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丽姬正在逗弄摇篮里的儿子,小家伙刚刚被奶娘抱回来,正在睡觉,丽姬看着红彤彤的小猴子一般的孩子,只觉得心都化了,忍不住浅浅笑了一声。
  浮萍从外面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绷了快一个月的神经总算松了松。
  丽姬注意到了她,问:“你这丫头,站在那里傻笑什么?”
  浮萍把补汤端进来放在桌子上,迎了上来:“您这一个月来总算笑了一回,奴婢也为您高兴啊!”
  丽姬的手摸了摸儿子的襁褓,低头看着那孩子:“说来也怪,早前那会儿啊,我就觉得天都是黑的,什么都不值得,孩子哭吧,烦,被奶娘抱走了,看不见他,也烦。”
  “多亏稷儿常常来看我,浮萍啊,你瞧本宫在这宫里一个关系好的都没有,是不是也怪孤僻了。”
  浮萍劝道:“您与她们为伍做什么?说白了公里现在就三种人,一是香宜夫人,盛宠着,二是王后娘娘,与王上相敬如宾着,三就是其他娘娘,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王上一回,您跟她们交好有什么用呀。”
  丽姬一愣,随即失笑:“十天半个月见不到王上一次?那本宫不也属于这一种么……”
  楚王之后孩子降生的第三天,也就是洗三那天来过一次,给孩子敲定了个‘文’字当小名 ,旁的再没有多说过,也再没有来过。
  浮萍怕提起主子的伤心事,连忙不说了,屋外忽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丽姬好奇地问:“谁来了?”
  浮萍说:“奴婢去看看。”
  徐大人提着药箱到钩戈殿之后才听说刘大人并未来过,他一呆:“可是刘大人出门前分明说要来钩戈殿请娘娘的平安脉啊……”
  “兴许是刘大人路上耽搁了。”
  浮萍走出殿门,好奇道:“徐大人,今日怎么是您来请平安脉?刘大人呢?”
  看来刘大人真的没来过,徐大人支支吾吾说:“臣还当刘大人来过了……既然如此,劳烦姑姑将这只药箱交给刘大人,臣先走了。”
  “哎哎徐大人!”浮萍出声留住:“既然刘大人还没来,您给娘娘请了也是一样的。”
  “是啊,徐大人贵为太医院医正,给您看也是一样的!”旁边的小宫女跟着劝道。
  “不不,所谓术业有专攻,刘大人比臣更擅妇儿方向……”徐大人推脱道。
  “大人就别推托了,进来吧!”浮萍将他一拉,生生扯进了门。
  丽姬在屋里都看到了,忍不住“噗嗤”一笑:“下人鲁莽,唐突了徐大人。”
  徐大人连头都不敢抬:“微臣徐知远,拜见丽姬娘娘!”
  徐知远看着不过三十出头,在太医院一群花胡子老头中显得格外年轻,正是因为他年轻,宫中女眷有什么疑难杂症都不会让他出诊,他这也是第一次进后宫,整个人从头到脚,全红了。
  “今日怎么不是刘大人来请脉啊?”丽姬从纱帘后慢慢走出来,在榻上落座,一截纤细白皙的皓腕搁在腕枕上。
  徐知远取出一张手帕,说:“本是刘大人要来的,怕是路上耽搁了。”
  丽姬没说什么,空着的左手将一缕发丝往耳后一别,简简单单的动作,却风情万种。
  徐大人把着脉,神色却愈发凝重,原本害羞得不行的人正色起来,竟然格外的有魅力,丽姬边肆意打量着他,边问:“本宫的身体可是有问题?”
  “这……”徐大人犹豫着该不该说,朝浮萍问道:“敢问姑姑,刘大人平时来请脉给开的方子还有留存吗?可否取来容臣一观?”
  浮萍被问得一愣,连忙去取来给徐知远,顺口说道:“刘大人说娘娘左右不过是些小毛病,身子寒冷,手脚冰凉一类,故而只有一些滋补药材。”
  “没有说娘娘的身体其实虚亏地很厉害?”徐知远急声问道。
  “虚亏?”丽姬也跟着问道。
  “娘娘生小公子伤了根本,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徐知远说道:“可是刘大人竟然看不出来,不仅未给娘娘对症下药,还都开这种大补之物!”
  “娘娘身子虚弱,压根补不进去,不仅如此还会损耗本就虚弱的元气,令身子虚亏!”
