倌倌却因韩暮这一声“鄙人夫妻”的话,杏面上猛地一烫,韩暮注意到她的异常,喉头一梗,低声解释道:“这样说方便行.事。”
倌倌倒不在意他如何说,只不过是第一次听他以她夫君自居,意外之外有些窘迫,毕竟两人还没成亲,便没吭声。
半晌,屋内依旧没传出声音。
猜屋主人不在家,韩暮索性推门开走了进去,环顾四周,见屋中有一榻,一桌,一椅,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唯独少了主人,他用指腹摸了下桌面,指尖染上薄薄的一层灰,了然道:“想来是屋主这几天出远门还没回来。”
“嗯。”韩暮这话恰好缓解了倌倌心中的不自在,她低声“嗯”了声,以作回应。
刚说罢,忆起他中的媚药,倌倌忙抬眸看他脸色。
见他脸色微微泛白,没方才那般灼红,似是药物消散了些,忙紧张的道:“你好些了吗?”
而倌倌哪里知道韩暮脸色泛白并非因药物消散,而是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身子受寒所致,那股如附骨之蛆的浊欲没被寒冷的河水浇灭不说,反而越演越烈。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倌倌的事,强行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边朝后退,边快速道:“你安心在这歇一会儿,我去找点柴火生火。”
说罢,不等倌倌有所反应,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间。
倌倌见此,已猜到几分他为何会做此反应,心中涩然,一下子攥紧衣袖,想要追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处。
倒不是她报涩放不开不愿将身子给他,而是他此刻避她如蛇蝎,万一她主动送上去,他坚持不要她,那她……岂不是一厢情愿?出于女子天生羞涩的本能,她踌躇许久才躺在榻上。
……
门外的韩暮见倌倌半晌没追他,心中空落落的,方才一直躲避黑衣人刺杀,他无暇顾及自己身子不适,眼下,一门之隔,他心仪的女子就躺在榻上,那股想要她的浊欲比任何时候都猛烈,狠狠的撞击他几近溃不成军的心防。
他想要她,发疯的想。
韩暮心随意动的伸出双手想要推门进屋,却在双手即将触到房门时猛地顿住。
不行,他不能这样做,那会令她伤心。
他能忍得住的,他心里暗暗的发誓,做好心理建设后,提气疾步朝山林外走,此刻他们两人身上衣衫尽湿,他是男人倒没什么,可若倌倌穿着湿衣睡会染上风寒,他要赶紧去山林里捡一些木柴来烤两人身上衣裳。
然,刚走出木屋几步,心头猛地一紧,方才那下似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击一下心脏感觉霎时袭来,韩暮痛的佝偻着腰,“哇”的一下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韩暮你怎么了?”与此同时,房门猛地从内推开,听到门外韩暮动静的倌倌一脸紧张的奔过来问。
韩暮忙忍着似被千万刀刃戳心脏的痛意擦了擦唇角,他直起身子,脚步挪了挪,不动神色的将那一滩血迹踩在脚下,“没什么。”
倌倌顺着他脚踩得地方看过去,残破的树叶上残留着几丝鲜血,她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了,霎时一股酸涩从胸膛内震出,她忽然发了狠,狠狠推他一把。
韩暮受了媚药侵蚀身子本就虚弱,又折腾了一夜,本就疲累到了极致身子根本禁不住倌倌这用力的一推,只一刹那身子便不受控的朝后退了半步,他心中一慌,正要稳定身形。
倌倌明眸已从地下那片血迹移到他脸上,她震惊的无可复加,半晌,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然混入哭腔:“你还想骗我多久?”
韩暮闻言也是报涩,他唇抿的紧紧的,不知该说什么,亦或是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媚药的事。他不想被她不齿,被她觉得他趁人之危。
然,他这不言不语的模样落入倌倌眼中,便是对她心中猜疑默认。
她再也忍不住在屋中时满腔忐忑踌躇,猛地扎入他怀里,低声咒骂道:“傻木头!你这根傻木头!你若被媚药逼死了,你要我要怎么办?给你收尸吗?”
说罢,她不知是委屈,还是心疼他,蓄满眼眶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大颗大颗朝下砸。
韩暮见她哭,顿时变得手足无措,那些他自以为是的坚持一瞬间消散无踪。
她是愿意牺牲自己帮他解媚药的,而非他想的不愿。
得出这个结论。他心弦鼓动,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拥着她,吻着她发顶,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是怕你不愿意。”
“我何时说我不愿意了?”倌倌闻言,一愣,止了哭声,哽咽着没好气的道,“你问我了吗?”
这种男.欢.女.爱的事全凭氛围,彼此眼神交流碰撞出来的情不自禁,他能直咧咧的问她吗?正情动的韩暮被她问的脸有些木。若他先前问她,得到的是她的拒绝,他今后在她面前要如何自处?
