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姜久久
时间:2019-10-01 08:03:54

  “真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谢秋霆将信将疑地掏出银子递给他爹:“你一定要来啊。”
  “来来来,一定来。”
  他来个屁,第二天带着他的那帮兄弟去酒楼喝了个痛快。
  他提前打过招呼,不许酒楼的人泄漏风声,故而他喝得放心大胆。
  酒过三巡,他上头了,把要去行宫找熊灿灿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那可怜的傻儿子被熊灿灿揍得鼻青脸肿,哭着回家找他算账。
  陆晚晚看到了,心疼得不得了,把儿子揽进怀里,吹了又吹,抱了又抱:“你怎么成这样了?”
  谢秋霆嚎啕大哭:“都怪我爹,骗了我给熊灿灿买糖葫芦的钱。熊灿灿断了粮,把我揍成这样了。”
  他抱着他娘的大腿,嘤嘤直哭:“娘,你一定要我爹血债血偿啊……”
  陆晚晚:“……”
  次日,西山大营的兄弟们发现,他们一向准时应卯,风雨无阻,从不迟到的谢将军,竟然旷了整整一日的工。
  没人知晓,昨夜他们高大威猛的谢将军回到府上,见麟儿娇妻在卧房等他。他看到他那傻儿子脸上的泪,忽的明白过来,自己去柜子里翻出了祖传的搓衣板。
  跪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那叫一个毫不迟疑!
 
 
第154章 番外五
  成亲第七年的时候, 陆晚晚和谢怀琛正式进入七年之痒。
  谢怀琛倒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反正他都是察言观色唯命是从的那个。陆晚晚冷了, 他就给添衣,她饿了, 他就给送吃的。只要他手脚利落,赶得上陆晚晚发脾气的速度,那就家和万事兴。
  有一回他在校场练兵,底下那群小崽子老是达不到他的标准, 他怒了,当场大发雷霆,吼得那群小崽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就在那群小子夹着尾巴做人,被骂得抬不起头的时候,前头有人来喊谢怀琛,说是有人找他。
  他板着脸:“没见我正练兵吗?让人先候着。”
  那人就说:“四公主来了。”
  谢怀琛闻言, 当场给小崽子们表演了一个变脸, 那板起的铁青的脸顿时如沐春风,他说:“你们好好练着, 我去去就回。”
  他这一去, 却没能回。
  陆晚晚生气了。
  今儿是他们成婚的七周年纪念日,早上一起来,她就明示暗示, 谢怀琛愣是不接茬。起初她以为他是故意装作记不得,是以也很认真地陪他演戏。直到他说要去校场拉练,她都还觉得他是在装, 待会儿会给她个惊喜。
  于是她等啊等啊,盼啊盼啊,盼得中午过了,下午过了,眼见马上就要开晚膳了,校场里来了个人,禀告陆晚晚说是谢怀琛今日不回府。
  陆晚晚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真忘了。
  谢怀琛笑着走进军帐,还没开口说话,就感觉屋里的气氛很压抑,很沉闷。
  陆晚晚坐在上首,手中端了一盏茶,正轻抚茶杯,眼梢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校场的人都喜欢陆晚晚过来,她人很随和,又没什么架子,每次过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犒劳校场的兄弟。
  然而,今天的气氛格外诡异。
  陆晚晚的指甲特意用凤仙花染过,殷红欲滴,和蓝色建盏相映成趣,格外好看。
  “你今天怎么来了?”谢怀琛笑问她道。
  陆晚晚翘着兰花指把杯盖揭起,啜饮了一口老君眉,方才慢悠悠不阴不阳地说:“哟,现在我连这校场也来不得了?”