  一股凉意忽然从身体深处蹿出,一直蹿到指尖,不仅指尖是冰凉的,丽姬觉得她半边身子都凉了。
  “娘娘?”浮萍担忧地问道。
  “喔!”丽姬猛地回过神,对徐知远诚挚道:“多谢徐大人,若不是你本宫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徐大人替本宫保守好这个秘密。”
  徐大人不解:“此事应该马上禀报王上,为何要保密?”
  “大人。”丽姬郑重道:“刘大人与我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现在不可打草惊蛇。”
  徐大人不懂后宫里这些弯弯绕,既然丽姬这么说了,他只能点点头表示会保守秘密,就回去了。
  没想到徐大人刚走没多久,刘大人就来了,他也不知去哪了,来得施施然,全然不知刚才同僚已经将他暴露了。
  又一次号完脉后,刘大人说:“娘娘身子已经好多了,这药只要吃到小公子满月的时候,就可以停了。”
  “是吗。”丽姬点点头,看着刘大人:“多谢刘大人,大热天跑来跑去,浮萍啊,帮我送刘大人出去。”
  “诺。”浮萍应道。
  这刘大人也不知是谁家的人,竟然如此从容不迫,丽姬靠在窗边,隔着白绢纸看他从门口出去。
  不一会儿,浮萍进屋。
  “本宫怀着孩子,是愈发不中用了,竟然被这人暗暗咬了一口。”丽姬说道:“若不是今天徐大人误打误撞替刘大人把药箱送来,本宫岂不是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娘娘息怒!是奴婢失职,奴婢没有察觉到此人狼子野心!”
  这事怎么能怪浮萍呢,刘大人是太医院的太医,谁能想有人能把手伸到太医院去!
  “他今日去哪了?”
  浮萍想着刚才底下人报上来的消息,有些不敢说出口,丽姬问隔着窗看着院子里的花草:”说啊,谁?从中宫出来的,还是从哪里?”
  她心里甚至做好了听到光明殿三个字,没想到浮萍说:“是……香宜殿,回娘娘!刘大人来这之前,去了香宜殿!”
  香宜殿!
  谢琼林!
  丽姬指甲一个使劲,把手心掐得一痛:“谢琼林?”
  “是,刘大人出来的时候,是渠蕊送出来的,肯定是去见了香宜夫人!”
  丽姬脸色差极了,她的指尖也有些微微颤抖,是谢琼林,竟然是谢琼林!
  “不行,我要见阿嫂……我现在就要见阿嫂!”丽姬突然站起身,口气十分着急,可是外眷是不能轻易进宫的,要进宫起码得拿着楚王或者王后的手谕。
  丽姬想到这一阵泄气,浮萍出主意道:“娘娘,李夫人虽然不能随意进宫,可是太子妃娘娘可以啊,不如您将话递给太子妃,让她帮着传?”
  “不行!不行……”丽姬想也不想地拒绝这个提议,忽然看向浮萍:“浮萍,你去,你亲自去告诉阿嫂,事无巨细地说!”
  浮萍到李家已经是下半夜了,因为是钩戈殿来人,全家都不敢怠慢,昭氏披着衣服,听完了浮萍所有的话,露出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眼神:“你是说,香宜夫人要害丽姬娘娘?”
  “千真万确!”浮萍道:“娘娘让奴婢寅夜出宫正是为此,夫人,娘娘这些日子过得……好苦啊!”
  昭氏扶着门框摇摇欲坠,浮萍不能待太久,很快就回去了,她一走,昭氏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连忙回房找李闯说了这件事。
  “什么?”李闯一听就站了起来:“她……那是她亲姑母!她怎么能——”
  “老爷,这……这……”昭氏哭得几欲断肠:“当年不该将她往外送的!那谢夫人心眼忒小,将咱们好好一个女儿养成这般蛇蝎模样,她又不是不知——丽儿是她亲姑母啊!竟然还作出这种事来!”
  谢琼林知道自己的身世,昭氏也知道她知道,可是如今这般,是万万不能相认了,旁的且不说,她的身份一暴露,那太子妃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李闯想起赵商臣临走前对他说的话,不禁狠狠心:“夫人想个法子,派人递信儿进去,劝她收手吧!若是不,别怪我无情!”
  他本是沙场上凶神恶煞的虎将,一句话说得杀气十足,让人不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昭氏拦道:“老爷,是咱们对不起琼林!您怎么能……当年若不是为了保住稷儿,哪里要把亲女送出去,还当谢韫一家也是言情书网,她谢夫人也身出名门,谁知道竟然这样糟蹋我们的女儿!”
  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李闯不心疼,昭氏心疼啊!
  李闯虎着脸:“夫人糊涂!你亲生的是稷儿,不是什么谢琼林!记住了!咱们家只有稷儿一个女儿!”