见他没说话,倌倌忽然想到什么,高声道:“你还在吃柳时明的醋?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宁可忍着也不愿要我?”
被倌倌一语道破最隐晦心思的韩暮身子猛地一僵,声音也跟着涩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涩声道:“你我如今还没成亲,若我要了你,你便是我韩暮的人,万一在我们成亲之前柳时明把我杀了,你想嫁他,若是……你还是干净的身子他会接纳你的,会珍视你,而不是怠慢你……”
“我不要柳时明,我想要的是你。”倌倌恨不得撬开这蠢木头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想的是什么,竟说出这么卑微而不自知的话。
顿时刚从他话中溜走的满腹委屈霎时从心头窜了出来,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气的用拳头捶打他:
“我承认以前我是倾心于柳时明,非他不可,可那是在我爹入狱之前,是他无数次的帮我,让我以为我在他心中是唯一的,是特别的。他是喜欢我的,我才会义无反顾的对他,可自从我爹入狱之后,我遇到了你,跟你相处的这段时日,我才知道,原来被人疼爱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我被你的爱感动,试着和你相处,试着接受你,更试着去爱你,如今我终于做到没你不可了,非你不可了,你却说这种浑话,你……我……”
说着说着,倌倌似对他失望的再也说不下去了,掩面痛哭起来。
韩暮因她前一句解释对柳时明感情的话还心头讪讪,下一瞬亲口听她说“没他不可”,顷刻胸膛内那颗自从和她在一起后惶惶不安的心顿时落到了实处,巨大的喜悦险些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他愧疚的忙亲吻她的泪水,胡乱解释道:“是我的错,我是误会了你,你别哭,你哭我会心疼,更难受。”
倌倌气恼的又捶他胸口一把,他顿时闷.哼一声,只一刹那额上便冷汗津津,有一滴热汗溅到她手背上,温度烫的惊人,倌倌骇的不轻,也顾不得和他置气,急声道:“你怎么了,我……我要怎么帮你?”
“你亲我一下就是帮我了。”韩暮见她不抗拒帮他纾解,只觉心都要酥了,这种感觉比他任何时候都愉悦,他再也忍不住忙将她拦腰抱起朝屋中走,边急不可耐的亲吻她。
倌倌被他急切的吻吻的头晕目眩,待回过神来,人已被他放在榻上,他急切的扒拉自己身上衣裳,眸子却紧紧的绞在她身上,似要将她生吞活剥般。
倌倌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害怕的咽了下唾液,她刚别过头,羞燥的生若蚊蝇的道:“先关上窗子。”
韩暮乐呵呵的“嗯”了一声,迅疾的走到窗边关上窗,更将房门也反锁了,再回来时,他似不知要如何对她“下手”,目光贪婪的盯着她白.皙的颈子。
倌倌正要说些什么缓解接下来要做的事的紧张心绪,然,她还没开口,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韩暮俯身将她未出口那句“你轻点”的话堵在了喉头。
他攻城掠池,很快便令倌倌招架不住。
最后.那一刻,倌倌被他撩.拨的浑身酥.软的如同一滩泥,韩暮抬高她的腿,轻吻她唇角诱哄道:“好倌倌,别怕。”
倌倌听到他轻佻的话,羞燥的别过头紧紧的攥紧身下床单,拒不应声
韩暮好看的俊美一扬……
下一瞬,方才还被她咬的死死的牙关随着被这根木头劈开的激撞声,蓦地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声。
那股尖锐的痛意顺着她背脊只一刹那传遍全身,她死死咬着几欲脱出口的痛呼声,分出一缕心神定定的瞧着俯在她上方的韩暮。
韩暮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俊脸上布满细汗,却坚定的劈她,那一下下痛苦与欢愉随着他动作一并传给她,倌倌只觉眼前一片无数烟花爆溅,犹如跌入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更很粗长呦。
韩儿子也终于对女主下手了,这手下的还挺狠。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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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然,梦境中的人是感知不到疼痛的。
倌倌却能!
