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捡到了反派美人——一梦西厢
时间:2019-10-03 08:15:31

  木兰心底颤了颤,这皇家之事勾心斗角,远不如一个寻常百姓家来得自在。
  拓跋嗣眼框泛红,脸上带着嗜血的冷意:“太子府满门抄斩,独子年幼,父亲死时只有一岁,却被扔进了乱葬岗,幸得苟且着一条性命,一路飘零至别国,直至今日才得以回归故土,其名正是拓跋毓。”
  木兰面色僵住,毓儿便是那太子的孩子,那岂不是当今的皇孙。
  可..拓跋嗣又为何要帮他们呢。
  “当时的我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那女人毁了我大哥,后来她死在了我的手里。”
  拓跋嗣唇角绽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看的木兰心惊胆战,可一个女人又为何要去害太子,况且当时还是自己亲骨肉的父亲。
  拓跋嗣盯着她的双眼:“其中利害牵涉,并非三言两语能讲清楚。我想要告诉你的,便是这些。的确此番是我别有用意。”
  木兰神色一怔,又见他将她的手握于掌心。
  “接回毓儿,是其一。而得到你,是其二。”
  拓跋嗣垂底了眸,声音缓慢,却字字清晰有力。
  木兰心底一烫,想要把手缩回来却被他紧紧握住,十指交叉紧密无比,透着霸道强势
  “木兰,我半生戎马,无时无刻不曾如履薄冰,战争、仇恨夜夜都在我的梦里。直到遇见你,你让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干净纯碎不带一丝算计。”
  他顿了顿,目光沉着。
  “接下来的路,你可愿随我一起走。或许有更多荆棘坎坷在后面,但我能保证,有我在的一日定护你周全。”
  木兰听着他所发的肺腑之言,内心的震撼还未完全缓和下来。
  他..现在这是在对她表心意么。
  木兰的心很乱,对于感情一事,她真的知之甚少。她见过他的冷漠无情,残忍霸道的一面,第一次却知道他还可以此露出这样的一面。
  “我..我不知道。”
  况且他先前多次欺骗她,甚至羞辱自己。
  拓跋嗣垂眸,勾唇:“有时候你所看到的,听到的,也并非如你想的那般。不知道反而对你是一种保护。你可明白?”
  木兰立刻抬眸,蹙眉道:“可是我需要知道。在这些面前,第一件事便是尊重平等对待。先前在桃花县的事姑且不提。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完全理解你的做法想法,而你总是用为我好的借口来欺瞒我。你以为这样是真的对我好么?”
  “再进一步说,若是我们今后真的一同并肩作战,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人,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又如何与你一同前行。”
  木兰一口气把心中所想悉数吐出,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
  拓跋嗣轻笑,眼底含了几丝揶揄。
  “那么说你是答应了?”
  木兰的脸轰然炸起,转身刻意冷硬道:“什么答应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不准再欺骗我,更不能瞒着我。木兰这就告退了。”
  只是离去的脚步有些慌乱。
  拓跋嗣低眉嗤笑。
  今夜注定无眠,木兰回了营心口那颗心脏就止不住跳动。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拓跋嗣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这是梦么?木兰使劲捏了一把脸。
  莫名耳边又响起他低低的笑声,还有那夜他眼底的柔情。
  这真的是拓跋嗣么!
  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那个一直欺瞒她利用她的人。
  莫名木兰先前对他的逃避以及芥蒂渐渐消散了下去。
  曾经她一直将他当成了一个女人,而如今知道他的身份后,她刚开始是感到羞耻以及不堪的。可后来经历了这些事,她又渐渐对他所改观。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对上了他的眼,胸口里的那颗心究会不由自主地乱跳起来。
  他所说地话又一遍一遍再脑海中回荡着,木兰咬牙无奈呜咽了声,扯起被子捂上了脸。
  这倒底是怎么一会事!