  “老爷!”昭氏哭得肝肠寸断,道理她懂,可她还是舍不得,长久以来对女儿的愧疚一直与她的理智博弈着。
  李闯不说话,昭氏光顾着哭,突然,屋外传来李明林的喊声:“大胆小贼!哪里跑!”
  “抓贼啊!抓贼啊——”府里的家丁也跟着喊起来,一瞬间原本马上就要沉睡了的李家又热闹起来。
  李闯皱着眉说:“郢都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哪来的贼?还敢偷到老子府上来?”
  “老子非宰了他不可!”
  他正在气头上,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哪来的小贼!站住!”
  李家从主子到护院全是练家子,连端茶送水的丫头都会一点拳脚,那贼还没偷着东西就被发现了,可惜他逃跑功夫一流,李家三个老爷们追出去五六里地,愣是没追着。
  李明林喘得像死狗一样:“小子!别让爷爷抓到你!……啊!”
  李闯打了他一巴掌:“在老子面前敢自称爷爷?”
  “阿爹我错了!”李明林捂着头认错。
  李明江道:“算了,也未让他得手,阿爹,明林,咱们回去吧,阿娘该担心了。”
  李闯跟俩儿子追了几里地,却并不知道事情经过,他问:“偷哪了?”
  “是阿娘的书房!那小子撬墙来着,咱家钱又不放书房,更不放墙里,也不知道图啥,这是个傻贼!”李明林争着说道。
  “啊!?”李闯听完,连忙施展轻功赶回李家。
  府里,昭氏正在书房里,看着被撬了几块砖的墙,血液都要冻住了!
  徐氏闻声赶来,道:“这挨千刀的贼,怎么把墙撬成这样?”
  管家说:“若他没有撬墙,咱们还不知道遭贼了呢。”
  “夫人——夫人!”李闯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接着没多久,李家父子三人出现在门口。
  昭氏勉强对儿子和媳妇说:“你们回去吧,也没丢什么东西,我和你们阿爹清理就好了。”
  “儿子留下来帮你们吧,阿兄阿嫂先回房睡吧,阿嫂都困成这样了!”李明林说道,没想到李闯冲他吼道:“没听见你阿娘说什么?回去睡觉!”
  李明林委屈极了,嘀咕着:“好心当作驴肝肺!”气冲冲回去了。
  管家为李闯夫妻合上门,屋内重归平静,但又不平静,到处都是被翻乱的书籍杂物,还有砖、土、甚至还有屋顶的碎瓦——看来那贼是从屋顶下来的。
  “快看看东西还在不在?”李闯低声说道,昭氏如梦初醒,在那面被贼撬开的墙上细细摸索,待摸到一处不一样的地方时,轻轻一按!
  一处非常精巧的机关被打开,里面是一处小小的空间,放着一个锦盒,还有数张已经发黄的纸,索性这些东西虽然陈旧,却保存得很好。
  昭氏慢慢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块铭牌。
  李闯看着那东西,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来自晋国的一小支人马寅夜敲开了他的门,交给他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
  国都绛到两国边境,快马都要五六日,那些人竟然三天就跑到了,途中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马,对方与李闯还是同宗同族的兄弟,跪着求他:“这是襄姜王后生的公主,刚刚三个月大,求李兄弟……给她一条活路!”
  “那……那太子呢?”
  那人说:“家主将太子救走了,是我无能,与家中走散了,现在虚贼到处都在追杀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求求兄弟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给这孩子一条生路吧!这是公主的铭牌……上面是王后给公主取的名字,这是生辰八字。”
  ……
  昭氏的指头摩挲着那块近二十年不见天日的东西,赤金打造的牌子虽然不见当年的光泽,精致的花纹却依旧清晰可见,那是李明稷的东西,是她身份的象征。
  李闯神情却格外严肃:“夫人有无想过,谁会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又有谁知道,这东西在书房的墙里?”
  昭氏一惊,差点没抓住手中的东西。
  .
  太子的泡澡大业进行了有二十多天了,每天早晚泡三次,泡得他整个人都是那些药材的味道,跟腌制入味了似的。
  好在那些药材不是很难闻,不然明稷能嫌弃死他。
  “洗澡了。”
  明稷在屏风后,用手扶着浴桶,轻轻拨了拨水里浮着的药材渣子,等了一会不见太子应话,她走出去:“跟你说准备一下,洗澡了。”
  殷遇戈将书举过头顶,一点都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嘿!”明稷叉腰,绕到书案背后,双手往男人的肩上一搭,在他耳边吹了道小风儿:“只问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是不是,我这个旧人就在你眼前说话,你都听不见了是不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