  “不是……只是你也不找个人事先说说,我也好找人收拾收拾,这地方腌臜,怕脏了你。”谢怀琛讨好地说道。
  陆晚晚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笑得那叫一个阴森诡异,眼风如刀,扫过来直让谢怀琛惴惴不安。
  “是谁多事把你叫过来的?”她说:“我这回来也不是找你的,我久不见修儿,思念得紧,故而过来看看。没事的话你就去忙吧,别管我。”
  下首的裴翊修惊得惴惴不安,左是师傅,右是师娘,他谁也得罪不起,只好在夹缝中求生存。
  谢怀琛一听她这语气,背上就流了半斤冷汗。上回她这个样子说话,还是前两年西域进贡了几个美人,那些女子也不知羞,一个个往他身上贴,他费了老大功夫才把她们推开。这事后来不知如何传到陆晚晚耳中去了,她整整折腾了他快一个月。
  周围一圈等着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之徒,他此时也不便哄她,只得先随她去。
  他道:“那好,修儿,你好好陪着你师母。晚些时候我们一起回府。”
  修儿在呐喊,师傅不要啊。
  如此一来,陆晚晚更是窝火,当场就下了他的脸,拉过修儿,说:“走,师母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酱牛肉。”
  谢怀琛深觉事情不简单,可又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接下来两天,陆晚晚对他都没个好脸色。
  早上他才起来,身边的人就不在了。晚上他回来,她就背对他朝里睡着了。
  谢怀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回把她得罪得有些厉害,他想啊想,最近没偷偷存私房钱,他又常常在军营里,根本没有别的女子近身,他甚至连坐骑都全都换成了公马。她生日也过了,他还费心备了礼,就在上个月,她很是满意。当晚他们还来了一场天人合一的大结合。
  他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终于在第三天想起来了,原来是他们的成婚七年的日子。
  怪不得那日她一早起来就说听到了喜鹊叫,肯定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当时他还单纯地以为当天衙内会通知放旬假。
  如今细想,原来那个时候她是在暗示自己。
  谢怀琛惊出一声冷汗。
  距离成婚纪念日已经三天过去,此时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再要提起也是惹她不快。
  他难住了。
  这日他见谢秋霆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耍,很有几分兄长的气质。他招手把谢秋霆喊过来,谢秋霆捂紧了小口袋:“我没钱了!”
  “爹不要你的钱!”谢怀琛白了一眼这个白眼狼,有钱给熊灿灿买糖葫芦,也不支援他爹,小小年纪就心生外向。
  谢秋霆听说自己银子得以保全,这才慢条斯理地走到他面前,问:“爹,你找我什么事?”
  谢怀琛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谢秋霆眼神不屑:“你又惹我娘生气了?”
  “也不是……我就想让她高兴高兴。”
  谢秋霆看他的眼神更加蔑视了:“你也别跟我装了。张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又惹她了。别说了,你自己拿上搓衣板找她去呗。”
  谢怀琛犹豫了下:“这回的事,恐怕搓衣板搞不定。”
  谢秋霆一脸“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向他爹。他朝谢怀琛招招手:“过来。”
  谢怀琛就把耳朵凑过去,谢秋霆趴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片刻后,谢怀琛将信将疑地问:“真……可以吗?”
  “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呗。”
  ————
  这天晚上,谢怀琛早早地就回去了。
  回去之前,他特意去酒楼订了陆晚晚最爱吃的饭菜,又命丫鬟将院子布置了一通。夹道两边还特意放了两排大缸,缸里放了陆晚晚最喜欢的荷花。他把一切布置妥帖稳当,这才亲自去潘芸熹府上接回陆晚晚。
  陆晚晚神色不咸不淡地:“你今天回来得倒早啊。”
  谢怀琛就去揽她的肩膀:“这段时间大营里忙,也没什么时间陪你。今儿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我想早些回来陪你。”
  “今天有什么特殊的?”陆晚晚眸子往他身上一落,不解地问道。
  谢怀琛笑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故意卖关子,陆晚晚知道他有意示好,切了声就没再理他。
  到了府上,谢怀琛忽然捂着她的眼睛,神秘兮兮地说:“你先闭上眼,我带你走。让你睁开你再睁开。”
  “谢怀琛,你搞什么鬼?”陆晚晚问道。
  他没说话,一边捂着她,一边带她往院里走。
  到了院子里,谢怀琛才松开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院内的树丛。
  忽见灌木丛中升起点点火光。
  一点连着一点,成了一线。一线连着一线,成了一片。一片连着一片,映亮了小半边天。
  谢怀琛站在光亮下,笑得恍如纯真的少年。
  “晚晚,十年过去,我仍如从前那般爱你。”
  陆晚晚那些许的感动,在听到他说的话的时候戛然而止,她一巴掌糊在他脑门上:“今天算什么特别的日子?”
  “今天不是咱们成婚十年纪念日吗?”
  陆晚晚白了他一眼:“你去把圣旨取来看看,到底是哪天?”
