐不住,连忙迎了出去,顾不上行礼连声问:“敢问先生可是那位据说能续骨还肌的曹神医?”
  曹神医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这么问,上下一打量:“许久不见,娘娘气色不错,还有了滑脉之喜,恭喜恭喜!”
  明稷眼前一亮:“您可有一个徒儿,是燕王室的公子,名子失?”
  曹神医摆摆手:“劣徒,一个劣徒耳,当不上什么值得说的。”
  明稷毫不犹豫给这个神医跪下了:“请神医不辞辛苦,救救我夫君吧!”
  曹神医知道李家这个女儿嫁的是楚国太子,她的夫君不正是楚国储君吗,明稷这一跪差点把老头吓着,往旁边一跳,嘀嘀咕咕:“上次就说了你是人间富贵之人,老夫当不起你这一跪,这不是要老头折寿嘛……还是快快起来!”
  没想到东宫的人费尽周折,满天下寻觅的曹神医竟然一直藏在郢都城,这真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曹神医右手捏着太子的手腕,左手捻着胡子,微微歪着脑袋,仿佛在感受脉象,殷遇戈紧紧盯着这个花花绿绿的老头,并没有完全信任面前的人。
  所有人都紧张地等着曹神医开口,偏偏这个老头一号就是半天,好半晌才睁开眼。
  明稷问:“曹先生?如何?”
  老先生左右看了看太子的脸色,又示意他张张嘴,摸着胡子道:“此子命贵,但也贱,若能跨过命劫,可令万民臣伏,贵不可言啊!”
  “……”谁让您给他相面来了!
  “先生!是问殿下的伤!伤!”明稷拔高了声音。
  曹先生嗔怪地看了一眼,把目光落在太子右腿上,示意了一下内室:“去内室,老夫瞧瞧伤口。”
  画奴见状想要上前,将太子推过去,曹神医正背着身拿药箱,道:“让那个年轻的推进去,小两口不是夫妻么?你一护卫进去做什么?”
  画奴站住身子,手足无措地看向太子,明稷站到太子背后:“没事,我陪您进去。”
  其余人都被留在外面,只有明稷推着太子进去,曹神医紧随其后。
  内室有床有榻,曹神医放下药箱之后,对二人说:“脱了,脱干净点。”
  “……”殷遇戈手背的青筋一起,明稷连忙按住他的手:“脱,脱!臣妾帮您脱,别生气呀!”
  他伤在右腿,上半身穿戴得整整齐齐,只有右腿裸露在空气里,一身皮肉白得快要反光。
  曹神医取了银针和蜡烛,随意看了一眼:“哟,不愧是年青人啊!”
  “咔。”太子掰断了矮榻上的一块装饰。
  这老先生虽然看着十分不正经,当真看起伤来神情都凝重了起来,他仔细检查了太子的伤口,又一一确定了骨头的伤势、断口、还有愈合情况。
  “什么东西打的,怎么打成这样?”曹神医坐在一旁,正在给银针烤火。
  “锏。”太子薄唇微动,吐出一个字。
  “瞧你也是练家子,估摸着与对方不相上下,竟然被打成这样,丢不丢人?”他取了一根比手掌还长几分的银针,一手按住太子的腿。
  “呃!”太子冷不丁被扎了一阵,闷哼一声。
  明稷站在一边,吓得一缩,太吓人了!那么长一根银针,说扎进去就扎进去,压根不知道那东西扎了多深,她甚至有种摸摸另一端,看看有没有从另一边穿出来的冲动。
  曹神医继续下针,边下边说:“疼啊?疼就叫好了。”
  太子瞪了他一眼,默默咬紧牙关,叫是不可能叫的,咱是那要脸的人。尤其……李明稷还在!
  殷遇戈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心疼,小声说:“您轻点……我看着都疼!”
  曹神医笑着摇摇头,一连下了数针:“要将他经脉封住,然后正骨,正骨后在放开,扎针就忍不住,正骨的时候不得哭出来啊?”
  明稷默默把自己的手递给太子,让他握着:“疼不疼啊?脸都白了。”
  他本来就白,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就是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愣是一声都不吭。
  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曹神医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明稷也给太子擦了擦,轻声问:“先生,他这是疼昏了么?”
  太子双目紧闭,样子好像睡着了,深邃的五官显得无比精致。
  “扎了他一针昏睡穴,免得难受。”曹神医扭了扭手脚,将手在铜盆里洗干净:“正骨后需要连泡两个月的药浴,然后十日带来老夫这里诊治一次,三个月后就好全了,娘娘别忘了。”
  “哎,好。”明稷郑重地点点头,看着曹神医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忍不住握住了太子的手,他的呼吸平稳,就是手有点凉。
  “咔!”比想象的动静更大,甚至不像要治他,而像是把骨头生生掰断了!
  直到夕阳西斜,曹神医才终于结束了治疗,把老先生自己累得够呛,他扶着腰站起身,说:“可以了,注意别让他乱动,要是又错了位置,还得受一次苦!”
  明稷欣喜地看着曹神医:“多谢曹神医!家人已经准备了一点小小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曹先生这回倒是连客气都不曾有,直接就收下了——毕竟治的是一国储君,他觉得自己该收。
  根据曹先生说太子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晚上要泡第一次药浴,明稷没敢在李家多呆,连忙张罗着,双双回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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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病了之后一直精神不济,太子代行监国,但是最近连太子都变得鲜少露面起来,徐大人和刘大人为了照料楚王,可谓是忙的脚不点地。
  与此同时,钩戈殿的丽姬娘娘刚刚生产,也需要时不时去请个脉,这一天,刘大人刚要出门,撞上了刚从光明殿回来的徐大人。
  “刘大人,哪里去?”徐大人问道。
  刘大人脚步一顿,指了指后宫的方向∶“在过几日就是小公子满月了,臣去钩戈殿请平安脉。”
  “哦,是这样啊,那你快快去吧,别误了丽姬娘娘那里!”徐大人摆摆手,目送刘大人走远以后,进了太医院。
  “诶?这刘大人,药箱还在这儿,请什么平安脉啊!”徐大人一进门就看见刘大人的位置上摆着他的药箱,心想可能最近太忙了,瞧把这个都落下了,连忙背起来,准备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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