有好几次她几近控制不住疼痛想要大叫出声,然,看到韩暮热汗津津难以克制的模样,便将嘴边那句“你慢点”吞咽下去。
见她隐忍不适,韩暮心疼的吻了吻她唇角,轻声道:“乖倌倌马上就好了。”
倌倌没经过这事,在这之前对男女欢.爱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心想那些曾经看过的话本子里的男人都是一会儿就能了事,心头随即一宽,恨不得他下一瞬就能结束。
然,她却高估了韩暮的鬼话。
事实是,门外的微风拂过远处山林枝丫发出的簌簌响声在她耳边盘桓无数遍后,男人还没偃旗息鼓。
同时,也充分应验了那句俗话:
宁愿相信世间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臭嘴。
几息过后,倌倌疼的下意识的心想:是不是世间女子初次都如她这般难受。
然,韩暮并没给她太多思考时间,须臾,她便继续沉浸在梦中。
而韩暮只比她难受的更甚。
以往每次他情不自禁时,每每在脑中勾勒此情此情就已情动不已,而今日……他有幸得偿所愿,自然有些克制不住。
他眸带疼惜的亲了亲她唇角……
……
良久后,待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过去,韩暮忙撑着身子朝下一看。倌倌似被他折腾的不轻,绯红的脸颊被热气熏腾的魅惑艳.丽,鸦发被汗水打湿紧贴着腮边,微张着小嘴细细抽气,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疲累。
韩暮窘迫的忙移开身子,伸手要将她扶坐起来。
倌倌却一下子打掉他伸过去的手,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似在控诉他的“暴行”,韩暮顿时大囧,改为将她搂抱在怀里,他垂头亲了亲她额头:“累不累?”
若他被她当做木头劈这么久看他累不累!倌倌正想要表达她的小不满,张张嘴却发觉喉咙干涩的厉害几近发不出音,她泄气的白“罪魁祸首”一眼。
而这“罪魁祸首”却没一点眼力劲,不但不对方才的情.事避讳不谈,反而立马贴心的为她解释:“你方才叫得太厉害了,歇歇嗓子待会儿再说话。”
“……”
若方才初经人事的她对着韩暮还有些紧张,报涩,不知所措,那么此刻她清晰的感到一股前所未有难以言喻的尴尬兜头罩下。
她顿时窘红了脸,恨不得一头扎入地缝里去,再也不听这恶人无心且有效的撩.拨,遂没好气的推开他搂在她肩头的手,忍着喉咙不适哑声说:“水。”
韩暮正不知她为何忽然和她置气,猜方才他没控制住惹怒了她,心中愧疚再不敢言其他,立马去了,待回来时就见倌倌拥被坐在榻上,她似是身下不适,秀眉时不时蹙一下。
韩暮见状,心中更为愧疚,忙将茶碗凑在她嘴边,喂她喝水。
倌倌也是渴得很了,仰头就将水一饮而尽,见韩暮还要帮她倒水,她忙哑声制止他:“不用。”
屋中旖旎的气氛因这一句变得微滞。
自知自己鲁莽的韩暮转而变得讪讪,想好哄好他的宝贝,却不知该说什么缓解尴尬,许久,他将茶碗放在桌案上,坐过来坐在榻边搂着她轻声问:“是不是疼了,我帮你看看?”
“啊……不用不用。”裹在小被子的倌倌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刚想要韩暮出去避一避她好穿衣裳,还没等她将这话问出,就听韩暮说的这一句。
她一呆,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待听明白他帮他“看看”是何意时,脸上刚消退的燥意霎时势如破竹般卷土重来,她忙用小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警惕的看着韩暮。
韩暮也是初尝情.事,对男女欢.爱的了解比倌倌的认知多不到哪儿去,以往在锦衣卫军营里,偶尔有同僚喝醉酒说若男子要女子第一次太厉害,女子那处会受伤。
他当时不在意,只当做酒后浑话听听,如今看倌倌反应,应当是他方才在媚药药效催动下要的很了,伤到了她。
他眸子里又涌起浓浓的愧疚,默默看了眼她如海棠花般的娇颜,想到那裹在小被子里令他着迷的所有,顿时有些心猿意马,甚至可耻的想:若他想再来一回,不知她会不会接受?
这念头刚在脑中闪过,他立马否决掉了。
如今她那处还正痛着,他怎么能起这种“畜生”的想法?哪怕是下意识无心的反应也不行!忙敛住心思,不自在的道:“我就看一眼,若是伤了,我身上有伤药,可以帮你敷一敷止痛。”
倌倌却头摇的很拨浪鼓一样,咬着下唇立马否决掉:“我……没伤到,你先出去……”
她话音未落,韩暮眼神一暗,猜他不悦,倌倌立马解释道:“我想先穿上衣裳。”
“行。”韩暮也知她是女子脸皮薄刚经历了这事,不可能坦然处之,想必此刻她正无所适从着不知如何面对他,他能理解她的感受,然,她的伤……
韩暮心头揪紧犹豫片刻,见她态度坚决,终是点头。
他说罢,将伤药放在桌案上,转身出去甚至将房门也一并带上了。
倌倌见韩暮走了,心头这才自在些,掀开身上盖着的小被子想要起身去榻下拣外衫穿,然而身子刚动一下,霎时有股强烈的痛意从身下传来,倌倌疼的下意识“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