  谢怀琛不肯相信似的,当成急匆匆跑去祠堂,拿出供奉着的圣旨一看。他惊了呆了愣了。
  陆晚晚快气昏了,这人不仅把成婚纪念日是哪天给忘了,就连多少年都忘了。他们成婚才七年,哪来的十年。
  这一夜,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任谢怀琛好话说尽,陆晚晚仍是不肯原谅。
  次日他顶着乌漆墨黑的黑眼圈,在院子里偶遇他的傻儿子。
  谢秋霆一瞧他那张垂头丧气的脸,就知道昨天夜里他娘又让他爹好看了。
  “失败了?”谢秋霆并不意外。
  谢怀琛叹了口气。
  谢秋霆亦叹气:“还好留了一手,执行二手计划吧。”
  谢怀琛点了下头,十分大方地给他儿子赏了一个元宝:“帮我保密。”
  谢秋霆点头如捣蒜,咬了咬那金元宝,是真的,他算了下,可以给熊灿灿买好多糖葫芦了。他满意地说:“放心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以后我罩着你。”
  谢怀琛被逗笑了:“谁教你的,这么痞里痞气?”
  “熊灿灿啊。”
  “少跟熊灿灿混一起,你又打不过她,少不得被她欺负。”
  谢秋霆啧啧道:“说得就跟你打得过我娘就拿她有辙一样。”
  谢怀琛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就像一拳锤死这混小子,就知道往他爹伤口上撒盐。
  和谢秋霆会晤完,谢怀琛立马折回屋里。
  陆晚晚正在梳妆,刚描了眉,他就火急火燎冲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陆晚晚拧了拧眉头。
  “晚晚,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剑?”谢怀琛在屋里翻翻找找:“我记不得我的剑搁哪儿了。”
  陆晚晚扫了他一眼:“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谢怀琛拿起一看,欣喜道:“瞧我这记性,拿手上的都忘了。我先走了啊。你乖乖在家,今日我早些回来。”
  陆晚晚有些纳闷。
  接下来几天陆晚晚发觉谢怀琛有些不对劲,他的记性好像变差了些,老是在屋里找东西。有的时候他自己放的东西,转头就忘了。
  有一回他们要带两小儿子和女儿去行宫给太上皇请安。
  等他们到了行宫,谢秋霆得到消息,欢天喜地跑出来接他们。
  谢怀琛一见谢秋霆,脸一板:“刚不是让你回书房好好温书,你怎么跑皇爷爷这里来了?”
  谢秋霆一脸无辜,巴巴地说:“爹,我半个月没回府了,一直住在行宫啊。”
  “啊?是吗?”谢怀琛思索了一阵,脸上也茫然得很。
  谢秋霆牵着陆晚晚的衣襟,嘟囔:“娘,我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怎么最近老说胡话。”
  陆晚晚脸一垮:“你才得了失心疯。”
  谢秋霆:“……”
  他做错了什么,他真的是亲生的吗?
  谢怀琛在一旁,眼神有些受伤。他联想到自己最近的表现,担忧地喃喃自语:“难不成我真的害病了?”
  “胡说。”陆晚晚也顾不得同他生了这么久的气,回过身,一把抓着他的手,说:“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害病?”
  “哎……都快四十的人了……”谢怀琛叹气。
  陆晚晚心里又是一哽——他分明三十不到。
  从行宫回来后,陆晚晚便让舅舅来给谢怀琛诊脉。舅舅诊过脉后,眉头一皱,问谢怀琛:“你最近是不是脑袋受过伤?”
  谢怀琛点头:“那是半年前……”
  “半年前?”
  陆晚晚知他最近记忆紊乱,说的话做不得数,遂喊来谢染一问。才知道他两个月前在校场摔了一跤,从塔楼摔了下来,还是头着地。当时他只感到晕了一阵就好了,也没怎么管。
  “可能是那次摔了之后,颅内有淤血未清,所以出现记忆紊乱。”岑岳凡皱着眉说道。
  陆晚晚听得心惊肉跳:“那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吗?”
  岑岳凡摇摇头:“倒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只有等颅内的淤血自动散后,看能否恢复。好在这病倒也不凶险,好好修养便是。”
  陆晚晚却坚持让他开药,岑岳凡无法,只好给谢怀琛开了药方。
  他离开的时候谢怀琛亲自去送他。
  “多谢舅舅帮忙。”
  岑岳凡抹了抹额头的汗,不满道:“你们两口子吵架,把我牵扯进来,以后东窗事发了,不许说我是你同盟。”
  谢怀琛打千作揖感激不尽:“舅父放心,我肯定打死不会出卖你的。对了,那药方……喝了没事吧。”
  “舅舅还能害你不成?都是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反正你校场磕磕碰碰,喝些药活活血也好。”
  “多谢舅父。”
  送走岑岳凡,谢怀琛心情愉悦。
  回到院里,他见陆晚晚正提笔在方子上写些什么。他问:“晚晚,你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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