  先前刘宋锐气已是大被减退,可战事依旧紧迫。
  木兰受命亲自携兵运送军粮,营中军粮不够,需绕过阴山才可运送至此。
  木兰武功高强,所率士兵作战勇猛自然当仁不让,担此重任,连夜启程抵达汇交处,又马不停蹄赶了几日,硬是将十日的路程缩短为了五日。
  烈阳如火,众将皆是汗流浃背。
  木兰立于马上,唇瓣因缺水褪了干皮。
  鲁秋一同策马,朝着她递来了水袋。
  “不若休息会儿吧,你已是好几日未合眼了。”
  木兰摇头,目不斜视。
  “不必了。时间不多了。”
  鲁秋摇头,叹气,分明是个女子,却比一般的男子还要忍耐坚毅,不禁有些自愧不如。
  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身后长串的马车紧随其后,周围皆严密包围着士兵。
  此番应是出不了什么差错的。
  木兰继续前行,倏然前方有探子来报:“木将军,前方十里处似是有刘宋士兵出没。”
  木兰神色冷厉,拉起马缰掉了个头喝道:“我携两队轻骑去探一探,鲁秋你守护在此,万不可离开。”
  鲁秋虽身手不如她,但论计谋用兵却高于她。之前打了许多胜仗还亏得又鲁秋的存在。
  “知道了,快去快回!”
  鲁秋回应,继续携兵前行。
  过了半晌,还未见木兰回来。鲁秋不禁有些不安,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前方又弛来一抹身影:“不好了,木将军被刘宋一行兵包围了,这可如何是好?”
  鲁秋暗惊,脑子突然有些发麻。
  追问:“情势如何?”
  “怕是情况不妙。”
  鲁秋沉默了片刻,“两队人与我一同前去营救,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是!”
  ***
  这方木兰正浴血奋战,终于从突破了重重包围,原本劣势逐渐好转。突然身后传来杂乱的马蹄声。
  木兰迅速转头过去,惊怒:“你怎么来了!”
  鲁秋看着周围的刘宋兵将突然策马离开,丝毫不恋战,心中暗叫不好。
  “中计了!”
  二人疯狂疾驰回去,只见原来的地方已是尸体满地,粮车已是被劫空。
  木兰脑袋里紧崩了好几日的弦突然绷断,怎么会...
  对鲁秋怒吼道:“谁让你过来的!”
  鲁秋眼眶也是急红了一片:“我怕你...”
  木兰望着那一片狼藉,愤怒悲怆充满了胸腔。
  这是他们早已下好的局,故意调离她离开,终究是她的不对。这几日又白费了!
  刚一转头却见鲁秋欲拔剑割向脖颈。
  锵的一声,木兰快速挑落他手中的兵器,不敢置信嘶吼:“你疯了!”
  鲁秋少有哭了出来,满眼悔恨。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这些弟兄们。”
  木兰闭眸,脸上满是疲惫,声音沉了下来:“莫要做傻事,迟早他们要还回来!”
  木兰等人空手而归,自然少不了斥责惩罚。
  可终究是军粮未送到,还半路被劫持。
  此番又耽搁了不少事。差点误了战机,亏得拓跋嗣又在此请命攻刘宋西北营地,一举得胜才挽回了些局势。
  木兰被卸下军职,反省过错。
  夜里幽寂无声,秋风瑟瑟,远处的号角又再次响起。
  木兰拾起了一片叶子,放于唇瓣,悠扬顿挫的小调响起。
 
 
第45章 
  是夜,星月明朗。
  悠扬的小调在夜里却格外悲凉。
  故乡仿佛对于他们来说变成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从军已是有一年了之久,战火连绵不断,身边旧的面孔渐渐被新的面孔取代。
  木兰眼底多了几分苍凉,这战火何日才能休止,何日他们才能重返故乡呢。
  门外传来了些脚步声,木兰抬眸望去,只见一人缓缓推门而入。
  眸色比潭水更幽寂,薄唇微抿,神色浅淡。
  木兰垂底了眸,“都督。”
  拓跋嗣未去看他,只是将一壶酒放在了地上。
  “刚才的梅花落是你吹的?”
  木兰仰头,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眼眶有些泛红。
  唇角带了丝苦涩:“这个教训这么晚才来,却是以这种惨痛的代价。今日鲁秋为了我而离开导致此番,正如昨日我为了苏皖那般。”
  “正是因为感情,才让这么多弟兄白白丢了性命。”
  木兰心如刀割,拿起一旁的酒壶痛饮开来。
  拓跋嗣在一旁静默不语:“感情谁也无法避免。但必要的时候,无情便是最大的武器。今后你会明白。”
  木兰深深闭眸:“唔。”
  这次的代价太过惨痛,想必此生她都无法忘怀。
  云幕将月掩盖,木兰终究抵不过睡意最终沉沉入睡。
  望着她眼睫下一层重重的阴翳,拓跋嗣不禁伸手覆上她的眼睑。
  或许她已是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了。
  世事无常,谁能料想到一个山野里的姑娘如今竟成了军营里的将军,一脚踏入生死的泥沼里,苦苦寻求出路。
  接下来,有他陪着,再难的坎坷,他们也会一步一步走下去。
  战事紧迫,原本北盛的人马便不如刘宋,而几场战役下来,北盛的竟已是不足十五万人。
  此时刘宋还有二十万余的兵力,凭此便胜于他们一筹。
  军营内人心惶惶,这几日情势不利,连连打了几场败仗,军心已是有些动摇。
  木兰受召传入帐内,进来便见拓跋嗣与长孙嵩等人面容严峻,一同在商议今下的战略布局。
  “如今,刘宋兵力三分,层层围困,着实不妙。”
  长孙嵩指着几处,又分析了其中地势优劣。
  众将也是纷纷唏嘘,如今他们在兵力上已是大不如刘宋,再此番硬抗下去,怕是...
  “都督,不若上报于圣上,请求支援才可缓解此难。”
  一将领先提到,其余人皆纷纷附和。
  拓跋嗣一言不发,眸色深沉。
  长孙嵩沉声道:“刘宋这番布兵,已是做好了背水一战的打算,此番不论有无援军,我们只得应难而上。”
  木兰看着战略图,抬眼道:“都督,木兰请命统领三万兵力剿除河西敌兵,再分三万兵力快速出击河北,最后共同汇合于此处,将敌兵共同引于尧山下,山顶设伏兵埋伏,再以巨石击之。届时援军自外赶至,里应外合一同覆灭敌兵。”
  “好!”长孙嵩赞道,眼底多了几分赞赏。此番即可破了如今得局面,又可将刘宋一网打尽,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拓跋嗣望着木兰,眸色有些深意。
  此战情势险峻,其中不能出半分差错,否则必将万劫不复,计谋虽好,却也是十分危险的一步。
  木兰拱手又道:“此次行兵根本在于快,只要我们行兵突袭够快,足以杀他个措手不及。我们只用按步行事便可。”
  帐内一片沉寂,余将面面相觑,打量着都督的脸色又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木兰脸色坚毅,眼底闪烁着必赢的把握。
  过了有半响,拓跋嗣缓缓闭眸。
  “好。”
  ***
  平城,齐王府内。
  兵部尚书程坚跪于殿阶下,低眉道:“殿下,昨日收到战事传报,幸得被下官截了下来。”
  拓跋绍冷笑,自顾自缓缓倒了一杯酒,捏在掌心摇晃着。
  心底却微微讥讽,不是连连胜仗么,又是来邀功的?
  “又是打了什么胜仗,至于截下来,这是要让本王一同庆贺么!”
  拓跋绍语气讥讽无比。
  “非也,殿下,此事对您来说可是好事!”
  “哦?”拓跋嗣挑眉。
  “此番是太子向朝廷请求援军的奏折,看样子是遇到了难处,兵力不够因此向朝廷请求调动援军。”
  空气中似乎凝住了片刻。
  拓跋绍猛然站起,酒杯重重磕在桌面上,隐约洒出些酒水来。
  “你说的可是当真!”
  程坚低眉缓缓笑道:“正是。白纸黑字千真万确。若是无援军,那么..”
  拓跋绍眼底闪烁其癫狂的笑意,若是朝廷不去支援,那么他们便会败!即便拓跋嗣不死,届时因兵败引来父皇震怒,太子之位也是难保,但若是能凭此除去拓跋嗣,再拿出一个替罪羊,那么北盛的新主便是他!
  “但凡是他呈上的消息,一律拦截不得上报。”
  程坚颔首:“是,只是殿下..”
  “又有何事!”
  程坚的脸上多了几分促狭:“城西那百亩良田之事..”
  拓跋绍挥手:“自然是你的。”
  “多谢殿下。”
  程坚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行礼后缓缓退下。
  殿内只剩了拓跋绍一人,他盯着远方,默不作声。
  随后缓缓露出了一丝肆意的笑。
  拓跋嗣,凉你也如何想不到,最终竟会是因此而败于我的手下吧。
  而这方,木兰等人也按照计划行事,虽死伤也是甚多,但如计划那般将刘宋几分兵力一同引至了尧山之下。
  木兰立即发出信号,山顶埋伏的弓箭手准备,木兰携余下兵力入山下。静待其变。
  看着不远处一波一波的敌兵惨死于巨石弓箭之下。
  一旁的副将忍俊不禁道:“待到援军稍后来临,此战我们便赢了!”
  木兰点头,紧盯前方局势。
  突然箭雨渐渐稀疏,巨石也不再落下。
  有兵将前来传报:“报!将军,箭已是用尽了。”
  “报!石头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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